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机灵。”施宴宠溺地揉了揉施意绵的脑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盆新月型插花:“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的插花手艺哪比得上我老婆半点手巧。”
他拿的正是温迎插的。
“爸,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哎喂!”施意绵嘟囔着伸手捋了捋精心梳理的造型,还不忘附和道:“是是是,你老婆最最最心灵手巧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肯定是遗传你的。”
施宴笑呵呵地转眸对着江砚修道:“瞧瞧,我这闺女平时啊就咋咋呼呼的,没大没小。”
“挺好的,这样很可爱。”
“她还可爱啊?烦都烦死了,要不是她妈妈舍不得,我早就把她撵出去了。”
“那我正好守株待兔,等伯父撵出去了我正好把她带回家养着。”
第一次来施家时他的身份是客人,这一次是以未来的家人参与。
江砚修唇角漾笑,看着施意绵与家人的相处模式,眸底划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真好。
在爱意里长大的小孩,明媚又张扬。
他都不由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然怎么会让他高攀了去。
......
午饭结束后,两家长辈又开始忙不迭地商量结婚的事宜,主要是两位老人激情满满。
还时不时抬眸问施意绵的意见。
在聊到婚礼场地时。
她听不下去了。
告别长辈后拉着江砚修一起逃离了现场,来到了他回国初见的花园里。
江砚修目光落在小姑娘亲昵地拉着他胳膊,向前走的举动,一声低笑喉间溢出:“是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嘛?”
施意绵松了手,坐在秋千椅上晃悠,抬眸认真道:“我还不想办婚礼,就领个证简单点就好。”
“也对,你还在读书,那等你毕业了想什么时候办再办,可以吗?”
江砚修走到秋千后面,轻推。
花架上的光影斜落在他的挺鼻薄唇,一身得体板正,分明整副骨子里都透着斯文,偏偏又多股不羁的懒漫。
施意绵敛眸,梨涡浅笑:“嗯,以后再办。”
等他对她喜欢溢满再办。
想起爸爸和他在客厅聊了许久,对于俩人要结婚的态度也极好。
她好奇问道:“我爸爸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江砚修低眸看着她,深黑眼瞳盯着她时一瞬不瞬,“就是说你脾气偶尔娇纵了些,让我宠着你点儿。”
施意绵:“......”
好家伙,亲爹果然损她名声。
她握住秋千的绳子,转眸小声辩驳:“他胡说的,我脾气其实挺好的。”
几次接触下来,小姑娘待他脾气温和。
江砚修也没把施宴所说娇纵的女孩和她联想到一起,他也觉得她是个温顺至极的姑娘,当然上次癞蛤蟆事件是那人活该。
但他未曾察觉这温柔背后,或许还藏着什么.......
“就是。”他短促地轻笑了声,附和:“我也是这么对伯父说的,说小公主的脾气超好,很乖。”
听到满意的答案,施意绵红唇弯起,又愉悦地继续荡起了秋千:“你再推高点。”
“好。”
男人的口吻宠溺又温柔。
秋千伴随着心跳声,荡得一次比一次高。
偏偏施意绵还笑弯了眼眸仰起小脑袋看着他,娇憨道:“芜湖~起飞咯~”
而江砚修一边在秋千后面推着,只要略微低头就撞上她的笑。
小姑娘笑容明媚,小梨涡甜软深陷,美眸似装满了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很亮。
他眸底晦暗不明,心被揪起又落下。
揪起是从伯父口中得知小姑娘十三岁时曾遭受过绑架,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