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黛李綦的现代都市小说《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黛李綦是现代言情《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姑娘横着走”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轻嗤一声:“你确定?”江黛点了点头:“确定。”李綦闻言忽然笑了,他坐起身来,拢了拢身上衣衫,轻笑着道:“黛儿妹妹果真是面热心冷,缠绵过后就翻脸不认人的事儿,做来真是驾轻就熟,我是不是应该谢谢黛儿妹妹,这次不是想要把我捆了丢海里?”说完这话,他起身下榻,一点点穿好衣衫。俊美的脸,在夜色之中,分不清神色。江黛也没有看,她只是躺在床榻上,垂着眼眸。李綦整理......
《郡主腰软声甜,撩得世子脸红心跳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黑暗中,李綦静静的看着她,黑眸晦暗不明:“你就这么想跟我两清?”
江黛看了他一眼,垂了眼眸,低低嗯了一声。
不两清,还能如何?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她不想也不能参与其中,单是江洋大盗这么一个身份,就足够让她想要划清界限。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受宠,若是宁王妃待他如待李晗一般,她或许还能想想。
可并没有。
他住在最偏僻的院子,王府上下好似没他这个人一般,若非他出现,压根没人知晓他在何处,他又在做什么。
若非府上有事,恐怕都没人会想起他来。
她知道他很厉害,能够经营怡红院,同左正一交涉的人,必然不是池中之鱼。
可她没有时间去等他成长壮大,更没有能力,承担他万一失败的风险。
所以,她与他,只能到这里了。
李綦静静看着她面上的神色许久,忽然轻嗤一声:“你确定?”
江黛点了点头:“确定。”
李綦闻言忽然笑了,他坐起身来,拢了拢身上衣衫,轻笑着道:“黛儿妹妹果真是面热心冷,缠绵过后就翻脸不认人的事儿,做来真是驾轻就熟,我是不是应该谢谢黛儿妹妹,这次不是想要把我捆了丢海里?”
说完这话,他起身下榻,一点点穿好衣衫。
俊美的脸,在夜色之中,分不清神色。
江黛也没有看,她只是躺在床榻上,垂着眼眸。
李綦整理好衣衫,垂眸看她,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与我两清?”
江黛攥紧了被子,咬了咬唇:“嗯。”
屋内一片沉寂,过了许久,李綦的声音才又带着冷意低低响起:“那就如你所愿,从此风雪艳阳,我不再过问。”
话音落下,屋内归于平静。
清风从窗户吹拂进屋,吹散了屋内先前的燥热,也吹散了李綦留下的气息。
唯独薄被之下,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江黛抬眸朝窗外看去,天空之中残月清冷。
回到沁竹苑,李綦直接去了净房,泡在冷水之中。
沾了污渍的亵裤丢在一旁,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李綦闭着眼靠在浴桶,眉头紧皱面色清冷。
他即便在紧要关头,也惦记着莫要污了她的床榻,免得她不好交代。
她呢?
却只惦记着同他两清!
船上缠绵之后将他扔下海,床榻缠绵过后,开口就是两清。李晗那般待她,她却上赶着,任谁都听得出来的欺骗,她却一口一个晗哥哥我信你。
李綦面上冷色越来越重,他猛然睁开眼起身出了浴桶。
简一站在屋外,看着天上的明月发呆。
房门忽然打开,李綦带着一身凉意出了门,一言不发抬脚往外走。
简一连忙跟上,低声问道:“再过一会儿便是卯时了,主子要去何处?”
“去宫中。”
简一闻言脚步一顿,看了他冷然的背影一眼,抬脚跟了上去。
翌日,雷打不动的请安。
用完饭后,宁王妃端着茶盏,主动提起了沈音。
她开口道:“姨母知晓沈音的事儿,让你心头多少有些膈应,晗儿是个心软又重情重义的,沈少傅教导过他,沈音也确实可怜,他这才动了恻隐之心。”
“但你放心,昨儿个姨母已经去见过沈音,替她赎了身,过两日她便会离开京城,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江黛有些讶异:“赎身?”
