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了父亲。
临终前他是笑着的但眼睛久久没有闭上。
在夜里我独自清洗父亲的遗体,在暴雨中无人的墓地我亲手将他掩埋。
我带着泥泞的脚步踉跄着回家,兄弟们和母亲听到噩耗嚎啕大哭。
两个月后,我杀死父亲的录像带展现在家人眼前。
那一刻我知道我会带着罪恶感一直一直一直活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点。
1“三二一”随着倒计时结束一声枪响。
“砰!”
父亲瞬间倒在了我怀里,他的嘴角上扬但眼睛迟迟没有闭上。
我指尖微微弹跳着轻轻拂过父亲的眼睑,那倔强的眼睛终于紧闭。
“救救我们,谁来救救我们,父亲需要洗干净,帮帮我!”
我嘶吼着,但破旧的仓库内只剩下回音。
我颤抖着双手将父亲抱起,四处寻找水源,父亲是个爱干净的人,他不喜欢血腥沾在身上。
终于在仓库外五百米处我看到了河流,抱着父亲一步一步无力地走过去,将他身上的所有污渍都洗了个干净。
此时天空乌黑一片,我用我干净的外套包裹着父亲的遗体,狂风和暴雨肆虐着,我踉踉跄跄走进身后的墓地。
在夜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泥泞的山坡上刨出一个浅坑。
清晨雨停了走出墓地时,我身后多了一个无名的墓碑,那里正是昨夜我亲手掩埋的父亲。
2回到家,我扔掉那满是泥土的鞋子,光着脚走在家里的瓷砖上。
冰冷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
母亲死死盯着我空荡的身后,瞳孔骤然紧缩:“泊舟…你爸呢?”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血块堵住:“…爸…去世了。”
膝盖砸在地板上的闷响和我干涩的声音同时响起。
大哥萧泊愁不可置信,手使劲扣住我肩膀:“说话!
爸的遗体在哪!”
我垂着头:“…埋了。
暴雨冲垮山路…来不及运回来。”
二哥突然一拳砸在墙上,母亲瘫软晕厥前,目光像淬毒的针扎在我背上。
姑婶的抽泣、幼妹的啼哭在厅堂炸响。
我蜷在角落,指甲抠进结痂的掌痕。
等到所有人冷静下来后,我带他们走进雨后泥泞的墓地。
新土被暴雨冲刷得塌陷斑驳,露出半截草草裹尸的麻布。
大哥沉默地铲土覆埋,母亲的手指抚过粗糙的木质墓碑——那是我用仓库锈斧临时劈的木板,连名字都刻得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