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焰学校组织亲子春游,要家长带“最有意义的东西”。
苏晚给焰焰收拾书包时,陈野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包,层层打开,是那枚船锚吊坠。
“把这个带上。”
他把吊坠塞进焰焰手里,“告诉同学,这是爷爷给奶奶的,说船要有锚,家要有牵挂。”
焰焰似懂非懂地捏着吊坠,金属的凉意从指尖传来。
他见过爷爷模型馆里的赛车,见过奶奶手腕上的玉镯,现在才有点明白,爷爷说的“火焰”和奶奶说的“潮水”,不是真的火和水,是爷爷看奶奶时,眼里总像有团光;是奶奶给爷爷揉腰时,手指总带着点潮潮的暖。
那天苏晚去接焰焰放学,孩子扑进她怀里,举着吊坠喊:“奶奶,林溪说她也想要个船锚!”
林溪就是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女孩,焰焰偷偷喜欢了很久。
苏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抬头时看见陈野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刚买的菜,正冲她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条缠绕的河,一条带着火的温度,一条带着水的柔软,慢慢流向同一个远方。
花店的铃兰又开了,清幽幽的香漫出半条街。
陈野坐在门口的藤椅上,给模型刷漆,苏晚蹲在旁边择菜,偶尔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涨潮的水,满得快要溢出来。
“陈野,”她突然说,“明天去江上游船吧?
焰焰说林溪想看江豚。”
“行啊。”
他放下刷子,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顺便带你看看,当年我总停船的那块礁石,现在长了丛野蔷薇,像你穿红裙子的样子。”
苏晚的脸笑成了朵铃兰。
原来火焰最烈的时候,藏着最软的念想;潮水最静的时候,裹着最深的欢喜。
他们都没变,还是那团火,那片海,只是火学会了绕着海转,海学会了跟着火暖,烧不尽,也淹不灭,就这么耗着,耗成了一辈子。
江风穿过街道,掀起苏晚的围裙角,吹落陈野手里的漆刷。
远处的货轮鸣着笛驶过,近处的花店里,铃兰的香混着模型漆的味道,像首没写完的诗,平平淡淡,却字字都是“我们”。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像江潮推着火焰,像火焰暖着潮水,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往岁月深处走去。
3、两个人的诞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