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麻。
他捏了捏裤兜里的泥袋,祖传铜铃突然剧烈晃动,丁零声撞得耳膜生疼。
“邪门。”
他扯了扯褪色棒球帽,转身往夜市深处走。
王二是他烤串摊隔壁的炒粉师傅,三天前还笑着给他送卤蛋,现在却成了担架上盖白布的尸体。
仓库那串逆向脚印,还有泥里混的腥甜血味,像根刺扎在他喉咙里。
夜市灯串熄了大半,老周的保洁车停在烤冷面摊旁。
老头蹲在地上,用破布反复擦拭扫帚柄,动作像在给什么上供。
扫帚木柄泛着青,凑近看能瞧见密密麻麻的刻痕,像字又像符。
“周叔。”
陈夜鞋跟磕在青石板上。
老周手一抖,扫帚“当”地砸在地上。
他抬头时,皱纹里全是汗,“小陈?
这么晚还没走?”
“王二的事,您听说了吧?”
陈夜弯腰捡扫帚,指腹擦过刻痕,凹凸感硌得生疼。
老周抢过扫帚搂在怀里,“听说了,可怜……那娃昨天还帮我搬过纸箱。”
“周叔,仓库那脚印您见着没?”
陈夜盯着老头发颤的手腕,“倒着走的,王二脚边那串。”
老周喉结动了动,“没,没见着。
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往仓库跑?”
陈夜掏出装泥的塑料袋晃了晃,“我摸了那泥,带血。
您扫帚上这些道道,辟邪的?”
老周瞳孔骤缩,盯着塑料袋像见了鬼。
他猛地站起来,扫帚柄撞得保洁车哐当响,“小娃娃别乱问!
这夜市比你想的脏!”
“王二是我兄弟。”
陈夜压着声音,“他死得邪乎,我得弄明白。”
老周张了张嘴,扫了眼四周。
路灯在头顶忽明忽暗,远处传来收摊的铁棚碰撞声。
他压低嗓子:“这扫帚上的符,是二十年前……陈夜!”
林雪的声音从身后劈开夜色。
陈夜回头,见她抱着笔记本小跑过来,发梢沾着夜露,红蓝铅笔别在耳后。
“你怎么回来了?”
他问。
林雪喘着气,翻开笔记本:“解剖室初步报告。
王二体表没外伤,但内脏……”她顿了顿,“全烂成浆糊了,像被什么腐蚀的。”
老周突然踉跄一步,扫帚“啪”地掉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林雪身后的巷子,瞳孔缩成针尖,“走!
快他妈走!”
陈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巷子里只有风卷着废纸乱飞,什么都没有。
“周叔?”
他伸手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