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家贵女来说,柳玉容没有陆瑾洲口中半点娴雅大方的模样。
比如我明明已经叫人将她请出去。
她却依旧没脸没皮地闯进里屋,不顾我仍在病中,命人打开所有窗户让风撞了进来。还悠闲自得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沈安宁是吧?」
「听瑾洲哥哥说你院中的芍药养得很好,我很喜欢芍药。就带人来挖一些,种到我要住的院子里,你不会介意吧?」
没等我回答,她自顾自继续道。
「就算你介意也没有用,这上上下下一草一木都是陆府的东西,你一个外人能得到一瓦遮身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别妄想自己不该想的。」
她觑着我,眉目间尽是得意。
只是我从没见过,还没入门就上赶着当主子亲自收拾院子的。
崔竹怕她要耍花招,将我护在身后。
我的高热还没完全退去,灌进来的风将脑袋吹得生疼。
为了不在离开前横生枝节,我按下崔竹握住暗器的手:
「如柳姑娘所言,你是陆府未来的女主人,喜欢芍药尽管挖去。」
院中的芍药鲜艳,大多都是陆瑾洲为了讨我欢喜后栽的。
为了能养好,他花了大功夫。
如今送给他的夫人也是正正好。
柳玉容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倒是足足一副做小的派头,你家中不接你回去,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赶巧,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我的夫君绝不纳妾。」
「就算是纳妾,也轮不上你。」
她直接将一碗茶倒扣在桌上,离开前还踹翻了门边熬药的炉子。
本来都已经走了,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
「对了,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这名字晦气。」
听到晦气二字我脸色下沉,她看着我变脸的速度笑倒是乐开了笑颜。
优哉游哉地倚在窗边:
「上京城也有一个沈安宁,开国公嫡亲的孙女,真正的天之骄子。要是让开国公知道自己的孙女跟你一个马商之女同名,恐怕会砍下你的脑袋喂狗吧?」
「同名不同命,本姑娘好心劝你,你配不上这个名字。」
说完她带来的下人将院中的芍药植株都挖了干净。
一丫头抱着月白色瓷盆兴冲冲地走到柳玉容身前:
「姑娘,你瞧——这铃兰开得多好,我们一并带走吧!」
盛开的铃兰映入眼帘,我的瞳仁一缩。
「崔竹!」
崔竹应声而动夺门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盆栽,一脚将那丫鬟踹翻在地。
「这不是你们能动的东西!」
争抢间有的花瓣不免散落,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将瓷盆接过安放起来。
母亲留下的东西不多,这株铃兰算一件。
柳玉容被驳了面子,一改先前得意扬扬的模样。
她身后的奴婢当即扔掉手中的花苗,冲上前来拥护着她。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谁给你的胆子,敢从我手里抢东西。」
「今天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喊话间我亦走出屋外,原本在暗处的影卫在我的默许下,纷纷出现,将柳玉容一行人围堵起来。
「柳姑娘,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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