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钱算什么,您手气好,明天就能赢回来。”
我们去夜总会,红酒一瓶接一瓶地开,陪酒小姐的甜言蜜语像糖衣炮弹,炸得我晕头转向。
我开始不接父母的电话,他们总在那头絮絮叨叨地说“攒点钱不容易别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听着就烦。
有一次母亲哭着说父亲住院了,我正忙着在游艇上开派对,不耐烦地转了五千块过去,连句关心的话都没说。
钱流走的速度比沙漏里的沙还快。
先是跑车被我抵押了,因为强子说有个“稳赚不赔”的项目,结果投进去的两百万打了水漂。
接着别墅的物业费交不起了,物业经理从笑脸相迎变成了冷言冷语,最后直接断了水电。
我搬到酒店住,可没过多久,信用卡就被刷爆了。
那帮兄弟的电话渐渐打不通了。
强子的朋友圈晒着和新“大哥”在国外度假的照片,以前围着我转的小弟见了我就躲,好像我是什么瘟疫。
有一次在菜市场碰到以前的邻居,她看着我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爸妈前阵子还来打听你,说你好久没回家了。”
我这才想起回家看看。
推开老家的木门时,母亲正在给父亲喂药,父亲的背驼得像座小山,咳嗽起来整个人都在抖。
看到我一身酒气地站在门口,母亲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儿啊,你怎么成这样了?”
那天我才知道,父亲因为我抵押跑车的事气得住了院,母亲为了给我还债,偷偷去工地搬砖,摔断了腿都没告诉我。
我看着他们苍老的脸,突然觉得那四千万像块烧红的烙铁,把我的人生烫得面目全非。
可后悔已经晚了。
长期的酗酒熬夜掏空了我的身体,肝区的疼痛越来越频繁,最后被查出肝癌时,我手里连住院费都凑不齐。
母亲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父亲拖着病体去捡废品,可那些钱在巨额的医药费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
躺在病床上的最后日子,我总想起中奖那天的傍晚。
夕阳把彩票站的玻璃照得金灿灿的,老板笑着说“恭喜啊小伙子”,空气里飘着烤红薯的香味。
那时候的我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却不知道它买不来健康,换不回亲情,留不住真心。
<输液管里的药水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