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文博乔嫣然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和双生妹妹换亲,成养崽寡妇乔文博乔嫣然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蕉叶覆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烛摇曳,暖光在新房内肆意铺展,映得周遭一片喜庆。喜帕轻落,乔冉然抬眸,撞进了谈渊的目光里。眼前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红袍衬得身形愈发修长。他束发规整,玉冠在红烛下泛着温润光泽,几缕碎发随意垂在鬓边,添了几分不羁。剑眉星目,双眸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让冷冽眉眼平添几分温暖。他执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两杯合卺酒,递一杯给乔冉然。接过合卺酒,两人手臂交缠,仰头一饮而尽。乔冉然一向不胜酒力,就这一口,脸骤然红透,思绪也开始纷飞:他这便要走了吧。又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但怎么提醒呢?只说小心没有作用,直接说又无法解释。还在想着措词,就感觉自己被谈渊轻柔拥进怀中,他刚刚应该喝了不少酒,带着淡淡的酒香,笼罩着乔冉然。而后是宽厚...
《重生和双生妹妹换亲,成养崽寡妇乔文博乔嫣然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红烛摇曳,暖光在新房内肆意铺展,映得周遭一片喜庆。
喜帕轻落,乔冉然抬眸,撞进了谈渊的目光里。
眼前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红袍衬得身形愈发修长。他束发规整,玉冠在红烛下泛着温润光泽,几缕碎发随意垂在鬓边,添了几分不羁。
剑眉星目,双眸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让冷冽眉眼平添几分温暖。
他执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两杯合卺酒,递一杯给乔冉然。
接过合卺酒,两人手臂交缠,仰头一饮而尽。
乔冉然一向不胜酒力,就这一口,脸骤然红透,思绪也开始纷飞:他这便要走了吧。
又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但怎么提醒呢?只说小心没有作用,直接说又无法解释。
还在想着措词,就感觉自己被谈渊轻柔拥进怀中,他刚刚应该喝了不少酒,带着淡淡的酒香,笼罩着乔冉然。
而后是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微微粗糙,带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摩挲过她细腻的肌肤时,惹得乔冉然不自觉颤了颤。
一声轻笑在她耳边响起,谈渊缓缓凑近,他的气息带着几分酒的醇厚,萦绕在乔冉然鼻尖。
他微微倾身,双唇轻轻覆上乔冉然的,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
下意识闭上双眼,感官更被放大了,酒香绵绵,呼吸浅浅,心跳如擂鼓。
其余人早已出去,今日一切都属于彼此这两人。
直到叫了水,被谈渊紧紧拥在怀中,并肩躺在大红鸳鸯被上,乔冉然微眯了眼,混沌的脑子还在想着,上一世不是说在宴宾客的时候就接了旨当场点兵出发了吗?
谈渊这次怎么现在还没走?
“夫人,你不专心。”耳边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乔冉然心一跳。
而后嘴角一疼,便感到谈渊复又覆了上来。
“我们再来一次吧。”这句话因为压着乔冉然的嘴角,而含糊不清,不过乔冉然已经无暇再思考了。
也不知道叫了多少次水,乔冉然只记得摇曳的烛火,还有耳边低沉的喘息,以及自己控制不住的嘤咛。
最后被抱着清洗时,她已经迷迷糊糊睁不开眼了。
轻柔的被放到床上,额间感到一下温热的触感。
一定不是他的手,乔冉然想着,他的手没有这般软,掐着自己的腰驰骋之时,自己只觉得有些灼热,火辣辣的。
说来现在腰间感觉温凉温凉的,好似之前的滚烫都是错觉。
还在胡思乱想间,感觉远远传来零散几声:
“…抱歉”
“照顾好自己…”
“走了…”
心头一悸,手指猛的向前收紧,是冷硬的触感。
奋力睁开眼睛,却只打开一条细细的缝,看不清眼前。
只能嘴唇蠕动:“小心…保护好自己…”
唇瓣一阵温热,手也被轻柔握住,耳边声音响起:“好,为夫答应你,你先休息可好?”
