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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

适闲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现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凌晨四点的姑娘》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适闲客”大大创作,浩子柳梦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百米开外,有一个挺胖的女人,正在那里跟一个摊贩说些什么。女人的身后,站着好几个膀阔腰圆的汉子。女人脖子上套着一个特别粗的大金链子,极其显眼,一头棕色的卷发,两条圆规似的腿,扎在地上极其稳当。脸上是不耐烦的愤怒。摊贩颤颤巍巍,掏出了一张钞票来,看似像是个五十块钱,那女人接在手里,咒骂一句,转身往这边走。头一回过来,我就看到了正面。柳梦明显......

主角:浩子柳梦   更新:2024-01-24 1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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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现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凌晨四点的姑娘》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适闲客”大大创作,浩子柳梦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百米开外,有一个挺胖的女人,正在那里跟一个摊贩说些什么。女人的身后,站着好几个膀阔腰圆的汉子。女人脖子上套着一个特别粗的大金链子,极其显眼,一头棕色的卷发,两条圆规似的腿,扎在地上极其稳当。脸上是不耐烦的愤怒。摊贩颤颤巍巍,掏出了一张钞票来,看似像是个五十块钱,那女人接在手里,咒骂一句,转身往这边走。头一回过来,我就看到了正面。柳梦明显......

《精品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彩片段


按照之前的约定,我的柳梦在初三去了浩子家。浩子一直拖到年二十八才终于从市里回到了乡下,两口子临近年关,忙的是不可开交。新年要有新气象,大概拿头发开刀的人是最多的。

仔细对比起来,浩子和刘莉两口子都变得胖了,也变得白了。尤其是刘莉,似乎真的又回到了曾经的颜值一般,大眼睛忽闪忽闪,甚是好看。

叮当作响,弄了一大桌子菜,两口子这才作罢。

我问浩子:“想好了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去?”

浩子嘿嘿一笑:“能早还是要早一点的,早回去开业一天,早挣一天钱的。反正房租还得照样付。”

我笑道:“正月里你不怕没人敢去么?”

浩子一笑:“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管这个的?我跟你讲,时代不一样了,咱们已经落后了。年轻人的思想,跟我们早就不一样了。”

我笑道:“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年轻人的呢。”

浩子哈哈笑着:“你上一边去吧。搁以前,就咱俩小时候那会,别说小时候,就上初中那会,要是能吃这样一顿饭,那不就是过年了么?可你看现在,虽说是没有钱没有钱,跟以前一比,好歹你买个肉买个鸡吃,有钱买了吧。现在的小年轻他不知道什么叫苦,你让他跟我们一样,那根本不可能的。”

我故意嘲笑他:“你这理发铺大老板,啥时候变成忧国忧民哲学家了?”

浩子哈哈笑了,满嘴里塞满了花生米,嘎吱嘎吱嚼着不说话。

刘莉说道:“人家过年,都是要出去玩的。就是大年初一,也都是去玩的。可是咱们就说,初一就得在家里呆着,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还真是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规矩,反正年初一,最好就在家里呆着,不要去到处转悠,更加不要出门。从小到大,我也就是这样遵守了这条约定俗成的规矩的。反倒是城里,似乎没这么多忌讳,大初一的依然是满街上都是人,好不热闹。

城里和农村思想上的差异,看来不是一丁半点那么小。

柳梦却忽然说话了:“哎,那咱们吃完饭之后,也去玩吧。”

浩子和刘莉脸上竟瞬间露出了飞扬,眉毛挑了起来,说道:“也行啊,咱也学学城里人,过年到处转一转。总不能老窝在家里打牌吧。”

我倒是也挺想外面转转的,农村的过年除了吃就是换着花样吃了。村子里,外出打工回来的人,大过年的聚集在一块打扑克,说叫什么掼蛋,一堆一堆,似乎成了时尚一般。

“这路口就有中巴车,咱直接拦着坐上去,终点站下,那边正好逢集。咱也去玩玩,相当于跨省了呢。”浩子说道。

这倒不假。不像以前跨个省还得骑一路的自行车,现在可以坐车了。几个人上了劲头,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浩子两口子带着娃,我和柳梦牵着手,涌上了中巴车,奔向了邻省。

车子行驶在柏油公路上,甩开了两旁的枯枝败叶,似乎能给人一种解脱之感。柳梦坐在里面,不敢睁开眼睛,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似乎在数着数等待汽车的停靠。

我问她:“你不是还计划着买车的么,这样子晕车,你以后可咋办?”

