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我……我后来去找了那家医院……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张B超单……上面有……有胎芽……有心跳……知微……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真的不知道!
我当时……我当时是被苏晚摔下去吓疯了!
是被她那些谎言蒙蔽了!
我说的都是混账话!
猪狗不如的话!”
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绝望的自责。
“我错了知微,我真的错了错得离谱!
错得该死!
这几个月我找不到你我快疯了!
我把兰山疗养院翻了个底朝天我动用了所有关系才知道你去了非洲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知微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
回来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用我的命去换!
孩子,对,还有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把顾家的一切都给你!
我把苏晚送进监狱!
求你了知微回来吧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不能没有你”他的哀求一声比一声凄厉,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透过冰冷的卫星信号,在这片充斥着硝烟和死亡气息的非洲荒原上回荡。
我静静地听着。
听着他迟来的“真相”,听着他痛彻心扉的忏悔,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哀求。
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恩仇,没有大仇得报的淋漓畅快。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心湖深处,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那些曾经能轻易将我撕裂的痛苦、屈辱、绝望,那些支撑着我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恨意,在这个男人迟来的、带着血泪的忏悔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苍白而遥远。
就像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荒诞而拙劣的故事。
太迟了。
顾承屿。
当你在旋转楼梯口为了苏晚狠狠甩我耳光的时候,当我的孩子在冰冷地板上流逝、而你冷漠地说出“不该存在”的时候,当你把我像处理垃圾一样丢进兰山疗养院那个豪华牢笼的时候,那个爱你的沈知微,就已经和那个无辜的孩子一起,被你亲手杀死了。
死得透透的。
现在活在这片焦土上的,是林薇。
一个只为自己和需要她的人而活的医生。
“说完了吗?”
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忏悔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