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楚翊的现代都市小说《精修版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作者“朝云紫”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云初楚翊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时我才刚在朝堂站稳脚跟,我是真的担心……”云初的耐心到了极点,冷然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孩子究竟葬在哪里!”“四年前,我让人在京郊一个村子里找个处地方安葬了孩子。”谢景玉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现在天色晚了,这会赶过去也不方便,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孩子。”云初的唇色白如土。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吐出一个字:“滚。”......
《精修版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彩片段
谢景玉抿紧了唇。
从前祖母告诉他,若娶了高门之女,他这个丈夫会处处被压一头。
但成婚五年,云初从未用云家的势力来逼迫他妥协,他一直感激云初尊重他这个丈夫。
可是现在,云初抬出了云老将军。
她是没打算过下去了。
可是他……
余大人对他不再青睐,他现在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云家了。
他用尽全力,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
再抬起头,变成了一副谦然温柔的模样:“在安葬孩子这件事上,我确实隐瞒了夫人,这也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夫人打我的这一耳光是我应该承受的。我原是打算将孩子葬入谢家老宅祖祠边上,但后来听人说,早夭的孩子葬在祖坟附近会影响整个家族的气运,那时我才刚在朝堂站稳脚跟,我是真的担心……”
云初的耐心到了极点,冷然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孩子究竟葬在哪里!”
“四年前,我让人在京郊一个村子里找个处地方安葬了孩子。”谢景玉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现在天色晚了,这会赶过去也不方便,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孩子。”
云初的唇色白如土。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她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她该庆幸不是吗,庆幸谢景玉没有抛弃孩子的尸身,庆幸孩子们有葬身之所……
谢景玉转过身,从台阶上走下去。
院子里的下人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低头。
他的脸一片红肿,格外显眼。
他走到贺氏身前,开口道:“来两个人,送贺氏回小庙。”
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她们刚刚已经彻底明白了,这虽然是谢府,但说话权掌握在夫人手上。
哪怕夫人没有为谢家生一儿半女,哪怕夫人扬手就给了大人一耳光,从谢家对夫人的态度上就知道,夫人才是整个谢家真正的掌权人。
夫人没有发话,她们可不敢送走贺氏。
听霜走过来道:“你们两个送贺氏回去吧。”
她这么一说,两个婆子才敢过去将昏迷的贺氏拎起来。
谢景玉的面色极其难看。
他走在前面,亲自带着贺氏到了小庙,贺氏被婆子扔在硬邦邦的床榻上。
这一路拖回来,她清醒了些许,睁眼看到谢景玉站在床边,她的热泪滚下来,声音沙哑道:“大人,我疼……”
谢景玉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膏药递过去:“这是宫中难得的好药,等会让丫环给你涂上。”
贺氏抬起手,颤颤的抚上谢景玉的脸:“夫人怎么敢打你,只有泼妇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大人,休了她,你休了她……”
谢景玉躲开她的碰触,开口道:“她是念子心切,倒也能理解。”
贺氏咬牙道:“难道你没发觉夫人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吗,她不再是那个一心一意为谢家的谢夫人了,她好像和谢家有仇一样,哪个没有被她发落过,就连你,也遭受了她一耳光,以后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纵使她身份再高,也不适合再做当家主母了,大人,该断则断……”
谢景玉看向窗外。
他当然发觉了云初的异样,之前还不明白为何云初像换了个人一样,现在终于知道了缘由。
云初应该是早就怀疑了孩子们的去处,私下查了许久查不出孩子葬在哪里,这才突然发作吧……
身后两个婆子不知谁踹了她一脚,她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云初冷冷看着她:“四年前,我腹中孩子夭折,可是贺妈妈带着孩子回归故土安葬,我问你,孩子葬在了何处?”
贺氏的心神提起来,夫人怎会突然过问四年的事?
她低垂着眉眼:“大人事务缠身,便命奴婢代替走一趟,奴婢将少爷和小姐带回冀州老家安葬了,葬在谢家祖祠后面的山上,因为没有立碑,具体位置奴婢也说不上来。”
“砰!”
