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屿深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男友忌日,情敌笑我守活寡陆屿深苏晚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天火天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同学会上,害死我男友陆屿深的人渣陈浩,成了众人追捧的大师。他端着红酒,轻蔑地对我说:苏晚,守着个死人骨灰盒过日子,爽吗?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我笑了。我拎起那个他们口中的骨灰盒,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地上!1我打包好最后一个纸箱,汗水黏在脖颈上,腻得发慌。十年。我从一个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穷学生,混成了月薪两万、在上海这个鬼地方有了一小块安身立命之地的白领。然后,我被裁员了。公司毕业了我。房东也紧跟着毕业了我。我拖着全部家当,准备滚出这个吞噬了我十年青春的城市。在箱子底,我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一个木质的音乐盒,上面雕着凋零的玫瑰。是陆屿深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我手指颤抖着拧动发条。叮叮咚咚的《卡农》变奏曲响起,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根...
《男友忌日,情敌笑我守活寡陆屿深苏晚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同学会上,害死我男友陆屿深的人渣陈浩,成了众人追捧的大师。
他端着红酒,轻蔑地对我说:苏晚,守着个死人骨灰盒过日子,爽吗?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笑了。
我拎起那个他们口中的骨灰盒,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地上!
1我打包好最后一个纸箱,汗水黏在脖颈上,腻得发慌。
十年。
我从一个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穷学生,混成了月薪两万、在上海这个鬼地方有了一小块安身立命之地的白领。
然后,我被裁员了。
公司毕业了我。
房东也紧跟着毕业了我。
我拖着全部家当,准备滚出这个吞噬了我十年青春的城市。
在箱子底,我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一个木质的音乐盒,上面雕着凋零的玫瑰。
是陆屿深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我手指颤抖着拧动发条。
叮叮咚咚的《卡农》变奏曲响起,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根针,扎进我早已结痂的记忆里。
“苏晚。”
“你除了画画,还能不能聊点别的?”
“我的世界里,就只有画画和你。”
呵,男人骗人的鬼话。
他的世界里要是真有我,又怎么会在五年前,从他那栋价值半个亿的顶层画室一跃而下,把自己摔成一滩烂泥?
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给我。
手机嗡嗡震动,是大学班级的微信群在疯狂刷屏。
“十年同学会,今晚七点,不见不散!”
附带的还有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定位。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一群人模狗样的家伙,聚在一起互相吹捧,炫耀着车子、房子和孩子。
而我,一个刚刚失业的丧家之犬,去干什么?
去当他们忆苦思甜的背景板吗?
可鬼使神差地,群里的一条消息,还是像钩子一样,把我勾住了。
“你们听说了吗?
陈浩大师也会来!
就是当年和陆屿深齐名的那位!”
“什么齐名啊,现在陈大师可是咱们艺术学院的骄傲!
陆屿深?
早就死了。”
“嘘……别提那个晦气的人。”
陈浩。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抓起一件还算体面的外套,冲出了门。
十年后的同学会,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
油腻的肚腩,秃顶的地中海,僵硬的玻尿酸脸。
大家举着酒杯,说着言不由衷的漂亮话。
陈浩被围在最
中央,穿着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闪着刺眼的光。
他俨然一副成功人士、艺术大师的派头。
他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端着酒杯走过来。
“苏晚?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明知故问。
一个当年暗恋我、被我当众拒绝过的男人,如今功成名就。
而我,落魄潦倒。
他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听说陆屿深死前,最后一幅画画的是你?
叫《悔》是吧?
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拍了八千万呢,真是可惜,那幅画最后被一个神秘买家收藏了,谁都没见过。”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在用钝刀子割我的肉。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他为什么要自杀?”
陈浩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笑起来。
“天才嘛,都敏感,都脆弱。
搞艺术的,有几个脑子正常的?
他可能是江郎才尽,想不开呗。”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再也待不下去,逃也似地离开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宴会厅。
回到我那个即将被清空的、乱糟糟的出租屋,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黑暗中,我再次摸到那个音乐盒。
拧开发条,悲伤的《卡农》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我闭上眼,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陆屿深,你这个懦夫。
你把自己画成了传奇,却把我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音乐声中,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沉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晚晚!
