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虾米文学 > 现代都市 > 优质全文阅读轻易沦陷

优质全文阅读轻易沦陷

余岁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轻易沦陷》,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现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作者“余岁晚”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了安姨的两个未接,其他都是出自同一个号码。是傅西宴。她紧握手机,不知傅西宴打这么多电话的意图……是发现她没在他安排的房间和别的男人上床?还是发现她没和谢子怀在一起?总之,不可能是因为担忧。余岁晚自嘲勾了勾唇,拨通安姨电话号码。“岁晚!”安姨接到余岁晚电话声音里掩饰不住高兴,但仍旧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岁晚,警察说查清楚了,窦小姐也说不需要倍偿,......

主角:傅西宴余岁晚   更新:2024-05-20 09:0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优质全文阅读轻易沦陷》,由网络作家“余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轻易沦陷》,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现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作者“余岁晚”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了安姨的两个未接,其他都是出自同一个号码。是傅西宴。她紧握手机,不知傅西宴打这么多电话的意图……是发现她没在他安排的房间和别的男人上床?还是发现她没和谢子怀在一起?总之,不可能是因为担忧。余岁晚自嘲勾了勾唇,拨通安姨电话号码。“岁晚!”安姨接到余岁晚电话声音里掩饰不住高兴,但仍旧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岁晚,警察说查清楚了,窦小姐也说不需要倍偿,......

《优质全文阅读轻易沦陷》精彩片段


余岁晚道谢上车。
向苏助理借了手机充电线,终于给手机把电充上。
刚开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六十多个未接来电,除了安姨的两个未接,其他都是出自同一个号码。
是傅西宴。
她紧握手机,不知傅西宴打这么多电话的意图……
是发现她没在他安排的房间和别的男人上床?
还是发现她没和谢子怀在一起?
总之,不可能是因为担忧。
余岁晚自嘲勾了勾唇,拨通安姨电话号码。
“岁晚!”安姨接到余岁晚电话声音里掩饰不住高兴,但仍旧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岁晚,警察说查清楚了,窦小姐也说不需要倍偿,我已经出来,现在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
“在哪家酒店,我这就过来。”余岁晚道。
“别,你千万别来!余家人也在这里!”安姨怕余家人缠上余岁晚着急道,“你放心,我现在没事儿,等节目录完了我就回去了!就是……我带来的这些照片,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西宴那孩子。”
余岁晚手心一紧,刺痛传来才发现掌心昨晚被掐烂,她轻声说:“安姨,那照片你扔了吧!我和傅西宴已经领了离婚证,以后没关系了。”
安姨错愕。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安姨低低的哭声:“我早该发现的,你醒来后就再没和西宴一起回来过,每次你都说西宴忙……”
“安姨,都过去了。”余岁晚轻声打断了安姨的话。
“我只是觉得岁晚,你太苦了!”安姨长叹一口气,“你那么喜欢西宴,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西宴明明也那么喜欢你,你们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余岁晚对傅西宴的爱和在意,人人都能看得出。
手机提示又有电话二线打进来。
余岁晚借口有别的电话打进来,和安姨挂了电话。
接通,是《寻亲记》节目组。
“您好余小姐,今天下午节目彩排您能来吗?节目明天就要录了,需要大致走一遍过场。”节目组的人说。
“彩排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
“明白明白!那随后我和您电话沟通,您叫我小牛就行。”
前排开车的苏助理透过后视镜见余岁晚放下手机,才道:“岁晚小姐,《寻亲记》这档节目如果您不想参加,可以让先生帮忙打个电话。而且您也不用太担心,先生和林教授通过电话了,林教授并未受影响。《寻亲记》这档节目还是有底线的,余家人贪心不足一定会被反噬。”
苏助理语声笃定。
提到林谨舟,余岁晚难免想到昨晚的事。
她尴尬同苏助理笑了笑道:“还好,我心里有数,参加节目也是有其他原因。”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是傅西宴。
离婚证已经领了,安姨和窦雨稚的事也结束了,傅西宴给她打电话……难不成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完成了他最后一个心愿?