声音沉稳,令人信服。
乔冉然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首先引入眼帘的是艳丽的红纱帐,不自觉用右手去拨开床幔,昏暗光线还是照到腕间胎记上被谈渊啄吻出的红痕。
脸一红,蓦得回想起昨日他是如何拉着自己的手一次又一次亲吻那胎记,手像被烫到般猛的收回。
“少夫人,您醒了。”
婢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想。
“嗯,伺候我起来吧。”嗓音沙哑,乔冉然赧然,暗暗告诫:以后万不可再喝酒。
床帐被打开,外头的光线洒进来,刺得乔冉然眼睛一眯。
“如今几时了?”
“回少夫人,已经巳时了。”
什么?乔冉然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现在,今日还要给婆婆请安的,忙掀开被子,就要起来。
然后感觉到腰间一阵酸疼,身上也无力,忍不住皱起了眉。
“少夫人别急,夫人说了,今日不必请安,午膳时过去一起用就是了。”
婆婆体谅,乔冉然松了口气,她还记得上一世早早起来,却因没赶上给国公夫人布膳而被婆婆问责。
还是刚刚回话的婢女:“少夫人,外头已经备好了早膳,奴婢伺候您起来,去用一些吧。”
直到洗漱好换了衣服,在镜子前婢女帮着梳妆之时,乔冉然才知为何其他几名婢女一直低头不语。
她脖子上也满是红痕,蜿蜒到领口之下越来越密。
红着脸转移话题,问醒来后一直回话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夫人,奴婢云婉,是从前世子爷院里大丫鬟,只世子爷平日里不爱我们伺候,特命奴婢今后伺候少夫人。”
又一一介绍了其余几个丫鬟:“这是云舒,专负责衣物绣活的,这是云静,专负责纸笔书画的,这是云悦,负责小厨房的,今日早膳就是她做的。”
乔冉然点头,而后犹豫着问道:“世子爷…”
“回少夫人,昨晚宴宾客之时,边关急报,匈奴人趁侯爷回京,大举入侵,太子殿下亲自来传旨,侯爷当夜点兵,今早卯时出发,世子爷本应昨夜随军,特向太子殿下请求了,今早才赶往城外随军出发。”
这是在和乔冉然解释为何谈渊不在,还为他说明他对乔冉然的重视。
若对一个不知此事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完美的回答,怪不得能成为这些丫鬟的头一个,果然周全。
“我的陪嫁丫鬟兰芷呢?”
“兰芷姑娘在理着少夫人嫁妆。”
事事有条理,乔冉然不再多问。
用粉遮好了脖子上的红痕,还好他还算有分寸,露出的地方不算明显,左看右看确认看不出什么了,乔冉然才出了房门。
匆匆用了几口早膳,就撑着酸软的身子立刻往正院去,说是一起用午膳再过去,但自己如何能真这么做。
好在侯夫人确实不是假仁厚,并没有为难她,顺利敬了茶,认了人,镇北侯府人口不多,也不过是要认识谈渊亲妹谈姝。
没多久,侯夫人看她实在不适,找个借口让她回房了。
拒绝了云婉为她上药的建议,乔冉然红着脸给自己上药,好在昨日显然有人帮着上了药。
至于这人是谁,乔冉然实在不敢多想。
临丹书铺
“如何?我给你们推荐的这个书铺不错吧?今日可要好好谢我才行”乔冉然得意道。
裴歌在旁白她一眼,对身边的淑和郡主道:“你瞧瞧这人,一夸她就找不着北了。”
淑和也点她的额头道:“从前元芝堂嫂就和我说,你这人惯会撒娇,我还不信,谁人不知乔家大小姐是个温和柔顺的,如今跟你熟了,才知果然是个会痴缠的。”
