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她认识我爹的时候已经怀孕了,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但我爹说他会视如己出。
“这么好看的女人还带了一个崽。你赚了啊,好买卖!”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爹一眼。
爹的眼睛贼亮,眯眯笑着点头,“这年头能找个婆娘不容易,哪儿还会算计那么多。”
“嘿嘿,别装了你,数你会算计。”村长说完,抬脚慢悠悠的走了。他边走边哼哼着当地流传的土歌谣,“大黑狗,爱吃头。咬头发,叼着走……”
7.
我恨透了这首歌,听见他哼哼的时候寒毛直竖。
但后妈却觉得很好玩,她竟然不知不觉学会了,还在村头洗衣服的时候哼哼。
她一唱歌,河对岸一堆老老少少面黄肌瘦的男人在远处地头儿蹲着看热闹。
他们盯着她像一群狼盯着一只好看的鹿,目光直勾勾的。
后妈很开心,那些男人垂涎的目光让她很得意。毕竟这个小山村只有她最是年轻好看,在村里惹眼。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看她。
“他们那么看你,你不怕吗?”我小心翼翼的提醒她。
她得意的笑了,“小丫头你懂什么?这说明他们眼不瞎,看得出老娘最美。”
我怯怯的看着她,很想告诉她如果不是她怀孕了,我那个爹另有企图,她可能早死了。
我正犹豫着,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让她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的时候,脸上却火辣辣的一疼。
她一手撑着水桶粗的腰,一手狠狠抽了我一耳光,“老娘怀孕了不能弯腰碰凉水!死丫头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以后这些衣服你自己洗!”
她每次打我都特别下力气,好像恨不能一耳光就让我一命归西。
我骨瘦如柴,一张脸经常让她打得青肿,像发面馒头。
我默默蹲下去,麻木的洗衣裳。
她还是在那儿叉着腰高声叫骂,“瘪得像秕麦子,哪儿有点儿女人样儿?怪不得人嫌狗憎没人要,浪费粮食的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