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野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焰与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闻仙问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焰与潮的初质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还没散尽,陈野甩了甩手腕上的皮衣,金属拉链撞击的脆响混着看台上的哄笑,在空旷的赛车场里荡开。他刚赢了场赌局,对手的摩托车还歪在赛道边,像条濒死的鱼。“陈哥,牛啊!”旁边的黄毛递过来支烟,眼睛却瞟向看台,“瞧见没?那妞儿,苏晚。”陈野顺着他的目光抬眼。夕阳把看台上的人影拉得很长,那个女人支着下巴坐在栏杆上,酒红色吊带裙被风掀得猎猎作响,露出的小腿在暮色里白得晃眼。她不像来观赛的,倒像来晒太阳的猫,漫不经心,却又处处透着撩拨。“苏晚?”他接过烟,打火机“咔嗒”一声窜出蓝火,火星在他指缝间明明灭灭,“圈里传的那个‘深海’?”“可不是嘛,”黄毛啧了声,“听说多少人想潜进去,最后都被浪拍回来了。”陈野笑了,...
《焰与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1. 焰与潮的初质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还没散尽,陈野甩了甩手腕上的皮衣,金属拉链撞击的脆响混着看台上的哄笑,在空旷的赛车场里荡开。
他刚赢了场赌局,对手的摩托车还歪在赛道边,像条濒死的鱼。
“陈哥,牛啊!”
旁边的黄毛递过来支烟,眼睛却瞟向看台,“瞧见没?
那妞儿,苏晚。”
陈野顺着他的目光抬眼。
夕阳把看台上的人影拉得很长,那个女人支着下巴坐在栏杆上,酒红色吊带裙被风掀得猎猎作响,露出的小腿在暮色里白得晃眼。
她不像来观赛的,倒像来晒太阳的猫,漫不经心,却又处处透着撩拨。
“苏晚?”
他接过烟,打火机“咔嗒”一声窜出蓝火,火星在他指缝间明明灭灭,“圈里传的那个‘深海’?”
“可不是嘛,”黄毛啧了声,“听说多少人想潜进去,最后都被浪拍回来了。”
陈野笑了,烟圈从他唇间溢出,被风瞬间吹散。
他没再说话,长腿一跨坐上自己的重型摩托,引擎轰鸣如野兽咆哮。
轮胎卷起碎石,在看台下猛地急刹,溅起的火星精准地落在苏晚白色高跟鞋边。
她终于舍得移开视线,低头瞥了眼鞋边的焦痕,指尖把玩着耳坠上的碎钻,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陈先生的出场方式,果然和传闻一样——像团没处搁的野火,逮着什么烧什么。”
“总比藏在水里装死强。”
陈野仰头看她,阳光穿过她耳坠的碎钻,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
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暴雨前的海面,看着平静,底下却卷着能把人拖进去的暗流。
苏晚从看台上跳下来,动作轻盈得像条鱼。
栀子香混着风里的汽油味漫过来,奇异地勾人。
她离他不过半尺,指尖划过他摩托车的油箱,留下一道凉痕:“要不要玩点别的?”
她眼尾微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比如,谁先撑不住,认个输。”
陈野的喉结动了动,眼里的火瞬间窜高。
他知道,这场游戏,从现在才真正开始。
他们的纠缠,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那天起就没断过。
苏晚的公寓在二十二楼,落地窗正对着江。
陈野第一次闯进去时,她正站在窗边调酒,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蛰伏的蛇。
他
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闻到她身上冷冽的香水味——不是栀子香,是海水退潮后礁石的气息,清苦,又带着韧劲。
“在想什么?”