柳梦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说道:“自己的车,就不晕了啊。”

我笑道:“你听谁说的,好像只有开车不晕车,坐车都是会晕车的。”

柳梦嘴巴一撇,说道:“那我还得去学开车?算了吧,我可不敢开。”

汽车穿过大片大片的田野,穿过依稀还泛着蓝色的小沟渠,穿过冒着滚滚白烟的不知道什么工厂,驶向了两渣界。我的心里一阵咯噔,乡村的污染根本没有得到一丝的改善,再这样下去,还能住的了人么?

两渣界似乎也有些热闹,停靠的时候陆陆续续下了很多人,又上来了很多人。我特意去找了曾经的那家饭店,人来人往,生意不断,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去吃饭的,还是有着别的什么计划。

柳梦也睁开了眼睛,往外看着,不过却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脸上似乎飞过了一丝不堪的神情。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切只在不言中。

到了地方,我们下了车。原来这停车的地方是一个运河的堤坝,高高的耸立在地面之上,南面就是流淌了上千年之久的古运河,北面下了坡那就是集市了。冬日,运河没有一丝的涟漪,平静的像一块镜子,也没有结冰,兀自在那里暗流涌动着。

下了高坡,紧挨着以前去过的烈士陵园,有一个非常大的广场,广场上堆满了人。虽说已经是到了下午,可是人依然很多。

“这地方叫水上公园,最好玩的东西就都在这里了。”刘莉说道。

我放眼望去,除了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之外,就只剩下各式各样的买卖铺子了,卖东西吃的,卖小礼品、小饰品的 ,卖儿童玩具的,还有各种套圈的、扎气球的、打枪的、砸娃娃的,好似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几个人缓缓走着,倒也没个目的地,反倒是浩子的孩子带起了路,一会跑去这里,一会跑到那里,小家伙高兴地像新学会了飞翔的燕子,在空中自由自在的转着。到了一个套圈那里,停了下来。

几个打扮的极其时髦的年轻人正在那里玩。我真是对这几个年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冷天的,就只穿了紧身的皮裤,上身也不穿毛衣,就一件白色衬衫,外头套了一件挺窄挺小的皮夹克,手都冻得通红了,还在那里套圈。

套完了就迅速把手夹到胳肢窝里去取暖。大概他们觉得这样很酷,就是不抗冻。

年轻人套了一个金色的小猪储钱罐,嘻嘻哈哈走开了。我问柳梦:“你要不要套这个?”

柳梦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套不上的。”

我问老板:“这个多少钱套一回?”

老板一边用一把长竹竿的钩子将被扔出去的塑料圈取回来,挂在手上,一边回复我:“一块钱两个圈。”

我掏出十块钱递给他,说道:“那就20个圈吧。”

老板很是高兴,接过钱去,一个一个在那里数着,一五、一十,二五、二十......

我笑道:“多饶我一个呗。”

老板呵呵笑了一声,还是多给了我一个。我把一半分给了浩子,浩子接过去,分给了他儿子几个,给了刘莉几个,自己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在那里摆好了架势,随手一扔“套中哪个是哪个”,结果什么也没碰到。

小孩子看的哈哈直笑,“爸爸笨蛋。”

可以套的东西还真是不少。近处的十几个塑料杯子,里面装了小小的金鱼,这玩意套回去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处,再给养死了,总觉得是一种罪过。稍远一点,是一些塑料玩具、小布娃娃之类的,浩子的儿子应该会对这些感兴趣。再远一些有一些陶瓷的制品,储钱罐、观音雕像、财神爷雕像什么的,最远处十几个大的布娃娃,以及一些大型的玩具、帆船什么的。

