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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现已完本,主角是司礼监苏媞月,由作者“小亦绵”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杂的事情想不通她也不爱费脑筋去想,只是一脸莫名的跟在后面。远处灯火辉煌的光明殿偶尔会传来一阵阵轻快悠扬的鼓乐声,亭子周围被干枯的树干包围,还有青芜和琉宛时不时发出的打闹声。苏媞月安静的坐在亭子里,心如乱麻却又强装镇定。她那么聪明,又怎会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用意。可她也太过聪明,太过理智,所以在得知太子就在里面的时候,毅然决然没有选择走进去。......
主角:司礼监苏媞月 更新:2024-05-11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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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礼监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完结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现已完本,主角是司礼监苏媞月,由作者“小亦绵”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杂的事情想不通她也不爱费脑筋去想,只是一脸莫名的跟在后面。远处灯火辉煌的光明殿偶尔会传来一阵阵轻快悠扬的鼓乐声,亭子周围被干枯的树干包围,还有青芜和琉宛时不时发出的打闹声。苏媞月安静的坐在亭子里,心如乱麻却又强装镇定。她那么聪明,又怎会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用意。可她也太过聪明,太过理智,所以在得知太子就在里面的时候,毅然决然没有选择走进去。......
他拖着腔调,从喉咙里慢悠悠的吐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属下正有此意。”
“行了,退下吧。这事咱家心里有数了。不必再查,反正你也查不到什么。还有,你回去盯一盯副督主……”
“是。”
黑衣人心有疑惑但不敢再问,他想不通为何督主要交待自己盯着副督主。
在东厂人尽皆知,萧鹤野和寒舟两人亲如兄弟,恐怕萧鹤野最信任的人,全天下只有寒舟一人了。
回完话,正要从门口退出去。
“滚回来。”萧鹤野无奈瞪了他一眼,语气凌厉:“走后门,顺便把你的垃圾也带走。”
黑衣人愣了愣,然后弯着身捡起地上那团被揉皱的纸,然后一言不发的从隐藏在书架后面暗门离开了。
萧鹤野双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个小小的袖炉。
萧鹤野一路走来,进了门后发现除了萧鹤野其余一个人都未曾看见,心里有疑惑。
李寻说他在房内会客,可是……萧鹤野却连人影的都未曾瞧见,一路走近也没有看见有人从房里出去,莫不是长翅膀飞走了?
她蹙了蹙眉,没有多想,提着裙裾踩着小步子往萧鹤野身边走去。
“掌印……”
萧鹤野一脸委屈,撅着小嘴伸手去拉他手臂上的衣袖,摇啊摇,“你可要替我做主,我被人欺负了……”
萧鹤野侧着头,缓缓望向她,唇角勾了勾,问:“奴才怎么听说是娘娘打了菀嫔?怎么现在您也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不是恶人先告状,掌印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不知道就别道听途说,人家可是要来找你说理的,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娘娘是来说理的,还是想让奴才帮你的?”
萧鹤野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人,腾了一只手将萧鹤野那只小手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腕。
除了昨夜,难得能看到萧鹤野这般主动的挑弄她。
萧鹤野娇嗔了一声,顺势往前一倒,身体柔柔的坐在他腿上去了。
“确实是小安子有错在先,但菀嫔咄咄逼人,不给小安子留条活路,掌印……你说,这事我该不该管?”萧鹤野躺在他怀里,抬手理顺了萧鹤野胸口被自己弄皱的衣服,接着说道:
“且不说小安子是我的人,就算是别的行宫里出来的下人,这事我也是看不下去的。”萧鹤野说这话的时候,一副正义的模样。
萧鹤野一只手环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抬到面前牢牢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指,他低头嗅了嗅萧鹤野指尖的气息。
他问萧鹤野:“娘娘是用这只手打的菀嫔吗……嗯?”