他咬她的耳垂,声音裹着刚跑完夜路的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她转过身,手里的酒杯往他唇边送,琥珀色的液体晃出细碎的光:“在想,火焰掉进海里,是会灭,还是能把海水烧开。”
他没喝那酒,反而低头吻住她。
酒液混着彼此的呼吸,在舌尖烧出滚烫的温度。
他把她按在冰凉的玻璃上,看她瞳孔里映出自己失控的样子——衬衫领口敞开,胡茬青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她的指甲抠进他后背,力道狠得像要刻进骨头里,嘴里却哼着模糊的调子,像在享受这场灼烧,又像在丈量他火焰的边界。
“陈野,”她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些许冷漠和疏离,仿佛刚才的亲密只是一场幻觉。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想要继续靠近的动作也瞬间停住。
他看着她,只见她缓缓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擦掉他唇角的酒渍,动作优雅而轻柔。
然而,当她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喉结时,那一丝冰凉的触感却如同一道闪电,直直地劈中了他。
他的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的目光与他交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是一种明显的挑衅。
“上次跟你赛车的姓张的,昨天送了我一串珍珠。”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陈野却能感觉到她话中的深意。
“说是南海来的,很稀罕。”
她继续说道,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的眼底的火骤然变得危险起来,就像被泼了油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紧紧地盯着她,嘴唇微微抿起,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然而,苏晚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一般,突然笑出声来。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下颌,那里的胡茬有些扎人,让她的唇瓣微微发麻。
“但我更喜欢玉。”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温润,而且……碎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
她知道这句话会点燃他。
陈野这种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挑衅,尤其是在他
认定了“所有物”的领域里。
他后来才知道,她说的玉,是他在画廊摔碎的那只。
那天画廊开幕酒会上,苏晚穿了件月白色旗袍,腕上的玉镯衬得她手腕愈发纤细。
有个脑满肠肥的富商凑过来,盯着她的镯子笑:“苏小姐这镯子,可是我前儿送的?”
苏晚没否认,只是端着酒杯笑,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人群中的陈野。
她就是要看看,这团火,到底能烧得多旺。
陈野果然冲了过来。
玉碎的脆响在安静的画廊里格外刺耳。
他攥着她的手腕往外走,不顾身后的抽气声,直到把她塞进车里,才咬着她耳垂低吼:“我的东西,不许沾别人的味儿!”
她没挣扎,只是在他松开手时,平静地说:“陈野,这镯子是我妈留的。”
他的动作僵住了。
车窗外的霓虹映在她脸上,看不清表情,只觉得她眼里的海,瞬间掀起了能把人溺死的浪。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事后他不是没后悔过。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指尖的烫痕换了一轮又一轮,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词句道歉。
陈野这人,这辈子学不会的就是低头。
他只能用更烈的方式靠近她,像是要用火焰的温度,去融化她周身那层突然变得坚硬的冰壳,却不知道,冰壳之下,是更深的海。
他们开始在各种场合狭路相逢。
人声鼎沸的酒会上,他端着酒杯,看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间。
她的眼波流转,红唇微启,轻易就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富商晕头转向。
他会突然走过去,手臂蛮横地揽住她的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玩够了没?”
她则会笑着回敬,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带着海水的凉意:“急什么?
你的火,还没烧到我这儿呢。”
深夜的街头,他开着改装过的越野车漫无目的地兜风,总能在某个路口看见她的车。
她会降下车窗,冲他举举手里的烟,然后两辆车就并排着,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引擎声撕破夜的寂静,像两只较劲的野兽,直到双方都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次停在江边时,陈野终于问她。
江风很大,吹得她的长发乱舞,有几缕贴在唇角,像海草缠上了礁石。
她看着远处的灯塔,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想要一个人,能看懂
我眼底的海,而不是只看见浪。”
不是被她的浪拍退,也不是想征服她的海,而是能与她的潮汐同频。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江水拍打着堤岸,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某种古老的共鸣。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团火,或许并不想把海水烧干。
他想做那艘船,既能在浪里穿行,也能在她偶尔平静时,静静地泊在港湾。
苏晚也在变。
她开始不再刻意招惹别的男人,甚至会在陈野和人起冲突时,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边。
有次他在酒吧被人暗算,额头淌着血,她送他去医院,消毒水擦过伤口时,她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突然说。
那睫毛很长,像蝶翼,扇得他心头发痒。
“人总是会变的。”
她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有点哑,“海水也会有想平静的时候。”
尤其是,当她发现这团火,并非只想烧毁一切,也有温暖的余烬时。
但他们的关系,始终像走在钢丝上。
陈野的占有欲像野草一样疯长,他见不得她和任何异性多说一句话,更见不得她眼底偶尔闪过的疏离。