柳梦看了半天,看上了一个储钱罐,对我说:“我要套那个,用来盛放硬币。省的那些零钱没地方放。”

我说道:“好,看我的。”随手扔了一个出去,看的倒是挺准的,结果扔出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塑料圈很轻,落在地上却又很有弹性,打在东西上也会被立即弹开。除非是正中中心,否则很难套的中。先前我还在嘲笑那几个年轻人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倒觉得,他们能够套中东西,还真是有两下子。

浩子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被弹开了。小家伙在一旁急的直跺脚,拽着妈妈的手,非要让妈妈去套。

刘莉不好意思,扔了一个出去。果真是两口子,跟浩子的第一个一样,啥也没碰着。

柳梦看了,说道:“这么难的么?我也试试。”手一扔,果然还是套不中。

几个人咯咯笑了,唯有小家伙嘟囔着嘴,似乎是很不高兴。

“看准了,下手得稳!”老板在一旁,倒支起了招数来了。

柳梦探出去身子,瞄了半天那个储钱罐,左手抓着我的胳膊,生怕自己跌到前面去,右手拿着一个套圈,再一丢,那圈转着转着还真的飞向了储钱罐,只可惜,还是砸到了边缘,即刻被弹了开来。

我和浩子又各自试了几下,还是不行,似乎这里头大有学问。或者深藏着套路。反正扔完了,一个也没套中。小家伙生气了,只好给买了冰糖葫芦,这才好起来。

“套个圈这么难的么?”柳梦还在计较着,“不就是个抛物线的计算么?我感觉我都算对了呀。”

我一愣,问道:“你真的假的,连这个都算了?”

柳梦笑道:“大概算了呀,要不然瞎扔么?难道你都是闭着眼睛瞎扔的?”

我一笑:“我是睁着眼睛瞎扔的。”

柳梦忽然在我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悄声说道:“怪不得你套不中呢!”

水上公园,顾名思义,公园里有一个大大的水塘,水塘上结了厚厚的冰,好些个人下到了河里,在冰面上走来走去。看起来太吓人,柳梦在边缘上走了几步,就赶紧的爬上来了,“这要万一冰化了,不得冻死!”

来到了一个摊位前,迎面一个木板,上面堆满了气球,成一个大大的圆形。两米开外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塑料飞镖,这是用来扎气球的。规则很清楚:一把五块钱,十二个飞镖。扎破五个以上,有奖励。

付了钱,拿了飞镖,柳梦凝神静气了好一会,顺手一丢,劲小了,自己不好意思地跑到了我身后,满脸通红,我接过来飞镖,对浩子说道:“这像什么?”

浩子一笑:“打马蜂窝。”

很久以前了,我和浩子会特意去找马蜂窝,再比赛来看,谁的石头能够最先打到马蜂窝。不乏有马蜂飞出来追着我俩的场景,听大人们说,马蜂来了,只要赶紧趴倒不说话就行了,结果我俩后脑勺都被蛰了。原来大人们都是骗人的。虽然被蛰过,可还是乐此不疲。

我看着手里的飞镖,扔出去一个,破了一个气球,柳梦在一旁笑道:“你砸了多少马蜂窝啊?”

十一个飞镖,打中了七个,换了一个塑料的小喇叭,小家伙拿在嘴里呜呜吹起来,好不高兴。

浩子拿手一指,“那儿,那是真正的打马蜂窝了。”

我们顺势看过去,那是一个挺大的架子,四层,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布娃娃,站在约莫四米开外,可以用沙包去砸。砸掉了,就可以带走。我和浩子相视一笑,就走了过去。

沙包却很轻,原来也是有套路的,这么远的距离想要砸掉一个东西,可也不容易。柳梦却很是兴奋,非要玩这个。结果她力气太小,砸不掉。我试了几次,沙包果然是太轻了,打在布娃娃身上,结果娃娃根本不动。我怀疑,是不是被粘在了木架子上了。

浩子跟我差不多,可以砸中,但是掉不下来。我呵呵笑着,又买了几个沙包,存心要给柳梦弄一个娃娃回去。攒足了劲,瞄准了一个绿色的毛毛虫娃娃,丢出去,不中;再丢出去,没掉;再丢出去,终于是掉了!

