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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证人完结文

胜天猫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血色书房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像一床湿透的棉被,沉沉压在周国栋奢华的书房里。管家老周——一个在周家服务了二十多年的干瘦老头——瘫软在书房门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他哆哆嗦嗦的手指指着书房中央。名贵的波斯地毯上,周国栋庞大的身躯歪斜着,后脑勺一片可怕的凹陷,黏稠的暗红液体浸透了银灰色的头发,洇开一大片深色污渍,正缓慢地蚕食着地毯繁复的花纹。他眼睛圆睁着,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愕与不解。离他不远处,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原本是他书桌上用来压文件的装饰品——冰冷地躺在血泊边缘,黄铜表面沾着几缕灰白的发丝和深色的污迹,成了无声而残忍的凶器。落地窗洞开着,昂贵的丝绒窗帘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荡。窗锁处有明显的、新鲜...

主角:周国栋王志雄   更新:2025-06-04 0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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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国栋王志雄的其他类型小说《看不见的证人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胜天猫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血色书房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像一床湿透的棉被,沉沉压在周国栋奢华的书房里。管家老周——一个在周家服务了二十多年的干瘦老头——瘫软在书房门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他哆哆嗦嗦的手指指着书房中央。名贵的波斯地毯上,周国栋庞大的身躯歪斜着,后脑勺一片可怕的凹陷,黏稠的暗红液体浸透了银灰色的头发,洇开一大片深色污渍,正缓慢地蚕食着地毯繁复的花纹。他眼睛圆睁着,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愕与不解。离他不远处,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原本是他书桌上用来压文件的装饰品——冰冷地躺在血泊边缘,黄铜表面沾着几缕灰白的发丝和深色的污迹,成了无声而残忍的凶器。落地窗洞开着,昂贵的丝绒窗帘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荡。窗锁处有明显的、新鲜...

《看不见的证人完结文》精彩片段

第一章:血色书房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像一床湿透的棉被,沉沉压在周国栋奢华的书房里。

管家老周——一个在周家服务了二十多年的干瘦老头——瘫软在书房门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他哆哆嗦嗦的手指指着书房中央。

名贵的波斯地毯上,周国栋庞大的身躯歪斜着,后脑勺一片可怕的凹陷,黏稠的暗红液体浸透了银灰色的头发,洇开一大片深色污渍,正缓慢地蚕食着地毯繁复的花纹。

他眼睛圆睁着,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愕与不解。

离他不远处,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原本是他书桌上用来压文件的装饰品——冰冷地躺在血泊边缘,黄铜表面沾着几缕灰白的发丝和深色的污迹,成了无声而残忍的凶器。

落地窗洞开着,昂贵的丝绒窗帘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荡。

窗锁处有明显的、新鲜的撬痕,在月光下闪着金属被暴力破坏的微光。

窗外,精心打理的花园一片死寂,只有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破了这栋顶级豪宅虚假的宁静。

刑侦队长王志雄,一个身材敦实、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蹲在尸体旁,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小心地拨开周国栋的头发,眉头紧锁。

他环顾四周:红木书桌、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价值不菲的古董摆件……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任何翻动或打斗的痕迹。

保险柜完好无损地嵌在墙壁里。

“图财?”

王志雄低声自语,随即又摇头。

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是入室盗窃引发的凶杀。

更像是……目标明确。

“王队,”一名年轻警员递过来一个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小瓶子,“在书桌和沙发之间的缝隙里找到的,死者口袋里没有。”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棕色玻璃药瓶,标签是英文,瓶身崭新,里面还剩几粒白色的药片。

王志雄接过,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药名很陌生。

“不属于死者?”

“据初步询问管家,周先生没有服用这种药物的习惯。”

警员回答。

老周这时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老爷…老爷晚饭后就说要一个人在书房处理些要紧事,不让打扰…谁想到…谁想到…”他浑浊的老眼扫过那扇被撬开的落地窗,声音颤抖,“那锁…锁舌
最近有点松,关不严实,老爷说忙完这两天就让人来修…”王志雄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扇窗,又看了看地上那枚沉重的镇纸,最后定格在死者圆睁的双眼上。

要紧事?

是催命的符咒吗?