而苏晚骨子里的自由,又让她抗拒被任何火焰束缚。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他们会为一件小事吵得天翻地覆,摔碎杯子,扯断领带,说最伤人的话,然后在彼此泛红的眼眶里,又狼狈地抱在一起,用最原始的体温去熨帖对方的伤口。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有次吵完架,苏晚蜷缩在沙发上,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的眼角还带着泪,像海水漫过了堤岸。
陈野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那里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算火焰和海水,注定要纠缠一辈子。”
烧不尽,也淹不灭。
他开始学着收敛自己的锋芒。
她去见客户,他不再每隔十分钟打一个电话;她和男性朋友吃饭,他会坐在远处等,而不是冲进去把人揪出来。
这很难,像让野马收住蹄子,但他在学。
她也开始学着敞开心扉,会跟他讲小时候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讲第一次一个人搬进二十二楼时的恐惧。
她的海,开始为他展露深处的柔软。
他们像两个笨拙的孩子,在爱里跌跌撞撞,却又固执地不肯放手。
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
陈野在外地比赛,苏晚一个人在家。
半夜水管突然爆了,水漫了一地,冰冷的液体没过脚踝,她吓得手足无措,第一时间想给陈野打电话,却又怕影响他比赛。
她习惯了独自面对风浪,忘了自己也可以有个港湾。
就在她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的时候,那扇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陈野如同旋风一般裹挟着一身的寒气冲了进来。
他的头发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雪粒,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雪的洗礼。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那狼狈不堪的身影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如罩寒霜。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将她那被冻得冰凉的双手紧紧地揣进了自己温暖的怀里。
他的掌心就像一个小火炉,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量,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不禁一颤。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责备,眼神中透露出对她的心疼和担忧。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想要止住哭泣,但那如泣如诉的声音却还是像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带着些许哭腔,“我……我怕你在工作的时候分心……”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外面的风雪很大,屋里的水还没擦干,地板冰凉刺骨,但那一刻,他们都觉得,有彼此在的地方,就是全世界最温暖的角落。
火焰找到了想守护的人,海水也找到了愿意停靠的岸。
比赛结束后,陈野把奖杯放在苏晚面前。
那奖杯金灿灿的,映着他眼底的期待。
“这个,送给你。”
她笑着摇头,指尖划过奖杯冰冷的边缘:“我不要奖杯,我要你以后少赛车,多陪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点头:“好。”
没有丝毫犹豫。
从那以后,陈野真的很少再碰赛车。
他开始学着经营父亲留下的生意,穿着笔挺的西装参加会议,虽然偶尔还是会习惯性地摸向不存在的打火机。
苏晚也辞掉了那份需要应付各种场合的工作,在街角开了家小小的花店,每天守着花花草草,日子过得平静而温暖。
有人说,陈野变了,没了以前的
野性。
也有人说,苏晚变了,没了以前的风情。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只是在爱里,找到了最舒服的姿态。
火焰依然是火焰,只是学会了温柔地燃烧,在寒夜里取暖,而不是灼伤。
海水依然是海水,只是愿意为一个人,收起汹涌的浪,在风平浪静时,映出他的模样。
一个傍晚,他们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金红色。
晚霞铺在江面上,像火焰掉进了海里,烧得整片水域都泛着暖光。
“你看,”苏晚指着天边,指尖被夕阳染成橘色,“火焰和海水,其实是可以在一起的。”
陈野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而安稳。
“嗯,”他说,“就像我们。”
夕阳慢慢沉入江面,把最后一缕光洒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江风温柔,带着水汽和暖意,像是在为这对终于找到彼此的灵魂,唱一首悠长的歌。
火焰与海水的纠缠,从来都不是毁灭。
而是在最极致的碰撞里,找到属于彼此的,永恒的平衡。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2、注定旳碰撞入夏的雨总来得猝不及防。
苏晚正在花店整理新到的铃兰,玻璃门被风撞得“哐当”响,她抬头就看见陈野站在雨里,怀里抱着个纸箱子,西装肩头洇着深色的水迹。
“怎么不进来?”
她赶紧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风裹着他身上的气息涌进来——是雨水混着淡淡的机油味,那是他跑了趟旧赛车场仓库的证明。
陈野把箱子放在柜台边,抬手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他下颌线往下淌:“刚去把剩下的赛车零件清了。”
箱子里是些锈迹斑斑的扳手、拆下来的车链条,还有个褪色的头盔,护目镜上有道很深的划痕。
苏晚认出那头盔。
是他当年摔断腿时戴的,她去医院看他,他还嘴硬说“小伤”,结果半夜疼得直冒冷汗,攥着她的手不放,像抓着救命稻草。
“留着吧。”
她抽出纸巾帮他擦脖子上的水,“也算个念想。”
陈野低头看她,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以前觉得这些是命根子,现在看着……不如你花盆里的土实在。”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刚才在仓库看见黄毛了,他说张老三还在找我,想让我回赛场当教练。”
张老三是以前的赛车队老板,当年最看重陈野的狠劲。
苏
晚递给他一杯热可可,没接话,只是用指尖碰了碰他后腰——那里有块凸起的旧伤,阴雨天总隐隐作痛。
“你想去?”
她问。
陈野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暖着:“不想。
当年开赛车是为了赢,现在才明白,最该赢的是日子。”
他笑了笑,眼里的光软下来,“再说,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那些小伙子折腾?”