云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她眉目冰冷:“看来贺妈妈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来人。”
她一声令下,院子两个粗使婆子搬了一张长椅上前,将贺氏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抄起两根长木板。
贺氏吓得不轻:“夫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云初做了个手势。
两个婆子得令,一左一右开始打板子。
都是做惯了粗活的婆子,力气大的惊人,三四板子下去,贺氏的气就虚了。
“贺妈妈,再给你一次机会。”云初一字一顿,“只要你说出孩子安葬之处,我便放了你。”
贺氏疼的差点晕厥。
她很清楚,夫人定是确定了孩子没有葬在冀州,所以才敢公然审她。
她坚持原先的说法没有任何意义。
“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贺氏艰难开口,“大人命我安葬少爷和小姐,可还不等我起身去冀州,大人就将孩子的尸身带走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初摇了摇头:“继续。”
两个婆子使足了劲打板子,贺氏疼的惨叫不止。
不一会儿,就晕死过去。
云初脸上毫无情绪,冷声开口:“泼醒她,继续打。”
一盆冰凉的冷水泼在贺氏脸上,她还没回过神,板子再一次落在身上,密集的疼痛将她淹没。
云初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
她只是想知道孩子葬在何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念头都成了奢望。
到底是为什么,让贺氏不敢说出孩子的去处,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从未有哪一刻,云初如此恨自己。
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愚蠢被人欺瞒,恨自己不配为人母……
院外,谢娉心急如焚。
再这么打下去,贺氏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她也不懂,不过是两个早夭孩子的葬身之地,为何贺氏如此讳莫如深!
她跺跺脚,转身去安寿堂。
听说云初杖责贺氏,老太太并不在意,再听说云初是为了早夭的孩子动怒,那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那俩孩子死都死了,葬在何处重要吗?
老太太杵着拐杖朝玉笙居而去,走到门口,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笙居。
但现在不是问这点小事的时候。
“初儿!”
老太太迅速迈进去。
“贺氏犯什么错了,怎的如此大动干戈?”
云初静静看向老太太:“若老太太您知道孩子葬在哪里,我倒可以放了她。”
“刚出生就没了气息的孩子,视为不祥,不管是哪个家族,都是随便找个地埋了,免得影响家族气运。”老太太开口道,“哪怕是皇室,生下来的皇子或公主若早夭,也是埋在城外随便一个地方,更遑论我们区区五品之家的孩子?”
“老太太您孙子孙女多,自然不会在意夭折的孩子。”云初声音极冷,“但我只有这两个孩子,一日不知道孩子葬在何处,我便一日不会消停,孩子不安息,那谢家便永远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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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一声令下,小厮们立即抬着长凳走进院子。
谢世惟被小厮按在凳子上,他拼命的挣扎:“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母亲放过我这一次……”
云初冷眼道:“开始吧。”
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各站一边,手中拿着厚厚的长木板。
“啪!”
狠狠一板子打在谢世惟的屁股上。
他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住手!”
穿着青色下人衣裳的贺氏突然从院子外头冲了进来,一把将打板子的人推开。
她低头藏起焦急的神色,走到云初面前,屈膝道:“夫人,动用家法是了不得的大事,夫人是不是该问问老太太和太太的意思……而且,二少爷年纪小,怕是撑不住二十个板子,要是打坏了,老太太追究起来……”
云初轻轻笑了:“怎么贺妈妈好像比我这个母亲还疼惟哥儿,就好像贺妈妈是亲娘,而我这个嫡母反倒像是后娘一般。”
贺氏的脸色蓦然一白:“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担心老太太怪夫人打伤了二少爷……”
“主子的事,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担心,退下去!”云初声音极冷,“你们继续!”
两个小厮走上前,啪的一声下去,谢世惟发出连连惨叫。
贺氏咬住了下唇。
果然不是亲生的孩子,所以一点都不心疼。
她转身,朝安寿堂跑去。
云初淡然看着小厮打板子,一下两下三下,最开始谢世惟还能发出惨叫,后面声音越来越微弱。
到第十板子时,直接晕了过去。
“惟哥儿!”
老太太拄着拐杖姗姗来迟,看到这场面简直吓坏了。
“快,快去请大夫来!”
