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忱阿忱的其他类型小说《芙蓉帐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明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是何人?还有,你刚才为何说是你救了我?我的朋友岳煦若呢?”明忱坐回了床榻之上,用那上好的蚕丝锦被将自己完全裹紧,生怕那陌生男子忽然闯入。“呵。”半晌,那陌生男子都不曾说话,直到好一会儿才低低笑了一声,道:“明小姐如此这般在乎自己在下便放心了。我姓……季,名淮衍纪?你是皇亲国戚?”明忱吓了一大跳,声音也害怕了起来。“禾子季。”季淮衍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只是抬了抬手,便有侍卫走进们来将他所坐的四轮车推了出去。临走之时,明忱又听见他低声再次开口,似劝慰一般,“你昏迷了整整一月,之后你就好好生在我府中将养,等伤养好了,你再想逃离开也不迟。”语罢,明忱所在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隔绝了寒风,只留下一屋子暖烘烘的炭火。*无聊的日子一日...
《芙蓉帐暖完结文》精彩片段
“你是何人?
还有,你刚才为何说是你救了我?
我的朋友岳煦若呢?”
明忱坐回了床榻之上,用那上好的蚕丝锦被将自己完全裹紧,生怕那陌生男子忽然闯入。
“呵。”
半晌,那陌生男子都不曾说话,直到好一会儿才低低笑了一声,道:“明小姐如此这般在乎自己在下便放心了。
我姓……季,名淮衍纪?
你是皇亲国戚?”
明忱吓了一大跳,声音也害怕了起来。
“禾子季。”
季淮衍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只是抬了抬手,便有侍卫走进们来将他所坐的四轮车推了出去。
临走之时,明忱又听见他低声再次开口,似劝慰一般,“你昏迷了整整一月,之后你就好好生在我府中将养,等伤养好了,你再想逃离开也不迟。”
语罢,明忱所在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隔绝了寒风,只留下一屋子暖烘烘的炭火。
*无聊的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明忱待在季淮衍的府中乖乖养着伤。
小腹上被段屿洲让人取子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只是痂痕脱落时会有些难以控制的轻痒,就像是明忱还是会偶尔想起她和段屿洲的曾经。
毕竟想要完全忘记是不可能的。
她能做的就是逼自己尽快走出来,不要再去想他。
季淮衍的府邸很大,感觉应当比相国府还大,这段时间她基本日日都会在季府四处转转,至少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将这季府走完。
季府阔绰,可据明忱观察,这季府除了季淮衍之外没有别的主人,他好像是一个孤儿,府上甚至都没有当家的父亲和母亲。
一开始明忱还一直在想京城之中哪里来的这么阔绰的季姓人家,甚至她还真的疑惑过他会不会其实就是皇亲国戚,可仔细一想如今真正姓‘纪’的也并无多少,再者如季淮衍这般年龄的,皇家应当是没有的。
明忱只好宽慰自己暂时放下了心,随后便一直想要联系岳煦若,可却总是被府中的婢女和侍卫拦下,说主子吩咐过明忱必须养好伤后才能做别的事。
明忱没别的办法,只好作罢的日日逛逛花园,喂喂鲤鱼,偶尔道各个院子里转转——毕竟哪里都没住的有人。
“当啷——”明忱边想边走,可一声清脆的响声忽然在明忱的脚下轻轻的发出,伴随着铃铛滚落的声响,引得明忱停下了脚步。
这是……“别动它。”
一道男声蓦然阻拦下了明忱弯腰想要拾起那枚铃铛的动作,随后一个眨眼,原本在明忱跟前的铃铛便被人捡走,继而迅速的递到了不远处厢房偏殿屏风后男人的手中。
“季公子,那枚铃铛是你的?”
明忱侧目开了口,随后试探般的走进了那白日里依旧昏暗无比的房间。
“嗯。”
季淮衍低醇的嗓音似透过胸腔般沉闷的传来,虽然只是一个回应,但明忱却明显的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那是女子之物,难道,是季公子心爱之人?”