宁王妃点了点头:“按理来说,她当是被充作官妓的,但她到了怡红院,便只是贱籍,众人担心左正一不放人,这才不敢轻言赎身一事。”
“姨母昨儿个让管家去打探了下,确认左正一已经不再过问她的事儿,便替她赎了身,如此也算是报答了沈少傅对晗儿的教导之恩。从此往后,沈音的事儿与咱们再无瓜葛。”
听得这话,江黛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有什么好说的呢?
宁王妃见过沈音,显然已经知晓了她与李晗的那些事儿,人家母子一心,不过是将明面上的转到了暗处,哄着她这个外人玩罢了。
只可惜,他们都低估了沈音的野心。
倘若沈音真的甘心只当个外室,又怎会特意找上她?
江黛笑了笑:“有劳姨母费心了。”
宁王妃笑着道:“往后就是一家人,黛儿无需同姨母这般客气,姨母还等着听你唤一声母亲呢。”
江黛闻言跺了跺脚,扭着身子道:“姨母……”
宁王妃朗声一笑:“黛儿害羞了。”
正说着话,方管家忽然匆匆而来,躬身行礼:“奴才见过王妃,见过郡主。”
宁王妃放下茶盏,看着他道:“方管家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方管家恭声道:“启禀王妃,凤仪女官辛姑姑求见。”
凤仪女官,代掌凤印的正四品女官,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自从前太子去世之后,皇后便一心礼佛不问世事,整个后宫由韩贵妃把持。
江黛进京,打的是皇后邀请小住的名号,但宁王已经向陛下讨了恩典,让江黛住在宁王府,按理来说,便与皇后无关了。
这时候,皇后怎的会突然派了辛凤仪前来?
宁王妃朝江黛看了一眼,淡淡道:“本宫知道了,好生招待辛凤仪,本宫这就前去。”
“是。”
方管家转身离开,宁王妃起身朝江黛道:“黛儿先回去吧。”
江黛应了一声,与她一道出了门。
临分别之时,宁王妃忽然开口道:“黛儿来了这么久,也没有个三五好友作伴,多半日子都是闷在府上,此事是姨母疏忽了。过些日子姨母在府上设宴,将京城的贵女都邀来,黛儿可在其中择些性情相投的来往,如此也不闷了。”
江黛闻言看了她一眼,撒娇道:“黛儿有姨母陪着就够了。”
“尽说些傻话,姨母年纪大了,与你可玩不到一处。”
宁王妃看着她道:“你与晗儿的事儿也算是定下了,待姨母介绍给那些夫人,她们定然羡慕姨母。”
江黛一脸娇羞:“应该是那些贵女羡慕黛儿才是。”
宁王妃闻言顿时笑了:“是是是,让她们羡慕死咱们!”
陛下借着皇后邀她小住的名头,让她进京为质,那平阳王府的处境,皇后必然是知晓的。
江黛本以为,皇后即便不会对她不喜,也定然会冷漠以待,可没想到,皇后不仅待她很是热情,还口口声声说着,是将她当女儿来看待的。
从坤宁宫出来,江黛心头一阵感叹。
难怪母妃说,京城的人都是人精,若是人人都如皇后一般,她怕是被卖了,都还要帮着数银子。
可怕!
真可怕!
目送着江黛离开,谭皇后朝偏殿道:“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李綦从偏殿缓步而来,径直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桌上的锦盒,皱眉道:“您有些过了。”
谭皇后端起茶盏,轻哼了一声:“本宫是个诚实的人,一切都是从心出发,如何谈的过字?”
