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锐利,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这就是那个活不久的绝王?
看起来确实病入膏肓……也好,至少他不会是我的阻碍,我有的是时间蛰伏,慢慢图谋我的复仇大计。
他身上那股浓郁的药味钻进我的鼻腔,我甚至能看到他露在裘衣外的手指尖,带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那令人心悸的咳嗽声,一声声,像是催命符。
“王爷说笑了。”
我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既已嫁入王府,便是王爷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冷宫。
绝王府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用度刻薄得不像话,送来的饭菜粗劣得难以下咽。
下人们更是个个眼高于顶,对我这个“冲喜”王妃,连表面的恭敬都懒得装。
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刁难更是层出不穷。
这天,送饭的婆子把一碗泛着馊味的粥往桌上一墩,发出不耐烦的声响。
“王妃,您的饭。”
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我看着那碗粥,眉头都没皱一下。
“怎么?”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那婆子动作一顿,“你们绝王府的下人,都吃这个吗?”
婆子猛地抬头,对上我冰冷的眼神,心虚地挪开了目光,哼了一声,没敢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了。
我一概不理他们的刁难,给馊饭,我就饿着。
给冷脸,我就当没看见。
有人故意绊我,我就稳稳站住,用冰冷的眼神盯回去,直到对方心虚地移开目光。
这里是我的战场,不是我的坟墓。
我要先摸清这里的一切,再图后计。
我默默观察着王府的布局,下人的构成,还有赫连烬的日常作息。
他每日除了喝药,就是咳嗽,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昏睡。
但有些事情,却透着古怪。
比如,某些下人看我的眼神,除了轻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警惕。
王府里有些区域,戒备森严得过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赫连烬,真的只是一个快死的病人吗?
这天午后,我照例在王府里“闲逛”,实则是熟悉地形。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后院。
这里杂草丛生,看起来像是荒废已久的校场,角落里还有一座破败的假山。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一阵极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了过来。
不是病人痛苦的呻吟,也不是下人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