雨停时,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湿漉漉的街道镀了层金。
苏晚的铃兰沾着水珠,香得清冽。
陈野蹲在柜台后,笨拙地帮她给花换盆,手指被玫瑰刺扎了下,他“嘶”了声,把血珠往裤子上蹭。
“笨死了。”
苏晚嗔怪着拿出创可贴,按住他的指尖贴上去,“当年拆发动机那么利索,换个花盆倒手忙脚乱。”
“那不一样。”
他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睫毛上还沾着刚才的雨雾,“发动机坏了能修,花死了……你要跟我急。”
她被逗笑了,仰头时,正好撞进他眼里。
那里面的火早就不似当年的燎原之势,像壁炉里跳动的火苗,暖烘烘的,却能烧透漫长的冬夜。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赛车场,他仰头看她,眼里的火像要把人灼伤——原来火焰真的会变,不是熄灭,是学会了把温度都拢在一个人身上。
入秋时,黄毛又来敲门,这次带着个哭腔:“陈哥,张老三把车队抵给高利贷了,那帮人找上门,说不还钱就卸我一条腿……”陈野正在给苏晚剥栗子,闻言动作顿了顿,栗子壳的尖刺扎进指腹,渗出血珠。
苏晚递过纸巾,用眼神示意他“别急”。
“他欠了多少?”
陈野问,声音沉得像江底的石头。
“五十万。”
黄毛蹲在地上,抓着头发,“我知道不该找你,可……我去看看。”
陈野把剥好的栗子塞进苏晚手里,起身要走。
“等等。”
苏晚拉住他,从柜台下的铁盒里拿出张卡,“这里有三十万,先拿去。
不够再说。”
陈野愣了愣。
这是他们攒着准备给花店扩店的钱。
“钱能再赚,”苏晚踮脚帮他理了理衣领,“别跟人动手,你后腰禁不住。”
她知道他骨子里的野没彻底磨掉,真急了还会像当年那样不管不顾。
陈野捏紧卡,指腹硌着卡片边缘的花纹,像握住了块滚烫的烙铁。
他没说谢谢,
只是弯腰抱了抱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等我回来吃晚饭。”
那天他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和消毒水味,袖口卷着,小臂上有块青紫的瘀伤。
“解决了。”
他轻描淡写,“跟张老三谈好了,分期还,高利贷那边我托人压下去了。”
苏晚没多问,只是拉他到水龙头下洗手,拿了药酒给他揉胳膊。
酒精擦过瘀伤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却盯着她的手笑:“你男人厉害吧?
不动手也能解决事。”
“是厉害。”
她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比当年摔玉镯时厉害多了。”
他的脸腾地红了。
那是他心里的刺,这么多年,苏晚从没刻意提起,却总在这种时候轻轻碰一下,像提醒他,也像原谅他。
“那镯子……”他喉结动了动,“我后来又找师傅打磨了下,金镶的地方更服帖了。”
苏晚抬起手腕,玉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金纹像两道温柔的锁链,把断裂的过去和现在捆在了一起。
“早就不硌了。”
她晃了晃手腕,叮当作响,“你听,像在说‘没事了’。”
陈野突然把她拽进怀里,抱得很紧,像怕她被风吹走。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画廊摔碎镯子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宣示主权,其实是怕——怕这深海一样的女人,根本留不住。
现在才懂,留不住的从不是海水,是不肯弯腰的火焰。
冬天下第一场雪时,花店打烊早。
陈野牵着苏晚的手往家走,雪粒子落在苏晚的围巾上,像撒了把碎盐。
路过模型馆时,苏晚突然停下脚步。
馆里亮着灯,玻璃柜里多了个新模型——是按她花店的样子做的,微型的苏晚站在柜台后,旁边蹲着个正在给花换盆的小人,手指上还粘着片创可贴。
“什么时候做的?”
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
“前阵子你说喜欢铃兰,我就想……把你和花,都刻下来。”
陈野挠了挠头,耳尖发红,“做得不好,你别笑。”
苏晚没说话,只是转身抱住他。
雪落在他们发间,很快化成水,混着什么温热的东西往下淌。
她想起第一次在公寓,他问她“火焰掉进海里会怎样”,现在她有答案了——会变成模型馆里的暖灯,会变成花店里的热可可,会变成雪夜里相握的手,凉的暖的,都缠在一起,分不开了。
开春后
,焰焰学校组织亲子春游,要家长带“最有意义的东西”。
苏晚给焰焰收拾书包时,陈野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包,层层打开,是那枚船锚吊坠。
“把这个带上。”
他把吊坠塞进焰焰手里,“告诉同学,这是爷爷给奶奶的,说船要有锚,家要有牵挂。”
焰焰似懂非懂地捏着吊坠,金属的凉意从指尖传来。
他见过爷爷模型馆里的赛车,见过奶奶手腕上的玉镯,现在才有点明白,爷爷说的“火焰”和奶奶说的“潮水”,不是真的火和水,是爷爷看奶奶时,眼里总像有团光;是奶奶给爷爷揉腰时,手指总带着点潮潮的暖。
那天苏晚去接焰焰放学,孩子扑进她怀里,举着吊坠喊:“奶奶,林溪说她也想要个船锚!”
