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学时总看《天文爱好者》杂志,里面总有人刊登笔友广告,画着各种星星图案,”她指尖碾过包上的线头,眼影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珠光,“你文件上的望远镜涂鸦,倒像是从杂志里描下来的呢。”
马克杯在掌心晃出涟漪,褐色液体溅在手背。
林小羽突然想起 17岁那年,她在杂志角落看到程砚之的观星笔记,笔尖颤抖着写下第一封信的地址。
苏晴的话像把钝刀,在记忆的伤口上轻轻划动,却始终不触碰到那个藏了十年的名字。
“随便画画而已。”
她往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冷的储物柜上。
苏晴的视线却落在她胸前工牌,指尖突然勾住她的贝壳吊坠,那是陆子谦离职前塞给她的,绳结是平海镇特有的编法。
“这贝壳……”苏晴的睫毛颤了颤,“平海镇的老天文台附近倒是盛产这种贝壳,”她松开手,吊坠在胸前晃出小幅度的钟摆,“我听说那里的望远镜还是 80年代的老古董,现在应该锈得不成样子了吧?”
咖啡机的蒸汽阀突然喷出白雾,林小羽猛地转身,马克杯“砰”地放在操作台上。
滚烫的液体泼在帆布包上,洇湿的位置恰好遮住望远镜刺绣。
她摸向口袋里的旧信纸,边角的雨水痕迹还在,那是 2000年未寄出的信,收信地址早已被红笔圈住,批注“查无此人”。
“没去过。”
她扯出纸巾擦拭包带,“苏总监对平海镇这么熟?”
苏晴凑近半步,香水味愈发浓烈:“我有个初中同学住在那里,”她盯着林小羽躲闪的眼睛,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她说曾看见个女孩总在老天文台门口等信,手腕上有道月牙形的疤,像被礁石划的。”
她突然指着林小羽的手腕,“呀,你的疤也是月牙形的!”
林小羽猛地拉下袖口。
十年前的礁石划伤还在隐隐作痛,苏晴的话却像精准的望远镜,对准了她藏在星图背后的秘密。
“小时候摔的。”
她抓起马克杯往门口走,帆布包上的水渍像片残缺的星图。
苏晴的轻笑从身后传来,混着咖啡机的蒸汽,让她想起老天文台的雾,总在她看清星星前,遮住所有的光。
“小羽等等,”苏晴突然叫住她,递过纸巾,“其实我想说,”她指尖划过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