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周一把推开。
老头捡起扫帚转身就跑,保洁车被撞得原地转圈,烂菜叶撒了一地。
“他疯了?”
林雪皱眉。
陈夜弯腰捡起老周掉落的扫帚,刻痕在掌心硌出红印。
林雪凑过来看,掏出铅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勾画,“这是镇阴符的变体。”
她指尖点着纸上的图案,“正规镇阴符镇的是亡魂,这符缺了锁魂角,倒像……像什么?”
“像引魂阵的一部分。”
林雪合上笔记本,“用来引某种东西出来,不是镇住。”
陈夜后颈的胎记又烫了几分。
他摸出裤兜里的泥袋,“和王二的死有关?”
“可能和1999年的纺织厂火灾有关。”
林雪翻开笔记本另一页,“我查了旧档案,火灾死了七个人,现场脚印全是逆向的。
当时有个保洁员失踪,后来……后来怎么了?”
林雪抬头看他,眼神沉得像解剖室的福尔马林。
“跟我去市局。”
她把笔记本塞进帆布包,“解剖室还有王二的样本,我需要你帮忙确认些东西。”
陈夜摸了摸棒球帽檐,铜铃在他胸口轻响。
他把扫帚往怀里一揣,“走。”
两人往路口走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很慢,很慢,像有人倒着走,鞋跟碾过老周撒落的烂菜叶。
陈夜脚步顿住。
他回头,巷口路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有东西在蠕动,带着潮湿的腥甜气——和泥袋里的血味一模一样。
“快走。”
林雪拽他胳膊。
他没动。
后颈的胎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铜铃突然爆响,像有人攥住绳子拼命摇晃。
黑暗里的脚步声停了。
陈夜咽了口唾沫,跟着林雪加快脚步。
路灯重新亮起时,他瞥见脚边有个泥印——脚尖朝后,和仓库那串脚印一模一样。
“到市局再说。”
林雪低声道,“解剖室……可能有答案。”
陈夜把扫帚攥得更紧了。
他望着林雪的背影,突然想起她笔记本上的字:1999年7月15日,临江纺织厂火灾,死者七人,现场脚印逆向……而今天,是7月14日。
解剖台上的秘密陈夜跟着林雪跨进解剖室时,后颈的胎记还在发烫。
消毒水味刺得他皱了下鼻子,目光直接钉在解剖台上——王二的尸体盖着白布,脚腕处渗出的血把台面染成暗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