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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太旺!这个大佬借你挡一挡全局

知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陶酌的认床很严重,加上刚饱餐一顿,肚子鼓鼓的,撑得有些难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最后也只是瞪眼看着天花板,听着时间一点一滴在耳边消逝。睡不着的感觉是很糟糕的,黑夜的寂静会让人想起一些恐惧的或者尴尬的事物。陶酌倒没有特别害怕的事物,她的人生迄今为止,担得起“顺风顺水”四个字。不过,尴尬的事物,倒真有。比如跨年夜那个吻。说尴尬,陶酌觉得更多的是年轻女孩初尝男女情动时的羞涩。总之,当画面若隐若现出现在她眼前,她甚至还听到了几声模糊的低喘,她的脸几乎像熟透了的虾,红得过分。只好将被子扯过头顶,试图驱散眼前的画面。她的尝试不过是一场徒劳,越是想甩开的东西,越是粘着她不放。陶酌只好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坐在阳台的观景沙发上,看着江对岸灯光明亮的金融...

主角:陶酌谢临瑾   更新:2025-01-23 16: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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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酌谢临瑾的其他类型小说《桃花太旺!这个大佬借你挡一挡全局》,由网络作家“知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陶酌的认床很严重,加上刚饱餐一顿,肚子鼓鼓的,撑得有些难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最后也只是瞪眼看着天花板,听着时间一点一滴在耳边消逝。睡不着的感觉是很糟糕的,黑夜的寂静会让人想起一些恐惧的或者尴尬的事物。陶酌倒没有特别害怕的事物,她的人生迄今为止,担得起“顺风顺水”四个字。不过,尴尬的事物,倒真有。比如跨年夜那个吻。说尴尬,陶酌觉得更多的是年轻女孩初尝男女情动时的羞涩。总之,当画面若隐若现出现在她眼前,她甚至还听到了几声模糊的低喘,她的脸几乎像熟透了的虾,红得过分。只好将被子扯过头顶,试图驱散眼前的画面。她的尝试不过是一场徒劳,越是想甩开的东西,越是粘着她不放。陶酌只好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坐在阳台的观景沙发上,看着江对岸灯光明亮的金融...

《桃花太旺!这个大佬借你挡一挡全局》精彩片段


陶酌的认床很严重,加上刚饱餐一顿,肚子鼓鼓的,撑得有些难受。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最后也只是瞪眼看着天花板,听着时间一点一滴在耳边消逝。

睡不着的感觉是很糟糕的,黑夜的寂静会让人想起一些恐惧的或者尴尬的事物。

陶酌倒没有特别害怕的事物,她的人生迄今为止,担得起“顺风顺水”四个字。

不过,尴尬的事物,倒真有。

比如跨年夜那个吻。

说尴尬,陶酌觉得更多的是年轻女孩初尝男女情动时的羞涩。

总之,当画面若隐若现出现在她眼前,她甚至还听到了几声模糊的低喘,她的脸几乎像熟透了的虾,红得过分。只好将被子扯过头顶,试图驱散眼前的画面。

她的尝试不过是一场徒劳,越是想甩开的东西,越是粘着她不放。

陶酌只好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坐在阳台的观景沙发上,看着江对岸灯光明亮的金融中心,想让夜半时分,寒凉的冷风吹散自己心中不切实际的虚幻。

陶酌看着那一扇扇亮着灯的窗口,不禁心疼里面的打工人,这么晚还在加班。

转念一想,能在这种地方上班的,又岂是普通人?一个个名校本硕博,西装笔挺,说话中英文夹杂,年薪百万,轮得到她来心疼?

A市还没有入春,陶酌怕冷,在睡袍外披了自己的长款羽绒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陶酌摇头晃脑地想着,又没有法律规定不能这样穿,只要没有过分暴露,不伦不类也是一种性格。

江边依然人潮如织,一辆辆豪车飞驰,蝴蝶门下走出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年轻人。

A市有钱人的夜生活在此刻才开始。

陶酌对A市的印象是两极分化的。站在拥翠湾看到的A市是高级又纸醉金迷的,但在曙光路看到的A市是破败又淳朴的。

要问她喜欢哪种,她选后者。

前者太高高在上,不是陶酌可以掌控的,她更喜欢穿梭在曙光路的巷子里,跟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们扯家常。