屏风之后再无人说话,明忱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万一那女子是他爱而不得的人,或是背叛了他的人呢?
若是她,她或许也不愿意跟别人提起她曾经和段屿洲相爱的故事。
明忱抱歉的行了个礼,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是。”
可屏风后的男人却在这时忽然开了口,仿佛被打开了话题的匣子,明忱听见他缓缓说着,“那铃铛只是其中的挂饰,这实则是一枚香囊。”
季淮衍说完,隔着屏风缓缓抬手,朝着明忱的方向摇了摇他那一双修长大手之中的香囊铃铛。
‘当啷’的声响传来,清清脆脆,但明忱却觉得似乎有些耳熟。
“这是八年之前,她送给我的,但可能,她早已忘了。”
“怎么会?”
明忱见季淮衍的嗓音落寞下来,瞬间便着急的劝慰了起来,或许是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一向少言寡语的明忱又开口,“她说不定还在等着你带着这香囊铃铛去找她呢。
或者就算是她真的忘了,你也可以找到她,至少给自己的这份情谊一个圆满的结果啊。”
“你……真的这么觉得?”
季淮衍的声音顿了半晌,随后才又从屏风之后传了出来,“你觉得她还会记得我?”
“一定会的,只要你找到她,她一定会记得你!”
明忱点了点头,仿佛也是在给自己一个结果。
无论如何,无论是好的亦或者是坏的情形,两个人都该有一个结局才对。
就像她和段屿洲,他们的结局注定就是要了断的。
“是吗?
其实,我已经找到她了。”
男人喃喃的声音出神的传了出来。
明忱的尸首和段屿洲的人被那几个侍卫抓了个现行,侍卫不敢放松,立即便将他们严加看管了起来。
很快,相国千金意外死亡的消息便在宫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相国和相国夫人赶到的时候,却只见到自家女儿早已凉透的冰冷尸首。
“阿忱……我的女儿啊——!”
相国夫人在看见明忱紧闭的双眸和身下流淌成河的血水之时,整个人都崩溃的栽倒在了地上,痛苦万分。
而陛下也立马派人控制住了那逃跑未遂的褚神医和在明忱尸首旁满脸木然的淮洲王。
明忱的尸首被宫中的女官搜了身,很快,一枚玉佩、一枚珠钗还有几封字条便交到了陛下的手中。
“那是段家的军令玉和我女儿即将大婚要用到的最爱的珠钗!”
明忱的父亲站在陛下的身旁老泪纵横,只是在一看见那枚玉佩和珠钗之时瞬间激动不已,“是淮洲王,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不是,相国,不是我……”段屿洲一见到那玉佩和珠钗,瞬间也仿佛明白过来了什么,睁大了双眸连连告饶,“陛下,臣恳请您先看看那几封字条!”
“阿忱她不会死,她没有死!”
段屿洲似疯了一般的在殿前嘶声大叫,再无平日里翩翩公子的气度,他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朝着明忱的尸首扑去,可却被侍卫狼狈的按倒在地,无济于事。
“这些字条上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
陛下将那些字条在跟前摊开,却只瞄了几张便暴怒的将它们都扔在了段屿洲的眼前,“不堪入目!
段家小子,你自己看看吧!”
明忱,你不知道吧?
你爱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早就变了心,爱上了我!
他就算给你们明家下了聘又如何,你要是聪明就乖乖退婚,把淮洲王妃的位置让给我。
你以为洲郎真的爱你?
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可能每一次只要我的小厮来找他他就可以马上找到理由撇下你就离开?
洲郎馋我身子,说此生只要我一人,还把要和你大婚时你最爱的珠钗也赠予了我!
他不过是怕对不起你们多年情谊还放不下你父亲官职,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还会娶你?