她垂着眸子,静静看着手机屏幕熄灭,才将人拉黑。
苏助理把余岁晚送到别墅门口,才同余岁晚说叶长明已经被捕,有人报案叶长明迷奸。
“叶长明也算罪有应得,以后没有机会再骚扰您了。”苏助理替余岁晚推开别墅院门。
“谢谢。”她道谢,明白这是林谨舟不将她牵扯其中,警告叶长明的手笔。
难怪,傅西宴会给她打电话。
恐怕是来问责的。
·
乱糟糟的棚户区窄巷外,停着辆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玄黑色跑车。
坐在车内的傅西宴眉头紧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意识到自己被余岁晚拉黑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丢在一旁,点了根烟。
副驾驶座上是昨晚余岁晚落在包厢的围巾。
他是在叶长明被林谨舟的保镖送到包厢后,才知道叶长明给的药根本就不是真话药。
叶长明是怕他心软,所以才骗他。
他逼着余岁晚喝下那样的药,又非要余岁晚等着谢子怀过来接。
余岁晚用永远被困在余家村发誓,也要自己走,显然是误会他的目的是让她和谢子怀上床。
想到余岁晚那句如你所愿,傅西宴就烦得不行。
幸好,林谨舟去了。
如果是别人傅西宴还会担心余岁晚的安危,但林谨舟……他应该很快就把余岁晚送到医院了吧。
他放下车窗,看着城中村人来人往的,深吸一口气香烟。
脑海里全是昨晚的余岁晚的表情,整个人烦得不行。
傅西宴所有关于余岁晚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在他的心里余岁晚是介入他和窦雨稚之间的第三者,甩不掉的牛皮糖。
可听她说误打误撞救了他那次她是去自杀的,不知道为什么傅西宴心抽搐得疼。
他怎么都无法将想自杀的人,和那个夕阳下将他压在开满蔷薇的墙壁上亲吻的明媚少女联系在一起。
傅西宴这是失忆后第一次,想知道他和余岁晚的过去。
可偏偏,除了那个画面,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
《寻亲记》是录播,明天正式录节目。
傍晚,节目组打来电话,告诉余岁晚大概流程和她被安排出场的时间,让余岁晚做到心中有数。
许是从节目组那里知道余岁晚也要去参加节目,余家人从节目组那里要到了余岁晚的电话。
似乎是有预感,余岁晚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瞬,点了通话录音。
“余岁晚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你不是很能躲吗?怎么知道我们上节目害怕就怕了!”电话那头传来余宝栋幸灾乐祸得意扬扬的声音,“给脸不要脸,让你回余家村给孙瘸子当媳妇儿那是看得起你!大学里男的那么多,就你这骚货样,肯定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你……”
没等余宝栋说完,电话就被余宝栋的奶奶抢了过去,声音一如既往刻薄尖锐:“余招娣,你个黑心肝的赔钱烂货,你怎么不去死!家里给你吃给你穿,你害你爸坐牢,你和你那个脏烂货妈一个样!我们老余家花钱买她回来传宗接代,给她吃给她喝,对她那么好!她生了你这个赔钱货不说,还跑!死了还要带着我的大孙子一起死!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死!”


融化的雪水积在水泥路坑洼里,被来往行人踩得乱七八糟。
“我进去拿,你们在这里等我。”余岁晚推开车门。
副驾上傅西宴解开安全带:“一起,免得你跑了。”
傅西宴和雷鸣岳跟在余岁晚身后,小心避开融化后积在水泥路坑洼里的泥水,皱眉打量这人多又拥挤棚户区。
“你怎么住在这里?”雷鸣岳视线从街边垃圾堆收回来,眉头紧皱,“就算你不想住学校宿舍,也可以来找珠珠!这地方脏乱不说,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还好。”余岁晚不愿多说。
住酒店太贵,余岁晚曾经勤工俭学攒下来的那点存款不能都用在这个上面。
而单元楼不论是合租还是整租,都是要签长期合同的,她不打算在海城多待就没有必要。
这里的环境虽然糟糕,但却是余岁晚在前天搬出公寓时,能最快入住、最便宜,还可以短租的房子。
路越走越偏僻,他们在一个挂着锁头的木门前停下,傅西宴眉毛拧得更深了。
余岁晚没请两人进去,开锁在抽屉里找身份证。
那木门瞧着并不怎么结实,里面不大,一张床、简易无纺布衣柜,书本垒放整齐的桌子、一把椅子,还有摆了旧灶具锅碗,连洗手间也没有。
但,床铺整洁,旧床头和旧桌椅擦得干净,水泥地面被拖得发亮。
余岁晚锁了门,看向两人:“走吧!”