她喜欢所有温暖的东西。

谢临瑾是半夜被猫一屁股坐醒的。

小猫是有自己的猫房的,但回房前,谢临瑾看小猫一直黏着自己,便让它跟自己回了房间。

谢临瑾醒来后,睡眼朦胧地看着猫,橘猫从床上蹦下,蹲在房门前喵喵叫,是想要出去玩。

开了门,一眨眼的功夫,小猫就从谢临瑾眼皮底下溜走了。

怕猫乱跑进厨房,谢临瑾跟着出来。

还好小猫只是蹲坐在猫房门口,用前爪碰碰门,抬着头冲谢临瑾喵喵叫,示意他快开门放自己回去。

谢临瑾开了门,看小猫玩得开心,轻带上门走了。

一道很小的插曲,但谢临瑾的睡意被驱散了大半。

觉得有些渴,谢临瑾转身想去喝水。

走到客厅,谢临瑾看到观景阳台上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的人。

他没有立刻走过去,先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倒了一杯。

年少出国,日子一久,他也习惯了国外的饮食,一年四季冰水不断,反而不习惯喝热水。

喝完水,谢临瑾走到阳台上。

陶酌听到声响,抬起头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间,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了同一个问题。

“怎么不睡?”

清脆干净的女声混杂着舒缓柔和的男声,像是一曲融合得完美的合唱,陶酌一时有些恍惚迷离。

谢临瑾偏着头看她,在等她的答案。

观景阳台上没有开灯,全靠路边的灯光照明。谢临瑾整张脸一半亮着一半暗着,从江对岸投射而来的淡淡光线就像一道切割线。

陶酌隔着睡袍拍拍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开口,隐瞒了认床的事实,“吃太饱了,撑得睡不着。”

合情合理的解释,谢临瑾听后只是点点头,在观景沙发的另一侧坐下。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常,寒风似乎无法撼动他任何。

佩服。披了羽绒服外套但还是有点瑟瑟发抖的陶酌,脑子里只能蹦出这两个字。

谢临瑾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的她的问题,“被猫叫醒了。”

陶酌点点头。

一阵寒风吹过,陶酌打了个冷颤。

谢临瑾目光顺着她的脸往下,在她裸露的小腿上停留一瞬,礼貌地移开了。

他起身往客厅前,走前不忘问陶酌:“进来吗?”

陶酌时刻谨记自己的客人身份,不能随心所欲,于是起身跟他一起进了客厅。

客厅的灯光打开,已经习惯了黑暗的陶酌,不得不站在原地,眯上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睁开眼睛。

谢临瑾适应的比她快。

他从恒温酒柜里拿出红酒,陶酌看了下,好像就是之前他们跨年夜喝的那瓶。

拿出两只高脚杯,谢临瑾询问她的意见:“要来点吗?听说喝红酒助眠。”

陶酌倒不信这种说法,她觉得这也许是人们为了喝酒制造出来的一套说辞。陶酌没拒绝,很爽快地应下了:“好啊。”

室内温度高,陶酌便把外套脱了。

两人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边,谁都没说话,静静喝着酒。

陶酌坐在沙发上,睡袍下裸露的小腿交叠,翘着二郎腿的那只脚悠悠地晃动着脚尖。

谢临瑾轻轻晃着酒杯,依然一副平和脸色,但嘴角似有若无的笑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喝酒,甚至有些厌烦喝酒这个行为,可每每与陶酌独处时,他总是情不自禁想喝上两口,那种唇齿溢满酒香,微醺时候的飘然状态,让他觉得真是好极了。

谢临瑾是个好学且勇于挑战的人,他喜欢并享受破解难题的过程,甚至可以说痴迷。他看着陶酌,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的答案。目光平而直,先是落在陶酌的眼睛上,随后徐徐下移,落在了红润的唇上。

白天上课,晚上兼职,虽然毫无睡意,但也不妨碍陶酌的大脑早就进入疲惫混沌的待机状态,人也不似平常的敏锐。谢临瑾落在她身上的那道有些灼热的探究眼神,陶酌像是毫无察觉。

紫红色的液体滚入喉间,陶酌想起,上次那个意料之外的吻,就是发生在酒后。

那么今天呢?

她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期待落了空,谢临瑾喝完酒,礼貌地道了一声晚安,甚至不等陶酌的回答,径直回了房间。

陶酌看着谢临瑾宽阔挺拔的背影,露出了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眼里也氲起些许嘲弄的情绪。

她在笑自己,年轻的女孩,总爱异想天开。

谢临瑾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

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好,一室漆黑,只余有些浅又有些急的呼吸声。

谢临瑾觉得自己挺有表演天赋的,刚才退场时表现得有多坦然,他心里的那点念头就有多见不得人。

-

第二日,谢临瑾起床,先例行去猫房陪小猫玩了一会,又给小猫倒了猫粮开了罐头才回到自己房间。

洗漱一番后,谢临瑾穿着西装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有节奏地敲了两声房门。

门后毫无动静,谢临瑾又敲了两下,依然没有动静。

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谢临瑾手搭着门把手,轻轻一按,门开了。

里面住着异性,谢临瑾没忘记礼仪,门只开了一条小缝,他的声音透过缝隙传入房间内,“吃早餐了。”