李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是个糊涂又心冷的,您的好意她可未必能理解,说不定这会儿还在心里编排,您这么对她,必然藏着什么杀招。”
谭皇后闻言皱了皱眉,放下茶盏道:“她若这么想,那也是因为宁王妃的缘故。她只身一人来到京城,无依无靠本就心中忐忑,又遇到宁王妃那般待她,多思多想也是人之常情。”
“您倒是替她说话。”
李綦冷哼了一声:“她就是个水性杨花,不识好歹,两面三刀的,她现在一心只想攀高枝,您一个不问世事的皇后,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您对她再好,她也不会领情。”
“是么?”
谭皇后挑了挑眉,看着他道:“你似乎很讨厌她?”
李綦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只是实话实说。”
谭皇后闻言看着他道:“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为何不早早离去,反而在这儿待了一日?”
握着茶盏的手一顿,李綦垂眸淡淡道:“只是闲的慌,来陪陪您而已。”
“嗯,陪本宫。”
谭皇后伸手将面前的锦盒合上:“本宫还以为,你是特意留下看她的,既然是误会一场,那这珥珰就留在本宫这儿吧。辛霜……”
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锦盒上。
谭皇后朝他看去,促狭的道:“陪本宫?”
李綦没吭声,只将锦盒拿起放入袖中,轻咳了一声起身道:“天色不早,我回去了。”
谭皇后闻言笑了:“嗯,确实是来陪本宫的。”
李綦佯装未曾听闻,快步离开了大殿。
谭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口是心非,嘴巴不饶人,将来有的苦吃!”
回到宁王府,正是用饭的时候。
翠鸢一直在门口候着,江黛一回来,便领着她去了主院,院内,宁王妃和李晗,正等着她。
瞧见她回来,李晗立刻迎了上来,柔情蜜意的唤了一声:“黛儿妹妹。”
江黛配合着,娇羞的唤了一声:“晗哥哥。”
宁王妃笑着道:“黛儿可算回来了,晗儿每隔一会儿就到院外张望,却不凑巧,他前脚刚回来,你后脚就到了,不然的话,你就能看见他望妻石的样子。”
李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江黛一眼,朝宁王妃道:“母妃!”
宁王妃笑了笑:“玩笑话罢了。”
虽是句玩笑,可江黛与李晗尚未成婚,就连生辰八字都没有交换,更不要说聘书之类,望妻石这三个字实在有些过了。
江黛心头有些不快,面上却是不显,只一副羞涩模样低了头。
“好了,黛儿去了一日,定然也累了,快坐下吧。”
宁王妃招呼着江黛和李晗落座,命人将饭菜布好,而后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了。
这架势,一看就知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刚刚动筷,宁王妃就问起了江黛在宫中的情况。
问的事无巨细,包括皇后同她说了什么,待她的态度如何,有没有特别提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
语调虽软,可一个个问题问下来,颇有些审问的味道,就连李晗都忍不住看了宁王妃一眼。
江黛忍着不适,半真半假的答了。
皇后对她热情的古怪,在没弄清楚真假和缘由之前,她自是不会乱说。
只道与皇后闲聊了一些家常,问了问平阳王府的近况,又问了问她的近况,送了一副珥珰给她,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更没有特意提起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
说完这些,她又补充道:“或许皇后娘娘提了,但黛儿愚笨,没有听出来。”
宁王妃看着她,似在确定她话中真假,直到李晗皱眉唤了一声母妃,她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道:“是姨母太过担心了,皇后虽然常年礼佛不问世事,但能够在后宫稳如泰山,她必然不似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姨母也是担心,你无意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皇后毕竟是皇后,若是无意间得罪了她,必然也是一桩麻烦事儿。”
江黛闻言点了点头:“姨母为了黛儿好,黛儿时省得的。”
宁王妃闻言笑着道:“黛儿能明白姨母的苦心就好,来来来用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用完饭,李晗送江黛回院子。
华灯初上,两人并肩在路上走着。
李晗看了看江黛,开口道:“先前母妃的态度,你别放在心上。她与皇后有些龃龉,你如今在宁王府,她也是担心。”
江黛闻言有些惊讶:“姨母与皇后?”