从棚户区到民政局那一路,三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说话。
民政局工作人员看着分坐两侧,头上都带伤的两人,例行公事劝了劝,最终还是给了离婚证。
傅西宴拿着红色的小本子,只觉顺利得不可思议。
“离婚证已经领了,傅西宴明天我能看到公开道歉吗?”余岁晚问。
傅西宴回神:“好。”
余岁晚点头起身:“你公开道歉后,我就立刻离开海城,不会再出现在你和窦雨稚面前。”
傅西宴攥着红色小本子的手一紧,脑海中莫名浮现被余岁晚按在教学楼后墙上的画面。
他跟着起身随手将小红本装进口袋,阴沉着脸同余岁晚说:“你住的那个地方不安全,公寓我说给你了我就不会再要,你……”
“不了,多谢。”她将离婚证装进羽绒服口袋里,“那就……再见。”
领了离婚证,她和傅西宴最后一层关系便彻底没了。
以后希望他们能永远不再见。
雷鸣岳见余岁晚不接受傅西宴的好意,便说:“我那有套房子还空着你可以先住过去。”
她摇头,拽高围巾将自己口鼻遮住,只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冷清眸子:“我一会儿就撤案,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雷鸣岳说。
她再次摇头,语气客气疏离:“不顺路,就不麻烦了。”
看着余岁晚转身离开毫不留恋的背影,傅西宴薄唇抿得更紧。
“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雷鸣岳感慨。
余岁晚坐在民政局公交站牌旁等公交车的间隙,看着离婚证出神。
她也没想到会和傅西宴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且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像他们谁也没有错。
傅西宴22岁生日时,他说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和他立刻领证,第二个愿望是26岁和他们的孩子一起过,第三个愿望是希望能和她白头到老。
只实现了一个。
她还记得从民政局出来,傅西宴婚礼用完结婚证后就要把结婚证烧了,他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那些画面对丢失了两年的余岁晚来说,恍若昨日。
现在身处他们领证的民政局外,拿着红色的离婚证,还真是讽刺。
余岁晚用手背揉了揉酸胀的眼,把离婚证和身份证放好,刚打开手机打算订明天晚上飞云城的机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
后排车窗放下,林谨舟棱角分明的冷白五官出现在眼前。
余岁晚四下查看一圈,忙锁了手机屏幕走至车旁,弯腰双手扶住车窗边缘问坐在驾驶座后方的林谨舟:“您怎么在这儿?”
“去了趟海城分公司。”他示意余岁晚,“上车。”
副驾驶上林谨舟的助理已经下来,浅笑同余岁晚打了招呼,想替余岁晚打开车门。
但余岁晚没挪动。
她望着林谨舟立体的五官,斟酌开口:“林先生,以后我们见了还是当做不认识吧!您经常出现在媒体报道中,万一被记者拍到我和您在一起,姓林和相似的长相,余家一定会让余宝栋缠上您,甚至可能顺着您缠上林家。”
看了眼快要进站的公交,她又说:“公交车就要进站了,林先生……”
“先上车。”林谨舟嗓音醇厚有力。
余岁晚手指蜷缩。
公交车催促轿车离开的喇叭声响起。
可林谨舟一点也不急,好似要和她耗上平静望着她。
在公交车按着喇叭进站的前一刻,她终是败下阵来拉开车门上车。
一上车,不等余岁晚告诉司机可以把她放在哪里,便有人打电话和林谨舟沟通工作。
又见林谨舟交叠的双腿上还搁着没看完的文件,她将手机调成静音,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他。
但她和傅西宴领离婚证的消息已经传开……
微信信息不断弹出,手机振动不停。
挂断电话,林谨舟从西装口袋拿出签字笔打开笔盖,问身旁低着头摆弄手机的余岁晚:“怎么没在医院?”