萧鹤野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冷沉沉的,听不出里面情绪的好坏,他的心思和脾气总是这样,冷冷冰冰的,让人捉摸不透。
“嗯”。萧鹤野点点头,有些心虚。
得到肯定的回答,萧鹤野眼尾微微上扬,抓着萧鹤野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了咬……
从拇指到小拇指,依次咬了个遍,力道不算轻也不算重。
“掌印……”萧鹤野眨巴着水湾湾的眼睛,又柔柔的唤他。
昨晚可是萧鹤野自己说,要陪她玩,陪她演的……这件事如果他不帮萧鹤野,恐怕他们之间的这个危险游戏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萧鹤野咬完她,又亲了亲萧鹤野的手背不急不慢的说道,“啧……小安子犯错,菀嫔罚了他;菀嫔以下犯上,娘娘也罚了她;娘娘出手打了皇帝的宠妃,奴才刚才也罚了娘娘了,按理说,这事应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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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媞月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萧鹤野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专注地帮她清洗身上的伤口。
苏媞月知道他手眼通天,无所不能,但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掌印打算如何善后?”
萧鹤野的目光稳稳落在她肩膀的伤口处,手里动作很轻,说:“这有何难?奴才今夜就把荣王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出去,只要他不死在奴才的南苑,不死在宫里……这事就查不到娘娘头上。”
办法简单粗暴,但听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苏媞月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权力大,便可为所欲为了。
这点小事,对于萧鹤野来说不过就是挥挥手,眨眨眼的难度。
可能是冬天的缘故,水温降得很快。
苏媞月身上的伤口也清理的差不多。
萧鹤野直起身子恭恭敬敬的伸出手牵着她,走出了浴桶。拿了块被炭火烘得很暖和的厚方巾裹在她身上,耐心的帮她擦干了发丝上残留的水渍。
然后替她换上了那件宽松的寝衣。
苏媞月安静乖巧的坐在软榻上,寝衣半穿半遮,露出光滑的脊背,任由萧鹤野站在身后帮她涂药。
不知是因为刚沐浴完,还是因为两人之间举止亲密,苏媞月脸颊红的发烫。
后背的伤口上完药,萧鹤野贴心的将寝衣拉上,然后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用食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涂在她颈部双肩和胸前的伤痕处。
她看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秀眉微皱:“掌印不必如此的。”
苏媞月没想到他会跪,她何德何能,让这么一个权倾朝野的厉害人物这般伺候自己?
“娘娘此话何意?”他抬头瞥了一眼她,那张脸太过清澈动人,温婉又魅惑,多看一眼都会叫人魂牵梦绕。
萧鹤野回过神,继续专注的帮她上药。
苏媞月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上药的手动弹不得:“掌印位高权重,我实在不敢让你伺候……”
自从进了夜阑阁,什么事情都是萧鹤野亲力亲为,沐浴穿衣上药,都是他。难道这偌大的夜阑阁就没个下人了?
苏媞月甚至想,伺候她的人是个宫女太监都好,但她最不希望这个人是萧鹤野。
他笑了笑,眼神淡然:“娘娘,奴才刚刚就想提醒您来着。”
“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在奴才面前,娘娘应该自称‘本宫’,而不是‘我’。”
“伺候主子,是奴才分内的事情。”
说到这个,苏媞月感触颇深。进宫一年多了,她对这个自称还是不太习惯,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说错话落人口舌,大多数时间她都躲在小小的锦绣宫里,很少出门。以至于新来的太监宫女都不认得她是哪个宫的主子。
苏媞月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以后……”她顿了顿,然后才改口道:
“本宫以后记住了。”
她真的很乖巧,很听话,令他很满意。
萧鹤野微微点点了头站起身,将膏药瓶子盖好然后递给她:
“奴才让人备好了轿子,娘娘回去好好歇着,这药早晚各涂一次,别忘了。”
“那便多谢萧掌印了。”
苏媞月将寝衣拢了拢,刚起身走了几步,又被他叫住:“等等。”
苏媞月回眸不解的望着他。
只见他重新取了件藏青色的大氅,将她娇小的身子严严实实裹在氅衣里面。萧鹤野小声提醒道:“娘娘,管好您身边的人,不然……奴才替你管教也不是不行。”
语毕,萧鹤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房门。
门外候着的人,正是苏媞月的贴身宫女,琉宛。
苏媞月点点头,说:“多谢萧掌印提醒,只不过,琉宛和青芜都是本宫从府里带进宫的贴身侍女,本宫相信她们。”
见她这么说,萧鹤野心里就算有其他想法也只能作罢,按照他的行事作风,无论如何琉宛肯定是留不得的。
琉宛在外面轿子旁等了许久,看见苏媞月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皱着的眉心终于舒缓开来。
可当她看见苏媞月身上里里外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神情晦涩难辨的萧掌印,这颗心猛然一紧……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里,但她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迎上去将苏媞月扶着上了轿子。
轿子摇摇晃晃出了夜阑阁。
人人都说,萧鹤野权势滔天,手握生杀,说他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是奸臣,亦是邪魔。
恨不得把这世间所有的贬义词都用在他身上,就连父亲苏穗也在苏媞月入宫前就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要招惹那位司礼监掌印萧鹤野。
苏媞月从一开始便知道,他并非好人。
可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一直当好人呢?