她老人家慌张的不行,让人赶紧抱着谢世惟回房去。
“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打死惟哥儿!”老太太盯着云初,一字一顿,“一只蟋蟀而已,死了就死了,再去买一只不就行了吗,至于把孩子打成这样吗!就算要罚,也有一百种方式,谁允许你动用家法,你这是要惟哥儿的命啊!”
谢世安上前一步:“曾祖母,这是我的意思。”
老太太错愕。
贺氏气喘吁吁跑来告状,说初儿要打死惟哥儿,她还以为是初儿命令人上家法。
怎么竟是安哥儿?
“世惟这性子,确实该压一压了,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闯出什么大祸!”谢世安开口,“父亲调任在即,惹怒了平西王府的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这二十大板,世惟必须得受。”
老太太捏紧了拐杖。
平西王,那是当今三皇子,战功赫赫,很是受宠,是他们谢家做梦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
可,孙媳妇却结识了平西王府的小世子。
云初垂下眸子:“不管是罚安哥儿跪祠堂,还是罚惟哥儿打板子,老太太总担心我伤了孩子,说到底,就因为我不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或许,我以后只能宠着纵着,要什么给什么,才能家宅安宁吧。”
老太太有些语塞。
这几日,她好几次找初儿质问,事实证明,每一次都是她错了。
“初儿,这几个孩子记在你的名下,那就是你的亲生孩子,你要打要骂,都是你的权力,我一个隔代祖母,确实不该多加干涉。”她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走吧,回安寿堂。”
站在老太太身后的贺氏抿紧了唇。
老太太都不管了,太太更不可能管,那她的几个孩子岂不是任由夫人磋磨?
可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
在她走出玉笙居时,听到云初命令下人:“还剩下十板子,等惟哥儿身子养好了再继续。”
贺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院子里的姨娘们面面相觑,一个个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云初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唯独将谢娉留了下来。
“母亲。”
谢娉有些发憷。
从前的她觉得母亲极好相处,但现在的她可不敢这么想了。
她站在云初身侧,一副乖巧的模样。
云初让陈德福再去买一只更好的蟋蟀送去平西王府,然后教谢娉看账本。
谢娉也读过书,认识字,会写字,就是不太会算账,听霜手把手教她怎么算清楚。
对于读过书的人来说,只要有人教,这事儿其实一点都不难。
谢娉很快就学了个七七八八,她拿去年的账本算了下,震惊道:“真没想到,咱们谢家这么小的门第,一年的开支竟然这样多,若是光靠这些铺面,一大家子人都得喝西北风,幸好有母亲在。”
云初放下手中的事,温声道:“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开源节流,你一个闺阁小姐不懂开源,那不如帮母亲想一想如何节流?”
谢娉有种被重用的感觉,她信心满满点头:“母亲放心吧,我定能拿出一个主意。”
整整一个下午,谢娉就留在云初偏厅里看账本。
暮色初上时,她兴奋的朝云初道:“母亲,咱们谢府粗使婆子共有二十余个,这些婆子每日下午都安排了茶水点心,算在每人头上差不多十几文钱,一天下来就是两百多文钱,一个月都接近十两银子了,若是将这笔支出省下来,那一年能节省至少快一百两银子。”
云初笑着道:“虽然一百两不算多,但若是多找几处节流,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银子了,娉姐儿,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能办好吗?”
谢娉受到了鼓舞:“我会努力办好的。”
云初点头:“你年纪小,就算是办错了也不要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谢谢母亲。”
谢娉斗志昂扬。
世安世惟连着受罚,只有她得到了母亲的赞扬,她一定能办好母亲吩咐的事。
她抱着一大堆账本回到自己院子继续研究去了。
云初扯唇,继续低头看账本。
她看的不是谢家的账,而是她自己的铺子庄子的账目。
谢家的事做做样子就行了,最要紧的是得好好规划自己手上的营生……
一直忙到天色彻底黑透了,听霜轻声提醒她该用晚餐了。
饭菜刚摆上桌,听雪从外头进来道:“夫人,陈伯刚刚回府,说平西王府的小世子不愿意要那只蟋蟀……”
楚泓瑜眼中露出不敢相信:“娘亲,你真的不赶我走了吗?”
