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干净净的的确良衬衫,袖口别着从香港托亲戚带来的镀金袖扣,车间其他男工壮着胆子问他的电子表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每次都大方的解下来扔给他们传阅把玩。
我本以为我们会井水不犯河水,可沈瑜却屡次替我出头——帮我教训对我动手动脚的车间主任,把我饭盒里的粗粮二合面馒头和咸菜疙瘩换成他家保姆精心准备的猪油渣炒饭和红烧带鱼。
甚至有一次陈绣文又来找我的茬,沈瑜也皱着眉头制止了她。
他说:“陈绣文,你适可而止。”
声音不大,却让陈绣文脸色煞白。
陈绣文哭着跑开后,面对车间众人的起哄,沈瑜站在我面前微微红了脸:“小琴,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笑着点头。
很快,我们偷偷谈起恋爱来。
感谢沈瑜厂长儿子的身份,让我可以跟着他出入干部食堂,点一份红烧肉,两碗排骨汤,丰富的蛋白质摄入养好了我常年营养不良而蜡黄的脸色;我也会心惊胆战的在上工时从车间偷藏一点棉纱带回宿舍,做成棉纱芯钢笔送给他,被他调笑的说成是定情信物。
我第一次默默在心里感谢起陈绣文来。
毕竟无论是给陈绣文出气,还是为了惹陈绣文吃醋,沈瑜能站在我身边,全是拜她所赐。
我摸不清他们二人的目的,却贪恋的享受着这明知不属于我的一点点特权和温存,也始终在心里暗自担心哪天命运的铡刀落下,斩断我这偷来的片刻幸福。
直到那个周末,沈瑜请我去看露天电影。
3.电影叫《女工日记》,讲述一个纺织厂女工结婚后放弃工作,成为家庭主妇的故事。
放到女主角婚后生活那段时,沈瑜突然凑近我耳边。
“小琴,”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
等分房名额下来,你和绣文争得头破血流,何必呢?”
我身体一僵,转头看他。
银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的意思是,”他笑了笑,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跟我在一起,我家有房子,你不用努力等积分分房了,我们可以一起当个富贵闲人。”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以为那是被背叛的刺痛,可细细分辨竟然是不受控制的狂喜——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些车间的偶遇,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