房内依然没有回应。

心头那点不好的念头更甚,谢临瑾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礼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无人。

谢临瑾差点就要怀疑昨晚带陶酌回来是自己的一场幻想。

另一边,陶酌正搭着首班地铁回学校。

来A市的第四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坐早班地铁。早晚高峰让人无处落脚的地铁,此时空空荡荡,有点像放学后的教学楼,总感觉透着丝丝的阴气。好在对面坐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生,让陶酌心里的恐惧弥散了不少。女生戴着口罩,低头补觉,手里提着一只帆布包和饭盒袋,应该是赶着去上班。

好辛苦,陶酌看着她打盹的样子,低低地叹了口气。

地铁外有家早餐店外排着队,陶酌想到食堂那一言难尽的早餐,毫不犹豫地排到队伍末尾。

学校食堂的早餐毫无新意,只有包子和粥。说着毫无新意,可食堂的厨师又偏偏把包子的馅料玩出了花。前几天上早八,差点迟到的陶酌和室友,在食堂随手拿了几个包子。付完钱走在去教室的路上,陶酌咬了口包子,发现是苹果皮蛋馅。饶是从不挑食的陶酌也吃不下口,只好扔进垃圾桶。

眼看快排到自己,陶酌拿着手机对着早餐店的菜单牌子拍了一张,发到寝室群里,问大家想吃什么,她给大家带回去。

队伍很快就排到了陶酌,寝室群没有任何消息进来,陶酌瞥了眼手机时间,这个点她们应该都还在睡觉。

陶酌只好自己做主,买了四人份的早餐。

从店主手里接过满满当当一袋子的早餐,排在陶酌身后的一个中年女人发出“噗嗤”的嘲笑声。

作为音乐生,陶酌的听觉相当灵敏,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声嘲笑声。陶酌也不怵,直愣愣地瞪了回去。

被瞪的中年女人挪开了视线,嘴却不闲着,“小姑娘家家的,吃这么多。”

且不论这一袋子是四人份的早餐,就是一个人吃的,又关她什么事。

陶酌在中年女人的身边站定,露出一副无辜表情,语气有点绿茶,“阿姨,你是在说我吗?”

用空着的手假装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陶酌几乎是张嘴就来,“我家里穷,有个瘫痪在床的哥哥,还有个眼瞎的弟弟,初中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我没文化,只能去餐馆打工,一个月才赚三千多,这里大城市消费贵,我还要租房子,实在是吃不起饭,只能多买几个包子和鸡蛋当午餐和晚餐……”

中年女人一下慌了神,胡乱摆着手,“唉……小姑娘,对不起啊……”

陶酌忍不住偷笑,怕被人发现自己笑场,只好把头低着,佯装在抹眼泪,快速跑了。

落在周遭顾客的眼里,陶酌的跑开的样子像是伤心而跑,实际上,陶酌怕自己再不跑,就要露馅了。

甩开那群人,陶酌哼着歌,心情很好地往学校走。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着,以为是哪个室友睡醒回复自己的消息了,陶酌拿出手机一看,却是谢临瑾。

「谢临瑾:回学校了?」

「陶酌:嗯,有早八,怕赶不上课,所以没跟你打招呼。」

「谢临瑾:什么课?」

什么课?好问题,才开学没多久,陶酌也记不住课程全称,特地去翻了课表。

「陶酌:《现代作曲技术与分析2》。」

谢临瑾不再回复了。

回到寝室,室友们刚醒。一个个睁着迷离的眼神排队等着洗漱。

陶酌把早餐分给了室友。

王娅洁动作快,是第一个洗漱完毕。她把自己的椅子搬到陶酌身旁,嘴里啃着小米糕,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小酒,你昨晚怎么解决的?”

陶酌在喝豆浆,想到自己昨晚宿在了谢临瑾家里,差点被呛到。

王娅洁以为她是喝急了,放下手里的小米糕,用手拍着陶酌的后背,语气像极了关爱女儿的老母亲,“你慢点喝。”

陶酌扯扯嘴角,“呃……借住了一个朋友家。”

王娅洁只是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拿着陶酌买的早餐,说了声谢谢,搬着椅子回到自己的座位前。

谢临瑾的回复在这时进来了。

「谢临瑾:好好上课。」

“好好上课。”陶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四个字,无端地笑了。

还没从睡意中彻底抽离的师佳,懵懵地看着陶酌,“你在嘀咕什么?上什么课?”