“只是暂时留下你。”云初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乖待着,不许出声。”
她起身走出偏厅。
她站在台阶上,看到谢景玉在廊檐下。
已经二十八岁的谢景玉,还像翩翩少年郎一样,能吸引所有丫环的目光。
上辈子的她,心甘情愿抚养这么多庶子庶女,实际上,也期待着有一天谢景玉能看到她吧。
不过重生回来的她,对这个男人只有满满的厌恶。
“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她声音清淡,明知故问道。
谢景玉一脸关切的询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云初点头:“无碍。”
见她不愿多言,谢景玉也没再追着询问,他顿了顿道:“再过两天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夫人能出席吗?”
“这几日我食欲不佳,怕出席宴会影响宾客的胃口,不过——”她话锋一转,“谢府今年没办成赏花宴,也就这寿宴能让大家聚一聚,热闹热闹,我自然得出面招呼一下客人,夫君放心吧。”
谢景玉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云初这么爽快答应下来。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雨端着一碗汤走进了院子里:“夫人久病未愈,妾特意炖了补汤送来,没想到大人也在这里。”
谢景玉面色淡淡:“好生伺候你们夫人。”
他说完,转过身离开了笙居。
看着他的背影,听雨脸上全是失望,好不容易遇见大人,却常常是话都说不上一句。
云初本来都准备进偏厅了,却见听雨端着一碗汤走到了她面前。
云初看着听雨,神情有些复杂。
听雨和听霜一年生,今年二十岁,已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了。
从有记忆开始,听雨和听霜就在身边伺候她,听霜沉稳,听雨细心,二人和她情同姐妹。
十二岁那年,她意外失足落水,是听雨跳下去,将她救了起来,听雨自己却没及时上岸,因此昏迷了半个多月。
听雨救了她,所以哪怕听雨背着她爬上了谢景玉的床,她也从未真正怪过听雨。
直到后来云家出事,听雨选择和谢家一个阵营,还命令谢世允将那杯毒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上辈子的事,她没办法释怀。
听雨救过他,但也背叛了她,二者相抵,所以,她对听雨是冷处理。
可是听雨却一次又一次的凑过来。
一个有贪念的人,迟早会因为这贪念出事。
“母亲!”
正想着,谢世允扑进了她怀中。
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送到了她的身边,除了让听雨喂奶,其他时间都在她身边长大。
直到允哥儿三岁了,才从她卧房搬出去,跟听雨一起住在偏院。
“母亲,我好久都没跟您一起用餐了,也好久没见过您了。”谢世允委屈的撇嘴,“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云初笑不及眼底:“是允哥儿大了,该懂规矩了。”
听雨连忙将儿子拉过去:“妾身以后定约束好允哥儿,夫人赶紧吃很热把汤喝了吧。”
“雨姨娘现在是半个主子,就别总去厨房做这些粗活了。”云初淡声道,“我倦了,你们退下吧。”
听雨点头,带着谢世允出去了。
“姨娘,为什么母亲不理我了?”谢世允委屈至极,“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听雨也不懂为什么,明明以前夫人对允哥儿掏心掏肺,现在却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世安请安结束后,还得去学堂上课。
他每天都会比规定的时间早半个多时辰过去,在那里读书练字,很是刻苦。
他正准备走。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云初眉心皱起。
听风从外头匆匆走进来:“夫人,二少爷看中了陈伯手上的蟋蟀,这事儿可怎么办是好?”
一提起蟋蟀,云初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日那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
虽然那孩子没有教养礼仪蹦到她身上胡作非为,不知为何,她竟然生不出任何厌恶之心。
她起身,朝院子走去。
天光大亮,姨娘们带着哥儿姐儿们来请安,院子里挺热闹。
正巧陈德福拎着蟋蟀笼子前来,两拨人撞见了,便让谢世惟瞧见了那蟋蟀。
八岁大的谢世惟抬着下巴命令道:“把蟋蟀拿给我!”