……字条一句句挑衅的话语被段屿洲一张张的看过,却在最后见到了一张让他无比眼熟的字句。
是明忱的字迹。
宋缇月,一切如你所愿。
段屿洲的双眸在这一刻蓦然睁大,他在侍卫按住的手下疯狂挣扎的抬起头,努力的朝着陛下手中的珠钗和玉佩望去。
明忱,她真的不要他了?
她真的打算在今日要把他送给她的军令玉还给他?
眼前的证据如同剜心的尖刀,一刀一刀的刺穿了段屿洲的心,他在侍卫的手下已经完全没了挣扎的力气,只是满脸泪痕的努力朝着明忱的尸首挪动着,仿佛还想要朝她靠近。
地上明忱体内的血水裹满了段屿洲的锦服和面容,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是他的眼泪还是明忱的鲜血。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我女儿来!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阿忱对你到底爱得有多么的深沉,可你呢?
你竟然敢背叛她,还害死了她!”
明父头发花白,整个人涕泗横流的跪在自己女儿的跟前,抱着她的尸首痛哭,“十二岁那年她亲手替你做早膳,从未给我和她母亲做过早膳的阿忱,那是她第一次进膳房!
烫得手上起了几个泡,甚至留了疤。”
“十四岁那年,她得知你开始替她打造婚服,开心了三夜未合眼,每日都拉着我和她娘替她择美丽的珠钗,可你竟然把她的心血转手就送给了外面的女人!”
“十八岁那年,阿忱第一次为你做鞋履,此后两年,她不知为你刺破了多少次手指,流了多少的血!
可现在你竟然还堂而皇之的穿着阿忱给你做的鞋履,踩在她的鲜血上害死了她!”
“甚至前几日,阿忱出门后偶感急病,在家中躺了四日,被抽去了半条命也不见你登门来看望她!
原以为是你公务繁忙,现在想来,你是忙着和这女人厮混吧!”
“我们的阿忱就是被你害死的,她的病不过刚刚见好转,若不是你,她怎么会就这样丢了性命!!”
明父痛心疾首的控诉着段屿洲的罪行,怒发冲冠。
抢了侍卫的剑,恨不得一剑劈了段屿洲。
而段屿洲的脸色早已苍白,双唇是止不住的颤抖,“我没有,不是我害死的阿忱,她那么爱我,她不会死的,她答应过我不会抛弃我离开的!”
段屿洲说着,却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
明忱在他让褚神医划开她的肚子取孩子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
对,她说了!
她说了若他真的伤害了她,她一定会永远离开他……“不——!!”
“爹,娘?”
明忱面上的表情一愣,随后眼眶瞬间便红了。
自假死离开之后,明忱最对不起的便是她的父母,她一直想去信告诉他们她还在世,可却怕被段屿洲知道一切,做出什么伤害她父母的事情来。
所以她一直隐忍不说,直到前不久万事平缓,她在七皇子府照顾为救她而昏迷的纪淮衍时,她才终于修书一封回了家中,告诉她的父母——相国和相国夫人她还在世的消息。
那个时候她暂时抽不开身,所以只好隐去了自己的行踪,只说让她的父母放心,等时机合适了,她自然会回家。
可不曾想在今天,甚至就在纪淮衍的府中,她竟然能和自己的父母重逢。
一时之间,喜乐难以言表,三人相拥而泣,欲语更是泪先流。
等明忱和明父明母终于平息下来了情绪,纪淮衍这才同明家一家一道去往了招待客人的前厅坐了下来,将所有的一切从头到尾的解释了一番。
“阿忱,你年龄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要是在宫中没有七皇子施以援手,你……唉!”