话是这么说,两人眼中可不像是有真指责乔冉然的样子,因而乔冉然也更为得意道:“那你们都愿意惯着我,又要怨我。”
她是几人中年龄最小的,元芝先不说了,她本是家中大姐,在几人中更是一贯的大姐范,对几人都十分照顾,裴歌从前就爱和乔冉然斗嘴,可平日里最为乔冉然抱不平的也是她,要不然当初乔冉然在外面还不知要吃多少乔嫣然的亏。
而现在刚刚熟识的淑和郡主,先是喜欢乔冉然的诗,现在和她相处下来,更是觉得乔冉然真诚不虚假,她本就喜欢率真之人,现在十分喜欢和乔冉然几人相处。
这日因着淑和想买一些书籍,前次乔冉然就推荐过临丹书铺,说掌柜的很是有水平,几人便顺势约在此处。
而元芝则是临时因为理郡王府中有事,无法到来。
最后,淑和买了不少东西,又分别送了裴歌和乔冉然两人一方端砚,两人也不忸怩,既是好友,有一二物相赠,实乃常事。
待三人走后,宋辞也到了。
从掌柜的口中得知上次购买自己仿画的人已走,心中怅然若失。
说回乔冉然三人,去到酒楼用膳,在包厢里,说话就随意很多。
乔冉然先问到:“元芝姐姐本说好了今日一同出来,怎么突然又有事了?”
她问的是淑和,因淑和和元芝住得近,今日这消息也是她带来的。
淑和面露难色,还是回道:“说是府中堂哥一妾室有了身孕。”
乔冉然瞪大了双眼,上一世她此时还未和元芝等人重新熟悉,因此根本不知道这时还有这事。
说起元芝的丈夫理郡王世子李航,如今也靠着祖荫在朝中任职,平日里和元芝也算是相敬如宾,乔冉然也知这些男人,都是些三妻四妾的,上一世江玉琪不就是如此吗?
上一世的她,对此也习以为常,只按照常理,把江玉琪那些个通房,抬了妾。
总归,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又想起,那这一世,谈渊回来,自己是不是也要主动为他纳妾?
心中一阵不舒服,忽觉也怪没意思的。
那边裴歌在她回想之际,已经忍不住开口:“元芝也刚嫁过去不到半年,怎么就发生这种事?”
淑和也皱着眉回道:“说是侍妾,实际上就是堂哥屋里的通房,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怀上的,表嫂估计也很难办。”
裴歌语气都是不满:“这些个男人......”
后又想起理郡王世子,是淑和的堂哥,便也住了嘴。
只撅嘴道:“若是秦苍也要纳妾,我可不会依他。”
乔冉然道:“你待如何?”
“那便和离,我眼里可揉不得沙子。”裴歌理所当然。
乔冉然心下一震,忽觉自己这个姐妹着实是勇敢。
那边裴歌还在继续说道:“我父亲说了,若是秦苍此后负了我,我大可和他分开,各自两宽,总归家里是我的依靠,他绝对支持我。”
真羡慕啊,乔冉然想,若是乔文博...
不愿再想下去,不过裴歌的话,还是让她心中涟漪阵阵,自己重活一世,若是不能随心而活,那还有什么意思?
若谈渊今后也是这样的人,那似乎分开也很好,总归有任何事,总能有解决的办法。
乔冉然心中开阔了很多。
淑和则在那连连点头:“裴歌说得对,若是子墨有这心思,我才不愿意委屈自己。”
裴歌笑着调侃:“你家子墨哪里会呢?谁不知他对你可是予取予求,他可爱惨了你。”
脸一红,淑和啐道:“寻着机会就要取笑人。”
却没有反驳裴歌。
乔冉然则是想起上一世,有些担忧,想了一下,问道:“等会郡马爷还来接你吗?”
摇摇头,淑和道:“他回乡去接母亲来京了,这段时间不在。”
回乡接母亲?那传说中那个表妹,是不是就是这时来的?
乔冉然把不准,毕竟上一世她着实和淑和没有什么交集。
但她又不能和淑和明说,毕竟此等怪力乱神之事...
