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君,为父好着呢,你别担心。”
“老爷。”
而这时,沈璧君听见了一道温婉动人的嗓音响起。
那妇人走上前来,笑吟吟地开了口:“二娘子怎么一见了老爷就哭成这样?怕不是在婆家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二娘子尽管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替你撑腰!咱们沈家,别的没有,有的是钱!用钱砸也砸死欺负你的人!”
她这话一出,花厅内顿时一静。
齐时宜皱起了眉尖,不悦地看了沈璧君一眼。
没错,她哭什么?难道嫁给自己,还委屈她了?
沈璧君不过是个商人之女,满身铜臭,若不是嫁给了自己,想摇身一变成官家夫人,下辈子吧!
是,那个林双鲤是不叫人省心,可他不是已经发落了她么?
沈璧君之前不说,如今到了娘家人跟前哭个不停,难道是要拿捏自己?
思及此,齐时宜的面色冷淡下来,如覆寒霜。
而沈老爷听了这话,看着齐时宜的神色也不太满意。
这小子,难道让他的璧君受委屈了?
沈璧君慢条斯理地擦着眼泪,眼中掠过一抹暗芒。
不愧是她的继母贺氏。
前世她还一直觉得贺氏贤良淑德,一心为了自己好。
直到父兄双双离世,贺氏一手掌控了沈家全部产业,她才察觉出她的真面目。
前世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连贺氏这种明显挑拨的伎俩都看不懂。
她这一段话,让本就瞧不起沈家的齐时宜越发不喜沈家的铜臭。
同时也让父亲对齐时宜有了不满。
更是让自己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顺着她的话说,在齐家受了委屈?那她回到齐府,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还是维护齐时宜,说没有受委屈?落在父亲眼中,便是她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
真是好算计!
“太太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
她眨了眨眼,一脸茫然道,“我是远嫁,难得见一回娘家人,难免心中感伤落泪,怎么太太倒是一来就说我在婆家受了委屈?倒像是你亲眼看见了似的?”
她根本不接贺氏的招数,四两拨千斤。
贺氏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了笑,还想给她挖坑。
“我这不是生怕二娘子受委屈么?二娘子可是老爷的心头肉,若是伤了半分,老爷都要心疼坏的!”
“再说了,”沈璧君不理会她,按照自己的逻辑说下去,“我们沈家虽然有钱,却也不是山上的土匪,那等没教养。听太太的意思,倒像是要打着替我出头的幌子,好让自个耍威风呢!”
贺氏脸色大变:“二娘子可别胡说——”
“若是我多心了,”沈璧君从善如流地接下去,“那璧君在此向太太赔礼。不过太太往后还是谨言慎行,你的一言一行,可代表了我们沈家的颜面呢!”
贺氏狡辩的话被她打断,听着沈璧君最后还教训了自己一句,她只觉气得头晕。
这个小贱人!
出嫁半年不见,竟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半点不饶人!
可偏偏她说的话条理分明,叫人找不出错处来。
贺氏无可奈何,只能搬出长辈的名头来压制她:“你出嫁了虽是齐家妇,可别忘了,还是沈家女——”
一番训斥还没说完,沈老爷却是听不过耳,皱眉看了她一眼。
“行了!我还没说你一上来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咋咋呼呼的,差点误会了姑爷。你一个做长辈的,还要跟孩子计较?”
贺氏气得心肝都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