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画那些他不喜欢的商业画。
屿深不肯,他们就用你来威胁他!
说如果他不听话,就找人毁了你!”
“屿深死前的一个星期,我们见过一面。
他瘦得脱了相,他说,陈浩偷了他的画稿,还反过来污蔑他抄袭。
他说,那些人是魔鬼,他们要毁掉他的缪斯。”
“晚晚,他说的缪斯,一直都是你啊!”
“我后来听说,他死的时候,正在画一幅你的肖像。
那幅画,就叫《悔》。”
4我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和他,在那段被我遗忘的时光里,曾经那么炽烈地相爱过。
原来他不是死于懦弱,而是死于抗争。
他用自己的命,护住了他视若珍宝的缪斯。
而我这个被保护得完好无损的缪斯,却对此一无所知,像个傻子一样,怨恨了他十年。
我是个罪人。
可现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人死不能复生。
不。
不对。
我还有那个音乐盒。
我还有机会!
我疯了一样开始在网上搜索所有关于“尚德画廊”和“陈浩”的信息。
恶评如潮。
压榨艺术家、合同欺诈、洗钱……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但奇怪的是,这些负面新闻都在网上停留不了多久,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抹去。
而陈浩,却在尚德画廊的力捧下,一步步走上神坛,成了新生代艺术家的领军人物。
他踩着陆屿深的尸骨,名利双收。
凭什么?!
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是我大学时期的导师,李教授。
他是个正直清高的老头,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欣赏陆屿深才华的人。
电话接通,李教授苍老的声音传来。
“是苏晚啊。”
我开门见山:“李老师,我想向您打听一下陆屿深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
“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老师,”我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他死后,您帮他整理过遗物,对不对?”
李教授叹了口气。
“是。
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几乎要崩溃,是我帮着处理的。
那孩子,留下了一堆画稿,还有一个上了锁的速写本。”
“速写本里有什么?”
我追问。
“我不知道,钥匙被他一起带走了。
他父母把它和他的骨灰葬在了一起。”
骨灰……我追问到了墓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