老板将娃娃拿给我,我一回头,柳梦却没有再看这里。她忽然神情有些呆滞,有些惊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一般。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百米开外,有一个挺胖的女人,正在那里跟一个摊贩说些什么。女人的身后,站着好几个膀阔腰圆的汉子。女人脖子上套着一个特别粗的大金链子,极其显眼,一头棕色的卷发,两条圆规似的腿,扎在地上极其稳当。脸上是不耐烦的愤怒。

摊贩颤颤巍巍,掏出了一张钞票来,看似像是个五十块钱,那女人接在手里,咒骂一句,转身往这边走。

头一回过来,我就看到了正面。柳梦明显的身子一抖,不由自主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竟已冰凉!

那女人,竟然是花姐!!!


打从长大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做一个英雄的梦,只想着平平静静地,跟自己喜欢的人,细水长流地过一辈子。可世事不遂人愿的时候偏偏最多,要去找庆孩的事情,柳梦竟比我还要积极。

我总感觉,在她身边,我已经成了一个道德上完全的负面人物了。

庆孩听说可能有自己母亲的消息,在电话那头直接就哭了。我告诉他,尽早去找我,我会去车站接他。结果当天夜里,庆孩就到了。

这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孩子了。国字脸上写满了风霜,皮肤已像我的乡亲们一样,又黑又糙,布满了皱纹,头发竟也已经有了丝丝的白发,眼睛整个一圈都已经红了,跟我记忆中那个圆扑扑红脸蛋的庆孩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在外打工,究竟吃了多少苦头,我不敢想象。

我把庆孩终于带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柳梦煮了面条给庆孩吃,面条里打了两颗鸡蛋,庆孩大口的扒拉着,说是从晚上开始就没有吃饭,饿了一火车,火车上的方便面太贵了,吃不起。我不禁有些鼻子发酸。

脑子里回想起了曾经的某个灰暗的年代。我们在外面放肆的奔跑,庆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浑身上下裹满了被子,脸蛋通红,满头大汗地看着我们,眼神里都是羡慕。他爸爸说,发热了,喝热水,拿被子捂,捂出来汗就自动好了。

其实,村头的南厂医院,卖治疗发热的安乃近,不过是一毛钱两粒。因为药片太大,我们都是掰开了一半来吃,只不过,苦得要命。

记忆中庆孩和憨蛋是整个村子里最穷的人家,吃了最多的苦。因为买不起肉,他爸爸便会经常去河里捞别人丢弃的因为疾病死掉了的鸡,或者猪,拿回家里吃。村里人劝他爸爸,生瘟死的肉,吃了可能得病。他不听,在锅里愣是煮了一下午,竟也香味四溢,馋的我直流口水。

有一次村长家里想要给院子里铺上水泥的地面,因为想要省钱,不找工人,就找了我们在外面玩的孩子,去给他帮忙。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到了石头坑里,搬起能用的小石头,一个一个摞到车上。搬了许久,进展太慢,我就让他们站成一排,一个一个传过去,极大地提高了效率。

村长会把石头整齐的铺在院子里,尽量铺的平整,再用和好的水泥铺在上面,太阳一出来,很快就可以晒干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平整的院子,而且即便是下雨了,也不会显得泥泞不堪。天气好的时候,挖一些黄泥,在这样的地上捏泥人,扮演戏,真的是无比爽快,总比我们满村里找光滑的石头好多了。

我管村长叫二姥爷,他人倒是很好,叫二奶奶给我们炖了一大锅的白菜豆腐粉条子,用洗脸盆盛在了桌子上,脸盆上还有着大朵大朵盛开的花,非常好看。叫人意外的是,二姥爷还在锅里炖了米饭,一人一碗,闻起来真的好香好香。

吃饭时候,二姥爷问庆孩,吃过大米饭没有?

