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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精彩片段
柳之恒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外面还是大雪纷飞,但段无咎却又不见了。
难道又去抓鸡了?
柳之恒起身,看到八仙桌上显眼的位置留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在村子里四处看看,雪郎。
柳之恒心里有几分不安,有些担心段无咎被村里人看到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提着马灯出门去找。
外面的雪又大了一些。
这雪已经下了四天,还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高高的雪堆,村子里大多人都关门闭户,路上也没什么人行走。
柳之恒提着马灯找了一会儿,很快,就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自己面前,那人虽然打扮得非常朴素,却还是难掩绝代风华。
是段无咎。
柳之恒有些惊讶:“你怎么还会飞啊?”
“我应该是会武功的,昨日我在山里追那只鸡的时候就发现了。”段无咎好奇地问:“阿恒不知道么?”
柳之恒噎了噎,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你也不能到处飞来飞去的,你的伤才结痂呢,也不怕又裂开了……”
柳之恒看向四周,有些担心地问:“你没遇到什么人吧?”
段无咎摇头,“外面雪大,我几乎都是在屋顶上待着,没遇着什么人。”
柳之恒松一口气,看到段无咎手里自己画的舆图,问:“你拿地图做什么?”
“我看到阿恒桌上的桃花屯堪舆图,这地图跟我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我就想试试这堪舆图准确与否。”段无咎脸上隐隐有些兴奋的神色,道:“没想到这堪舆图精准无比。”
“你还记得你从前看过的舆图?”
段无咎点点头,也有些疑惑,道:“我不记得具体的事了,但我就是知道我看过很多舆图,还知道,这堪舆图让我很开心”
柳之恒也不奇怪,的确他这种失忆的情况,是不会忘记已经变成常识的记忆的,只会忘掉一段时间内的人和事件,因为储存这些记忆的部分在大脑不同的位置。
“这舆图是哪里来的?怕是哪个大家画的吧?”段无咎问。
“这是我画的啊,但这也没什么吧,桃花屯就这么点大,还能画不准了?”
“是阿恒画的?”段无咎惊讶:“你是如何测量的?”
“你的鼻子灵,我的眼睛灵。”柳之恒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的眼睛就是尺!”
段无咎心中也难免震撼。“没想到阿恒竟然有这惊世之才。”
柳之恒也知道,这古代堪舆可不是谁都能堪的,轻易画地图那是死罪。
其实,别说是在古代了,就是柳之恒之前生活的时代,所有的地质勘探数据那也都是机密,是决不能泄露的。
她有这种堪舆之能,在古代的确算得上惊世之才。
如果不是知道段无咎过几个月会把桃花屯发生的事情忘掉,她今天是不会承认这图是自己画的。
“天都要黑了,咱们回去吧,我饿了。”
段无咎点点头,替柳之恒提着马灯,两人肩并肩,踏着漫天的飞雪往家的方向走,可这一幕却被春草看到了。
……
春草在家中排行老四,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姐姐前两年都被爹娘嫁出去了。说是嫁出去,其实跟卖女儿也没多大差别。
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家里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人做,所以这大雪天里,她还得去给他那个混不吝的哥哥倒夜壶。
家里是还缺个人干活,等到哥哥娶亲了,爹娘可以使唤嫂嫂了,她很快也会被嫁出去。所以,春草不敢不听话。
春草转身准备回家,忽然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并排走着,她没看到段无咎的长相,只看到段无咎穿的衣服像是柳一鼓的。
难道柳之恒她爹回来了?
春草跟上去,想看清楚,可那男人却忽然回头看向了春草的方向。
只一眼,春草就知道那人不是柳之恒的爹爹柳一鼓。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明是春草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可那阴郁的目光却让春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春草赶紧躲起来,但还是觉得有一道杀气腾腾的视线射向自己。
……
柳之恒见到段无咎回头,也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段无咎已经敛去眼中的阴狠,柔声道:“没什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而已。”
柳之恒吸了吸鼻子,只能闻到一种属于冬天的冷味儿。
“什么气味?”