陶酌熄灭手机屏幕,转身朝睡眼惺忪的师佳一笑,高声提醒她:“老汪的课!”

师佳的意识终于回笼,听到“老汪”二字,她抱着头低声惨叫:“我讨厌上他的课!!!”


下午陶酌跟着阿团跟《天下》游戏项目组的人对接了需求。

结束对接,阿团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啸,“他们有病吧!这种需求跟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

一边骂着项目组有病,一边带着陶酌一起低头研究“五彩斑斓的黑”。

陶酌是实习生,大部分的工作还是阿团在做,陶酌就坐在她旁边观摩学习。

六点是创维规定的下班时间,但作为游戏大厂,加班是常态。虽然手头上没有工作,但陶酌还是不敢走,像个鹌鹑一样坐在位置上。

阿团转头看见她还没走,作为过来人,她一眼就看出陶酌是不敢走,“小酒,下班了,可以回去了。”

有了阿团的话,陶酌点头收拾好东西,说了声“明天见”,离开了公司。

公司外,热浪滚滚,傍晚六点时分的天空依然明亮,西落的余晖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独有的燥热的气味,不由分说地往鼻腔里钻。

陶酌撑着遮阳伞,慢吞吞地往地铁站走。

穿惯了帆布鞋,陡然换上3厘米的低跟鞋,并且踩了一天,陶酌觉得从脚趾到脚踝,都贯穿着酸痛。

身后响起喇叭声,陶酌没有理会,以为是哪个同事下班打的网约车,继续撑着伞往前走。

喇叭声又一次响起,陶酌终于回过头。

张哥拉开车门,一路小跑到她的面前,戴着白手套的手向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陶小姐,谢总请您上车。”

陶酌呆若木鸡,愣在了原地。

谢临瑾靠在座位上,看着张哥下车去请她。

他今天是受邀参加荣川科技的战略交流会,荣川科技恰好力创维不远,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陶酌。他运气不错,碰上了。

从他的视角看去,张哥的背影把陶酌挡住,谢临瑾看不清她的表情。

等了几分钟,路边的两人都没有移过步子,谢临瑾顾不上车外的高温,开门下车,打算亲自去请陶酌。

张哥看见雇主来了,往旁边退开,恭敬地喊了一声:“谢总。”

谢临瑾朝他颔首,“你先上车吧。”

张哥走后,谢临瑾才转向陶酌,“下班了?”

没想到会在公司门口遇到他,陶酌心里又惊又喜,两种情绪在内心交织,超出了她的处理能力,陶酌下意识抓紧了伞柄。

“嗯。”

虽然创维的食堂供应一日三餐,甚至还有夜宵,但这个点下班的,基本都是没吃晚饭的。

谢临瑾顺势邀请她:“去吃饭吗?”

陶酌点点头,又摇摇头,谢临瑾没明白她的意思。

想吃饭,但不想去吃滨江路的那些高级料理,她跟着谢临瑾吃过几次,味道虽好,但是分量太小,她吃不饱。她还是喜欢学校西门的那些美食。

“我请你吧!”陶酌在几秒内决定好了晚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临瑾,“庆祝我第一天实习!”

“行。”谢临瑾没有犹豫,与其吃他吃惯了的那些菜品,他更愿意跟着陶酌尝试些新鲜的,“那就不跟你客气了。”

上车后,陶酌让张哥往音乐学院开。

谢临瑾歪头看她,在高温下行走了十多分钟,她整张脸红彤彤的,刘海有些湿了,顶了一天的妆容变得斑驳。

谢临瑾递去纸巾,“擦擦汗。”

陶酌接过,从包里拿出气垫,对着镜子擦汗,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后,小声地“啊”了一声。

早上出门时的精致妆容,此刻不再服帖,肤色暗沉,鼻翼两侧干得就像久旱的土地。


离开梧桐路,谢临瑾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棘手的事情处理好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陶酌。

陶酌洗完澡,拿了吹风机去阳台上吹头发。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陶酌穿着薄款的睡衣套装,对着镜子吹头发。

寝室用的吹风机有功率要求,陶酌拿着小功率的白色吹风机,吹了半天才吹了个半干。

发尾湿湿地搭在腰间,陶酌收起吹风机,从睡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若是还早就把衣服洗了。

看见自己有两条消息,陶酌瞄了眼时间,以为是陶女士的消息,连忙打开微信,看见的却是谢临瑾的两通电话。

陶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回复。

想到昨晚王娅洁说的及时行乐,陶酌趴在桌上,闷闷地戳着谢临瑾的头像。

回还是不回呢?