正一个一个删除联系人的余岁晚闻言,头也没抬回答:“明天傅西宴会公开向我道歉,所以来和他领离婚证。”
林谨舟握着签字笔的手一顿。
离了?
这么快倒是在意料之外。
想起初次窥见傅西宴和余岁晚那点苗头时,他同余岁晚说傅西宴适合做朋友,但不适合安排进她的未来。
17岁的余岁晚头发松松散散扎着高马尾,米白色宽松的蝙蝠袖衬衫,修身黑色牛仔裤,小白鞋,背着竞赛组发的双肩包,仰着白皙秀气的面庞,用她那双水洗般的黑亮眼仁望向他,像个不敢炸毛的刺猬,又乖又执拗。


林谨舟从飞机上一下来,就给谢子怀打电话:“安姨怎么样了?”
谢子怀没敢和林谨舟说,只道:“还……还在手术室。”
挂了电话,林谨舟顾不上排队,在出租车排队地点抢了别人的出租。
正义感十足的司机原本想要林谨舟下去排队,见林谨舟双眼通红报了医院地址,没敢耽搁出发前往医院,甚至还出言安慰了两句。
“小姑娘是不是家人住院了?别着急啊!现在这个点儿路上没车,到医院很快。”
“嗯。”林谨舟应声,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医院门口。
谢子怀算着时间,撑伞在门口接林谨舟。
等待的间隙,谢子怀踱着步子,反复在心中演练,一会儿见了林谨舟该怎么告诉她安姨的死讯。
可,死讯就是死讯,不论他说得多委婉……也不可能减轻林谨舟丝毫痛楚。
谢子怀还没有整理好措辞,载着林谨舟的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
见林谨舟推开车门,谢子怀连忙从台阶上下来,将伞举到林谨舟头顶。
“手术还没结束吗?”林谨舟心慌意乱,关上车门就往医院内走,“几楼手术室?”
“岁晚!”谢子怀脚下步子一顿,拉住林谨舟的手臂。
她回头,看着满目悲伤的谢子怀,整个人紧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艰难发声:“在……在几楼?”
谢子怀喉结翻滚,用力握了握伞柄后还是开口:“岁晚,医生努力了……可没能把人留住,其实你下飞机前,安姨就已经离世了。”
林谨舟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雨水洗刷伞面的声音,整个人如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发软。
她眼睛蓄满了泪水,眨也不敢眨:“安姨在几楼?”
“已经挪到了太平间。”
谢子怀话音一落,林谨舟转身往医院里走,一脚踩空。
“岁晚!”谢子怀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带着提不起劲儿的林谨舟往里走。
他一边和岁晚说事情经过:“安姨留在海城是为了见西宴,今天得知西宴在玉玺阁吃饭就去了,结果那条路上货车为躲避突然冲到路中央追气球的小姑娘,撞到了迎面行驶的轿车,轿车失控冲上人行道,这才出了事。”
林谨舟无法想象想那个画面,人跟傻了一样,机械的被谢子怀带进电梯,在太平间门口怔怔停了下来,手指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眼泪争先恐后往外冒,嗓子胀痛到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我自己进去。”林谨舟嗓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好。”谢子怀应声,替林谨舟推开门。
冰冷的太平间内,安姨静静躺在白布之下。
安姨垂在床边鲜血凝结的那只手手腕上,还带着去年过年时林谨舟和安欢颜一起给安姨编的手链。
双腿和灌了铅般无法抬起,良久她才艰难挪至床边。
她喉头翻滚,轻轻攥住安姨已经冰凉的手,揭开盖着她的白布……
安姨毫无血色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林谨舟俯身用力握紧安姨的手,轻轻将安姨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满腔的悲痛几乎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安……安姨!”
她哽咽轻呼,嗓子疼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安姨……”她泪如泉涌,终于崩溃失控,抱住安姨放声痛哭,“你答应给我做红烧排骨和茄盒的!”
她不要林谨舟了!
真的不要林谨舟了!
她只想安姨好好的!