李晗点了点头,低声道:“这本身也不是秘密,你在京城待久了也会听闻。原本与父王有婚约的,其实是皇后,而与陛下有婚约的,原本是母妃。只是因着一些阴差阳错,这才变成了今日的局面。”
“虽然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但有些龃龉,不是说忘便能忘的。”
江黛很是好奇,他说的阴差阳错,到底是怎么个错法。
但很明显,这种秘辛李晗不会同她说。
江黛笑了笑:“晗哥哥放心,我知晓姨母是为了我好的。”
听得这话,李晗总算是放心了,将她送到院门口,看着她道:“黛儿。”
“嗯?”
“我……”李晗握了握拳又松开,看着她认真道:“不管如何,我定会对你好的。”
江黛闻言一愣,而后扬起一个笑容来:“嗯,我信晗哥哥。天色不早,晗哥哥回去吧。”
李晗应了一声,笑着同她道别,而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江黛转身进了院子,朝徐嬷嬷问道:“嬷嬷可有从车夫那儿打听到什么?”
徐嬷嬷冷哼了一声:“小姐猜的不错,宁王世子早早就从衙署离开了,让车夫将他送到一个宅子,过了约莫两个时辰才从里面出来。”
江黛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连话都忘了说。
他的眼神太黑太暗,像极了与倭寇交手之前,死死盯着倭寇的平阳将士,那是一种盯上猎物,且要将其大卸八块的眼神。
江黛咽了咽口水,有些想后退,她只能示弱,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綦哥哥。”
李綦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了香怡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意乱情迷的两人瞬间回了神。
江黛有些惊慌,整个人都绷紧了,紧张的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没事,刚刚有个小虫子,我拍了一下。”
香怡放下心来,开口道:“奴婢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儿唤奴婢。”
江黛嗯了一声,转眸低头朝李綦看去。
李綦皱了眉,抬手将她放了下来。
江黛双脚落了地,刚要开口,就看见了他腰腹间的水渍,腾的一下红了脸。
李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有些复杂,抬眸看向她道:“我走了。”
江黛看了眼他的某处,还有腰间水渍,红着脸道:“就……这样走么?”
李綦闻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然呢?”
江黛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再在这儿待一会儿,等……等你那儿消了,衣衫也干了,再……”
听得这话,李綦轻笑了一声:“你若再不快些沐浴,你的丫鬟就要怀疑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江黛没有再挽留,只抬眸看着他道:“那……我出府的事儿……”
听得这话,李綦面上的笑,霎那间褪的干干净净,但很快他又扬起一个笑容来:“放心,黛儿妹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答应你的事情,我自不会食言。”
江黛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些瘆得慌,但他既然这般说了,她也就放下心来,点头道:“那我等着綦哥哥。”
李綦笑了笑:“好。”
说完这话,他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屋内。
一到屋外,李綦面上的笑容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他朝屋内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沉。
在她眼里,他果然是个死人!
没一会儿,屋内响起了水声。
李綦靠在墙角,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恼怒,纵身离开。
李晗送走了李綦之后,独自坐在书房,脑海中满是那飘然的身影。
他也曾参加过各种宴席,身为宁王世子,也领了差事,自然也免不了应酬,可他从未见过,如今日这般的惊鸿一瞥。
李晗有些坐立难安,他未曾露面,也不知道黛儿误会了没。
她应当是不知道,李媛和李馨约他前去的吧?
可若是她后来知晓,李媛和李馨约了他呢?更甚者,知晓他去了桃林,却在见到她舞姿之后离开了呢?
李晗越想越觉得,不管如何,他该主动去寻江黛,侧面解释下自己不曾露面的原因。
然而,就在他准备用完午饭后,便主动去寻江黛的时候,衙署却忽然派人来寻,说是有事非得要他出面不可。
李晗闻言只能匆匆去了衙署,留下元喜嘱咐道:“若是两位妹妹派人来询问,我为何没有赴约,你实话实说便是,顺道告知她们,郡主身份尊贵,万不可如今日这般,引她做些不得体之事!”