亲手杀掉荣王这件事,想起来虽然会有后怕,但苏媞月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虽柔弱如娇花,但若是有人触碰底线,那她亦不会善罢甘休。
妹妹苏念月是她的底线,家人是她的底线。
苏媞月下了轿,进了锦绣宫的门后,两人脸上紧张的神情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琉宛搀着她,握紧了苏媞月纤细冰凉的指尖心疼道:“娘娘,萧掌印没有为难你吧?”
苏媞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琉宛的手背,安慰道:“没有。”
“可奴婢心里还是不踏实,传言这萧掌印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咱们这次惹的事情可不小,他真的会帮吗?”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与其整日担惊受怕,不如踏踏实实过好眼前的每一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琉宛,无论如何我会尽量护好苏家,也护好你们。”
听她这么说,琉宛瞬间就红了眼眶:“娘娘,不管是死是活,奴婢会一直陪着你。”
苏媞月点点头,说:“琉宛,事关重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青芜不像你这般谨慎细心,她心直口快,容易意气用事……”
“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琉宛轻轻握住了苏媞月的手,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无需说完。
彼时,她们两人心里都清楚,今夜过后,一切都大不相同了。
入夜,又开始下雪了。
苏媞月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半夜被惊醒了好几次。
次日清晨,青芜早早的去了趟内务府领了些木炭回来,顺便也带了个惊天消息回来。
“听说荣王昨夜在春风楼被人暗杀了,身上有好几处伤,死相难看,惨不忍睹。”
青芜一进门,迫不及待的将刚刚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她们 。
苏媞月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有些发怵。
琉宛站在苏媞月身后帮她梳理长发,并未回头看青芜,心里明明藏了很多事,却也只是淡淡接了一句:“竟有这事?那这宫外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肯定,听说皇上如今很重视这个案子,还把它交给了司礼监的萧掌印,命他三天内一定要抓到凶手。”
“听说萧掌印本领通天,深得皇上信任,这案子交给他应该很快就会破案吧?”琉宛假装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帮苏媞月细心挑选着发簪,最后拿了一支白玉簪小心翼翼的插在她的发髻中间。
青芜随手拿起桌上的桃酥往嘴里一塞,口齿含糊不清:“这事萧掌印已经派东厂的人去查了,东厂那些人素来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眼下永安城怕是不得安宁了。”
青芜眼珠子转了转,又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无所谓了,荣王死了才好……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琉宛听见她说这句话,立马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凶道:“青芜,别乱说话,免得给咱们娘娘惹麻烦。”
青芜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苏媞月。
苏媞月抿了抿唇,并没有责怪青芜的失言。现如今,她只希望这件事快些过去,早点结案。这样,苏媞月又能过风平浪静的日子了。
这么说来,萧鹤野没有骗她,他真的把荣王弄到宫外去了。
苏媞月总算松了一口气,皇上还把这个案子交给了他,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可如果按照刚才青芜说的,东厂的人为了缉拿凶手必定会不择手段,永安城被掘地三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样一来……苏府会不会?
