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萧溯溪察觉到她的异样,声音瞬间紧绷,“怎么了?”
年闭了闭眼,声音低弱:“……没力气。”
反噬的伤势未愈,又强行催动灵力震慑岭素,此刻的她,连维持清醒都勉强。
萧溯溪心头一紧,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踏出浴池。灵力涌动,瞬间蒸干二人身上的水汽,随即扯过一旁的锦袍将年裹紧。
“别睡。”她低声哄着,指尖轻轻抚过年苍白的脸,“朕带你回去。”
年无力地靠在她肩头,意识有些模糊,却仍强撑着轻哼一声:“……都怪你。”
萧溯溪低笑,吻了吻她的发顶:“嗯,都怪朕。”
(鬼帝在识海里冷哼:现在知道心疼了?)
————
——寝宫内。
萧溯溪小心翼翼地将年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盖好,随即坐在床边,掌心贴在她的心口,缓缓输送灵力,替她缓解经脉的灼痛。
年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下来,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
萧溯溪静静看着她,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眼,眼底满是心疼和懊悔。
“下次……”她低声道,“朕绝不会再让你涉险。”
(年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地往她掌心蹭了蹭。)
(鬼帝:……啧,肉麻。)
——秋华帝国行宫,深夜。
岭素蜷缩在锦被中,手指死死攥着被角,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浴池殿内的屈辱画面——
年冰冷的目光、萧溯溪厌恶的神情,以及那句毫不留情的——
“滚出去。”
“凭什么……!”她猛地坐起身,姣好的面容因嫉恨而扭曲,“不过是个低贱的契约兽,也配独占一国之君?!”
她赤脚下榻,在房中来回踱步,忽然,一个阴毒的念头浮上心头。
“既然萧溯溪眼里只有那个贱人……”她红唇勾起一抹狞笑,“那若让她把本公主错认成年,不就行了?”
——下药!
岭素快步走到妆奁前,从暗格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琉璃瓶,瓶中液体泛着诡异的粉光。
“幻情露……”她轻轻摇晃瓶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可是连大罗金仙都能迷惑的奇药……”
此药无色无味,只需一滴,便能让人产生幻觉,将眼前之人错认成心中挚爱。且药效霸道,一旦中招,必定情动难抑,任人摆布!
“呵……”岭素娇笑一声,指尖抚过瓶身,“萧溯溪,等明日宫宴,本公主定要让你……求着宠幸我!”
(窗外,一道黑影无声掠过——天启暗卫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
——天启皇宫,御书房。
暗卫单膝跪地,将所见所闻悉数上报。
萧溯溪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砂在奏折上晕开一片血红。
“幻情露?”她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秋华皇室……还真是藏了不少‘好东西’啊。”
暗卫低头:“陛下,是否要提前……”
“不必。”女帝合上奏折,眼底杀意凛然,“让她来。”
她倒要看看,这个不知死活的长公主,能翻出什么浪花!
(鬼帝在识海中阴恻恻道:本帝建议把她剁碎了喂狗。)
(年懒洋洋翻了个身:别脏了狗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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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宴。
岭素一袭雪纱裙,妆容精致,款款步入大殿。她手中执着一壶美酒,笑靥如花地走向高座上的萧溯溪。
“陛下~”她声音甜腻,“素儿特备了秋华佳酿,还请陛下赏脸~”
萧溯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长公主有心了。”
岭素心中一喜,连忙斟酒,指尖不着痕迹地在杯沿一抹——
幻情露,入杯即化!
“陛下,请~”她娇羞低头,将酒杯奉上。
女帝接过酒杯,在岭素期待的目光中——
反手扣住她的下巴,将酒尽数灌了进去!
“既然是好酒……”萧溯溪眯眼冷笑,“长公主自己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