他嗅到了浓重阴谋的味道。

第二章:轮椅上的继承人二楼复健室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淡淡的、类似薄荷的药膏气味。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草坪,阳光明媚,却丝毫照不进房间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眼中。

陆子鸣。

周国栋的养子。

曾经是本市颇有名气的青年才俊,社交场上的宠儿,一场惨烈的车祸夺走了他的一切——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如今的他,苍白、消瘦,英俊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

昂贵的定制西装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衬得他更加脆弱。

他的双腿盖着一条薄毯,双手无力地搭在轮椅扶手上。

王志雄坐在他对面,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张过分年轻也过分苍白的脸。

“对于你父亲的意外,我们深表遗憾,陆先生。

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陆子鸣的眼睫颤动了一下,视线从窗外虚无的某一点收回,落在王志雄脸上,眼神空洞,带着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悲伤。

“意外?”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长期不说话的沙哑,“王队长,那扇被撬开的窗,那枚沾血的镇纸…您觉得是意外吗?”

他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近乎嘲讽。

“案发时间,晚上 9 点到 9 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这里。”

陆子鸣指了指身处的复健室,“苏晴——我的复健师——帮我做完常规的电刺激治疗就离开了,大概…8 点 45 分左右?

之后我一直在这里,独自做些简单的上肢力量训练。

直到…听到楼下的混乱。”

他指了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摄像头,“那里有监控,但,”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带着残疾人的自嘲,“死角。

拍不到我这个角落。”

“独自一人?

没人能证明?”

陆子鸣沉默了一下,摇摇头:“复健是件很私密也很枯燥的事,我不喜欢被人一直看着。

苏晴离开后,就只有我和这些冰冷的器械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父亲…他最近和我谈过几次。

关于公司
…关于遗嘱。

他说林薇,”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语气明显冷了下去,“我那位年轻的继母,让他很不放心。

他打算修改遗嘱,削减…我的份额。

他说那个女人,眼里只有钱。”

他抬起头,直视王志雄,“您觉得,谁更希望他死?”

王志雄不动声色:“你认识这个吗?”

他拿出那个装着药瓶的证物袋。

陆子鸣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我用的药。

进口的,很贵,治疗神经损伤的。

怎么会在这里?”

“在书房发现的。”

陆子鸣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是愤怒:“不可能!

我的药都是苏晴保管,定时定量给我,从不会乱放!

一定是有人…有人偷了我的药,故意放在那里!

想栽赃给我?”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情绪有些激动,但毯子下的双腿,纹丝不动。

第三章:美丽的妻子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周太太,请您再回忆一下昨晚 9 点到 9 点半这个时间段,您的具体活动。”

王志雄坐在周家豪宅宽敞得有些空旷的客厅里,对面是周国栋的遗孀——林薇。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香奈儿套装,衬得她肌肤胜雪,年轻得惊人。

与陆子鸣的阴郁苍白不同,她虽然眼圈微红,神色哀戚,但那份惊人的美貌并未因此折损半分,反而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韵。

她端坐在昂贵的丝绒沙发上,姿态优雅,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

“昨晚…”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她拿起一方丝帕轻轻按了按眼角,“我在市中心的君悦酒店,参加星光儿童基金会的年度慈善晚宴。

我是今年的轮值副主席,晚上 8 点 50 分,我还在台上做了主题演讲。

台下…台下有很多人,商界的、媒体的,他们都可以作证。

演讲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我一直在大厅里,和基金会主席李夫人、万通集团的张总他们在一起聊天…直到…直到接到管家的电话…”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再次盈满眼眶。

“全程都在?

中途没有离开过宴会厅?”

王志雄追问,目光紧锁着她。

林薇似乎被这直白的质疑刺了一下,抬起泪眼,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王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种场合,众目睽睽,我怎么可能离开


演讲视频酒店应该有存档,嘉宾名单和现场照片也都在,您可以去查证。”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矜持。

王志雄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陈述:“据我们了解,您和周先生的婚姻…似乎并非外界看到的那么和谐?

婚前协议,财产分割…这些都可能成为动机。”

林薇的脸色瞬间白了,那份楚楚可怜瞬间被一种尖锐的愤怒取代,但转瞬又被强行压下,化为更深的悲哀。

“是,我们年龄差距大,有代沟。

婚前协议是他坚持要签的,我签了!

财产?

我林薇自己有手有脚有事业,不图他那点钱!

他是我丈夫!

我再怎么…再怎么跟他置气,也不会…不会…”她说不下去了,肩膀微微颤抖,泪水终于滑落,“你们不去抓撬窗杀人的贼,反而在这里怀疑我?

就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就因为我现在成了寡妇,可以继承财产?”