晚晚!
快醒醒!
再不起来上课要迟到了!”
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贴着明星海报的泛黄墙壁,是堆满书本的狭窄书桌。
还有一张咋咋唬唬的、青春洋溢的脸。
“林菲菲?”
我脱口而出。
林菲菲捏了捏我的脸,“睡傻了?
叫魂呢?
快点,今天是陆屿深的生日,晚上说好了要去他画室给他惊喜的!”
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是我的大学宿舍。
我抓起床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日期。
十年前。
距离陆屿深二十岁生日,还有一天。
距离他声名鹊起的那场青年艺术家大赛,还有一周。
距离他……坠楼身亡,还有整整五年。
2消毒水和廉价香皂混合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是大学
宿舍特有的味道。
这不是梦。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一切悲剧都还没来得及上演的时间点。
陆屿深还活着。
林菲菲也还活蹦乱跳,而不是十年后那个被渣男毁了一生、独自拉扯着孩子、眼神麻木的单亲妈妈。
我心脏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战栗。
老天爷没眼,但它给了我一把刀。
一把可以捅穿命运的刀!
“菲菲,”我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让她吃痛。
“今晚的生日会,周扬也去吗?”
周扬,那个毁了林菲菲一辈子的男人,我们学院的体育生,靠着一张俊脸和花言巧语,骗得林菲菲为他堕胎、为他退学,最后却拍拍屁股娶了富家女。
林菲菲甩开我的手,脸上泛起红晕。
“当然啦,他说了,今晚会在所有人面前,正式宣布我是他女朋友。”
她一脸憧憬,像个等着王子垂怜的傻白甜。
我看着她天真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
上一世,我也曾这样提醒过她。
可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苏晚,你就是嫉妒我找到了真爱。”
多么可笑。
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对付蠢货,不能用劝的,要用砸的。
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比她还兴奋的表情。
“真的吗?
那太好了!
菲菲,我刚从学生会那边听到一个八卦,你知道吗?”
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
“周扬为了追你,跟人打赌了!
赌注是一双限量版的乔丹鞋!
他说一个月内,保证能把你搞到手,让你死心塌地!”
林菲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你说什么?
不可能!
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骗你干嘛?
我还听说,他手机里有个备忘录,记录着他同时撩骚的所有女生,还给她们打分呢!”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编的。
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精准地钉进了她那颗恋爱脑的心里。
比起遥远的背叛,“被打赌被评分”这种具象化的侮辱,更能刺痛一个女生的自尊。
林菲菲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她死死咬着嘴唇,眼眶红了。
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剩下的,就等它自己生根发芽。
晚上,陆屿深的生日会在他租的校外画室举行。
画室很大,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
陆屿
深就站在人群中央。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清瘦,挺拔,头发微长,遮住了半边眼睛。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只有在看向画布时,他那双沉静的眸子里,才会燃起火焰。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真好,他还活着。
他看见了我,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又迅速移开,仿佛我是什么会灼伤他的东西。
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冷又别扭。
林菲菲一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死死盯着周扬。
周扬像只花蝴蝶,在女生堆里穿梭,游刃有余。
终于,他借着酒意,搂住了一个外语系的系花,手指不规矩地在她腰上摩挲。
林菲菲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她冲过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周扬脸上。
“周扬,你这个混蛋!
我们分手!”
一场生日会,变成了一地鸡毛的闹剧。
混乱中,我悄悄退到画室角落。
我的目光,锁定了正在和陆屿深攀谈的陈浩。
陈浩端着酒杯,笑得一脸油腻。
“屿深啊,你这画得是好,就是太不接地气。
艺术这东西,得迎合市场,不然就是一堆废纸。”
陆屿深皱着眉,没说话。
陈浩的爪子,搭上了陆屿深刚完成一半的画作。
“你看你这幅,画得这么苦大仇深,谁会买?
不如跟我学学,画点花花草草,美女豪车,保证好卖!”
