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乡亲在战场附近高高垒砌的一座“京观”上看见了她男人的头。
她成了寡妇,公婆嫌弃,索性把她卖给了我爹。
他们一没有三媒六聘,二没有拜堂,就这样草草在一起了。毕竟是穷年荒岁,一切从简。
3.
我以为这个冰冷的家进来一个女人,我会好过一点。
起码我这个凶狠的爹把我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滚的时候,有个人会拉一把也好啊。
但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进门是我更大的噩梦,她比我爹还狠。
晚上,在外面抠了一天野菜树皮的我刚想爬上冰冷的炕歇会儿,冷不防身后有人一把拽住我头发把我掀翻在地上。
我被摔得头晕眼花,鼻子和嘴角磕在了桌角上,门牙顿时碎了一颗,满满一口血。
仰头看见一张凶狠的脸,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眼神中满是阴鸷和嫌弃。
她其实有几分好看,脸小白净,皮肤细腻,眉心还有颗美人痣,在这个乡下算是美人了,嫁给我这个又老又丑的爹实在是委屈了。
我蒙了,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她就朝我狠狠啐了一口。
“你爹从哪儿捡回来你这么个废物,还有脸睡这么早!去后院儿劈柴去!”
我真没招惹她呀,我还乖乖喊了声“妈”。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看来底层的恶是会传染的,她看出来我在家里没地位马上就肆无忌惮的欺负。
4.
我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撑着疲惫去了后院儿。
惨白的月光照得地面儿白花花,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她就让我劈柴。
现在的木头又湿又硬,根本不好劈。
我的手被斧头震裂好几道口子,嘴角破了的口子生疼,喉咙都是血的咸腥味儿,但还得硬着头皮干下去。
夜风很凉,后妈和我那个狠爹的嘀咕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清楚楚。
“我喜欢吃酸的,怀的八成是个带把儿的,到时候你们老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