明母一听完纪淮衍口中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心都给吓得提到了嗓子眼。
而明父也是痛心至极,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竟然明忱受到这种非人的委屈。
明忱见自家的父母如此模样,心中也一样不好受,反而是一旁的纪淮衍却在此时忽然跪下在了明父明母的跟前,吓了他们一大跳。
“相国、相国夫人。”
纪淮衍朝着明父明母各自磕头,转而才坚定的拉住了明忱的小手,认真的开了口:“忱儿经历了这么多其实也怪我,若当初我赶在段屿洲之前早早便来明家下聘,或许她根本就不会遭此罪受。”
“我纪淮衍,在这里,当着忱儿,相国和相国夫人的面,真心求娶明家千金明忱,若相国、相国夫人和忱儿点头,我即刻进宫恳求父皇赐婚,定以八抬大轿,三书六礼聘忱儿进门!”
“这,这……”明忱的父亲一听纪淮衍的话都懵了,他转头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女儿,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纪淮衍起身引出了门去。
半刻钟后,纪淮衍带着明父回到了厅内,明忱还没问纪淮衍到底和她父亲说了什么,却见纪淮衍伸手再次握住了明忱的手。
同时明父也将那沾了血的香囊铃铛拿了出来递给了自家夫人,“夫人你看,你可还记得这是阿忱十二岁那一年亲手绣的百喜图?”
“记得,这怎么在你手中?
难道……?”
明母认真端详了那香囊铃铛片刻,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转头又看向了自家女儿:“阿忱,你这意思是……娘,我不是……”明忱还想辩解,可明父却忽然变了脸色开口,“那你就是不愿意嫁给七皇子了?
既然不愿那咱们就即刻回家,七皇子,这段时间小女叨扰……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语说出口的瞬间,前厅内其余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明忱的脸上。
紧接着,明忱看着自家父母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是了然一笑。
……她,是不是反驳的太快了?
*明忱和纪淮衍的婚事就这么迅速的提上日程,敲锣打鼓的办了。
大婚当日,纪淮衍前去相国府接新娘子的花轿聘礼足足绕了整个京城五圈。
只是明忱原本的身份不好露面,于是只好说是明家从小养在庄子上的另一个嫡女,只是身子不好,不能为外人道,所以等到如今二十生辰过了才接回家里来,名为明昭,意为这喜迎新生的昭阳之意。
明昭坐在花轿内感受着外面百姓的祝福声,心中娇怯不已,这将会是她重新开始的一生,可却总感觉如梦云端。
原本她以为她这辈子说不定就这般平平淡淡,亦或者是青灯古佛下去了。
可不曾想纪淮衍的出现却将她的人生轨迹尽数打乱,说不定,他们的缘分早已在八年前便已注定。
那陛下赐婚她和段屿洲的那一日,其实恰好也是她为了安慰哭泣的纪淮衍赠予了香囊铃铛的那一日。
谁又可知,那一日天降神辉现身的喜神娘娘不是祝福的她和纪淮衍呢?
*明昭和纪淮衍大婚之后,不过过了几个月明昭便诞下了一女,取名纪念。
因为时间的不对,所以七皇子府和明家都对外宣称是早产儿,百姓之中众说纷纭,可却没人细究其中根本,只是跟着皇家、臣子们一道纷纷送上祝贺,恭喜陛下喜得长孙女,恭贺七皇子喜得贵女。
一切似乎都终于回归了平静。
只是在前不久明昭带着小念儿的时候,还偶然听檀儿说起了段屿洲的事。
段屿洲在那日绑架了他之后摔到了脑袋恢复了记忆,不过却因为思念明昭而愈发郁结。
再加上家中失心疯了的宋缇月,和段屿洲已经断子绝孙的痛苦,不过短短几个月,段屿洲便郁郁而终。
明昭听完,心中感慨万分,却只道这世间就是这般是是非非、阴差阳错罢了。
段屿洲的丧事被段家其他族中的族老们操持着举办了,想了很久,明昭还是和纪淮衍一起去祭拜了他。
落败的段府内早已挂满了白花,明昭和纪淮衍一道站在段屿洲的棺椁跟前,看着烛火飘摇,光影绰约。
“这一辈子,我不恨你了,你死后,我们两清,以后我们不复相见便是了。”
明昭看着那棺椁后的段屿洲牌位,在心中默默低语。
随后她走上前去替他上了一炷香,最后终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过了身,同纪淮衍一道并肩离开了。
席国,又到一年的冬天了啊。
完
短短不过一月,整个京城便发生了好几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先是相国府的千金意外死亡,凶手或许是她从小定下婚约的淮洲王。
后来又是淮洲王下了大狱,差点被处死。
前不久又听说那相府千金没死,已经被贬为庶人的淮洲王跪在宫门外说是七皇子绑走了相府千金。
昨日甚至还有人说那前淮洲王差点掐死了自己个儿的外室女,那女人直接小产在了宫门口……流言数不胜数,三人成虎,不过短短一日便传了个京城人尽皆知,只是平民百姓不过将这些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反倒是现在的七皇子府却没曾想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你说什么?