林溪就是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女孩,焰焰偷偷喜欢了很久。
苏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抬头时看见陈野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刚买的菜,正冲她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条缠绕的河,一条带着火的温度,一条带着水的柔软,慢慢流向同一个远方。
花店的铃兰又开了,清幽幽的香漫出半条街。
陈野坐在门口的藤椅上,给模型刷漆,苏晚蹲在旁边择菜,偶尔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涨潮的水,满得快要溢出来。
“陈野,”她突然说,“明天去江上游船吧?
焰焰说林溪想看江豚。”
“行啊。”
他放下刷子,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顺便带你看看,当年我总停船的那块礁石,现在长了丛野蔷薇,像你穿红裙子的样子。”
苏晚的脸笑成了朵铃兰。
原来火焰最烈的时候,藏着最软的念想;潮水最静的时候,裹着最深的欢喜。
他们都没变,还是那团火,那片海,只是火学会了绕着海转,海学会了跟着火暖,烧不尽,也淹不灭,就这么耗着,耗成了一辈子。
江风穿过街道,掀起苏晚的围裙角,吹落陈野手里的漆刷。
远处的货轮鸣着笛驶过,近处的花店里,铃兰的香混着模型漆的味道,像首没写完的诗,平平淡淡,却字字都是“我们”。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像江潮推着火焰,像火焰暖着潮水,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往岁月深处走去。
3、两个人的诞生林
溪第二次上门时,带了套潜水装备模型。
是给陈野的,她说:“叔叔喜欢做模型,这个零件精细,您肯定能拼好。”
陈野捏着模型盒子,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深海探索”字样,突然笑了。
这姑娘比焰焰懂他——他哪是喜欢拼模型,是喜欢把零碎的东西一点点凑成完整的样子,像把摔碎的玉镯拼好,像把自己和苏晚的日子,从一团乱麻凑成暖烘烘的烟火气。
那天下午,陈野在模型馆摆开摊子,林溪蹲在旁边递零件,祖孙俩头挨着头研究说明书。
苏晚端来切好的西瓜,看见陈野正给林溪讲哪个零件像赛车的活塞,眼里的光比当年赢比赛时还亮。
“爸什么时候对人这么耐心了?”
焰焰凑到苏晚身边,小声嘀咕。
他记着小时候碰了下模型,被陈野吼“别乱动”,现在倒好,恨不得把工具箱都塞给林溪。
苏晚笑着拍他的背:“因为他看出来了,溪溪不是来‘闯入’咱们家的,是来‘加入’的。”
就像当年她走进陈野的世界,不是要扑灭那团火,是要和他一起,让火烧得更久。
林溪住得远,周末常留在家里。
陈野的旧伤犯了,她会翻出苏晚的药酒,学着她的样子给陈野揉腰,力道轻了重了,陈野都龇牙咧嘴地说“正好”;苏晚包粽子,她笨手笨脚地学,糯米撒了一地,陈野就蹲在旁边捡,嘴里念叨“比焰焰小时候强,他能把粽叶都嚼了”。
焰焰看在眼里,心里发暖。
他以前总怕林溪融不进这个家——父亲的倔,母亲的柔,看似温和,实则都有自己的“潮汐规律”。
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家,不是要谁迁就谁,是像江里的水,新流进来的,总会和旧的融在一起,慢慢变成同样的温度。
入夏的一个傍晚,林溪突然红着眼圈跑回来,说科考船的名额被顶了,她准备了大半年的项目泡汤了。
焰焰急着要去找人理论,被陈野一把拉住。
“坐下。”
陈野给林溪倒了杯凉茶,“当年我最有把握的一场比赛,被人换了引擎,照样输得底朝天。”
他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你看这张,输了那天拍的,我站在赛道边,觉得天塌了。”
照片里的陈野,皮衣拉链没拉,头发乱糟糟的,眼里的火灭了大半,像被雨浇过的灰烬。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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