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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楼下便利店买了三罐啤酒,对着漆黑的夜空一罐接一罐地灌,直到胃里翻江倒海,才蹲在马路牙子上抱着膝盖哭。
哭自己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摆脱每个月要交房租的日子,哭父母再也不用在菜市场为了一毛钱和摊主讨价还价。
可那点感动没撑过三天。
兑奖那天,彩票站老板拉着我拍了张合影,照片里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笑得嘴角咧到耳根。
拿到那张轻飘飘的支票时,我手心全是汗,走出兑奖中心的大门,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马路上的汽车鸣笛声都像是在为我欢呼。
第一个念头是买车。
我打车直奔市中心的4S店,指着橱窗里那辆亮闪闪的红色跑车说:“就要这个。”
销售经理跑前跑后地递水递烟,说这是最新款的法拉利,全市就这一辆现车。
我刷卡的时候手都在抖,可看着销售把钥匙递过来的瞬间,突然觉得过去三十年受的苦都值了。
跑车开在回家的路上,引擎轰鸣着穿过闹市区,我故意把车窗摇下来,听着路人的惊叹声,连后视镜里那些羡慕的目光都觉得是应得的。
路过以前上班的写字楼时,我特意放慢速度,想象着同事们从窗户里看到我的样子——那个每天啃着馒头改方案的穷小子,现在开上了他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车。
没过几天,我又在市郊租了栋别墅。
三百平米的房子,带花园和游泳池,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真皮沙发软得像陷进云朵里。
搬家那天,我把出租屋里的旧家具全扔了,包括母亲亲手缝的棉被和父亲送我的第一把剃须刀。
我觉得那些东西配不上现在的我,就像过去的日子配不上我的未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认识了那帮“兄弟”。
第一次见他们是在酒吧,穿花衬衫的强子搂着我的肩膀说:“哥,我看你就不是普通人,这气度,早晚是做大生意的。”
他们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亲热,帮我挡酒,替我开车,陪我在牌桌上一掷千金。
我知道他们图我的钱,可被人捧着的感觉太上瘾了,尤其是当我说出“这单我买了”时,所有人投来的那种目光,比跑车的引擎声更让我着迷。
我们去澳门赌钱,在VIP厅里一晚上输掉几十万,强子拍着我的背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