忱儿不见了?”
坐在四轮车上的男人在听了天影的汇报之后,手下一松,那绣着百喜图的香囊铃铛就这么径直摔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当啷’的清脆声响。
“是,主子。
我们找遍了府中都没有找到明小姐的身影,只在她的房中发现了一滩残留的污秽物和快要消散的水渍……是属下办事不力,求主子责罚!”
“现在责罚你又有什么用?
若忱儿因为你出了什么事,倒不如一把火烧了这七皇子府,让我们都一起替她陪葬!”
季淮衍语气可怖,整个人似乎都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双眼猩红,额角的青筋也早已冒起,“派人去找,哪怕是把京城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把她找回来!”
“主子,主子……!”
季淮衍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门外便霎时传来了一侍卫的叫喊声,“主子,有人送了一封信来,点名要您亲自开启,说是,说是和明小姐有关。”
侍卫说着,颤抖着双唇,一脸不怕死的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砰’的一声跪倒在了季淮衍的跟前,迅速的便将那一封信递了上去。
安静昏暗的偏殿内,一时之间只有季淮衍‘沙沙’翻动纸张的声响。
“天影,马上备马到城郊!
还有……你去替我找一个人。”
季淮衍手中的信件被他用力的捏成了一团,他低声下令,整个人的脸阴沉不堪。
“是。”
天影听了自家主子说的人名,面色顿时一惊,随后便急忙替自家主子备了马,眼睁睁的看着季淮衍抛下了所有的亲兵影卫独自赶往了城郊。
*亥时过半,季淮衍按照段屿洲信中所说独身一人赶到了城郊荒僻的乱葬岗。
周围是堆叠如山的无头尸首,季淮衍阴沉着脸,打马大吼,“段屿洲,你这竖子,还不速速露面!”
“纪淮衍,我就知道,你那双走不了路的废腿是你装出来的。”
远处坟头山坡之上,一阵带着邪恶扭曲意味的男声阴森森的响了起来,季淮衍回眸一看,却见一支在黑夜之中透着寒光的亮箭正如破晓之矢般的朝他袭来。
季淮衍眸色一变,闪身躲开之后,他复而猛的策马朝着段屿洲所在的山坡冲去。
一个呼吸之后,冰冷的短刃死死的贴在了段屿洲带有暖意的脖颈之上。
“她呢?”
季淮衍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声音在段屿洲的身后响起,可段屿洲却没有丝毫惊慌的神情。
半晌后,季淮衍听着段屿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山头望去,“在那呢。”
季淮衍顺着段屿洲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头之上,明忱正被几个段屿洲剩下的亲卫包围,他们的手中一个个都拿着拉了满弓的弓箭,那泛着寒光的箭头无一不在对着那正中间身形单薄的女子。
“段屿洲你找死!”
透着寒意的短刃一刀便划穿了段屿洲脖颈的皮肉,白刀见红血,那还温热的血液一瞬间便滴落在了他们身下的无头尸首之上。
“纪淮衍,你现在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段屿洲说着,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小人得志的邪祟,“我要你明日到陛下跟前承认是你诱拐了阿忱假死,惦念别人的妻子。
我还要你在陛下面前陈情,恢复我淮洲王的实权和封号。
“至于你……”段屿洲笑着冷哼了一声,“则自请罪责,最后的责罚都由我来定夺!”
