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跌了进去。
“麻烦您……去仁心医院。”
声音虚弱得如同游丝。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看到我身上那身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华丽婚纱,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好奇,但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车子汇入车流。
我疲惫地靠在车窗上,冰凉的玻璃贴着滚烫的额头,带来一丝微弱的清醒。
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变得模糊而扭曲,只有小腹深处那持续不断的绞痛如此真实,提醒着我身体里那个正在疯狂吞噬一切的恶魔——胃癌晚期。
确诊书被医生沉重地递到我手中的那一刻,世界崩塌的声音犹在耳边。
而今天,就在我穿着嫁衣走向我以为的幸福时,命运又给了我更狠戾的一刀。
手机在随身的小手包里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那个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名字——沈暮深。
一遍,又一遍,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固执。
我冷冷地看着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每一次震动都像是在我残破的心上又敲下一记重锤。
最终,我直接按下了关机键。
世界,终于清静了。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我付了钱,推开车门。
双脚落地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我踉跄了一下,扶住车门才勉强站稳。
婚纱长长的拖尾扫过医院门口冰冷肮脏的地面,引来路人惊异的目光。
我没有理会。
挺直脊背,像一个走向最终战场的战士,一步一步,走进了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大楼。
没有去门诊,没有去病房。
我径直走向了医院角落那间小小的法律咨询室。
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位带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的律师。
他抬起头,看到我这身打扮,明显愣住了。
“林晚小姐?”
他迟疑地确认。
“是我。”
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麻烦您,现在,立刻,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
律师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显然,我此刻的模样和提出的要求,足以让他脑补出无数的豪门狗血剧情。
他没有多问,迅速打开了电脑:“好的,林小姐。
您对协议的具体内容有什么要求?”
要求?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却冷得像冰:“没什么特别要求。
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