结果……显示她拍了拍他。

陶酌刚要想撤回,对面已经发来了消息。

「谢临瑾:?」

谢临瑾还是第一次知道微信还有这种功能。

这下陶酌也不用纠结了。

「陶酌:手滑……」

谢临瑾没有在意她是否真的是手滑这个问题。

「谢临瑾:要不要吃夜宵?」

陶酌只好又去瞄了一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

20:43。

做不出决定,陶酌转头问室友:“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点有人喊你们出去吃夜宵,你们去吗?”

师佳戴着降噪耳机在打游戏,听不清陶酌的话,摘下耳机问她:“你说什么?”

夏若竹出门串寝了,王娅洁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笑什么,听见陶酌的话,恋爱经验丰富的她意味深长地向陶酌投去一眼:“什么如果,是小富婆的哥哥请你吃夜宵了吧?”

师佳非常配合地“哎哟”了一声,作出一副娇羞的神情,“讨厌啦,说这么直接,我们小酒酒要害羞死了!”

被打趣了的陶酌脸上红红的,轻哼了一声,又转回去。

王娅洁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去呗!小酒,我们还这么年轻,当然要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场啊!”

趴在桌上的陶酌直起身,垂首想着心事,“可是……”

王娅洁和师佳静静等待着她把话说完。

“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后半句话,王娅洁的耐心尽失,抬手打断了她:“别可是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王娅洁没有说下去,她在等陶酌的反应。

陶酌转头看她,眼里带着迷茫,“什么?”

王娅洁放下手机,走到陶酌身边,两只手搭在陶酌的肩上,低头凑到陶酌的身边,不轻不重的声音,却把每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的人生。’”

陶酌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什么击中,那始终环绕在心间的迷雾,终于弥散。

云开雾散,开云见日。

陶酌抬头,对上王娅洁笑着的双眼,朝她郑重地点头以示感谢。

谢临瑾就在音乐学院西门外,陶酌回复完消息,放下手机打开衣柜挑衣服。以前觉得卫衣和牛仔裤就是最好的搭配组合,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太过随意。

陶酌不是没有裙子,只是不爱穿。

毕竟,穿裙子不方便她骑共享单车。

从衣柜里翻出可以算得上是压箱底的百褶裙,展开一看,因为被她叠放在衣柜最底层,上面全是积压产生的褶皱,寝室里也没有熨烫工具,陶酌叹口气,只好换上卫衣和牛仔裤。

担心谢临瑾久等,陶酌一路跑下楼,后背浸出一层薄薄的汗,半个小时前的澡算是白洗了,但她不在意。

谢临瑾在消息里说在学校西门外等她。

可真等陶酌下了楼,发现他就站在寝室大门外的路灯下。

谢临瑾穿着一身西装,若是在别的学校,可能这样的打扮会在一群学生中显得格格不入,但这里是音乐学院,许多学生弹奏时需要穿礼服或正装,加上谢临瑾年轻英俊,看起来跟学生没太区别。

陶酌看着站在路灯下的他,脑海里突兀地想起谢凭瑶“失恋”那天,他穿着大衣站在路灯下,清俊从容的模样。

时间一晃,从冬天走到了春天,但是谢临瑾却在匆匆而过的时间里,依然温润卓然。

陶酌突然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她有些虚荣地想着,这么好看的男人,是来找我的。

脑海里又一次回响起王娅洁的话。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的人生。’”

世间广阔,不是每件事都能如愿拥有最好的结局。

且歌且行,无问西东。

陶酌站在暗处,谢临瑾没瞧见他,但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耐。

喜欢的女孩,等多久都没关系。

终于从死胡同里走出的陶酌,立刻笑着飞奔到谢临瑾面前。

“你不是说在西门等我吗?”

有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刘海,谢临瑾伸手替她拨了拨刘海,才徐徐开了口。

“想早点见到你。”

每一个字都敲在了陶酌的心上,她觉得自己就像喝了酒一样,整个人飘飘然。

陶酌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耳畔只有怦怦作响的心跳声。

好烦。

两个人离得有点近,谢临瑾只要一低头,就能闻见她头发上护发精油的味道。

是一股淡淡又柔和的清甜,像是无花果的味道。

陶酌在如雷般的心跳声里,开了口:“去哪吃夜宵?”

尽管她尽量控制,但开口时发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怕她赶不上寝室门禁,谢临瑾望着不远处热闹的西门一条街,“就这里吧,你带路?”

