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影翻开账本,页面上的字迹竟在吞噬镜中光线,“当年织造府用童女青丝混着糖浆织锦,献给宫里的贵人,说是‘驻颜云锦’——”他指向炉中丝糖,“现在不过是换了个法子,用洋人开的绸缎庄做掩护罢了。”
苏明修突然祭出捆仙索,却见锁链被丝糖缠住,反而将他拽向炼糖炉。
林雨摸出父亲遗留的灭煞露,却发现瓶中液体早已凝固成糖块——原来密室中的甜煞,早已进化成不怕苦水的“丝糖煞”。
千钧一发之际,苏挽突然将十二只银镯抛入炉中,镯身与丝糖发出剧烈共鸣。
林雨看见每只银镯都映出童女的虚影,她们手拉手围成圆圈,竟在丝糖中踏出个“离火阵”。
“用银镯引动童女冤魂!”
苏挽大喊,“丝糖煞的本体是炉底的青丝糖核,只有她们能扯断!”
银镯的金光撕开丝糖,露出炉底那颗裹着无数发丝的糖核,表面刻满“玄空子”的道号。
林雨咬碎舌尖,将父亲的青铜罗盘拍在糖核上,碎裂的指针竟拼成把钥匙,插入糖核的瞬间,整个密室剧烈震动。
炼糖炉轰然倒塌,丝糖化作青烟,露出底下的石匣,里面整齐码放着三百只银镯,每只内侧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正是三百年前被沉井的童女,以及后来在各地失踪的女子。
“甜煞的根源,从来不是糖。”
苏挽捡起母亲的银镯,眼中泛起泪光,“是人心对长生不老的贪念,是用他人血泪堆砌的甜梦。”
黎明时分,苏州城的糖霜随着梅雨融化,瑞和祥绸缎庄的匾额轰然坠地,露出背后“苏记糖坊旧址”的石刻。
林雨站在运河边,看着苏明修将三百只银镯投入水中,镯身的刻痕在水波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朝着古村的方向流去。
“下一站是哪里?”
苏挽望着水面,腕间只余一只银镯,刻着“苏绣”二字。
苏明修望向北方,京城的方向飘来几缕糖雾:“该去查查,太医院新进贡的‘桂花膏’了。”
他忽然轻笑,从怀中掏出块普通的冰糖,“不过在那之前,先去古村看看吧——老妇人说,井边的桂花树今年开得格外盛。”
运河的水拍打着石埠头,货郎的吆喝声穿过雨幕:“卖银丝糖喽,不缠魂的银丝糖——”林雨摸着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