春风楼是永安城出了名的风月场所,荣王和当今皇上一样都是荒淫好色之徒,所以他死在春风院不足为怪。
只是,苏媞月也想起来,她那个一事无成的二哥,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春风楼,为了以防万一,她肯定要写信回去,好提醒父亲这几日管好二哥,让他别去春风楼惹是生非,免得碰上东厂的人,触了霉头。
她转过身,对青芜说道:“去备纸笔,我要写一封信回府。”
“是,娘娘。”青芜起身去了隔壁书房。
苏媞月低着头理了理肩上的发丝,抬手碰到头上的玉簪,恍惚间这才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昨晚那只银簪不见了!
她急忙翻了翻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发现没有……
苏媞月站起身,快步走到软榻旁,将枕头和锦被掀开又细细查找了一番,还是没有……
“琉宛,昨晚那只银簪你可见过?”她有些着急,以至于声音都变了。
提到银簪,琉宛自然是知道那东西的重要,她低着头细细回想了一下:“娘娘,奴婢记得昨夜您回来的时候头上并未戴着那只簪,会不会是……?”
听她这么一说,苏媞月也记起来了,昨夜走的匆忙,好像真的把东西遗忘在萧鹤野房里了。
苏媞月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说道:“琉宛,我要再去一趟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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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胆小这么放不开,那还玩什么呢?司礼监眯着眼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
司礼监可以陪她玩,但苏媞月太纯粹,太天真,那双眼也太过清澈明亮。只怕到时候司礼监认真起来,她肯定要边哭着边落荒而逃了。
“娘娘,您的心思和主意奴才有时候猜不透。”司礼监弯下身捡起地上的鞋子,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帮她穿鞋,他说:“但有一点,奴才既然已经猜到了,就想着再提醒娘娘一次。”
他仍旧低着头,仿佛在说一件很小很细微,且和他无关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在这宫中娘娘若是想要个可以依靠的人,奴才很愿意做那个帮扶娘娘的人,只要娘娘听话,乖乖侍寝,把那个老东西哄得团团转。”
从始至终,司礼监的目的就是这个。他也一直是这样希望的。
“可我若是,想要,萧掌印你的心呢?”说这句话时,苏媞月迟疑了片刻,她实在没有任何底气。“想要掌印对我好,哪怕一点点就够了。”
司礼监那么厉害,那么强大,如果,如果能得到他一点点的照顾,就够了。就足以让苏媞月在皇宫里快活自在,谁也不怕了。
他没有说话,回应苏媞月的是久久的沉默和司礼监帮她穿鞋的细微声响,这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
帮她把鞋子穿好后,司礼监轻轻将她的脚放在地板上,然后起身去衣架取了苏媞月那件淡粉色的斗篷。
“奴才可不是好人。”
此时苏媞月坐在床榻边缘,脸上是失落的神情,她好像知道答案了,她怔怔的望着司礼监。望着他拿着粉色斗篷,欠着身子,将厚实的斗篷裹在自己身上。然后,他半蹲着身,仔细帮她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他说:“奴才愚钝,虽不懂这情爱之事,但有一点奴才可以确定,想要得到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想要两情相悦,那更是难如登天。娘娘想要的,奴才给不了……情这种可笑可悲又奢侈的东西,奴才没有。而且,这世间事事难料,并非是娘娘愿意付出就能有回报的不是吗?”
“陪奴才睡觉,吃饭,玩儿……其实这些事情很容易,除了娘娘,别人也可以做,那奴才是不是都可以把心给她们,把你所谓的眷顾也分给她们呢?”
司礼监顿了顿,说:“奴才要真这么做了,就成永安城的活菩萨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人喊打了。”
苏媞月低着头,望着蹲在身下的司礼监,突然红了眼眶,她弯下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在司礼监的额头上,失望道:“其实你什么知道,什么都懂,对吗?”
司礼监咽了咽口水,冷然回了个“嗯。”
“萧掌印,可是你给我选的那条路,我不想走。我要走的路,我想自己选……行吗?”她有些哽咽,恐怕再说下去,苏媞月又要哭了。
“行,娘娘年纪尚小,喜欢玩儿……那奴才便陪娘娘玩儿,游戏也好,演戏也罢,奴才会陪娘娘演下去。”司礼监抬头,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说:“奴才就陪娘娘玩一个月。只是……一个月后,娘娘会乖乖听奴才的话吗?”