谢子怀站在太平间外,听着里面林谨舟痛不欲生的哭声眼眶泛红。
和林谨舟一起长大,他很少见林谨舟哭。
哪怕是当初从医院醒来后发现林谨舟失去记忆爱上别人,她也只是擦去眼泪,说要把林谨舟的记忆找回来。
从未哭得这么崩溃过。
他以为林谨舟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本性就冷情冷血,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面对。
在太平间外面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里面再没有哭声传出来,谢子怀才走到门前,抬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里面,林谨舟就靠坐在放置安姨的床边,发丝凌乱,双眸猩红,用脸紧紧贴着安姨鲜血凝结的手,整个人呆木木,好似已经麻木。
谢子怀正要进去,就听到窦雨稚的声音从电梯间传来……
“一会见到余学姐你好好说话,安姨是余学姐的养母,不论怎么说你都不该推她……”
得知林谨舟到了,窦雨稚拽着胳膊打了石膏的林谨舟从电梯间出来。
林谨舟神色不耐烦,晃了晃挂在胸前的右臂:“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我胳膊会骨折?林谨舟她养母非要拉我,我推她不正常?”
“林谨舟!”窦雨稚停下脚步,瞪着林谨舟,“问题是出了车祸,安姨离世了!”
林谨舟薄唇紧抿,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反唇相讥,又不是他让车冲上人行道的。
但,或许是出于那晚给林谨舟下药后隐隐作祟的愧疚。
也或许是知道林谨舟当初如果没有遇到他早已经自杀,让他明白了林谨舟这两年揪着他不放的原因,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龌龊。
他意外的没有反驳。
“好好好……”林谨舟见窦雨稚绷着脸神色严肃,声音到底软了下来,抬手去捏窦雨稚的脸颊,“我知道了,别生气……”
“别闹!”
窦雨稚抓住林谨舟的左手,拉着他往前走,瞧见立在太平间门口的谢子怀,她问:“你怎么没在里面陪着余学姐?”
“岁晚说想自己一个人。”谢子怀轻轻将太平间的门关上,说着看向林谨舟,欲言又止,“我从没见过岁晚这么崩溃过。”
林谨舟脚下步子一顿,眉头紧紧皱起。
“西宴,你回病房吧!”谢子怀压低声音道,“如果让岁晚知道你推了安姨,怕是……”
“谢子怀你不要太荒谬!”林谨舟脸上已压不住怒气,冷笑一声还是不满道,“是林谨舟的养母非来拉我的,我又没把她给推到车轮下面,难道是我把车开上人行道的吗?怎么一个两个说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可如果你没有推那一下,车冲过来撞不上安姨。”窦雨稚略微拔高声音,似乎很生气林谨舟死不认错。
太平间的门陡然打开。


谢子怀窦雨稚两人转身。
“岁晚!”
“余……余学姐!”
走廊内昏光暗影中,余岁晚面色惨白,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傅西宴。
“你推了安姨?”余岁晚语声嘶哑,冷得骇人。
“余学姐!西宴哥他不是有意的,当时安姨拽着西宴非要西宴哥看照片,西宴就推了安姨一把,当时是在人行道上,谁也没想到会有车冲上来!”窦雨稚着急给余岁晚解释,小心翼翼扶住她手臂,“西宴哥看到车冲上来第一时间就去拉安姨,结果没救下安姨,自己胳膊也骨折了,他没有想……”
窦雨稚说了些什么余岁晚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窦雨稚那句“可如果你没有推那一下,车冲过来撞不上安姨。”。
满腔悲愤的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烧成灰烬,她泪如泉涌,忍着撕裂刀绞般的痛甩开窦雨稚,冲上前狠狠给了傅西宴一巴掌。
这巴掌余岁晚用了全力,打得傅西宴脸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人都被打懵了。
“傅西宴你还我安姨!”她用力推打傅西宴,如同疯魔般哭声歇斯底里,可刚才那一巴掌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她的捶打对傅西宴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余岁晚情绪崩溃,不断重复让傅西宴把安姨还给她。
她如油煎般痛苦,如果不是为了她,安姨不会留在海城,不会去找傅西宴,就不会遇到车祸。
余岁晚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后悔爱上傅西宴。
如果没有爱上傅西宴,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子怀原想上前阻止,窦雨稚拦住他:“让余学姐发泄发泄也好!”
