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卡片沾了暖气,边角微微翘起,像一只想要振翅的蝴蝶。
红毯两侧的闪光灯如手术刀般切开雨幕,将潮湿的空气切割成无数闪烁的碎片。
白舒爻站在警戒线外,藏青色西装领口被冷汗浸得发潮,布料黏在皮肤上,带来阵阵不适。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每一下都像是鼓点,重重地撞击着胸腔。
直到第 37 下时,人群突然爆发出尖叫 —— 祁宿翰挽着女主演走来,黑色丝绒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肩颈线条,衬衫最上方的纽扣松开,露出锁骨下方一枚银色锁骨链,链坠是枚微型相机,镜头正对着他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雨水顺着祁宿翰的发梢滴落,在脸颊上划出蜿蜒的痕迹,耳后的疤痕在镜头下泛着微光,与记忆中山间沾满泥土的模样重叠。
白舒爻想起那个暴雨夜,狂风呼啸,雨水如注,祁宿翰冲进危房前,也是这样把袖扣摘下来塞进他掌心,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
此刻那枚袖扣正躺在他西装内袋,与山区孩子送的银杏叶胸针并排,隔着布料硌着心脏,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提醒他那段难忘的经历。
“白老师!”
熟悉的声音穿透喧嚣,如同一道闪电劈开嘈杂的声浪。
白舒爻浑身一僵,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保安的劝阻声。
祁宿翰穿过警戒线时,肩头蹭掉了粉丝递来的荧光棒,他弯腰捡起时,白舒爻看见他手腕内侧新添的红痕 —— 那是昨天直播时被热情观众抓伤的。
伤口周围微微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让白舒爻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坐第三排,给你留了爆米花。”
祁宿翰扯开领结,露出喉结下方淡淡的红痕,像是被领带勒出的印记。
他身上混着雪松香水和烟火气,却在凑近时,白舒爻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蓝月亮洗衣液清香 —— 和山区时他帮孩子们洗校服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将白舒爻带回了那段日子,祁宿翰蹲在溪边,挽着裤腿,认真地搓洗着孩子们脏兮兮的衣服,阳光洒在他的背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我只是来完成文章素材。”
白舒爻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金属栏杆,发出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