段无咎沉声,“一种黏糊的、甩不掉的、臭鸡蛋的气味。”
“我怎么没闻到。”
段无咎冲着柳之恒温柔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总能闻到各种各样的气味,也不是什么气味都值得费心,我们回去吧。”
柳之恒点点头,领着段无咎回了小木屋。
回去之后,柳之恒就一直想着要把真相告诉段无咎。可奇怪的是,接下来两日,每次柳之恒想要跟段无咎说实话,他总能遇到点事情打岔。
“雪郎,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阿恒,我是不是该上药了?”段无咎忽然问。
她还来不及反应,段无咎就开始脱衣服,一会儿就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
段无咎的身材极好,不仅个子高大,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着他那八块腹肌和看起来虽窄却显得很有力的腰,柳之恒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唾沫,脑子里就开始生产黄色废料,又忘记要跟段无咎坦白的事情了。
“阿恒?”
段无咎叫了一声,柳之恒这才回神,红着脸去拿药膏。
经过几日的休养,段无咎身上的那些细小的伤口也差不多都愈合了,几乎就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不得不说,段无咎这自我修复的能力和柳之恒都有得一拼。
柳之恒一边摸着他背上的伤口,一边心不在焉地想跟他开口。
“雪郎,其实……”
“一会儿阿恒再跟我讲讲那些星星的事情好不好?”段无咎忽然说。
这几日,雪实在太大,连上山都不方便,两人又开始闭门不出了。
柳之恒闲的发毛,只能天天跟段无咎嘚啵嘚,这两日,她跟他讲的是怎么通过不同季节星星的位置在沙漠里辨别方位。
“最近总是下雪,还是等到雪停了再说吧,雪停了我就带你去看星星。”柳之恒说,“我只要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就能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阿恒懂得真多。”
“不过诗词歌赋、历史文学什么的还是雪郎懂得多。”柳之恒真心道。
她毕竟是个理科生。
“阿恒不用懂那些,因为阿恒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别夸了,你天天都在夸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柳之恒每日都活在段无咎的彩虹屁里,她一下子理解为什么古代的皇帝喜欢听信谗言了,实在是听着舒心啊。
……
夜里,两人躺倒暖炕上,中间隔着好一段距离,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黑暗里,柳之恒听到段无咎的呼吸似乎不是很平稳。
柳之恒试探着问:“你睡着了么?”
段无咎:“还没有,阿恒想做点什么吗?”
“没有,就是有点睡不着。”
“嗯……我也是。”
“每天跟我呆在屋里,你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只要是跟阿恒在一起,我就开心。”
柳之恒笑了笑,她也有点开心。
段无咎又说:“等雪停了,我们一起去踏雪寻梅,可好?”
柳之恒没说话,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怎么了?”段无咎有些担心地问:“可是我说什么让阿恒不开心了?”
“雪郎……你还是不要随便出门了,不是很安全。”
段无咎:“何故会不安全?”
柳之恒想了想,起身又把灯点亮了,这一次,她没有给段无咎机会打岔,干脆直接地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
“其实你不是我的童养夫,你是我七天前才在雪地里救起的,雪郎这个名字也是我随便起的。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段无咎眸色一暗,他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阴鸷。
他的小骗子怎么不骗下去呢?
真坏啊……
既然欺骗了,就应该骗到底才是。
屋内很昏暗,所以柳之恒没有看到段无咎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偏执。
“是,我的确是外人,我去给你叫阿恒。”
谢听澜有些意外,方才这人还满脸的轻蔑,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老实了?
柳之恒见到段无咎被谢听澜欺负了,急急忙忙跑过去。
“表哥!”
段无咎扭头看到柳之恒,一脸的惊喜,紧接着,又皱起眉头。“阿恒怎么穿得这么少?”