我看到陆屿深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我走上前,脸上挂着无害的笑。
“陈浩学长,你说得不对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
“艺术要是只为了钱,那和站街的小姐有什么区别?”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苏晚!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吗?”
我看向陆屿深,“陆屿深,你告诉他,你的画,是废纸吗?”
陆屿深抬起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见的微光。
他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
“我的画,不是商品。”
“听到了吗?
陈浩学长。”
我笑得更灿烂了,“别用你那肮脏的生意经,来玷污真正的艺术。”
我看到陈浩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很好。
被蛇咬之前,总得先知道蛇藏在哪里。
陈浩,这一世,我
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3生日会不欢而散。
林菲菲哭着跑回了宿舍,把周扬送她的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
她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晚晚,幸好有你提醒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傻……”我拍着她的背,心里毫无波澜。
拯救她,只是第一步。
我真正的目标,是画室里那个孤僻又倔强的身影。
临睡前,我从包里翻出一支笔。
我不能指望这个混沌的时空能完全听我指挥。
我必须给我自己,或者说,给这个时空的“苏晚”留下一点线索。
我在一张便签纸上飞快地写着,每一个字都用力到几乎要划破纸背。
“1. 周扬是个人渣,林菲菲已经看清了,做得好。”
“2. 陆屿深真正的敌人是陈浩,他会像蛀虫一样毁掉陆屿深!
盯紧他,找到他剽窃和陷害陆屿深的证据!”
“3. 别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暗恋了!
去告诉陆屿深,你爱他!
用尽你所有的力气去爱他!
别给他任何坠落的机会!”
我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了那个音乐盒的夹层里。
这是我唯一能和未来沟通的渠道。
抱着音乐盒,我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十年后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出租屋。
空气里依旧漂浮着尘埃的味道。
我像触电一样弹起来,冲到音乐盒前。
打开夹层。
那张我写给自己的纸条,不见了。
它去哪了?
我的计划成功了吗?
这个时空的我,收到警告了吗?
陆屿深的命运,被改写了吗?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疯狂地在网上搜索“陆屿深”三个字。
搜索结果跳出来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天才画家陆屿深五年前意外坠亡,遗作《悔》拍出天价……”新闻的日期,内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他还是死了。
我费尽心机,逆转时空,却像个小丑,什么都没能改变。
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个迷路的孩子。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
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朵向日葵,昵称是:菲菲菲常快乐。
是林菲菲!
我手指抖得几乎按不住屏幕,通过了申请。
对方几乎是秒回。
不是客套的寒暄,而是一句让我头皮发麻的问话。
“苏晚,是你吗?
我找了你好多年。”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弹了出来。
“十年前,陆屿深生日会后,是不是你在我书里夹了一张纸条?”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会?
那张纸条,我明明是写给我自己的!
我飞快地打字回复:“纸条上写了什么?”
林菲菲很快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张已经泛黄的便签纸,字迹是我的,写得张牙舞爪。
“1. 周扬是个人渣……2. 陆屿深真正的敌人是陈浩……3. 别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暗恋了……”是我写的内容,一字不差!
我彻底蒙了。
时空的洪流,出现了我无法预料的偏差。
我写给“苏晚”的警告信,阴差阳错地,到了“林菲菲”的手里!
林菲菲发来一长段语音,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
“晚晚,谢谢你。
当年如果不是这张纸条,我可能真的就被周扬那个畜生给毁了。
我按你说的,偷偷查了他,发现他真的在跟好几个女生搞暧昧。
我才能及时抽身。”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我结婚了,我老公是个很踏实的人,我们有个可爱的女儿。”
“我一直想找你,想当面谢谢你。
可你毕业后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我听着她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我救了她。
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
可陆屿深呢?
我颤抖着打出那几个字:“那……陆屿深呢?
你把关于他的警告,告诉他了吗?”
屏幕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复。
然后,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我说了。
我把纸条给他看了。
他当时看着纸条,笑了很久,说了一句‘原来她也这么觉得’。”
“从那天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开始主动找你,约你看电影,给你送早餐。
晚晚,你们后来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拿了那个青年大赛的金奖后,你们俩就成了全校最羡慕的一对。
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会结婚的。”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么?