想了想,说道:“自古婆媳关系难处,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观察她,好了解她才是。”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毕竟作为好友,不该评价对方家中人,好在淑和并不在意。
“你这事,皇后姑姑和我也说过,要我改改性子,我也想着,到时人来了,我好好客气对她就完了,子墨是个温柔的人,想来他母亲也是如此,应当不会为难我。”
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乔冉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看那表妹是否真是这次来的。
好在现在和淑和还是比较亲近的,若真有什么,自己也能及时知晓信息,总归淑和这人,乔冉然也很是喜欢,赤忱之心,人人爱之。
这一茬过了,淑和又问道:“冉然,你是不是银子不太趁手?”
这话一出,乔冉然疑惑:“何出此言?”
“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开仓施粥,可用的都是下等米,京城里有些人就会有些闲言闲语,我想着,你是否是银子不趁手?可以和我说,我这边有一些,可以给你。”
纵然知道淑和性子就是比较单纯,乔冉然依然有些无奈,失笑道:“并非如此。”
而后就把当初和兰芷所说之言,与淑和说了一遍。
淑和不比兰芷,一下没理解:“那这粥这样,真会有人吃吗?”
这下乔冉然还没说话,裴歌就笑道:“可见你是千金大小姐,到底不懂外面的行情,对于困难之人,别说这下等米粥,就是些粗粮、玉米棒子面,都是好东西,只要能吃饱,如何会挑呢?”
又对着乔冉然道:“到底你从前跟着你母亲也做过这事,懂得多,我就完全没想到这一方面。”
语言中满是欣赏,又道:“算我一份,回头我让丫鬟把银票给你送去,你不必拒绝,也不必想着什么登记,这是我送你的。”
“我也要,我也要。”听懂了的淑和忙附和。
最后乔冉然自然是接受了,只坚持要记账不提。
之后再有人议论乔冉然这件事,淑和皆根据乔冉然的话据理力争,这都是后话了。
三人饭后正喝着茶,兰芷进来:“夫人,安国公府乔夫人来了,说要见您。”
乔嫣然?
“好。”
当夜,镇北侯还是要先入宫和皇帝述职。
养心殿内,雕梁画栋,龙涎香萦绕不散,缓缓升腾。
镇北侯身着重甲,泛着冷冽的光,他身姿挺拔,单膝跪地:“臣,幸不辱命,得胜归来,向陛下复命!”
皇上忙从龙椅上下来,亲自扶起镇北侯,脸上又是欣慰又是痛惜:“我们之间,不需拘礼。”
镇北侯站起之后,沉声道:“皇上,臣...”
“朕都知道了,渊儿他...真的是可惜了,朕从来最欣赏他。”
镇北侯眼眶有些泛红,强忍着:“渊儿能为国捐躯,是他的荣耀,身为将士,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命宫人给镇北侯赐了座,两人坐定。
皇上才再次开口:“侯府一门忠烈,朕必厚待。”
镇北侯再度跪地:“陛下隆恩,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你的衷心,朕自然是知晓的。”
葬礼当天。
天色阴沉,铅云低垂,灵堂内,白幔重重,层层叠叠地垂落,将屋内映得一片惨白。
烛火摇曳,火苗被风撩拨得左右乱晃,映着满室惨白,透着说不出的凄冷。
乔冉然身着麻衣孝服,跪坐在灵柩一侧,谈姝在旁哭得几近昏厥,瘫倒在奶妈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滚落,打湿了身前的地面。
她嘴唇颤抖,喃喃叫着哥哥,声声泣血,肝肠寸断。
侯夫人还强撑着,可眼眶红肿,面容憔悴,时不时用手帕抹一把夺眶而出的泪。
不断有人前来拜祭,到底镇北侯如日中天。
皇上并未亲来,太子还在南边赈灾未回,于是派了二皇子前来吊唁。
此乃天子代表,镇北侯府众人皆往门口迎去。
二皇子今日身穿蓝色素服,头上以青色玉冠固定,腰间坠着白色羊脂美玉,身形修长,略显清瘦,脸上狭长眉毛入鬓,眼神锐利,高鼻薄唇,令人不敢直视。
他见府中众人迎来,忙扶起要行礼的镇北侯道:“侯爷免礼,今日本皇子虽是代父皇前来吊唁,但也不敢托大,死者为先,你们不必多礼了。”
“既是皇命前来,乃天子象征,如何能免礼?”