陶酌抬起头,拍着自己的胸膛向他保证:“保证尽地主之谊。”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陶酌问。

西门的东西大多都是重口的,这几次和谢临瑾的相处,以及对谢凭瑶的了解,他们好像都是偏爱清淡的美食。

陶酌对美食,向来是没有忌口的,因为不挑食,她小时候几乎是所有邻居家的梦中情娃。

谢临瑾看着街道两侧花花绿绿的招牌,麻辣烫、羊肉泡馍、卤肉卷……大多都是他没尝过的新鲜玩意。他做不出选择,只好将选择权丢回给“地主”,“都行,看你。”

陶酌也看着街边的招牌,她晚上犯懒,就去了离寝室最近的一食堂。

一食堂的饭菜实在太过难吃,陶酌不想折磨自己的胃,便去了卖粥的窗口,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两个生煎包。这点东西不够她塞牙缝的,没多久就全消化了,就算谢临瑾不喊她吃夜宵,她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胃,肯定会拉着室友陪她一起吃夜宵。

陶酌的目光在麻辣烫店的招牌上顿住了。

想吃。

转头看看谢临瑾,他爱吃清淡的,那就点清汤,她吃过一次清汤,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非常适合少爷的胃。

就这么决定了,陶酌带着人进了店。

陶酌指着点菜柜里菜品,“想吃什么随便拿,这家店荤素一个价。”

谢临瑾没见过这样样式的店铺,觉得新奇。那些牛肉丸、蟹棒什么的,他更是没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便跟在陶酌身后,决定“抄袭”她,她拿什么,谢临瑾就拿什么。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问陶酌要什么口味。

陶酌说:“我要中辣,他……清汤。”

谢临瑾摇头,“不用,跟她一样吧。”

陶酌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你确定吗,少爷?你能吃辣吗?”

A市人喜爱甜口的美食,基本不食辣,本帮菜里放眼望去,找不出一颗辣椒。

Z城人也基本不食辣,陶酌是上了大学这几年,跟着室友练出来的吃辣能力。

这番话落在谢临瑾的耳朵里,像是在挑衅和质疑他。谢临瑾嘴硬:“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陶酌耸耸肩,他非嘴硬,那就由他去。

“希望你可以一直嘴硬下去。”陶酌露出坏笑,趁谢临瑾还没回过神,从饮料柜里拿了一瓶牛奶,先他一步扫码走人。

谢临瑾看付款机会被抢走,没说什么,冲着收银员一笑,跟着陶酌走了。

两人才坐下,谢临瑾看她把那瓶牛奶放在自己面前,“不是要尽地主之谊吗?怎么只给自己买牛奶,不给我买?”

“你在这乖乖坐着。”陶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小票和叫号器给了他,“吃葱和香菜吗?”

“吃。”

陶酌去调料台,给自己和谢临瑾各调了一碗。

她的小碟子里,麻酱、辣椒面、蚝油……什么都加,而谢临瑾的那个小碟子里,只有满满的一碟醋,上面飘着几根香菜和葱花。

谢临瑾对她如此不公平的行为表示抗议:“为什么你有那么多东西,我只有一碟醋?”

陶酌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故作玄虚地开口:“天机不可泄露,等会你就懂了。”

桌上的叫号器亮起闪烁的红灯,不断发出震动。

陶酌拿起叫号器,走出两步,转头看见谢临瑾像是状况外,依然坐在椅子上,“跟我一起去端麻辣烫。”

谢临瑾反应过来了,跟着陶酌走到收银台。

回到座位上,陶酌压低声音问:“你不会连肯德基和麦当劳都没吃过吧?”

看他刚才的反应,一看就是习惯了服务生把餐品端到他面前了,没准连肯德基都没吃过。

“吃过。”谢临瑾摇头,“吃过几次”

陶酌露出一副“真的吗”的惊讶表情,“真没想到,我还以为娇贵的大少爷连肯德基和麦当劳都没吃过呢。”

谢临瑾苦笑,“我没见过世面。”

陶酌震惊地张大嘴巴,嘴里的油条差点掉了出来,她着急忙慌地嚼了几下咽下,“你还没见过世面啊?你都出过国,我连飞机都没坐过,要说没世面,应该是我吧?”

陶酌并不会为自己的某些浅薄而感到自卑,没坐过飞机,她并不觉得是丢人的、不可言说的丑事,真正要觉得丢人的应该是那些狂妄自大,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人的人。

谢临瑾不认同她的观点,“世面不过就是世界的一面。所有人,见过世面,也都没见过世面。”

语文学渣陶酌被他这番话绕晕了,握着筷子想了许久,觉得他言之有理,但又懵懵地,不知道道理在哪。

看着陶酌似懂非懂的样子,谢临瑾给她解释:“我看过国外的风景,这是我见过的世面,但我没见过农田里的农作物,这是我没见过的世面。所谓高级,不过是人为分出的排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是高级的。”

陶酌好像懂了,指着自己说:“我没坐过飞机,这是我没见过的世面,但我会弹琴,还会写谱子,这是我见过的世面。是这样吗?”