我和陆屿深,在一起了?
“那他为什么……”我艰难地打字,“为什么还是会死?”
林菲菲的回复,像一把尖刀,插进了我最柔软的心脏。
“因为陈浩!
那个王八蛋!
屿深获奖后,就被陈浩连哄带骗签进了尚德画廊。
他们把屿深当成摇钱树,
逼他画那些他不喜欢的商业画。
屿深不肯,他们就用你来威胁他!
说如果他不听话,就找人毁了你!”
“屿深死前的一个星期,我们见过一面。
他瘦得脱了相,他说,陈浩偷了他的画稿,还反过来污蔑他抄袭。
他说,那些人是魔鬼,他们要毁掉他的缪斯。”
“晚晚,他说的缪斯,一直都是你啊!”
“我后来听说,他死的时候,正在画一幅你的肖像。
那幅画,就叫《悔》。”
4我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和他,在那段被我遗忘的时光里,曾经那么炽烈地相爱过。
原来他不是死于懦弱,而是死于抗争。
他用自己的命,护住了他视若珍宝的缪斯。
而我这个被保护得完好无损的缪斯,却对此一无所知,像个傻子一样,怨恨了他十年。
我是个罪人。
可现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人死不能复生。
不。
不对。
我还有那个音乐盒。
我还有机会!
我疯了一样开始在网上搜索所有关于“尚德画廊”和“陈浩”的信息。
恶评如潮。
压榨艺术家、合同欺诈、洗钱……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但奇怪的是,这些负面新闻都在网上停留不了多久,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抹去。
而陈浩,却在尚德画廊的力捧下,一步步走上神坛,成了新生代艺术家的领军人物。
他踩着陆屿深的尸骨,名利双收。
凭什么?!
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是我大学时期的导师,李教授。
他是个正直清高的老头,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欣赏陆屿深才华的人。
电话接通,李教授苍老的声音传来。
“是苏晚啊。”
我开门见山:“李老师,我想向您打听一下陆屿深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
“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老师,”我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他死后,您帮他整理过遗物,对不对?”
李教授叹了口气。
“是。
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几乎要崩溃,是我帮着处理的。
那孩子,留下了一堆画稿,还有一个上了锁的速写本。”
“速写本里有什么?”
我追问。
“我不知道,钥匙被他一起带走了。
他父母把它和他的骨灰葬在了一起。”
骨灰……我追问到了墓地的
地址。
第二天,我坐上了去往那座江南小城的火车。
那是一个阴雨天。
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我找到了陆屿深的墓。
黑色的墓碑上,嵌着一张他年轻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眼神清澈,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照片下面,没有生卒年月,只有一行小字。
“我来过,深爱过,抗争过。”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照片,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陆屿深,我来晚了。”
我跪在墓碑前,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话,把我这十年来的思念、悔恨、痛苦,全都倾诉给他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撑着黑伞的老人,走到了我身边。
是李教授。
“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把另一把伞递给我。
“老师,谢谢您。”
“傻孩子。”
他看着墓碑,眼神悠远,“屿深这孩子,是我见过最有天赋,也最固执的学生。
他当年,为了追你,可费了不少心思。”
“您知道?”
我有些惊讶。
李教授笑了。
“整个艺术学院,谁不知道?