“没事儿,我不冷,刚从屋里出来呢。”
“就是这样一冷一热的才容易生病……也罢,反正也说不了两句。谢公子找你呢。”说着段无咎又转头看向谢听澜,“谢公子有什么话要和阿恒说,快说吧。”
一副赶紧说完就走,别冻着我们家阿恒的模样。
谢听澜一肚子无名火,他冷遮脸看向柳之恒,语气生硬地说:“我来接柳之升去县里的书院。”
柳之恒有些惊讶地问:“升儿还没起来呢,他昨日同我说,跟你说好了,让表哥送他去书院的。怎么,我没和你说么?怎么害你白跑一趟。”
谢听澜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尴尬。
“他和我说了……”谢听澜顿了顿又说:“还是我去送吧,我本来也是要去县学的。”
“不劳你费心。升儿年纪小,在书院里读书也辛苦,现在还睡着呢。”段无咎又看向柳之恒,柔声道:“他平时很是用功,难得休息,让他多睡儿吧,咱们就不叫他起来了,等他醒了,我自会送他。”
柳之恒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升儿才十岁,就要“住校”,还得每天学习那么久,这大冬天的想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便也有些舍不得。
“谢公子,我看还是让表哥送升儿吧,就不劳烦你了。”
段无咎勾了勾唇角,冲着谢听澜笑了笑。
看到段无咎那张脸,谢听澜就不舒服,他看向柳之恒,又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之恒想跟谢听澜出去,却被段无咎一把抓住了手。
段无咎看向谢听澜,“外面太冷了,有什么话进屋说,我怕冻着阿恒。”
谢听澜看一眼段无咎抓着柳之恒的手, 眉头挑了挑,只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气。柳之恒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段无咎握得紧紧的。
谢听澜看着段无咎,两人无声的对视,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诡异。
饶是柳之恒这个铁骨铮铮的女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不是在为了她争风吃醋吧?段无咎会吃醋很正常,可谢听澜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最烦她了么?
谢听澜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冰冷。
“不用了,我就不进去了,”谢听澜拒绝,他捏着拳,看着柳之恒,冷声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谢听澜转身拂袖……
柳之恒觉得谢听澜的态度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段无咎看到柳之恒看着谢听澜离开的背影发呆,赶紧说:“阿恒,你赶紧进屋去,别冻着了。”
说着,立刻关上院门,拉着柳之恒飞快地回屋了。
……
谢听澜走了几步,还是控制不住地转过身,却只看到紧闭的院门。
曾几何时,柳之恒是那样痴缠着他,他是甩也甩不掉,就算他骂她不知廉耻,嫌弃她给自己做的一切,她还是会巴巴地凑上来。
可现在呢?
谢听澜只觉得有什么似乎失控了,仿佛有什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不见了……
照说他应该开心才是,他不喜欢柳之恒,甚至厌恶她的浅薄恶毒、卑贱粗俗,他更不愿意娶一个对他人生毫无帮助的猎户之女。
可为什么,他会有种被人揍了一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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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恒意识到段无咎抱着自己是要去做什么,虽然身体还没缓过来,但脑子却已经清醒了。
她一把抓住段无咎的衣襟,赶紧拦住他。
可一开口,声音却是又酥又软,听起来很是不对劲,“雪郎,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
明明说着拒绝的话,可是她声音却沾满了暧昧,哪里像是拒绝,倒像是欲拒还迎。
段无咎勾了勾嘴角,着看着一脸红晕的女人,眸色更深。
他低头,亲了亲柳之恒发烫的脸颊,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耳朵,轻声道:“阿恒不像是不愿意。”
柳之恒的身体是滚烫的,她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这个体质是多么的变态,明明就是亲一下抱一下,她就跟吃了药了似的。
天知道她是多么意志力坚定的人,此刻才能坚韧不拔地说出拒绝的话。
“不是的,我的脑子跟身体都是分开的,我的身子有些特别,被人碰一下就容易动情……”
除了她爹和她弟,她只接触过谢听澜和段无咎,都是碰一碰就浑身没了力气,眼里开始含泪,所以她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除了我爹和我弟弟之外,我好像,只要被其他的男子碰,就会……就会有反应……”柳之恒有些羞愧地说,“你不是能闻到谎言的味道么,那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撒谎……”
段无咎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了冰水里,沸腾的心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是这样么?
原来不是因为他,是任何人都可以吗?