她的控诉带着一种绝望的凄厉。

王志雄默默递过一张纸巾。

他注意到,林薇提到陆子鸣时,眼神会不自觉地避开,带着一种明显的疏离和…警惕?

这对名义上的母子,关系显然比冰点还冷。

离开时,王志雄瞥了一眼客厅一角巨大的落地钟。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他心中冷笑。

完美的东西,往往最经不起推敲。

那个中途离开的短暂空白,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他的思维里。

第四章:破碎的“完美”刑侦队的会议室烟雾缭绕,白板上贴满了现场照片、人物关系图和时间线。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法医老刘推了推眼镜,指着报告上的关键一行:“死亡时间,根据尸僵程度、胃内容物和核心体温综合判断,非常精确——晚上 9 点到 9 点半之间,误差不会超过 5 分钟。”

技术组的小陈立刻接上:“队长,这是酒店那边传过来的监控录像和签到记录。

林薇的演讲结束时间,确认是晚上 8 点 50 分整。

演讲结束后,她走下台,和几个人寒暄了几句。

然后,”小陈切换了监控画面,指着屏幕上那个穿着耀眼晚礼服的身影,“看,9 点 05 分,她离开了主宴会厅,走向侧门通道。

9 点 20 分,她又从这个侧门回到了主宴会厅。

中间消失了 15 分钟。”

“15
分钟…”王志雄盯着屏幕上的时间戳,手指敲着桌面,“从君悦酒店到周家豪宅,正常车程,白天不堵车的情况下,至少 40 分钟。

往返?

根本不可能!”

“但是队长,”另一个负责外围勘察的警员小李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我们找到了不可能的可能!”

他调出手机里的几张照片,是无人机航拍的周家豪宅后山地形图。

“周宅背靠枫林山,有一条几乎废弃的护林防火道,入口非常隐蔽,被野草和灌木盖住了大半。

这条路年久失修,坑洼不平,但非常陡峭,几乎是直线插到周宅后花园围墙外!

我们找了个老练的车手试了,深夜没车,开林薇那辆保时捷 911,油门踩到底,玩命地开——单程,只需要 12 到 13 分钟!”

会议室里一片吸气声。

15 分钟,往返 26 分钟,理论上…刚好卡在极限!

“还有更直接的,”小李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鉴证科对落地窗内侧那个被撬开的把手进行了二次处理。

用特殊光源和多波段激光扫描后,在金属把手的凹槽缝隙里,提取到了一枚非常模糊但关键性的汗潜指纹!

经过反复比对和特征点确认——与林薇右手食指指纹高度吻合!”

死寂。

完美的金钟罩,被这枚小小的指纹和一条隐秘的山路,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林薇那张哀戚美丽的脸,在众人心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动机(巨额遗产)、作案时间窗口(极限 15 分钟)、作案路径(隐秘山路)、关键物证(指纹)…链条正在快速闭合。

第五章:逮捕与绝望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在林薇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那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全靠两个女警架着。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不再是哀伤和愤怒,而是充满了巨大的、无法置信的惊恐,像一只突然被关进笼子的美丽金丝雀。

“不!

你们抓错人了!

我没有!

我没有杀他!”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崩溃的哭腔,拼命挣扎,“指纹?

什么指纹?

我根本不知道!

那扇窗…我从来没碰过!

是陷害!

有人陷害我!”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
沉默的管家,扫过二楼复健室紧闭的门(陆子鸣在里面),最后落在王志雄脸上,充满了绝望的控诉。

“周太太,你有权保持沉默…”王志雄例行公事地宣读着权利,眼神复杂。

证据链在指向她,但他心里那根名为“直觉”的弦,却绷得更紧了。

太顺了?

还是这个女人…演技太好?

看守所会见室里,铁窗相隔。

林薇穿着橙色的囚服,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昔日的容光荡然无存,只剩下憔悴和惊惶。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价格不菲但皱巴巴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有些凌乱,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他正是本市以犀利、难缠著称的刑辩律师——陈正。

“林女士,我叫陈正,受你家人委托,担任你的辩护律师。”

陈正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多余的安慰,“情况…非常非常糟糕。

指纹、时间、动机,控方几乎已经给你画好了上刑场的路线图。

你唯一的生机,就是找出破绽,证明那枚指纹是栽赃,或者…找到那个真正想置你于死地的人。”

林薇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无声地流下:“陈律师,我真的…真的没有…那个指纹…我…现在哭没用!”

陈正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告诉我所有细节!

你和周国栋的关系到底怎样?

