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哥哥不会追究自己的罪责,就万事大吉了。
谁知道,还有将来说亲夫家这一层……
没错,她怎么能背负上毒害哥哥妾室的恶名……那不是要毁了她吗!
等她想通了这其中关窍后,便心中一寒。
自己是年纪小不懂事,可林双鲤不可能不知道这事的利害关系。
她却还撺掇自己害人……
是她,是她要毁了自己!
林双鲤也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把齐时瑶哄得晕头转向,被沈璧君三言两语,就让她清醒过来了。
她心中暗骂一声不妙,狠瞪了沈璧君一眼,朝齐时瑶扑过去。
“时瑶!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我不过是跟你抱怨了一句自己失宠,有些羡慕文澜有喜罢了……你却为了我,自作主张去打她的孩子!连我都全然不知,你也太胆大妄为了!”
齐时瑶听了这话,心中却是翻涌起一股怒火来。
到了这种时候,林双鲤竟然还拼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要坐实自己的恶名!
可这一切……分明就是她教唆自己做的!
齐时瑶心寒无比。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这十几年来都跟一条毒蛇朝夕相处,对她全然信赖。
最后险些被她给毁了!
“林双鲤,你这个贱人!”齐时瑶咬牙切齿地骂她,“明明是你哄骗我给文澜下毒的!到如今你还敢装无辜,把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世间怎会有你这么恶毒下作的女子!”
林双鲤被她一手推开,摔扑到椅子上去,额角磕到了桌角,顿时鲜血如注。
她却是愣住了,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齐时瑶。
齐时瑶……也背叛了她。
跟齐时宜一样。
他们都背叛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要努力在这府里争一个正妻的位置罢了,用上些手段也无可厚非。
为什么都要背叛她呢?
贱人!
而等齐时瑶说出真凶其实是林双鲤后,齐时宜心中总算也松了一口气。
是林双鲤……那就好办了。
齐时宜吩咐了一声:“去鲤兰院查一查有没有毒药痕迹。”
管家应声而去。
很快就拿了一包药粉回来呈上:“这是在林姨娘的内室软榻底下一个匣子里找到的。”
什么隐秘的东西,需要放在睡榻之下?这东西自然大为可疑。
大夫查看了一番,微微点头:“没错,这便是堕胎药了。用了许多,还剩下这么多,是足以毒死一个孕妇的量。”
文澜听了从榻上挣扎起身,拿起榻边的碗盏就朝林双鲤砸过去。
“狠毒的贱人!不得好死!”
林双鲤面如死灰,硬生生受了她这一下,额角被砸出了血来。
沈璧君原本还以为她会接着哭闹,但她却像是心死了似的,只是低着头跪着。
齐时宜闭了闭眼,再抬眼时认真地看着林双鲤。
她的容貌还是那样娇美,身上一袭淡粉色罗裙,是他记忆中最喜欢的样子。
可他却是不知,她的心肠从何时开始变得这样坏了。
“蛇蝎妇人!”
他抬手就扇了林双鲤一巴掌,怒声斥骂。
“即日起,”他冷声吩咐道,“把林氏送去庄子上,抄经替文澜腹中孩子祈福,往后再也不必回府了!”
林夫人听了吓得跌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林双鲤这时倒还冷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
留着一条性命在,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时宜哥哥要发落我,我没有别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