庆孩一边扒拉着长长的粉条,一边摇头,那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哥,你说那会是我妈么?”吃完了面条,庆孩一脸的局促不安,在那里搓着手问我。

我坐在对面说道:“反正我看着很像,才给你打的电话。你如果能够确认了,咱们就得马上去报警,先救了人。”

庆孩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段时间,问道:“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家里看着我妈的?都怨我非要去打工,结果把妈妈给丢了。她脑子不好使,我明明知道,我还是走了,都怨我......”说着说着,庆孩就哭出声了,一个人坐在马扎上双手捧着脸,身子瑟瑟发抖。

我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胡说,你不去打工,难道在家等着饿死么?咱们那地方,再不出去打工,谁还活得下去?”

庆孩却似听不到一般,在那里放声哭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眼泪和鼻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我,见到了这个曾经带着他满村子跑的人,忽然卸下了防备,积攒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委屈可以有地方释放了。

柳梦侧过头去,也在那里抹了眼泪。

我对着庆孩说道:“我们等天亮了,就去那个菜场那里转转,运气好,说不定就能碰到。运气不好,可能就得等上好几天。反正你每天都去转悠就行了,你就踏实在我这里住下。什么时候确认完了,什么时候再走。”

庆孩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泪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哭道:“哥!——你救救我妈!——啊......你知道,她有多苦的——哥,我就只有一个妈妈了——哥,我给你磕头了!——哥——”额头在瓷砖地板上砰砰作响。

我赶紧扑过去,一把把他拉起来。庆孩却似丢掉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像泥一般软,瘫在地板上,呜呜哭着。柳梦转身跑进了厕所,我知道,她受不了这个场面,八成自己躲进厕所里哭去了。

天光大亮,我带着庆孩去了菜场,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也终究没有看到他妈妈的身影。

我拉住几个看起来年长一些,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问了一问,都只是摇摇头,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即便清楚了也不想要给自己惹麻烦、告诉我。

庆孩有些失落,悻悻说道:“哥,你说我会不会找不见我妈了?”

我说道:“不着急。反正还有时间,上次我就是下午看到的,等到了下午我们再来。”

庆孩点点头,跟我回了家。柳梦见到我们脸上有些落寞,大概也猜到了结局,跟我说:“下午我也去呗。”

我问她:“你不学习了?”

柳梦说道:“学习不就是为了帮助别人么?如果有现成的不去帮忙,还在这里学习,那不是太假了?”

我无法反驳,笑了一下。中午时分简单吃过了午饭,庆孩兴许是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我和柳梦坐在凳子上休息。我问她:“书看得怎么样了?”

柳梦轻轻说道:“看书再多,要是不想着帮人,也是白搭。你说,咱们那,为什么就有这么多苦命的人?电视上天天说西南山区不好,西北穷,我们那也穷的很,为什么就没人关注一下呢?”

我也琢磨不明白这个问题。明明我们那里,也是山疙瘩,既种不出庄稼,又没有办法发展什么经济作物,为什么却反而得不到关注呢?我的这些乡邻们,憨蛋,庆孩,过得如此凄苦,但却没几个人知道。

大约这世界就是这样,美丽和丑陋同在,富饶和贫穷共生。

到了下午,我们仨连晚饭也没吃,就早早来到了菜场守候,生怕错过了。绕了好几圈,总是看不到人。庆孩的眼里又开始泛起了泪光,在那里走着路,头却微微下垂了。

菜场的门前是一条马路,马路南北走向,一头连接着百米之外的公路,一头插进了小区的深处,连我也不知道究竟会去向何方。但我分明看到,那个男人拖着妇女的头发从这里走了进去。我说道:“咱们,往里走,试试看吧。”

柳梦点点头,庆孩不说话,跟在我身后,径直往里走。

走了十几米远,左边是一个老年人活动场地,小小的空地上摆了一些健身器材,上面有一个小石桌,围着几个凳子。我走过去,坐在那里暂时歇歇脚,想回忆一下那天的具体场景。

可就在这时,我却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从小区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左看右看的,正在那里逡巡。

我一紧张,立刻抓起了庆孩的手,问道:“那里!那里!你快看!”

