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有喜呢?
齐时宜怎么能跟那个贱婢有了孩子?
她神色恍惚地问道:“时宜哥哥……是什么反应?”
丫鬟回禀道:“大爷当然很高兴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连大夫人都给文姨娘送去了好些补品,要她好生养胎……”
丫鬟一段话还没说完,就见林双鲤抬手抓起桌上的茶盏,朝她扔了过去,恶狠狠地咬着牙。
“滚!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被砸了一下,鲜血直流,忙不迭退出去了。
他竟然这么高兴!
一个贱婢所生的孩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他明明说过,此生一定不会有别的女人……而如今呢?
沈璧君……文澜……接下来还会有多少女人?!
“他骗了我!”
林双鲤捂着脑袋崩溃地哭叫起来,“齐时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已经在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中精神濒临崩溃了。
林夫人却是坐在一旁,目光阴冷地看着她。
“你除了哭,就没有别的法子想了?你别忘了,你哥哥和我,都还要跟着你在这齐府安身立命呢!你这个蠢货连个男人的心都拢不住,是想让我们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吗?!”
林双鲤颓丧地坐在地上:“我还有什么法子?”
林夫人眼中划过一抹毒色:“那贱婢肚子里的孩子,必定不能留。”
这个孩子若是男孩,便是齐时宜的庶长子了。往后文澜的地位水涨船高,林双鲤还拿什么跟她争宠?
林双鲤自然也巴不得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眼下被禁足,根本出不了这间院子。”
更别说除掉文澜的孩子了。
“你是出不去,但可以找人进来啊!”林夫人眼中精光乍现。
三日后,齐时瑶从祠堂里出来。
她才出了院门,就见一名丫鬟走上前来低声道:“大娘子,林姨娘请您过去一趟。”
齐时瑶忍不住抿紧了唇瓣。
扶着她的贴身丫鬟有些不满:“你们姨娘把大娘子害得这么惨,谋害亲娘的罪名都让她背了!如今又找娘子做什么?”
“红莺,”齐时瑶虽然心中对林双鲤也有了隔阂,但还是不愿听见人说她坏话,“不许这么说双鲤姐姐。”
“我跟你去。”
她也很想见见林双鲤。
齐时瑶进了鲤兰院中,原本还想对林双鲤兴师问罪的。
谁知一进门,就看见林双鲤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枯黄,整个人都病怏怏的。
“你……”齐时瑶一惊,“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林双鲤苦笑了一声,轻声道:“时宜哥哥都不管我了,我是死是活,还有谁在意?只怕那个沈璧君和文澜,都盼着我赶紧死呢……时瑶,你也觉得我利用了你,该死吧?”
齐时瑶看着她,心就不由得软了,摇摇头:“别说了,我从没这么想,我去给你请大夫!”
“请大夫医得了身,医不了心。”林双鲤伸出指尖,握住她的手,语气低缓下来,“时瑶……如今在你面前有个机会,可以医好我的心,你愿不愿意?”
齐时瑶被她三言两语哄得晕头转向,连忙点了点头。
“当然!”
她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欣慰道:“好时瑶,在我心里,一直拿你当我自己的亲妹妹看待。疼你都来不及,哪舍得利用你呀?”
齐时瑶已经完全相信了她的话。
“你帮我……打掉文澜这一胎!”
她嗓音犹如鬼魅,在齐时瑶耳边响起。
而齐时瑶悄悄进了鲤兰院的事,前脚才出来,后脚就传进了沈璧君的耳朵里。
当时沈璧君正在查看账本,听了这事稍稍挑眉:“齐时瑶是个十足的蠢货,想必已经被林双鲤给哄好了,又对她言听计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