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白舒爻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对着祁宿翰讲述起童年在乡下教书的往事:“那时候学校只有三间土坯房,一个老师教五个年级。
下雨天屋顶漏雨,我们就把课桌搬到屋檐下上课,孩子们举着课本当雨伞,却还在认真听我讲《草虫的村落》。
有个学生每天要走十几里山路,鞋子磨破了就打赤脚,脚底全是老茧,可他总是第一个到学校,说‘老师,我怕来晚了就听不到课’……”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浸水的棉花,而祁宿翰听得那么认真,偶尔轻声询问细节,比如 “那时候用的课本是不是绿色封面下雨天屋檐下冷不冷”,仿佛在倾听世界上最珍贵的故事。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耳畔,带来远处溪流潺潺的声响。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两颗曾经充满隔阂的心,终于开始慢慢靠近,就像夜空中两颗遥相呼应的星星,跨越光年,悄然点亮彼此的光芒。
白舒爻忽然明白,偏见从来不是因为了解太少,而是因为观察太浅;而真正的理解,往往始于放下傲慢,愿意去倾听那些藏在细节里的人生。
此刻的月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像是给这两颗心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纱衣,见证着一场跨越误解的重逢。
4 情感萌芽:心动的瞬间北方的初雪裹挟着细沙般的颗粒,扑打在办公室的窗棂上,凝结成碎钻般的冰花。
寒气顺着窗框缝隙渗进来,在暖气片上蒸腾起白雾。
白舒爻第三次解锁手机,备忘录界面的光标在 “最近怎么样” 几个字后跳动,像极了课堂上学生被点名时慌乱的眼神。
自从山区公益活动归来,他和祁宿翰的聊天记录永远停在三天前 —— 对方分享了一首老狼的《恋恋风尘》,配文 “突然想起你会喜欢”。
此刻手机壁纸依旧是那张偷拍的合影:祁宿翰蹲在土坯房前,指节沾着粉笔灰,正握着留守儿童的手写 “山” 字,白舒爻侧头注视的模样被阳光镀上金边,连他自己都不敢多看,生怕镜片后的目光会融化屏幕。
教案本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纸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银杏叶 —— 那是山区孩子塞进他口袋的 “礼物”。
叶子边缘蜷曲着,叶脉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