“不听。”苏媞月倔强的望着他,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她不想听,但若是真的到了那时候,听不听的,好像也由不得她了吧。
“啧……”这个答案似乎让司礼监不太满意,他扯了扯嘴角,目光森冷:“那就都别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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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窗外雪未停,苏媞月虽然还病着,但还是勉强撑着身子去了一趟慈宁宫。
听说太后醒了。
几日前,因为父亲的事情,苏媞月去求见太后被拒,眼下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她还是觉得应该去看一看太后她老人家。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后虽然痊愈,但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苏媞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太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嬷嬷送苏媞月出来的时候,那张布满了褶皱的面容上多了些宽慰:
“淑妃娘娘有心了,后宫这么多嫔妃属您最关心太后她老人家。只是近日来雪虐风饕,娘娘也要保重身体。”
“刘嬷嬷辛苦,那等天气好些了本宫再来看望太后她老人家。”
话说完苏媞月亲自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到刘嬷嬷手上,里面装的是三支珍贵无比的千年老参。
“太后乃姑苏人氏,这是姑苏特有的人参,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烦请刘嬷嬷转达。”
“是,娘娘慢走。”
出了慈宁宫,雪小了一些,琉宛撑着伞,两人经过后花园的时候,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阵阵打闹嬉笑的声音。
苏媞月躲在层叠的假山石后面,偷偷瞄了一眼,才看到了亭子里的皇上和菀嫔,身边还跟着几个宫女和内侍。
司礼监也在。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身穿黑色棉袍,腰间系着深灰腰带,乍一看,更显腰细腿长,只是那张脸……未免也太冷清凌厉了些。
“啊!”
随着菀嫔的一声尖叫,苏媞月皱着眉循着声音方向看去。
不知何时,皇上和菀嫔两人嬉笑打闹着出了亭子,只见皇上弯腰抓了一把地上的积雪往菀嫔的衣服里塞去,这才引得她尖叫不断。
这么冷的天气,菀嫔身上穿的衣服本就不多,单薄的外衫也被撕扯得有些凌乱。
她浑身上下被寒意侵袭,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通红,就连抹了口脂的嘴唇也微微发紫。
菀嫔眼尾泛着红,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满脸欲哭无泪。
可即便是这样,那昏聩荒淫的老皇帝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反而兽性大发,单手扼住菀嫔的喉咙,连拖带拽将人粗鲁的拽进了亭子里……
当着宫女内侍的面,菀嫔衣衫不整在他身下承欢,依然不敢有任何反抗。
苏媞月远远瞧见菀嫔脸上既难堪又无奈的表情,心里气的牙痒痒。
再看了眼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司礼监,见他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在场所有人便老老实实的转过身去背对着皇上和菀嫔,没人敢再多看一眼那幅污秽不堪的画面。
司礼监转头往假山后面看去的时候,苏媞月已经拉着琉宛悄悄逃走了,他只看见了一点点鹅黄色斗篷的碎影……
稍倾,只见他眉尖微挑,呆呆望着那片假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显然,这地方司礼监也不愿多待,他沉着脸转身走出了亭子,所有情绪和心思都藏在了那双深不可测的暗眸里。
两人走了好远一截路,琉宛才小声开口:“娘娘,您当真想好要答应萧掌印的条件了吗?”
苏媞月微点头,声音比早上还哑了些:“恐怕我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琉宛道:“可您也看到了,皇上这般模样……”
“琉宛……慎言。”苏媞月看了一圈周围,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当心隔墙有耳。”
在这宫里,饭不可以乱吃,话更不可以乱说。
琉宛低着头道:“是,娘娘。”
“你先回锦绣宫,我去一趟南苑,若我晚上没回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琉宛:“知道,奴婢会锁上院门,如有人问起,奴婢就说娘娘身子不适,早早就睡下了。”
苏媞月点点头表示默许,然后独自往南苑方向去了。
人或许都是这样的,不到绝路总会抱着侥幸的心态看问题。
面对司礼监的条件,她虽已经答应,但内心却仍抱侥幸。她想就这样拖着,想避而不谈,再大胆些,苏媞月甚至想亲手撕毁协议。
一心争宠难道就会有好下场吗?
