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也笼罩了大半个一楼大堂。
呛人的灰尘弥漫,几乎让人窒息。
尖叫声、哭喊声、咳嗽声、重物落地的轰隆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末日降临。
我凭借着千锤百炼的平衡能力和对危险的直觉,在身体下坠的瞬间,强行扭转身形,双脚在几块较大的坠落物上连续借力,硬生生减缓了下坠的势头。
最终“咚”的一声,重重落在一片狼藉的废墟边缘,震得气血翻涌,单膝跪地。
手中的刀拄着地面,支撑着身体。
我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灰尘和血腥味。
汗水混合着灰土从额角流下,糊住了视线,臂甲上被木刺划破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
该死的女人!
我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穿透弥漫的烟尘,疯狂地搜寻着那个玄色的身影。
她在哪?
是摔死了?
还是……又跑了?!
烟尘缓缓沉降,视野逐渐清晰。
就在距离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崩塌的废墟形成了一个小山包。
小山包的顶端,半截断裂的朱红梁木斜斜地插在那里。
柳如絮就站在那里。
她比我落地的位置似乎更靠近崩塌的中心,样子也狼狈到了极点。
束发的带子早已不知去向,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沾满了灰土,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那身玄色劲装多处撕裂,手臂、肩膀甚至小腿处都隐隐透出血迹。
她一手捂着胸口,微微喘息,显然刚才的强行爆发和坠落的冲击也让她受了些内伤。
然而,当我愤怒的目光撞上她的视线时,却看到了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疲惫。
那双杏眼在烟尘弥漫的昏暗中,如同被清水洗过的黑曜石,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那是一种……近乎纯粹的、兴奋的、甚至带着点酣畅淋漓的战意?
仿佛刚才那场差点将整个揽月楼拆成平地的亡命搏杀,对她而言,不是劫难,而是一场久违的、让她热血沸腾的游戏。
夜风从未知之处灌入,带着刺骨的凉意,卷动着弥漫的烟尘。
揽月楼那曾经华丽奢靡的穹顶,此刻如同一个被顽童撕开的巨大破布口袋,露出外面沉沉的、墨蓝色的夜空。
一轮清冷的孤月悬在天际,吝啬地洒下几缕惨淡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