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梁敬琛大步流星走上楼，温雨棠站在楼下往上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不似她以往看到的那些款式复杂华丽。
他这儿的水晶灯倒像是精心设计过一样，是千纸鹤的模样，每一个千纸鹤都亮着灯，从下往上看，像是一群缓缓往上飞去的千纸鹤。
千纸鹤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她少年时期的闲暇时间里。
用彩色的纸张折出一个放在桌上，之后总是不翼而飞，到底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年少的她总觉得可能是飞走了。
但她从未见过千纸鹤是怎么飞的。
而那些时光里困惑自己的事情，在这一刻有了清晰的解答。
梁敬琛没花很长时间，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大衣。
递到她面前的时候解释了一番。
“我妹妹留在这儿的，就是刚刚打电话来的那位，和上次给你的大衣一样，都是新的。”
温雨棠伸手接过，她不知道刚刚梁敬琛有没有发现她听到了那通电话。
但是他的解释却将刚刚那一通电话的人一同解释给她听那是谁。
他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她这儿的形象。
就连每一次递给她的女款衣服都会尽力解释清楚是谁的。
她抚摸着手里的大衣，上次她就听孟语疏说过那件大衣十几万一件，那这件呢？
是不是也那么贵。
这样想着，她忽然问了一句。
“这么贵的衣服，你随意送给别人，你妹妹不会介意吗？”
听到她发出的疑问，梁敬琛倒是没什么神色变化，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
伸手在那件大衣上摩挲了一下。
然后淡淡开口道。
“Linnae。”他的声线依旧低沉，但在这样安静的房子里，听着更像是暗夜里忽然拉响的大提琴。
他缓缓开口。
“我从来不觉得人靠衣装，合适的衣服只有遇到合适的人才会让我觉得物有所值，但这些穿在你身上的时候我只会觉得，不过如此。”
他淡定地说出这句话，那句不过如此被他说得好像这些十几万的衣服根本不足以和她适配一样。
若说之前温雨棠穿上这些衣服会觉得惶恐，那现在那些惶恐好像慢慢消散了。
心底里那些从出生起，就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就像是一团笼罩她已久的雾，在他来到她世界的那一刻开始，慢慢吹散。
出门前，他还亲手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靠近的时候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又一次钻进了她的鼻腔，是好闻的，让人觉得安心的。
像是担心她觉得不好意思，上车后梁敬琛又开口说了一句。
“不要觉得送你的这些衣服贵重，就把它们当作一件简单的物品来看待就行，就像是你今晚给我做的那碗面一样。”
他们之间只是简单的交换而已，没什么好觉得不对等的。
不对等只存在于交易，而他们之间，不是交易。
温雨棠简单嗯了一声，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像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样。
回去的路上温雨棠不忘将师母的话原封地对梁敬琛说了一下。
“安排手术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至于手术费和后续的病房费用和护理费，我们想还是自己来出比较好。”
原本温雨棠以为梁敬琛会直接告诉他这没多少，但这样一来的话，她只会想办法将钱还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