元喜点头应下,如实转达。
李媛和李馨,听得丫鬟带来的回话,顿时又羞又气。
什么叫引郡主做些不得体之事?
不就是说,她们不得体也就罢了,别把郡主给带坏了?
她们那么折腾,都是为了谁?!
李媛和李馨二人,委屈寻张氏与姜氏哭诉,张氏与姜氏闻言,也只能叹气:“先将此事放一放吧,过两日再说。”
李晗去了衙署,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晚间才归。
这般晚了,他便想着明日再去寻江黛也不迟,可谁曾想到,本是闲职的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得到了众人的关注,忙的不可开交。
毕竟是亲王府邸,规模着实有些大。
李晗带着江黛慢悠悠的逛了两个时辰,这才逛完。
他将江黛送回了院门前,柔声叮嘱道:“今儿个走的有些久,想必你也乏了,从平阳到京城,又是一路劳顿,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京城四处转转。”
江黛应了一声,站在院门前,目送着他离开。
与李綦相比,李晗简直再好不过,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若不是船上那件事儿,她根本没必要考虑李綦。
想到他,江黛心头就是一阵烦躁,转身回了院子,向徐嬷嬷问道:“小厨房可弄好了?”
“已经收拾妥当。”
徐嬷嬷笑着问道:“小姐可是要亲手做糕点,送给世子?”
江黛嗯了一声:“他特意给我送了樱桃,我还礼也是应该的。”
徐嬷嬷闻言顿时笑了:“小姐说的对,不能少了礼数。”
江黛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小厨房。
傍晚的时候,宁王府每个院子,都收到江黛亲手做的糕点,还有她从平阳王府带来的礼。
这些礼,原本该昨日就送的,但因着昨儿个她休息的早,未曾正式见过府上的人,便就作罢了,今儿个正好连着糕点一同送上。
来福一手端着糕点,一手拎着江黛送来的礼,高高兴兴的进了屋:“主子,郡主给您送吃食来了!”
李綦捧着书,躺在小榻上。
他的内伤原本是不重的,但架不住他用内力逼出了僵直散,又沉了一回海,还一连泡了两次冷水,内伤便有些压不住,今日与李晗切磋,也都是强撑着。
而这桩桩件件,每一件都与江黛有关!
故而听得郡主两个字,李綦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连头也未抬,直接道:“扔了!”
来福吓了一跳,连忙道:“这可仍不得,是郡主亲手做的呢!”
听得这话,李綦终于抬眸看了他手中的糕点一眼,轻嗤了一声道:“她贵为郡主,会亲自下厨做糕点?不过是下人做了,她担个名头罢了。”
“才是呢!”
来福立刻辩解道:“与世子逛完府上之后,一回院子郡主就进了小厨房,做糕点的许多材料都没有,还是跟大厨房要的,王妃还特意去看了,府上诸多下人都是亲眼瞧见的。”
“从和面到上锅,君主都是亲力亲为,连火候都在一旁亲自看着,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世上难见郡主这般才德兼备、又如此貌美的女子了!”
“不过是她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李綦轻哼了一声,但到底还是起了身,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甜而不腻,还带着一股清香,倒是与京城所见的糕点不同,有着别样的风味。
来福见他松了眉,面有满意之色,轻咳一声开口道:“这糕点,本是郡主特意为世子做的,但考虑到府上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便干脆多做了一些,每个院里都送了一份,您瞧,有个嫂嫂还是挺好的不是?还能得到多一份的关……”
啪!
吃了一半的糕点,重重的扔在了盘子上。
李綦冷声道:“扔了!”
来福傻了眼:“这……”
“让你扔你就扔!”
见他态度坚决,来福只得应道:“是。”
他可惜的看着盘子中的糕点,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却忽然有些惊讶的从糕点下抽出一张花笺来:“这是什么?”