陈德福满脸为难:“回二少爷的话,这只蟋蟀是夫人特意命老奴寻来给……”
“让你拿来就拿来,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谢世惟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母亲向来最大方,怎么会舍不得一只蟋蟀!”
“哇,这只蟋蟀看起来就很厉害!”四岁大的谢世允睁着大眼睛,“二哥,我能跟你一起玩蟋蟀吗?”
谢世惟有些不悦。
母亲向来最疼三弟,三弟要什么有什么,竟然还来跟他抢一只小蟋蟀……
“你一个小屁孩,会玩什么,一边去!”
他瞪了谢世允一眼,朝陈德福走去。
陈德福说到底只是个下人,而且他知道,夫人一向宠爱这些个少爷。
他也不确定,夫人会不会将这只蟋蟀给二少爷,然后让他再去寻摸一只……
在他犹豫不决之时,手中的笼子被谢世惟给抢走了。
谢世惟一把将笼子打开,那蟋蟀从笼子里跳出来,朝边上的草丛跑去。
“竟然敢跑!”
谢世惟扔下笼子就往上追。
八岁大的男孩正是最灵巧的时候,他往上一扑,蟋蟀就被他压在了掌心之下。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抬眼就看到云初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他连忙行礼:“母亲。”
院子里的其他人这才注意到云初出来了,纷纷低头请安。
云初的目光落在谢世惟身上。
谢家二少爷没有遗传到谢景玉的聪明刻苦,生性顽劣,不喜读书,八岁了还不愿上学堂。
他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半月里能有三四天来请安就算是不错了。
虽然谢世惟不是她最为疼爱的孩子,但她也从未偏心过,每个孩子都尽力抚养教育……
谢世惟读书没出息,她便让兄长动用云家的势力将这个儿子送进军营……也正是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让谢世惟有了自由进出云家军营的权力,那坐实云家叛乱的证物,就是由谢世惟亲自藏在她父亲的往来书信之中……
思绪翻滚,云初周身的气场有些骇然。
站在她身后的谢世安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世惟。”谢世安上前一步,以兄长的姿态开口,“未经许可就擅自拿走蟋蟀,非君子所为,我谢府以书传家,你这样的行为,会让谢家蒙羞,若祖父和父亲知晓,定会罚你面壁思过,还不快将蟋蟀放回笼子里,向母亲道歉!”
谢世惟先是看了一眼云初。
一般这时候,母亲会说一只蟋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让他拿去玩。
可是现在,母亲沉着一张脸,眼神有些吓人。
他只好将手掌松开。
“咦,蟋蟀怎么不动了?”边上的谢世允惊呼道,“糟了,蟋蟀好像被二哥捂死了!”
谢世惟拨弄了一下,蟋蟀一动不动。
他皱起眉:“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跪下!”
云初冷冷吐出两个字。
谢世惟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
“这些年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养成了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云初声音凌厉,“不问自取就是偷,我朝律法写的清清楚楚,偷窃者会在额头刺字,这是一生的耻辱,你让你父亲如何在官场立足,让你大哥如何读书走仕途……”
“我没有偷东西!”
谢世惟有点慌,他再顽劣也知道不能在自己身上按一个偷窃的罪名。
“母亲,我只是贪玩,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明明以前也这样拿过母亲的东西,母亲只是笑笑就让他拿走了。
为何这次如此兴师动众……
但他不敢多问,只能乖乖认错,希望母亲不要再计较这件事。
云初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的谢世安:“安哥儿,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谢世安垂首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世惟知道错了,那就让他原价赔偿一只吧。”
谢世惟苦着一张脸。
大哥和他一母同胞,怎么也不帮他求求情,竟然还提出让他赔偿一只。
他的钱都拿去吃喝玩乐了,哪有钱赔给母亲,这不是为难他吗?
云初笑了:“安哥儿,你可知道这只蟋蟀是我拿来送给谁的吗?”
谢世安摇头。
“是送给平西王府的小世子。”云初的笑容蓦然消失,冷声道,“我的东西,惟哥儿拿了便拿了,都是一家人,我自不会计较!可,平西王那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也听说过,平西王府的小世子,咱们谢家惹得起吗?惟哥儿今儿能捂死小世子的蟋蟀,明儿就能弄坏哪家郡主的衣裳,后儿说不定就摘了哪位王妃精心种的花儿……若是不好好罚一罚,你觉得,惟哥儿会长记性吗?”
