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的机会,也没有再看我惨白的脸色一眼,迈开长腿就要往外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西装布料带来的冷风让我浑身一颤。
“等等。”
我的声音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干涩、嘶哑,却异常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沈暮深的脚步顿住了,他侧过头,略带审视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哭闹,等我质问,或者卑微地祈求。
我没有哭。
我甚至弯起了唇角,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极其璀璨、极其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绽放在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美丽,也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在沈暮深微微愣怔的目光中,我抬起手,伸向自己的头顶。
镶嵌着碎钻的精致头纱被我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下。
几缕精心打理的发丝被带落,凌乱地垂在颊边。
我随手将价值不菲的头纱扔在地上,像丢弃一块肮脏的抹布。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我一步步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仰起脸,迎着他深邃却冰冷的目光,那灿烂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声音清晰而平稳地响起,穿透了休息室凝固的空气,也清晰地传到了门外竖着耳朵的经理耳中:“沈暮深,婚礼不用推迟。”
他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或许是松了口气的情绪?
以为我终于“懂事”了?
下一秒,我清晰无比地吐出后面的话:“直接取消吧。”
沈暮深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裂痕。
错愕、惊疑,甚至是一丝被冒犯的愠怒,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冰冷和理所当然。
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仿佛能掌控一切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我决绝而平静的面容。
“你说什么?”
他沉声问,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说,”我迎着他骤然变得危险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重复,“婚礼,取消。
现在,立刻,永远。”
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昂贵的香槟气泡在角落里无声地破裂。
经理早已吓得缩回了头,只留下一条门缝。
沈暮深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对他百依百顺、爱他如命的林晚,会在这个时刻,用这种方式,给他如此响亮的一记耳光。
“林晚,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