他上课时,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你们文学院的方向瞟。
你参加运动会跑八百米,摔了一跤,他比谁都急,隔着大半个操场就想冲过去。
可惜啊,他还没跑到,你就被你们班的同学扶起来了。”
“他就是这样,总是慢一步,总是把爱藏得那么深。”
李教授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里尘封的角落。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那些我以为是错觉的对视,原来全都是他爱我的证据。
我哭得更凶了。
“老师,”我擦干眼泪,抬起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带他回家。”
李教授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要把他和那个速写本,都带走。”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李教授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帮你联系他的父母。”
……在李教授的帮助下,我成功地迁出了陆屿深的骨灰。
也拿到了那个沉甸甸的、上了锁的速写本。
我没有钥匙。
我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拿锤子,一下一下,砸开了那把小小的铜锁。
速写本里,没有惊天动地的秘密。
只有一页又一页,画的我。
上课时托着下巴发呆的我。
在图书馆里皱着眉看书的我。
在食堂里狼吞虎咽地吃饭
的我。
抱着一大摞书走在林荫道上的我。
每一张画的旁边,都写着日期,和他那天的零碎心情。
“今天又看见她了,她好像瘦了点。”
“她今天穿了条新的连衣裙,很好看。”
“她好像感冒了,有点担心。”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仿佛看了一场关于我的、漫长又沉默的电影。
而在速写本的最后一页,是一封没有寄出的信。
字迹潦草,力透纸背。
“晚晚: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那些人是魔鬼,他们想污染我的画笔,更想染指你。
我守不住我的画,但我必须守住你。”
“他们用你来威胁我,让我画那些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东西。
他们说,只要我听话,就能保你一世安稳。”
“可他们不知道,你不是我的软肋,你是我唯一的铠甲。”
“毁掉我的画,可以。
但想用你来控制我,我宁愿,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陈浩偷了我的灵感,偷了我的构图,他以为能偷走我的灵魂。
他错了。”
“我把所有证据都藏起来了,藏在一个只有你能找到的地方。
晚晚,替我报仇。
让他们,血债血偿。”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
只有一个用血画出的小小的……音乐盒的图案。
5血色的音乐盒图案,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证据!
他把所有能把陈浩和尚德画廊钉死的证据,都留给了我!
我抱着那个音乐盒,就像抱着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
我必须回去。
回到他死前,拿到证据,然后,亲手把那些人渣送进地狱!
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要主动出击,我要成为那个布局的人!
我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陆屿深的骨含盒和那个音乐盒,闭上了眼睛。
我用尽全部的意念,在心里疯狂地呐喊。
“带我回去!”
“带我回到他死前的那一周!”
……猛烈的眩晕过后,我睁开眼。
不是宿舍,不是出租屋。
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公寓。
这是五年前,我大学毕业后租的第一个房子。
日历上,鲜红的数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距离新闻上报道的,陆屿深坠亡的日期,还有三天。
我成功了。
我抓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出了陆屿深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意料之中。
林菲菲说过,他死前
把自己关起来了。
我冲出公寓,打车直奔他那栋位于市中心的豪华画室。
意料之外的是,我连大门都进不去。
顶级公寓的安保,像铜墙铁壁,把我拦在了外面。
“小姐,没有预约和业主的允许,您不能进去。”
我心急如焚。
我不能等,我没有时间了!
就在我准备硬闯的时候,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是陈浩。
五年后的他,比同学会上更添了几分春风得意。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的动物。
“苏晚?
你怎么在这?”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浮,“哦,是来找屿深的吧?
别白费力气了,他现在谁都不见,正忙着给我们画廊赶稿呢。”
他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一头正在配种的牲口。
我压下心头的恶心,挤出一个微笑。
“陈浩学长,好久不见。
我是听说屿深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来看看他。”
“他啊,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浩撇撇嘴,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艺术家脾气,得治。
我们老板说了,再给他三天时间,要是还交不出画,就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
他的话里,威胁的意味,已经不加掩饰。
我心里一动,计上心来。
“是吗?
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那么有才华的人,要是真被毁了……”我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对了学长,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合作,我还挺感兴趣的。
你看,我虽然不会画画,但写点文案,做做推广,还是可以的。”
陈浩的眼睛,瞬间亮了。
当年,他追我不得,转头就想利用我的文采,给他那些狗屁不通的画写吹捧的画评。
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现在我主动送上门,他岂有不接的道理。
“真的吗?
太好了!
苏晚,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他热情地抓住我的手,“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我强忍着被毒蛇碰触的恶心感,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一边应付着他,一边旁敲侧击地打探陆屿深和画廊的情况。
陈浩喝了几杯咖啡,又被我的“崇拜”捧得飘飘然,话也多了起来。
“那个陆屿深,就是个不识时务的傻逼。
老板让他画什么,他画什么不就行了?
非要讲什么艺术,艺术能当饭吃吗?”
“还有你,苏晚。
你跟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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