谢世安错愕至极。
母亲竟然搭上了平西王府这样的门第,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好不容易找来的讨好小世子的蟋蟀,却死在了世惟手中,不怪母亲如此大发雷霆。
谢世安缓声开口:“那就家法处置吧。”
云初弯唇:“果然还是安哥儿识大体顾大局,来人,上家法。”
“不要!”谢世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我赔蟋蟀还不行吗……”
谢家开府时就立下规矩,犯了大错必须上家法,二十大板起步。
之前有个婆子勾结外面的小厮贪墨谢家的银两,被老太太直接打残了,再也下不来床。
这事给谢世惟心中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怕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怕自己再也下不了床……
听霜留在偏厅看着孩子,云初则去了前面。
江姨娘,陶姨娘,雨姨娘,再加上几个哥儿姐儿们都在。
“夫人气色不错,看来是大好了。”江姨娘笑着道,“正好可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
“说起寿宴,我正好问问娉姐儿。”云初开口,“明日所需一切可都备好了,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现在咱们可以商讨一二。”
谢娉回道:“老太太亲自盯着寿宴进度,一切都备好了,母亲无须为这些琐事操心。”
老太太说了,寿宴一结束,就将母亲手中的管家之权全部交到她手上,在她出嫁之前,谢府一切由她掌管,未出阁的姑娘若能将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将会是说亲的一大优势……
云初没再询问寿宴之事,一一过问了一下姨娘和孩子们的近况。
陶姨娘的身子越来越重了,大概是在最热的时候生产。
江姨娘让娴姐儿开始学认字读书,正在开蒙。
雨姨娘听雨也不甘落后,将允哥儿送去了府内的小学堂跟着夫子读书。
谢世惟上回挨了家法之后老实多了,请安时坐在边上一声不吭。
一群人说了会子话,然后就散了。
从笙居出去,谢世允拉着听雨的袖子道:“姨娘,母亲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有了别的孩子?”
听雨摇头,夫人不单单是对允哥儿冷了许多,对大少爷二少爷也都是如此,甚至大人都挨了耳光……
说实话,哪怕她从小伺候夫人长大,对夫人的习性了如指掌,现在也看不透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姨娘,我看到母亲院子里有别的孩子。”谢世允低声道,“昨天我来母亲院子边上玩,听到院子里有小孩在说话,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我等了好久好久,才看到一个男孩从偏厅走出来,跟我差不多大……一定是这个孩子,才让母亲不喜欢我了!”
这话一听就不是胡乱编造出来的,听雨神色惊愕:“你真看到了?”
谢世允用力点头。
听雨的手猛地紧了一下。
这孩子很大可能是云家旁支谁家的孩子,难道,夫人无所出,是想从云家过继一个吗?
要是真让夫人身边养一个有同样血脉的孩子,那她的允哥儿就再也不可能讨得夫人欢心了。
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吗,太太知道吗,大人知道吗?
明日就是老太太生辰宴了,夫人是要在生辰上让这个孩子被人知晓吗?
听雨心中转过各种念头,可不敢做任何事,因为,她不确定夫人要做什么……
云初刚走到偏厅,小家伙就将手里的东西藏起来了:“娘亲,你别看着我,等会我送你一个惊喜。”
“好呀,那娘亲就等着了。”她坐到了窗边,手中也忙活起来。
她也在为小家伙准备一个分别的礼物。
这是最后一天了,只要想到明日小家伙就离开谢家,她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淡淡的不舍之情。
晚餐之后。
楚泓瑜将云初拉进房里,献宝似的将一个木雕塞进了云初怀中:“娘亲,喜欢吗?”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人偶木雕,勉强能看出是一个穿着裙衫的女子,也能看出,这就是云初。
她满心欢喜的将木雕看了又看:“瑜哥儿,谢谢你,娘亲实在是太喜欢了,娘亲也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她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楚泓瑜迫不及待将荷包打开,掏出一个用布块缝制而成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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