婚前协议的具体内容?

你和陆子鸣之间有什么矛盾?

案发前,周国栋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个药瓶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晚慈善晚宴,你那消失的 15 分钟,到底去了哪里?

做了什么?

有谁可以证明?”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像一把把手术刀,试图剖开迷雾。

“记住,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决定你是生是死。

任何隐瞒,都是在帮凶手脱罪,也是在把你更快地推向深渊!”

林薇被他严厉的语气震慑住,抽泣声小了,只剩下肩膀无助的颤抖。

她抬起泪眼,茫然又恐惧地看着陈正:“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指纹…指纹怎么会是我的?

还有子鸣…他的药瓶…怎么会在我丈夫书房?”

她语无伦次,眼神却下意识地、飞快地瞥了一眼会见室紧闭的门,仿佛那里藏着噬人的猛兽。

陈正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那一闪
而过的、对“陆子鸣”这个名字的极度恐惧。

药瓶?

陆子鸣?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破局的关键点,似乎…并不在那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上,而在那个看似毫无威胁、坐在轮椅上的养子身上。

第六章:控方的王牌法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沉重。

高高的穹顶下,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驱不散审判席上弥漫的肃杀。

林薇坐在被告席,穿着不合身的囚服,像一朵被狂风暴雨蹂躏后即将凋零的花,脸色惨白,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每一次控方发言,都让她瘦弱的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

“法官大人,控方传唤下一位关键证人:苏晴女士。”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电流,让整个法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入口。

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苏晴。

她大约三十岁上下,穿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不算惊艳但极其端正、透着冷静与专业的面孔。

她的步伐沉稳,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证人席。

没有刻意避开被告席,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像走进一间普通的诊疗室。

她拿起《圣经》,宣誓的声音清晰、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可靠感。

“苏晴女士,请问你的职业以及与被告、被害人家庭的关系?”

控方检察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是一名持有专业执照的神经康复治疗师,”苏晴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晰、冷静,“受雇于陆子鸣先生,担任他的专职复健师,至今已有两年零三个月。”

“请详细说明案发当晚,即周国栋先生遇害的时间段——晚上 9 点至 9 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在做什么?

陆子鸣先生在哪里?

在做什么?”

检察官的问题直指核心。

苏晴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陪审团,最后落在法官身上,开始了她的叙述:“当晚 8 点 45 分左右,我按照日常计划,为陆先生进行了约 30 分钟的下肢功能性电刺激治疗(FES)。

这是一种利用微弱电流刺激特定神经和肌肉群,以维持肌肉张力、防止萎缩,并尝试诱发微弱神经反射的治疗
手段。

治疗结束后,我协助陆先生从治疗床转移到轮椅上,并确认他状态稳定后,于大约 9 点 15 分离开了复健室,返回一楼我自己的休息室整理当天的治疗记录。”

她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在我离开复健室直到当晚事发,没有任何人进入或离开复健室。

我离开时,陆先生独自一人留在复健室。

他明确表示,想利用仪器治疗后的短暂窗口期,在轮椅上继续进行一些上肢的主动抗阻训练。

因此,我没有打扰他。”

“那么,在关键的 9 点至 9 点半之间,陆子鸣先生是否具备行动能力?

他是否有可能离开复健室?”

检察官追问,声音拔高了几分。

苏晴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那是一种面对荒谬质疑时,基于专业尊严的、克制的反驳。

“绝对不可能。”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陆子鸣先生因 T10-T11 脊髓完全性损伤导致的永久性、完全性截瘫,是现代医学无法逆转的。

他的损伤平面以下,包括双下肢和部分躯干,没有任何自主运动功能,也丧失了感觉。

FES 治疗仪产生的肌肉收缩是被动的,完全依赖于外部电流刺激,并非他自身的神经传导。

治疗结束后,刺激停止,肌肉立即恢复弛缓状态。

他连最基本的“自主翻身”都无法做到,更遑论离开轮椅、行走,甚至实施犯罪?