李綦转眸望去,一眼就瞧见了上面娟秀的字。
他从来福手中抽走花笺,看着上面的内容,神色复杂。
其实花笺上也没写什么,只是写了这糕点的名称,以及配什么茶味道最好。
来福笑着道:“郡主真是有心了。”
李綦看着花笺,沉默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糕点留下,你出去吧。”
来福只当是郡主的用心,让自家主子改了主意,当即高兴的将糕点和礼物留下,还特意说了一遍,是江黛送的礼,而后便退下了。
李綦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笺,轻哼了一声。
亲手写的花笺,若是当真胸怀坦荡,就该大大方方的放在糕点上面,让人一眼便能瞧见。
压在下面,吃完糕点才能看见,不是别有居心,又能是什么?
与他发生了那样的事儿,还能面含娇羞与李晗游园,转眼又特意给他写了这样一张花笺,还欲盖弥彰的压在了糕点下。
她将这宁王府,当成了猎艳场不成?!
走了半日的路,江黛乏的很,泡在澡盆里闭眼休息。
忽然,面前落下阴影,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江黛睁开眼,就见李綦正站在浴桶旁,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她。
许是已经有过两次他突然出现,江黛现在已经波澜不惊,但想起昨儿个他说她不知羞的话,她便一把环抱住自己,将身子沉到了水里。
看着她的动作,李綦轻嗤了一声:“多此一举!”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江黛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
她压下心头恼怒,正要开口,李綦却忽然将一个东西,丢到了水里,冷眼看着她道:“你不是胆大妄为么?这般暗戳戳的勾搭我,是想鱼与熊掌兼得,还是想要与我玩叔嫂情深?”
江黛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她暗地里送他花笺,不过是想同他表达善意,最好从前的都忘了,昨儿个开始,他们就两清了不是么?
可他呢?
过了片刻,李綦松开了手,示意她朝下看。
江黛低头看去,屋内沈音依然衣衫不整,李晗却已经衣冠楚楚,除了脸上的薄红,压根看不出之前他做了什么。
李晗眸色复杂的看向沈音道:“我暂时无法替你赎身,你现在此处住着,芸娘那边会尽量周全。你缺什么,就同芸娘说。”
沈音含情默默地看着他,低低嗯了一声:“晗哥哥会来看我么?”
李晗闻言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沉声开口道:“音儿,我要定亲了。”
听得这话,沈音脸色一白,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是今日瞧见的那位姑娘么?她的容貌与身段,音儿自愧不如,晗哥哥应该很喜欢她吧?”
提到江黛,李晗顿时想到了白日里,在阳光下的那一舞。
他眸中带了柔色,点了点头:“嗯,喜欢。”
沈音闻言,面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唇色都白了几分,她仍在笑着:“她与晗哥哥是极为相配的。”
看着她比哭还难看的笑,李晗心有不忍,低低唤了一声:“音儿……”
沈音红了眼眶,急忙伸手擦了擦眼角,开口道:“晗哥哥不必为难,能有今日,音儿已经很知足了。音儿自知如今已不配陪在晗哥哥的身边,也不敢有所奢念,只望晗哥哥能记得音儿,有空时来看看。”
说完这话,她重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看着他道:“毕竟,音儿在这世上,唯有晗哥哥了。”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笑容却灿烂无比,看着他的眼神,盛满的爱慕与依恋。
李晗喉结微动,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发顶,柔声道:“我会的,但最近父王和母妃可能会看管的严厉些,我得了空定会来看你。”
沈音抱住了他,轻倚在他怀中:“有晗哥哥这句话,音儿再等也值得了。”
看着下方情投意合,难舍难分的两人,江黛的面色很是平静。
李綦看了她一眼,轻笑一生,揽着她的腰,纵身而去。
宅子距离怡红院的后院并不远,李綦抱着她几个纵身之后,便落在了后院之中,牵着她的手,回到了之前换衣裳的屋子。
简一捧着他的衣衫进了屋,放在了小榻上,而后退出屋外,关上了门。
江黛看着他,没说话。
李綦在一旁坐下,抬眸笑看着她:“愿赌服输了么?”
