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害死我男友陆屿深的人渣陈浩,成了众人追捧的大师。
他端着红酒,轻蔑地对我说:苏晚,守着个死人骨灰盒过日子,爽吗?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笑了。
我拎起那个他们口中的骨灰盒,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地上!
1我打包好最后一个纸箱,汗水黏在脖颈上,腻得发慌。
十年。
我从一个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穷学生,混成了月薪两万、在上海这个鬼地方有了一小块安身立命之地的白领。
然后,我被裁员了。
公司毕业了我。
房东也紧跟着毕业了我。
我拖着全部家当,准备滚出这个吞噬了我十年青春的城市。
在箱子底,我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一个木质的音乐盒,上面雕着凋零的玫瑰。
是陆屿深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我手指颤抖着拧动发条。
叮叮咚咚的《卡农》变奏曲响起,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根针,扎进我早已结痂的记忆里。
“苏晚。”
“你除了画画,还能不能聊点别的?”
“我的世界里,就只有画画和你。”
呵,男人骗人的鬼话。
他的世界里要是真有我,又怎么会在五年前,从他那栋价值半个亿的顶层画室一跃而下,把自己摔成一滩烂泥?
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给我。
手机嗡嗡震动,是大学班级的微信群在疯狂刷屏。
“十年同学会,今晚七点,不见不散!”
附带的还有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定位。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一群人模狗样的家伙,聚在一起互相吹捧,炫耀着车子、房子和孩子。
而我,一个刚刚失业的丧家之犬,去干什么?
去当他们忆苦思甜的背景板吗?
可鬼使神差地,群里的一条消息,还是像钩子一样,把我勾住了。
“你们听说了吗?
陈浩大师也会来!
就是当年和陆屿深齐名的那位!”
“什么齐名啊,现在陈大师可是咱们艺术学院的骄傲!
陆屿深?
早就死了。”
“嘘……别提那个晦气的人。”
陈浩。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抓起一件还算体面的外套,冲出了门。
十年后的同学会,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
油腻的肚腩,秃顶的地中海,僵硬的玻尿酸脸。
大家举着酒杯,说着言不由衷的漂亮话。
陈浩被围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