谢临瑾点头,“对。”

很新奇的观点,陶酌拿着备忘录记着。

谢临瑾低头吃东西,娃娃菜才咬下一口,就辣得他不停咳嗽。

陶酌一边取笑他,一边拧开了牛奶的瓶盖,推到谢临瑾面前,“喝点牛奶,解解辣。”

被辣到说不出话的谢临瑾看着那瓶牛奶,摇摇头。这是她的牛奶,他不喝。

看穿了他的心理活动,陶酌解释:“知道你吃不了辣,特地拿给你解辣的。”

谢临瑾这才拿过牛奶,猛灌了两口,将喉间的那股干渴的热辣压了下去。

陶酌笑着端起那碟盛满陈醋的碟子,不由分说地全部倒入谢临瑾的碗里。

“好了,这下不辣了。”陶酌早就猜到了这一幕,“不用太感谢我。”

谢临瑾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考虑得很周全。”

陶酌却不接受他的夸奖,直言:“是你非要逞强,还嘴硬。”

坦然接受她的点评,“是,以后我会认清自己的。”

认清自己的能力,也认清自己的心意。

谢临瑾吃过晚饭,胃里没有收留夜宵的余地,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跟陶酌说吃饱了。

陶酌看着那几乎跟没动过一样的食物,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太可惜。

“介不介意我吃你的那份?”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谢临瑾一愣,随后说不介意。

陶酌跑去跟店员要了个打包盒,把自己这份打包,再把谢临瑾那份推到自己面前。

跟室友们相处这么多年,大家都不介意彼此的口水,自己这份才动了几筷子,打包带回寝室,大家还可以一起吃,但谢临瑾这份是万万不能同室友分享的,她一个人又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两份。


泳池的水深不高,只到陶酌的胸口。

谢临瑾一手搂住陶酌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一手替她整理贴在额上的湿发。

咫尺之间,呼吸相闻。

虽然这种彼此相贴毫无缝隙的拥抱,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他们之间,但……前几次他都穿着上衣。

手该搭在哪里,陶酌没有思绪,最后只好垂在两侧,显得拘谨又尴尬。

陶酌想,要是让王娅洁知道,肯定要骂她是个怂货,这种时候,当然要大胆地摸上一把肌肉。可陶酌真的不敢。

感受到手掌下的皮肤在微微颤动,谢临瑾一时分辨不出她是在紧张着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亲密,还是恐惧被水包围。

“放轻松。”他一手搭在她的脸上,摸着她的脸安慰,“酒好喝吗?”

他都看见了,陶酌捧着酒杯一口又一口地嘴里送。

陶酌点头,“好喝。”

“那我也喝一口。”

而后他灼热的呼吸铺天盖地而来。唇齿交缠里,陶酌下意识往后倒去,为了稳住重心,她不得不伸着手攀住他的脖子。

在接吻这件事上,陶酌学得慢,但并非没有进步。

前几次都是谢临瑾单方面的进攻,他才攻下城池,陶酌就失了防守,缴械投降,任他继续攻打。

这次的陶酌大胆起来,面对他的强势进攻,也不露怯,虽然依然生涩,但也有了回攻的勇气。

这场口舌之战打得有些累了,陶酌趴在谢临瑾的颈窝里喘气休息,她没认输,只待休息够了重整旗鼓。

一个激灵,陶酌轻轻推了推谢临瑾,没推开,只好将脸埋在颈窝里,低着声音闷闷地说:“有人。”

她只顾着跟他纠缠,忘了救生员和服务生还在,这么亲密的事情,她不想被人窥见。

“没人。”对于陶酌,谢临瑾早有预谋,及时地遣了那两人出去。

他说得笃定,陶酌半信半疑地抬起半张脸,慌张的眼睛快速朝吧台那边扫了一眼。

真的没人。

“上去吧?”谢临瑾问。

上了岸,陶酌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浴巾,不能再用了,她往更衣室走,想要拿一条新的。

陶酌擦着头发往外走,谢临瑾坐在躺椅上,闭目休息。

走过去将一条全新的浴巾甩在他身上,“擦一下吧。”

谢临瑾睁开眼,看到陶酌脸上还残留着余红,笑了笑,朝她勾了勾手指。

以为他有什么指示,陶酌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跟前。

没有指示,谢临瑾顽劣地朝她耳尖吹了一口气。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红,谢临瑾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可惜她没有耳洞,不然那些名贵耳饰她戴着一定好看。