江黛朝他翻了个白眼。
李晗为了,礼义廉耻忠孝廉,全都抛在了脑后。
而他,也没好到哪去!
除了她父王与兄长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贪色无耻之徒!
江黛轻哼了一声:“本郡主自然说话算话,不就是替你纾解么?来便是了!”
说完,她便开始撸袖子,势汹汹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李綦伸手抚了额,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倒是比我还急。”
江黛皱了眉:“你到底要不要?说要的是你,想尽办法用尽手段的人也是你,现在又要装矜持了?”
李綦闻言放下抚额的手,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垂眸笑看着她道:“哦?黛儿妹妹不妨说来听听,我如何用尽手段了?”
江黛看了他一眼,嘟唇冷哼:“沈音乃是罪臣之女,当充入官妓,怡红院再怎么奢华,也只是私产,其中若没有一些手段,沈音根本就不可能流落到民间青楼来。”
“再者,沈家乃是得罪了左正一,起因也是因为沈音不肯从,左正一既然想要得到她,又怎会一直不现身?任由她被旁人拍了?”
“就算他不在乎沈音是否完璧,就算他只是为了羞辱沈音,让她堕入尘泥之中,可一般这种以折磨为乐之人,都会亲看去看自己的成果,而左正一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沈音出现在怡红院,是已经斡旋过的结果,左正一得到了比沈音更能让他满意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放手。你是怡红院背后的主子,这必是你的手笔。”
李綦深深看着她,笑着道:“继续说。”
“没什么好说的。”
江黛嘟着唇:“不管沈音是不是你指使的,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李晗不知轻重,没有定力,好色贪色也是事实,输了便是输了。”
“倒是不笨。”
李綦收了笑,转眸看向窗外月色,淡淡道:“你说的没错,沈音确实是我从左正一手中交换来的,沈少傅对我有恩,沈家落到这般地步,与我也脱不了干系。”
此刻的他,与她从前认识的他,都是不一样的。
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而他也似乎有很多面,很多身份。
江洋大盗、宁王次子、怡红院背后的主子,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么?
江黛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问。
平阳王府已经自顾不暇,她不想,也不能再扯入其他的事情里去。
所以,履行完赌约之后,她也该同他划清界限了。
李綦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着她:“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江黛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哼道:“我能有什么想知道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李綦背光而立,神色不明。
屋内烛火跳动,过了一会儿,他轻佻的笑声响起:“黛儿妹妹真是洒脱之人,如此倒是显得我有些放不开了,既然如此,那就定在明日,我洗干净等着黛儿妹妹如何?”
江黛闻言顿时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让我自己去找你?!”
李綦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可么?”
“当然不可!”
江黛皱眉道:“我又不会武,别说去找你了,我连屋门都出不了!”
李綦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吧,明日黛儿妹妹,洗干净了等我如何?”
江黛:……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一肚子坏水,从一开始打的就是在她闺房里行事的主意,却故意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江黛深深吸了口气:“行!赌约过后,你我各不相欠,你也不得再随意去的屋子,更不能……更不能再看我沐浴,对我动手动脚!”
李綦闻言冷笑,看着她道:“行,就这么办,黛儿妹妹现在更衣吧。”
江黛应了一声,转身朝放着衣衫的小榻走去,见他还没有离开,不由道:“你不出去么?”
李綦笑看着她,一副无辜的模样:“我也要更衣,黛儿妹妹即便要同我划清界限,也得在赌约完成之后不是么?”
他一阵见血的指出她的打算,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江黛垂了垂眼眸,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开始更衣。
李綦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也开始更衣。
两人都没再开口,换好衣衫,前后脚出了门。
屋外,沈音正在候着。
江黛瞧见她顿时一愣,下意识就要遮面退回屋内。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沈音的目光已经朝她看了过来,但意外的是,面上却并无意外之色,上前两步朝李綦行了一礼:“主子。”
主子?!