段家号令将士的玉佩和明忱同段屿洲抚过的琴、剑仿品在一夜之间就货满了整个京城。
段屿洲风尘仆仆的裹着狐裘来到相国府的时候,明忱正坐在窗边发呆。
“阿忱,我段家的玉佩为何会忽然在京城之中多出那么多的仿物?”
段屿洲焦急的走进了明忱的院子,嘴唇下意识的颤抖和脸上的表情是明晃晃的不安。
“什么仿物?”
明忱的双眸有些无神的落在了段屿洲的脸上,她看着眼前一向矜贵自持的男人终于少有一见的露出了慌张。
“你不知道吗?
我段家号令将士的玉佩还有……”段屿洲的话还没说完,明忱便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按住了他的双手,“我整日窝在家中,如何会得知此事,屿洲,你觉得这些事是我做的?”
明忱的话音轻轻的,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按住男人的双手明显感受到了一丝紧绷。
“我没有这个意思,阿忱,我只是怕,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你把我送给你的玉佩卖掉了,或者是……丢掉了。”
段屿洲说着,满脸的表情都是担惊受怕,他害怕的伸手反握住了明忱冰冷的小手,随后拉到了自己颤抖的双唇跟前,“阿忱,你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能抛弃我,我不能失去你,阿忱,我的整颗心已经全都给你了。”
明忱抬眸终于去望着眼前的男人,此时段屿洲的脸上是惊慌、是害怕、是如小孩子在热闹的大街上走失般的无助与担忧。
可是明忱却只是疑惑的歪着头看向他。
心中划过的苦楚和不解让她都忍不住想要去开口问问他:既然他不能失去她,既然他已经将整颗心都给了她,那他为什么还能做到同时爱她和另外一个她?
他是笃定她明忱会一直爱他?
无论任何情况发生她都不会离开他么?
明忱忽然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复而又带着询问的语气轻声望向他开口:“屿洲,我一直都想问问你,在你失忆后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心?
记得你是否真心爱我?”
“阿忱,你为何这么问?”
段屿洲脸上神色微变,直到顿了半晌后,他才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猛的将明忱搂在了怀里,连连道歉:“阿忱,对不起,对不起。
是不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够好?
我改,我改可以吗?
我知道我失了忆或许比起之前对你的爱还不够,可我段屿洲发誓,我这一生都会一直爱明忱,阿忱,我求你千万别离开我。”
段屿洲慌乱的说着,甚至到了最后他的嗓音都带上了一抹哭腔,他厉声的发着誓言,仿佛他真如他口中那般的深爱明忱。
“屿洲,若你,真的有一天不爱我了,那你一定要对我坦白承认。”
明忱抱着段屿洲,伸手轻轻安慰似的拍着他的后背,“等到那个时候我会自己主动离开,不会耽误你。”
“阿忱,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明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的大掌蓦然捂住,她抬眸去看,却见眼前的段屿洲的眼里满是不安和慌乱,整个人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仿佛真的怕被她抛弃一般。
明忱伸手轻轻握住了段屿洲的大手,将它从她的唇上拿下,随后她笑了起来,“我只是随便说说……好了,屿洲,天色也不早了,我见你的小厮似乎还有急事找你。”
明忱说着,侧头朝着院子大门处被拦在外面的小厮扬了扬下巴,段屿洲心跳一停,转眸顺着明忱的目光而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在花灯节时就出现过的熟悉小厮。
“大抵是王府有什么急事……”段屿洲的眼神有些飘忽起来,“那阿忱我就先回王府了。”
“去吧。”
明忱说完,送了段屿洲离府,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大门外的男人也随之回了头。
这一刻段屿洲的心底里是说不出的不安感受,他总感觉一切好像都在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