到底镇北侯携众人恭敬行礼完毕,期间二皇子也再无拒绝。
灵堂内上了香,二皇子又来到女眷处,对侯夫人说道:“林夫人,请节哀,说来谈渊从前为太子伴读之时,和本皇子也算同窗,如今他英年早逝,本皇子也深觉可惜。”
“多谢二皇子关怀,有您这话,想来渊儿泉下也会欣慰。”
二皇子点点头,又看向旁边的乔冉然,几息之后才道:“这位便是谈渊之妻乔夫人吧?久闻大名。”
这话听的不像,乔冉然低着头,微微皱了眉,还是侯夫人在旁回道:“正是我儿媳妇,二皇子天皇贵胄,如何会把这微末妇人放在眼里,您就别说笑了。”
又深深看了乔冉然一眼,二皇子才道:“也是,今日你们事忙,本皇子便回了。”
“恭送二皇子。”
乔冉然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发冷,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谈姝以为她是冷了,自认为哥哥死后要好好照顾嫂嫂的她,顶着通红眼眶,抽噎着催身后的丫鬟给乔冉然加衣服。
侯夫人也注意到她脸色不算很好,想了想,吩咐云婉:“带你家夫人下去加件夹袄。”
又拍拍乔冉然的手安慰道:“今日天色阴凉,秋风又急,许是要大变天,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再坚持一下。”
都知道乔冉然是不能离开的,云婉只急匆匆命人带了夹袄过来,在偏殿给乔冉然换衣裳。
“你确定谈渊掉落悬崖了?”
“属下确定,属下亲眼见他掉下去的,后来镇北侯也派人下去找了三天三夜,只找到了他的铠甲和肢体,估计尸体都被周边的狼给吃了。”
也不知道哪句话取悦了二皇子,他低笑一声。
喃喃一句:“呵,真惨啊。”
看他心情好像很好,李四大起胆子抬起头,要是晁明朗看见,一定会认出这就是当初他在悬崖边问的那个士兵。
此时的他小心翼翼道:“二皇子,属下现在腿也断了,军队的补助根本不够养家,您可否...属下之后定然远走他乡,再不会回京城半步。”
嗤笑一声,二皇子睨他一眼:“谁会怀疑到你呢?”
“是,是,二皇子英明。”
“不过。”二皇子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尽:“你确实也少出现为好。”
又对着下面的长史吩咐道:“李义,你去安排吧。”
“是,二皇子。”
李四忙跪着磕头:“多谢二皇子,多谢二皇子。”
“下去吧。”
他转身退下,没看见他背后,二皇子朝李义使的眼色。
待二人都走出后,二皇子才转着手中酒杯,口中满是不以为意,道:“没用的东西,留着干嘛呢?”
而后高声叫人:“来人。”
一个年长些穿着粉色绫罗的侍女,带着一群美貌丫鬟走进殿中,跪倒在地。
二皇子看着这群人,许久,不发一言,直到下面几人身子已经开始颤抖。
“你们,抬起头来。”
阴冷的声音响起,众人依声抬头。
走上前去,抬起一个颤抖着身子的丫鬟的脸,二皇子眯眼道:“也就你,有几分味道。”
又用眼逡巡了那丫鬟身上,皱眉:“穿的什么衣服!俗气。”
那侍女看了那女子身上淡绿色衣袍,媚笑道:“爷,都是些年轻不知事的,慢慢调教就是了,爷向来善于调教,不是吗?”