段无咎把柳之恒放在床边,眼神暗了暗,敛去了方才的潋滟光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之恒心中也觉得羞耻万分,他一定觉得她是什么不要脸的女人吧……
柳之恒有些羞愧,更让她羞愧的是,身体的潮热还没有退去,那皮肤上小蚂蚁爬过的感觉还迟迟不肯退去。
她只能咬着牙,死死抓住褥子,克制着难解的情动,垂眸不敢看段无咎。
“我知道了,我不会逼迫阿恒的。”
“嗯……”
“阿恒,以后你只给我一个人碰,好吗?”段无咎忽然开口说道。
柳之恒抬眼,惊讶地看向段无咎。
“啊?”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不好么?”柳之恒有些惊讶问,“你不觉得我不知廉耻么?”
这个时代的男人应该都这么觉得吧?
段无咎叹息一声,忽然蹲在了柳之恒面前,双手撑着柳之恒两侧的床沿,从下往上看向柳之恒。
“怎么会呢,阿恒怎么样都是好的。阿恒都说了,阿恒的脑子和身体是分开的呀,阿恒又不是谁都可以。”
段无咎的语气那么的温柔、乖顺,他抬头看着柳之恒的眼神,又是那么的纯粹、虔诚……
“我会等阿恒的,等阿恒心里愿意让我碰了,就只给我一人碰,好不好?”
他想完整地占有阿恒,不只是身体,还有她的心……
柳之恒的心又像是被人撞了一下,撞得七零八落,收拾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开心啊……
她的雪郎果然和这个时代的其他男子不同,好可爱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段无咎关切地看着柳之恒,又有些尴尬地问:“你……你的身子还好吗?”
柳之恒脸更红了,点点头道:“你要不出去扫扫雪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她可以忍!
看到柳之恒这副模样,段无咎笑了笑,伸出手想捏一捏柳之恒的鼻子,可是想到她的特殊体质,还是生生忍住了。
“那我出去,你有事就叫我。”
柳之恒点点头,段无咎这才起身出去扫雪了。
等段无咎一走,柳之恒就扑到床上抱着被子开始打滚。
又尴尬、又羞耻、又快乐。
雪郎真是全太温柔了!
段无咎关上身后的门,一出去,他脸上那柔和的神色,就变得阴冷。
刚才阿恒说,只要被其他男子碰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他,还有谁在从前碰过阿恒么?是谁?
仅仅是想到这一点,他就开始生气了。除了爹爹和弟弟,他真的想把所有碰过阿恒的手,都剁掉……
谢听澜一大早就离开县学,坐了牛车回家。
他这是做什么,抓奸么?
可牛车都已经走了一半了,要再折回也是不可能。
总之是要回村一趟的。谢听澜想着,就当是去看看柳之恒,县太爷不是让他多照看着柳家姐弟么?
是,他是为了不得罪县太爷,至少在他离开平洲之前,那个孙知县都还有些利用价值。
到了桃花屯,谢听澜先回了一趟家。
毕竟也不好无缘无故去看人,所以他特意拿了一笼子炭火才去的柳家。
柳家在悲崂山的山脚下,本身就在村子的外围,这冬日里山上也没什么能吃的,又刚下过大雪,所以越靠近柳家,遇到的人就越是少。
到了山脚下,就更没有什么人了。
谢听澜忍不住想,她那个家,的确适合偷男人。
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谢听澜远远地就看到柳家的院门是打开的,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门口扫雪的人时,他心中还是震惊。
真的有一个男人……
正在院子里扫雪的段无咎早就发现有人靠近。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
等到人又靠近了些,他又闻到了那人的味道,是一股子泥土的味道,还混着铁锈的气味。
比起段无咎之前人生里的那些气味,这男人的气味也不算难闻,只是比起阿恒身上清冽的味道还是差远了。
嗯,虽然男人身上并不是讨人厌的味道,但是段无咎也不喜欢。
甚至,男人的气味不讨人厌这一点,竟然让段无咎更讨厌他了。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男人是来找柳之恒的。
段无咎站直了身,瞧了一眼往这边走的男人。
嗯,长得也还行吧。
更让人讨厌了呢……
于是乎,就在谢听澜朝着柳家的小院走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扫雪的男人进了屋,然后反身关上了院门。
谢听澜脚步顿了顿,挑了挑眉。
他刚才明明看到自己了,还故意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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