向后退了两步任余岁晚捶打的傅西宴面颊火辣辣的疼,脾气也已在爆发边缘。
眼见余岁晚快要力竭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哭不出声,窦雨稚连忙上前拉住余岁晚:“余学姐,别打了……”
满脸泪痕如同疯子的余岁晚甩开窦雨稚扶住她的手。
窦雨稚脚下高跟鞋崴,被谢子怀扶住。
余岁晚自己也撞在墙壁上,披头散发嘶喊:“滚!你们都滚!都滚!”
傅西宴眸色阴沉,扯住余岁晚一条手臂把人提起,语气不善:“余岁晚,你冲我来可以,你碰雨稚一根头发丝试试!”
窦雨稚忍着脚痛,上前拉傅西宴:“西宴哥!你别这样对余学姐!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傅西宴你放开岁晚!”谢子怀伸手要护脱力的余岁晚,可还没碰到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已将余岁晚揽住,扯开傅西宴提着余岁晚胳膊的手,将表情错愕的傅西宴推开。
走廊里昏暗光线映着林谨舟线条硬朗的五官轮廓,他神容冷肃低下头,架在高挺鼻梁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湛黑深邃。
他注视着靠在他怀里几乎站不住的女孩,开口:“岁晚,你是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得打起精神来。”
想到安欢颜,余岁晚几乎站不住,如果欢颜知道妈妈没了……该多害怕!
“滚!都滚!”余岁晚声泪俱下,全身都在发抖,一双眼煞红如血如同地狱恶鬼,死死盯着傅西宴,无力挥舞手臂,“滚啊!”
林谨舟抬眸:“还不走是需要傅总亲自来请你?”
傅西宴看了眼面色冷沉的林谨舟,被林谨舟眼底的冷意刺激,搂住脚踝崴了的窦雨稚就走,可进电梯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余岁晚的方向看了眼。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林谨舟对谢子怀道。
来的路上,事情前因后果林谨舟已经了解清楚,安姨出事是谢子怀忙前忙后。
谢子怀看着脱力险些滑倒又被林谨舟抱住的余岁晚不想走,但苏助理已经对谢子怀做了请的手势:“谢少……”
“那,辛苦您好好劝劝岁晚。”谢子怀想着毕竟林谨舟和余岁晚是亲人,林谨舟的话或许余岁晚能听进去一些。
走到电梯口,谢子怀回头,见林谨舟轻抚着余岁晚的脑袋,不知低声对余岁晚说了什么,余岁晚双手紧紧抓住他毛呢大衣,将头埋在林谨舟怀里痛哭。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子怀同苏助理说。
“好的!”苏助理替谢子怀挡住电梯门,送谢子怀进电梯。
苏助理目送谢子怀离开,识趣没有过去,立在电梯间等着。
直到殡仪馆的人到了医院,情绪几次崩溃力竭的余岁晚,强撑着给安姨擦干净脸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余岁晚跟着一同去,看着安姨的遗体被安置好,哽咽办理完遗体转运手续,抱着手续缴费单和死亡证明蹲在路灯下,嚎啕痛哭。
林谨舟撑伞立在余岁晚身旁,为她隔绝了与昏黄灯光交错的袅袅细雨。
良久,林谨舟蹲下身,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让已经哭到脱力的余岁晚靠在怀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余岁晚哽咽呢喃着,“我不该和傅西宴回傅家,不该和傅西宴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志英。”林谨舟唤了一声,把伞交给小跑过来的苏助理,打横抱起余岁晚上车。
回到别墅天已经亮了。
哪怕已经累睡着,余岁晚泪水也没断过。
安置好余岁晚,林谨舟才发现的肩膀都湿透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不知在梦中呢喃着什么的余岁晚,抬手想要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却在触碰到余岁晚前,极为克制地攥住了手指,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起身将窗帘拉上,关了台灯,从主卧退出来。
“先生,查清楚了。”苏助理见林谨舟出来上前,将平板电脑递给他。
餐厅门口的监控拍得很清楚,安姨上前将照片递给傅西宴被傅西宴不耐烦推开,但在看到有车冲上人行道,人群尖叫逃开时,傅西宴的确是伸手想拉回安姨,但已经晚了。
“司机是个新手,刚拿到驾照没多久,也是突然发生意外措手不及。”苏助理低声说,“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内情。”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