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精致的悲哀。
我开始更少地想起顾承屿。
他的名字,他带给我的伤害,仿佛也随着背上的伤口一起,在缓慢地结痂、脱落。
虽然疤痕永远都在,但至少,不再时刻鲜血淋漓。
直到那天。
那是一个异常忙碌的下午。
沙尘暴和冲突过后,伤员激增。
简陋的手术室里如同蒸笼,汗水浸透了所有人的手术衣。
我正全神贯注地处理一个腹腔被弹片撕裂的年轻士兵的伤口,止血钳夹住一根破裂的肠系膜动脉,汗水顺着护目镜的边缘不断滑落。
“林医生,血压!”
助手的声音带着焦急。
“加压输血!
快!”
我的声音嘶哑而紧绷。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通讯联络的年轻队员急匆匆地跑进手术室,手里拿着一个沉重的、造型奇特、带着长长天线的卫星电话。
“林薇医生!
林薇医生!”
他大声喊着,声音盖过了手术器械的碰撞声,“有你的紧急卫星电话!
国际线路!
对方说是……是你丈夫!
非常紧急!”
手术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我。
丈夫?
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猛地捅进了我毫无防备的心口!
已经结痂的伤疤被粗暴地撕开,鲜血淋漓!
手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止血钳差点滑脱。
顾承屿!
这个名字带着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周围的空气,连手术室闷热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怎么敢……怎么敢用“丈夫”这个身份来找我?
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恶心感瞬间攫住了我!
背上的伤口似乎也在此刻剧烈地疼痛起来,提醒着我曾经遭受的一切。
“林医生?”
助手担忧地看着我。
我猛地回过神,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情绪狠狠压下。
手术台上的生命还在等我!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告诉他,我在手术。
生死攸关。
没空。”
“可是……”通讯队员有些犹豫。
“照我说的做!”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手术室主刀不容置疑的威严。
通讯队员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抱着卫星电话快步退了出去。
手术继续进行。
我强迫自己将全部心神重新集中在眼前这片血肉模糊上,专注于每一根血管,每一处破损。
然而,心底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