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陶酌跟着阿团跟《天下》游戏项目组的人对接了需求。
结束对接,阿团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啸,“他们有病吧!这种需求跟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
一边骂着项目组有病,一边带着陶酌一起低头研究“五彩斑斓的黑”。
陶酌是实习生,大部分的工作还是阿团在做,陶酌就坐在她旁边观摩学习。
六点是创维规定的下班时间,但作为游戏大厂,加班是常态。虽然手头上没有工作,但陶酌还是不敢走,像个鹌鹑一样坐在位置上。
阿团转头看见她还没走,作为过来人,她一眼就看出陶酌是不敢走,“小酒,下班了,可以回去了。”
有了阿团的话,陶酌点头收拾好东西,说了声“明天见”,离开了公司。
公司外,热浪滚滚,傍晚六点时分的天空依然明亮,西落的余晖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独有的燥热的气味,不由分说地往鼻腔里钻。
陶酌撑着遮阳伞,慢吞吞地往地铁站走。
穿惯了帆布鞋,陡然换上3厘米的低跟鞋,并且踩了一天,陶酌觉得从脚趾到脚踝,都贯穿着酸痛。
身后响起喇叭声,陶酌没有理会,以为是哪个同事下班打的网约车,继续撑着伞往前走。
喇叭声又一次响起,陶酌终于回过头。
张哥拉开车门,一路小跑到她的面前,戴着白手套的手向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陶小姐,谢总请您上车。”
陶酌呆若木鸡,愣在了原地。
谢临瑾靠在座位上,看着张哥下车去请她。
他今天是受邀参加荣川科技的战略交流会,荣川科技恰好力创维不远,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陶酌。他运气不错,碰上了。
从他的视角看去,张哥的背影把陶酌挡住,谢临瑾看不清她的表情。
等了几分钟,路边的两人都没有移过步子,谢临瑾顾不上车外的高温,开门下车,打算亲自去请陶酌。
张哥看见雇主来了,往旁边退开,恭敬地喊了一声:“谢总。”
谢临瑾朝他颔首,“你先上车吧。”
张哥走后,谢临瑾才转向陶酌,“下班了?”
没想到会在公司门口遇到他,陶酌心里又惊又喜,两种情绪在内心交织,超出了她的处理能力,陶酌下意识抓紧了伞柄。
“嗯。”
虽然创维的食堂供应一日三餐,甚至还有夜宵,但这个点下班的,基本都是没吃晚饭的。
谢临瑾顺势邀请她:“去吃饭吗?”
陶酌点点头,又摇摇头,谢临瑾没明白她的意思。
想吃饭,但不想去吃滨江路的那些高级料理,她跟着谢临瑾吃过几次,味道虽好,但是分量太小,她吃不饱。她还是喜欢学校西门的那些美食。
“我请你吧!”陶酌在几秒内决定好了晚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临瑾,“庆祝我第一天实习!”
“行。”谢临瑾没有犹豫,与其吃他吃惯了的那些菜品,他更愿意跟着陶酌尝试些新鲜的,“那就不跟你客气了。”
上车后,陶酌让张哥往音乐学院开。
谢临瑾歪头看她,在高温下行走了十多分钟,她整张脸红彤彤的,刘海有些湿了,顶了一天的妆容变得斑驳。
谢临瑾递去纸巾,“擦擦汗。”
陶酌接过,从包里拿出气垫,对着镜子擦汗,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后,小声地“啊”了一声。
早上出门时的精致妆容,此刻不再服帖,肤色暗沉,鼻翼两侧干得就像久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