庆孩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到。那有可能是被人又给拉回了进去了。

我直接起来,嚷道:“快走!”转身把手机给了柳梦,“给丁所长打电话!”

柳梦哦了一声,跟在我和庆孩身后,我俩直接跑了过去,缝隙里没人,钻了进去,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发着狠的咒骂:“跑!再跑我打断你的狗腿!妈了个逼的,犯贱!”说完,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那女人脸上。

那个妇女,哇一声就哭了,咿咿呀呀讲不出话来,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在那里一边哆嗦,一边哭。

我看了一眼庆孩,他已经是浑身在发抖了,一脸的不忍和愤怒,牙关紧咬着,拳头也攥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忽而是一声大骂:“我操你妈!”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就把那个男人给推开了。那男人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出,整个人差点跌到了后面。

庆孩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把就把那个女人给抱住了,“妈!——妈!——我可找到你了!——妈!——啊——”哭的不像个样子。

那个女人愣生生看着庆孩,过了好一会,忽然也是哭了开来,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出话,可是神情却已经透漏出来了!她认得自己的儿子!即便是精神不正常,即便是讲不出话来,可她认得自己的儿子!

那男人却一脸凶狠,骂道:“小王八羔子,找死!”走过来抬起一脚就把庆孩给踹到一边去了。庆孩妈妈大哭着,扑倒了庆孩身上,那男人对着庆孩妈妈,抬脚就要踹过去。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推开他,吼道:“你干什么?犯了罪,还这么嚣张?”

庆孩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那男人恶狠狠说道:“妈的,老子花了钱的,谁也别想抢走!”抢过来对着我就是一拳,我赶紧闪开。庆孩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大哭着说道:“这是我妈!我妈!”

那男人却不理会,一拳就打在了庆孩脸上,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庆孩跌倒在地上。庆孩妈妈哇哇直叫,扑过去看着庆孩的脸,却像发了疯一般冲向了那个男人,抱着那个男人的腰在那里推着。

那男人一个抬腿,庆孩妈妈肚子上挨了一脚,整个人是趴到了地上。

我跑过去,一脚将那个男人踹到了地上,那男人生了气了,顺手捞起一根棍子,往我头上砸。我向后躲开,险些被棍子擦到了脸。

就在这时,一个影子从过来,一脚把男子又给踹到了地上。我也不管是谁了,冲过去,扑倒男子身上,死死压住,抬头一看,竟然是浩子!

柳梦从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看见我和浩子死死摁住了那个男人,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丁所长路上了,很快就来了。”再一看,庆孩还流着鼻血,掏出了纸巾给他擦了一擦。庆孩妈妈爬起来,抱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咿咿呀呀哭着,好不凄惨。

我问浩子,“你怎么来了?”

浩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来买菜,正好碰见柳梦了。要不然,你还得挨揍!叫你喊上我,你不喊,我还得给你算后账呢!”

我笑笑,不说话。底下那男人骂道:“放开我!我饶不了你们!放开我!”

浩子当一下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凶什么凶?一会警察来了,有你好看的!拐卖妇女,你等着坐牢吧!”

不得不承认,浩子现在打起架来,可比我厉害多了。虽然曾经,我们俩都是半斤八两的外行。兴许是在外打工,与人发生口角,练出来了。我知道,很多地方,为了抢个摊位,都要打架的。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管。

丁所长的警车响着警笛,打破了小区的宁静。亮闪闪的手铐拷到了男人的手上时候,丁所长看着我和浩子,说道:“你知道,你们俩碰到的是谁么?有多危险吗?”

浩子问道:“谁?”

丁所长一笑:“他叫虎头,是黑彪子的手下,手里好几条人命呢!”

我听完一咂舌,乖乖,原来是个杀人犯,幸亏是浩子赶来了,不然的话,我自己还真不知道下场是什么。而且,这个人又跟黑彪子扯到了一块,也许对于破案会有很大帮助。

浩子说道:“吓死我了,你早给我说,是杀人犯,我才不来管这个事。”

丁所长一笑:“扫黑除恶,就需要群众的参与!你们俩,好样的,等着嘉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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