二皇子转头向那侍女笑道:“媚儿,还是你懂爷的心思,你带她下去,穿白色素裙上来。”
如此有倾向性的描述,周媚儿瞬间知道这位爷又看上谁了,周媚儿回想一下今日二皇子去的地方,就知道他看中的人是在哪。
带着人下去,不多久,就把那丫鬟带了回来。
只见她身穿白色素衣,长发用白色丝带松松绑起,其余一点装饰也无,只在鬓边一朵白色绢花,令人瞩目的是,腰间系着鲜红色丝带,走动间如弱柳扶风。
二皇子眼睛都看直了,直接一把扯过那丫鬟,捏起她的下颚,看她从娇羞,到慢慢喘不上气,涨红了脸又变得惨白,才大笑出来,把人甩到递上。
听到人吃疼后的闷哼声,与被放开喉咙后粗重的呼吸声,他不是很满意,皱了眉:“大声一点叫。”
那丫鬟早吓坏了,眼眶发红,泪水盈满了眼睛,跪倒在地上:“二皇子,求您,求您放过奴婢。”
“周姐姐。”那丫鬟回头要叫周媚儿,可不知何时,殿中已经只剩他们两人,周媚儿早已不见踪影。
蓄满泪水看向二皇子,她哭着求饶。
一整晚。
京中平静了许久,直到太子殿下回京当日紧急进宫,密奏皇上。
牵扯出震惊朝野的一桩贪腐大案。
皇上传旨召镇北侯进宫之时。
乔冉然正和侯夫人、谈姝还有一名客人在用着膳。
众人都有些惊异,这段时间镇北侯都未曾上朝,皇上已经下旨,一月之后他又要回边关镇守了。
忽然传召,不知是喜是悲。
尤其是传旨宫人面色有些沉重的情况下。
等人走后,许久,饭桌上不曾有人出言。
“母亲,我就要换回来,就要换回来嘛~”一个娇柔的少女音色在耳边响着。
“胡闹。”回应她的却是一个中年男性声音,带着些许的威严。
这个声音乔冉然很熟悉,是她父亲乔文博。
而那个少女声音她更是熟悉,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宠着让着,最后却害死她的人。
她的双生妹妹乔嫣然。
可乔嫣然不是死了吗?
不对,自己也应该是死了的。
乔文博声音还在继续传来:“换亲是你要换的,现在说不换的也是你,如何能这般任性?”
语气严肃,似是责备。
“父亲~”
乔嫣然还欲再说什么,另一个声音已经响起:“老爷说的是,嫣儿,你也该长大了,如何能这般想怎样就怎样?你和你姐姐的此次亲事乃轰动全城的大喜事,如何能说换就换?”
这期间,乔冉然的意识终于慢慢回拢,瞳孔缓缓聚焦,渐渐看清了此时场景,也看清了正在说话的三人。
这是...乔府的正堂。
厅堂中,烛火摇曳,映照在古朴的桌椅与墙上悬挂的字画上。
乔文博身着藏青色长袍,面容沉稳,端坐在主位。
右边坐着的是一个身着蓝色印花暗纹绸裙的妇人,正温和的看着乔文博及乔嫣然,正是乔冉然母亲常风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也是如今乔文博的继室常雪,刚刚说话的就是她。
乔嫣然身着粉色襦裙,正撅着嘴,俏生生的站在乔文博左边,听了常雪的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乔文博:“父亲,母亲也说了,我的婚事世人瞩目,若是按之前说的换亲,到时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还是不换的好。”
乔文博立刻就有些犹豫。
见此,乔嫣然立马对常雪说道:“母亲,你也认为是这样对不对?”
常雪微皱了眉头,迟疑的开口:“嫣儿这话,似是有些道理,可...”