像是触电,密密麻麻的痒意迅速地传遍四肢百骸,陶酌一动不动,就像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鱼。

空着的那只手撑起上半身,谢临瑾松开了捏着她耳垂的手,拦腰将人抱起,等陶酌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跪坐在他的腰间。

这个姿势有点尴尬也有点羞人。

陶酌的眼珠转来转去,始终没有定点。

谢临瑾看着她笑,手抚上她的背。

泳衣的背部有个蝴蝶结的设计。

谢临瑾手指勾着绑带,一圈一圈缠在手上,等缠到不能再缠的地步,唇角一勾,轻轻一扯,蝴蝶结散了。

光裸的后背没了遮挡,陶酌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谢临瑾牵起她的手,置在唇边亲了亲。

那些暗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欲望一拍即合,但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


“哎呀,你们都来接我,我坐谁的车啊?”

坐谁的车都行,但是陶酌得坐他的车,谢临瑾对着谢凭瑶说:“我忙里抽空来接你,你不该坐我的吗?”

陶酌也想坐谢临瑾的车子,除了自己心底对他的喜欢,另一个原因就是——秦惟岸真的好聒噪。但她不是今天接机的主角,只能歪头看着谢凭瑶,期待她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秦惟岸想着,虽然他也想陶酌和谢凭瑶坐他的车子,可家里现在只允许他开一辆十几万的车子,他怕谢凭瑶这个千金小姐坐不惯。

“你坐临瑾哥的车子吧。”秦惟岸建议。

谢临瑾满意地向他看去一眼,突然觉得秦惟岸变得顺眼起来了,虽然依然有些迟钝,但孺子可教,秦家的祖坟暂且可以不迁。

好友都这么说了,谢凭瑶拉着陶酌走在谢临瑾身后,“好啊,我坐我哥的车子。”

走到车子旁,张哥下车,接过谢凭瑶的行李,装上后备箱。

谢临瑾替陶酌拉开车门,护着她的脑袋上车,随后习惯性也要去坐进去,却被谢凭瑶一把抓住,她朝副驾努着下巴,“你坐副驾呀!”

行,秦家祖坟不用迁位置,他家得迁。

谢临瑾:“我的车,我就坐后座,你坐副驾去。”

谢凭瑶不肯,在原地跺脚,“我要跟阿酌一起坐,我好久没见她了,我有好多话要跟她说,你坐副驾嘛!”

兄妹俩谁也说服不了谁,谢凭瑶趁谢临瑾不注意,钻进车子,利落地关上车门。

谢临瑾看了一眼,从车尾绕过,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被兄妹俩挤在正中间的陶酌:“……”

谢凭瑶伸手越过陶酌,去打谢临瑾,“你!下去!别偷听我们女孩子聊天。”

谢临瑾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车,要下去你下去。”

陶酌局促不安地开口:“要不……我下去吧?”

兄妹俩异口同声:“不行。”

张哥放好行李坐回驾驶座。装聋作哑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除非雇主跟他搭话,张哥从不主动发言。

但……张哥看着后视镜里的三人,忍不住帮谢临瑾说句话。

谢临瑾这段时间工作忙,好几次凌晨下班,好不容易又见到了陶酌,还要被不长眼的谢凭瑶这么横插一脚。

张哥看着后视镜里那个亮眼的“电灯泡”,“瑶瑶小姐,您坐副驾吧。”

张哥难得主动跟自己搭话,谢凭瑶开开心心开门下车,坐进了副驾。

座位的事情终于解决了,车子启动,驶向预定好的酒店。

谢凭瑶订好了云境酒店的包厢。

站在电梯上,陶酌才想起来,这是和谢临瑾最初相识的地方。

谢凭瑶挨着陶酌站在谢临瑾前面。

谢临瑾目不转睛地看着陶酌的背影,谢凭瑶察觉到了背后有道灼热的视线,以为谢临瑾在看自己,转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你有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很骄傲!”

迁祖坟迫在眉睫,谢临瑾心想。

陶酌的视线也跟着谢凭瑶一起转向身后,谢临瑾朝她挑挑眉,随后压低声音对谢凭瑶说:“我在看你旁边的漂亮的女鬼。”

谢凭瑶吓得往轿厢上一靠,“什么女鬼啊?”

谢临瑾继续吓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陶酌:“就站在你旁边呢,没看见?”

看似在吓唬谢凭瑶,实际在捉弄陶酌。

谢临瑾和陶酌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谢凭瑶害怕,拉住陶酌的手,她身边只有陶酌这个活生生的人,哪有什么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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