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遗书“陈焰每次出任务前都会给我一封遗书。
我笑他消防员当久了职业病:“哪有天天写遗书的?”
直到那天他冲进火场再没出来。
整理遗物时,我发现抽屉里塞满了未送出的信。
每封标注着日期——原来他每天写一封,整整365天。
最后一封的落款是昨天:“今天火锅店搬走了,你哭得好丑。”
“别难过,新地址在……”信纸背面有干涸的泪痕:“林晚,我多想陪你吃到老。”
”---陈焰把头盔往玄关柜子上一搁,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楼道里荡开一丝回音。
金属门框反射着楼道窗外斜进来的夕阳,给他侧脸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弯腰换鞋,动作利落,肩背线条绷在深蓝色的消防作训服下,显得格外坚实。
我蜷在沙发里,手里捏着电视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换着台。
厨房飘来排骨汤温吞的香气,混着他身上带回来的、洗刷过无数次也未能完全褪去的烟熏火燎的味道,奇异地搅和在一起,成了这个家最熟悉的底色。
他走过来,脚步放得很轻,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沙发微微下陷,他挨着我坐下,手臂很自然地环过我的肩。
一股混合着汗水和某种消毒皂的气息瞬间包裹过来。
他低头,下巴蹭了蹭我的发顶。
“晚晚,”他的声音带着点任务刚结束的沙哑,像被粗砂纸磨过,却异常柔软,“今天,嗯,队里模拟演习,挺耗神的。”
我“嗯”了一声,视线没离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画面。
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在客厅里显得有点刺耳。
他顿了顿,手臂收紧了些。
然后,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几处细微烫伤旧痕的手,伸进了作训服胸前的口袋。
再拿出来时,指尖捏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白色信封。
又来了。
信封被轻轻放在我摊在腿上的手心。
触感微凉,带着他衣兜里的一点体温。
我转过头,终于抬眼看他。
夕阳的光落在他眼里,映出一点橙红,也映出里面清晰可见、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认真,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焰,”我叹了口气,指尖捏着那薄薄的信封,晃了晃,语气里掺着无奈和一丝刻意为之的调侃,“我说陈队长,你这职业病是不是该找队里心理医生聊聊了?
哪有人天天写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