这超出了生理极限。”

她微微侧身,面向陪审团,补充道:“复健室的监控录像,虽然因为角度问题未能覆盖陆先生当晚所在的训练角落,但门口的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了我离开和之后无人进出的情况。

同时,当晚的治疗仪自动记录了完整的治疗参数和持续时间,可以证明陆先生在那个时间段内,身体被仪器固定,处于接受治疗的状态,结束后也处于无法移动的状态。”

最后,她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被告席上脸色死灰的林薇,语气平淡地加了一句:“在过去的复健过程中,陆先生曾多次向我表达过对养父周先生的感激,以及…对林薇女士的担忧。

他担心林薇女士过于年轻,心性不定,可能会对养父…有所图谋,甚至可能构成某种威胁。

他为此感到焦虑和无力。”

这看似轻描淡
写的一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地压在了林薇摇摇欲坠的辩护上。

林薇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苏晴,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在她眼中蔓延。

控方检察官脸上露出了胜利在望的微笑。

第七章:陈正的疑窦轮到陈正交叉质询了。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仿佛在积蓄力量。

当他终于站起来时,整个法庭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证人席上的苏晴。

“苏小姐,”陈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你刚才的证词,尤其是关于陆子鸣先生瘫痪状态的绝对性描述,非常专业,也非常…令人信服。”

苏晴迎着他的目光,面色平静无波:“我只是陈述医学事实,陈律师。”

“事实?”

陈正微微挑眉,向前踱了一步,“医学是发展的,苏小姐。

我们是否应该排除万分之一,甚至百万分之一的奇迹可能?

比如,长期、高强度、甚至…非常规的复健手段,是否有可能在完全性损伤中,重建极其微弱的神经通路?

哪怕只是短暂地、不稳定地恢复极其有限的功能?

比如,支撑身体…短暂站立几秒?

或者,在特定支撑下,拖着腿移动几步?”

他的问题像手术刀,精准地切入“绝对”这个词的核心。

苏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回答依然迅速而专业:“陈律师,您描述的情况,在目前已知的医学文献和临床实践中,对于陆先生这种级别的完全性脊髓损伤,从未有过可靠报道。

那属于科幻范畴,而非医学现实。

奇迹不能作为推翻科学诊断的依据。”

“很好。”

陈正点点头,没有纠缠,突然转换了方向,“复健室的监控。

你刚才提到,门口的监控证明了你离开后无人进出。

但监控,同样没有拍到陆先生在你离开后,独自在角落里的状态,对吗?

那个死角,恰好覆盖了他当晚所在的位置。

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复健室的设计是为了保护患者隐私,摄像头覆盖公共区域是常规做法。”

苏晴解释。

“常规?”

陈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对于一个身价亿万的、家庭关系复杂的关
键证人来说,一个恰好能避开他当晚活动区域的监控死角?

苏小姐,你不觉得这更像是为某种可能性预留的空间吗?”

他语带双关。

苏晴的脸色终于微微沉了下来:“陈律师,这是对我和医疗机构专业性的无端揣测!”

“揣测?”

陈正步步紧逼,“那么,治疗仪的数据记录呢?

你说它自动记录了参数。

请问,这种仪器的数据,是否有可能被…人为修改?

或者,在特定操作下,让它记录一段并不存在的治疗过程?

比如,在仪器空转的情况下?”

“这…”苏晴似乎被问住了,停顿了一秒,“理论上…极其困难,需要极高的专业权限和复杂的操作,并且会留下操作日志…极其困难,并非不可能,对吗?”

陈正抓住这一瞬间的犹豫,穷追猛打,“尤其是,对于一个深谙此道、并且能随时接触仪器的专业复健师来说?”

“反对!

辩方律师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暗示证人篡改证据!”

控方检察官愤怒地站起来。

法官敲了下法槌:“反对有效。

陈律师,请围绕证人的证词提问,而非进行无根据的推测。”

陈正微微欠身,但眼中的锋芒并未收敛:“最后一个问题,苏小姐。

你与陆子鸣先生,除了医患关系,是否还有其他…更为私人的关系?

比如,朋友?

或者…更亲密的关系?”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在法庭炸开。

旁听席一阵骚动。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几乎是立刻回答:“没有!

我们只是纯粹的、专业的医患关系!

我尊重陆先生,也恪守职业道德!”

陈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希望如此,苏小姐。

为了你的专业声誉。”

他坐了下来。

虽然法官支持了控方的反对,但陈正抛出的几个尖锐问题——关于医学的“绝对性”、监控死角的“巧合”、数据篡改的“可能性”以及两人关系的“纯粹性”——已经在陪审团心中投下了浓重的疑云。

苏晴那份坚不可摧的证词,表面依旧光洁,但内部,似乎被陈正敲开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第八章:指纹谜题与隐秘路径庭审休庭。

陈正没有回律所,而是直接钻进了他那辆半旧不新的黑色轿车,油门一踩,朝着枫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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