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属于他的独特章法。
记录的并非什么秘密,而是他每次出警的日期、地点、火情等级、扑救方案、行动小结……甚至包括一些装备维护的心得、新队员的观察笔记。
一页页,一行行,事无巨细,严谨得近乎刻板,像一个消防员刻在骨子里的职业日志。
翻到中间某一页,一行稍显潦草的字迹突然攫住了我的目光:“*12.24,晴,栖霞路‘长明’,晚晚今天说鹌鹑蛋煮老了。
下次注意火候,红汤翻滚不能太凶,三分钟必须捞。
*”指尖猛地一颤,仿佛被那行字烫到。
鹌鹑蛋……火锅店……他连这种微不足道的抱怨都一丝不苟地记下来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像被灼伤般将它丢回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视线转向那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它沉默着,鼓鼓囊囊,像一只沉睡的怪兽,里面藏着某种我预感会彻底撕裂我的东西。
我盯着它,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好奇在胸腔里疯狂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完全暗沉下来。
我终于颤抖着伸出手,解开了文件袋上缠绕的白色棉线。
袋子口被撑得变了形。
我把它倒过来,用力一抖——哗啦!
不是文件。
是信。
雪片般的白色信封倾泻而出,瞬间铺满了整个冰冷的玻璃茶几!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声的暴雪,将我眼前的世界彻底淹没!
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
许久,我才像生锈的机器般,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指尖颤抖着,从堆积如山的白纸中,小心翼翼地拈起最上面的一封。
信封是那种最普通的、办公用的白色小号信封。
正面,是他熟悉的、带着点张扬笔锋的字迹,写着“林晚亲启”。
右下角,清晰地标注着一个日期——2024年4月15日。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目光像被磁石吸引,飞快地扫过旁边散落的几封信。
2024年6月22日。
2024年8月10日。
2024年11月3日……日期!
每一封信的右下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