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我从未见过的、深入骨髓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像在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垃圾。
“师……尊……”剧痛让我声音断断续续，眼泪混合着冷汗流下，“为……为什么……”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像寒冬腊月里最冷的冰凌，一字一句，砸在我的心上。
“苏澈，从今以后，你便是魔族之人，与仙门再无瓜葛。”
轰隆！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什么？
魔族之人？
与仙门再无瓜葛？
我……被师尊亲手……注入了魔气？！
她……背叛了我？！
体内狂暴的魔气还在肆虐，每一寸经脉都如同被烈火灼烧、寒冰侵袭，痛得我几乎昏厥。
可这种痛，远远比不上心口的剧痛。
如同被最信任的人，用最锋利、最淬毒的刀，狠狠捅穿了心脏！
我看着她，看着那双冰冷陌生的眼眸，看着她缓缓收回了手。
然后，她转身，决绝地离去。
雪白的背影在血色的战场上渐行渐远，没有丝毫留恋，仿佛刚才舍命护住我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地上，那滩她咳出的血迹，依旧刺目。
绝望、痛苦、被抛弃、被背叛……无数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为什么？
师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是你唯一的弟子啊！
你说过会护着我的！
体内翻涌的魔气提醒着我残酷的现实。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黑气在皮肤下流窜。
仙门，回不去了。
师尊，也不再是我的师尊了。
剧痛和绝望如同燃料，点燃了我心中从未有过的火焰。
那火焰，名为恨！
滔天的恨意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
白疏影！
我死死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淋漓。
我发誓，我一定会活下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活下去！
然后，我会找到你，问清楚这一切！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远方，隐约传来仙门弟子的呼喊声，似乎正向这边靠近，夹杂着“清理门户”、“魔头”之类的字眼。
我强忍着剧痛，拖着被魔气侵蚀、几乎崩溃的身体，踉跄着爬起来，朝着与师尊、与仙门弟子相反的方向，一瘸一拐地，逃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