江黛有些惊讶的朝李綦看去。
李綦神色淡淡,抬手示意她免礼:“李晗回去了?”
沈音起身回话:“他舍不得与郡主的婚事,便急匆匆回去了。”
李綦嗯了一声,看着她道:“还有事?”
沈音朝江黛看了一眼:“属下……想单独与郡主聊两句,不会耽误郡主多少时间。”
江黛微微一愣,不知她这般举动是何意。
难不成,同那红玉一般,也是同她宣示主权,示威的?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朝李綦点了点头。
李綦看向沈音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谢主子。”
目送着李綦离开,江黛转眸看向沈音,率先开口道:“你想同本郡主说什么?”
千万别是什么做妾不做妾的,不然的话,她还得当个恶人。
毕竟,她可是娇宠着长大的平阳郡主,当是嚣张跋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更何况,她现在心情不大好,说的话肯定不会好听。
沈音屈膝朝她行了一礼,眸色认真,神色陈恳:“沈音今日前来,是想告知郡主,宁王世子绝非良配,订婚一事,还望郡主三思。”
江黛闻言皱了皱眉:“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本郡主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另有深意。”
“郡主会这般想,也是人之常情。不瞒郡主,妾身确实有私心,但这只是原因之一。”
沈音看着她,眸色认真:“李晗看似光风霁月,可他身上却有着文人与世家子弟的通病,优柔寡断、毫无担当,还有些自大,他配不上郡主。”
江黛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他那么多缺点,你为何还要跟着他?据我所知,那晚来买你的人很多,不乏身份尊贵之人。”
“妾身知晓郡主的意思。”
沈音苦涩的笑了笑:“说来郡主可能不信,妾身是在初夜之后,才知晓郡主之事,也是从那日起,才醒悟到李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几日,对他失望的不只郡主一人。”
说完这话,她看向江黛道:“但木已成舟,妾身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可郡主却是不同,妾身曾有过京城第一美人的虚名,对容貌一向自信,直到见着了郡主,方知何为自行惭秽。”
“李晗配不上郡主,郡主若要解除婚约,妾身愿意配合,无需经过主子之手。”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只有两人能够听闻。
江黛看着她道:“你唤綦哥哥一声主子,却同我说要背着主子行事?”
沈音垂了眼眸:“可李晗也是主子的兄长,有些事情经过主子之手,会让主子为难。”
江黛闻言轻嗤了一声:“我瞧他也不在意,否则也不会……”
这么坑李晗了。
沈音笑了笑:“郡主对主子似乎并不了解,主子一向只抛出诱饵,至于上不上钩,那是旁人自己的选择。若是李晗那晚并没有出现,妾身最终只会被主子拍下,而后再与李晗相遇。”
所以,李晗与沈音的事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江黛其实也不在乎这个,她纠结了一会儿道:“綦哥哥他……”
她想问问,李綦到底是怎么介绍,她与他关系的,可话说到一半,却有些开不了口。
毕竟,这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了。
“算了。”
江黛看向沈音道:“你放心,从李晗那晚要了六回水之后,我与他便再无可能。若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
沈音微微红了脸,屈膝朝她行了一礼:“谢过郡主。”
江黛越过她,淡淡道:“没什么可谢的,各取所需。”
院外,李綦正在门口等着,瞧见她出来,什么话也没说,率先抬脚走去。
出了怡红院上了马车,一直到宁王府前马车停了下来,两人依旧没有开口。
宁王府内,主院灯火通明。
李綦将江黛送到屋内之后,连声招呼都没打,便直接离开了。
躺在床榻上,江黛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回到沁竹苑,李綦坐在桌旁,接连饮了三杯凉茶。
简一站在一旁,开口劝道:“主子何须生气?即便郡主那时追问,您也不会告知不是么?”
李綦闻言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爷在生气?”
简一:……
他掉头就走。
李綦皱眉道:“你去何处?”
简一回眸,看着他道:“属下去自戳双目,不对主子说谎,是属下的底线。”
李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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