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纹路里嵌着细小的金粉,在手机屏幕微光下闪烁,像把山区的秋光凝在指尖。
他突然想起,去年深秋在山区,落叶铺满蜿蜒的山路,祁宿翰曾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给他讲戏:“叶子落下时,阳光会穿过叶脉,在地上织出星星。”
那时对方弯腰拾起枯叶的模样,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与此刻胸针上的金粉重叠成梦幻的光斑。
大屏幕亮起时,爆米花桶在腿上轻轻震动。
祁宿翰饰演的战地记者穿着沾满泥污的迷彩服,在枪林弹雨中奔跑,硝烟模糊了他的面容,却让那双眼睛愈发明亮。
白舒爻攥着扶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角色在废墟中举起相机,镜头里倒映着初生的朝阳 —— 这眼神,和那天冲进危房时一模一样,都是明知危险却义无反顾的炽热。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回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祁宿翰浑身湿透却眼神坚定,转身冲进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时,雨滴正顺着他额角的伤口往下淌。
突然,画面切换至战地医院。
消毒水气味仿佛透过屏幕漫来,祁宿翰饰演的记者抱着受伤的孩子,喉结滚动着安慰:“别怕,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他用绷带在孩子手腕缠出朵小花,白舒爻的呼吸骤然停滞 —— 这动作,和山区急救站里,祁宿翰给受惊孩子包扎时的姿势分毫不差。
那时急救站的油灯昏黄摇曳,祁宿翰也是这样半跪着,一边哄着哭泣的孩子,一边将衬衫下摆撕成布条,手指灵巧地穿梭,把恐惧变成蝴蝶结与小花。
“这个结要这样打。”
记忆里祁宿翰的声音混着电影背景音在耳畔响起,“就像把勇气系在伤口上。”
白舒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仿佛还留着当时握住祁宿翰沾血手指的温度。
银幕上,孩子破涕为笑,而现实中,他的眼眶早已酸涩。
散场时,走廊的地灯亮起暖黄的光。
白舒爻拎起空荡荡的爆米花桶,突然有张纸条滑落。
他弯腰拾起,只见上面写着:“戏里的朝阳是 LED 灯,戏外的朝阳是你说‘值得’时的眼神。”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团墨渍,像极了祁宿翰每次写 “白” 字时,总会多顿一笔的习惯。
白舒爻摩挲着纸页边缘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