“母亲,不要可是了,您就依了女儿的吧~”
“老爷,这...”常雪又把问题返给乔文博。
乔文博低头叹了口气。
常雪又道:“这事是大事,不是一下就能决定的,好在两个姑爷,一个是朝廷新贵镇北侯家的世子,一个是安国公府三公子,皆是京城顶尖的世家公子,两姐妹又在同一天出嫁,京城中不知多少家族咬碎了牙,只恨没有生两个这么好的女儿,也恨没老爷的本事,得此佳婿。”
乔文博面色好了些许,她继续说道:“说来,两姐妹从小在一起,感情深厚,现在要分别嫁出去了,还怪伤心的,既是终生大事,那总要嫁给自己想要的为好,嫣儿也不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冉然是姐姐,还是要看看冉然的意见。”
乔嫣然听了,撅嘴:“母亲都不向着我。”而后挽住乔文博的手臂左右摇晃:“父亲~别犹豫了,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我还是依旧嫁给安国公府三公子。”
“夫人此言差矣,如此姻亲,有何可伤心的?”乔文博先是反驳常雪这句话,而后又看向乔冉然:“冉然,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想的?”
看着看向自己等着自己回答的三人,再看此时场景,乔冉然知道自己这是重生了。
心下冷笑,现在冷静下来看,原来这么明显的,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竟像是个外人。
上一世她沉浸在所谓“亲情”之中,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乔冉然乔嫣然两人的生母常风,在她们五岁时就因病去世了,而后她的庶妹常雪就在两家人的默契之下嫁给了乔文博,成为她们的继母。
当初要她们改口之时,乔冉然还是习惯性叫了姨母,而乔嫣然则是很顺利的叫了母亲。
常雪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孩子是最重要的,既然冉然还是习惯叫姨母,那便就叫姨母吧,又不影响我们的母女之情,不必改口。”
看向乔嫣然,乔冉然神色复杂。
上一世,本来自己的婚约对象是镇北侯府世子谈渊,而妹妹的则是安国公府三公子江玉琪,却因乔嫣然觉得江玉琪乃二房公子,没有袭爵的可能性,硬是撒娇痴缠着和她换了亲。
谁知成婚当晚,就因边关战事告急,镇北侯接了旨领兵出征,谈渊也当晚便随军走了,乔嫣然瞬间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更绝的是,三月后边关传来军情,虽说打了胜仗,谈渊却战死沙场,乔嫣然成了寡妇,镇北侯夫人也带着唯一的女儿去了边关,独独剩了乔嫣然在京城守寡,一时之间,谁人不暗地里嘲笑乔嫣然?
而乔冉然嫁给江玉琪之后,他虽不能继承爵位,却在当年秋闱中中举,世家公子走科举路,有家族的托举,一路升官,六年便做到了四品官,成为新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公子。
甚至安国公府大房因犯了事,江玉琪获得继承爵位资格,乔冉然也成了安国公府当家主母,一时间,她在京中圈子炙手可热。
如今乔嫣然突然在大婚前再次要求把婚事换回来,再看她和上一世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时,如出一辙的眼神,乔冉然如何看不出,乔嫣然也重生了。
她迟迟不回话,让看向她的三人皱了皱眉。
乔嫣然先是眼眶一红:“姐姐,你不会不同意吧?妹妹知道,之前要换亲的事,姐姐定然生妹妹的气了,可姐姐从小到大对妹妹都很好,正因如此,妹妹觉得羞愧,不该要姐姐的好姻缘,才想着把世子让给姐姐。”
她此刻情态,让常雪满是心疼,乔文博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啜泣了一下,乔嫣然才继续说道:“还有,妹妹也好怕,虽然我们乃双生姐妹,长得很像,但万一有人看出来了,到时候连累到府里可怎么好?姐姐,你会保护妹妹的吧。”
冉然,你是姐姐,不要和你妹妹计较...
冉然,你是姐姐,凡事多让着妹妹...
冉然,你是姐姐,记得要保护妹妹...
从小到大,乔冉然就是被这几句话支配着,一直在当一个奉献的‘姐姐’。
即使她只比乔嫣然大不到一刻钟。
可已越过千帆、历过生死,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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