像菀嫔那样,得了宠但颜面尽失,尊严全无,这和青楼里那些妓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宠爱是短暂的,是屈辱的,没有人性的。
从始至终,苏媞月想要的生活也不是那样的。
如果命运非要逼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在这深宫求生存,生存之道是以身体作为交换的话,苏媞月宁愿把这一生的清白和尊严交给那个人。
*
到夜阑阁的时候,已是午时。
平日来这里的时候,都是李寻来迎她,今日院子里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苏媞月提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房内燃着炭火,温度比外面暖和很多。她走到右边的案桌旁,发现桌上多了几本书,有图集也有话本。
都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书,是宫中禁书。
显然,这些是司礼监特意为她准备好的。
苏媞月静坐在黄花梨圈椅上,左手杵着下巴,随手拿起了一本《春宫图》,心不在焉的翻看着。
司礼监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发呆,人已经走到苏媞月跟前了她都未曾发觉。
“娘娘在干嘛呢?”他两眼炯炯有神,紧紧盯着她那张秀气娇小的脸。
苏媞月被吓了一跳,抬头慌慌张张的看了他一眼,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在看书呢。”
说话间,纤细的手指胡乱又翻了几页。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双手环胸俯着身子看了一眼那本书,意味深长道:“娘娘,书拿反了。”
“啊?哦……我先不看了,萧掌印,我有话对你说。”
苏媞月低下头,红着脸合上书,然后规规矩矩把它放回了原处。
也不是她故意拿反的,这种书……看完肯定长针眼……
当然了,书里写的画的,远不及今上的万分之一。
最不堪入目的画面,苏媞月今日已经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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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回首望她,一脸严肃道:“娘娘放心,奴才身强体壮,这点苦头还是能吃的,慎刑司的刑罚奴才一点都不怕。”
“你在里面,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咬牙坚持下去,我定会想法子救你。”
“奴才听娘娘的。”
小安子跪在地上,给苏媞月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外去了。
看两人走远了些,琉宛满脸愁容的问:“娘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苏媞月蹙眉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菀嫔哭哭啼啼跑去长生殿找皇上的模样。
找靠山,找关系是吧?谁不会呢?
苏媞月只能现学现用了。
她转身走到梳妆柜旁,往脸上和鼻尖上轻轻扫了些胭脂,这样一来铜镜里的那张秀气娇俏的脸便多了几分红晕,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苏媞月红着眼,委屈巴巴的往夜阑阁去。
可才走夜阑阁到内院,她就被李寻拦住了。
“娘娘,督主正在议事,您在此稍候片刻,奴才这就去通传。”
苏媞月踮着脚,够着头的往里面望去,可房门紧闭,窗户也关上了,里面的情况半点也看不清。
她好奇的问李寻:“你们督主,有客人吗?”
李寻颔首:“是。”
“那麻烦李公公去通传一下,就说我在这等他。”
“是。”
苏媞月在院里无聊转悠,时不时揉了揉那双发红的眼睛。
她心想,等会要学得像样些。
像菀嫔那般楚楚动人,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可千万别露馅了……
*
虽说是白天,但司礼监房间内,门窗紧闭,光线灰暗。
他半倚于长案后,双手握着铜色袖炉取暖,墨发高高挽起,以玉为冠,面容冷峻严肃,青灰色对襟绫段袍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难掩其矜贵慵懒之态。
李寻推门进来通报完,然后又识相的悄悄退了出去。
他太会审时度势了。
此时,屋内气氛不太好,阴森森的。
长案前笔直站立着一位身形魁梧,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他微低着头,看不清那张脸的模样。
“昨夜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司礼监懒懒开口问他。
那人低着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缓缓递给他,说:“督主,属下在永安城并未查到任何线索,于是连夜去了一趟姑苏……这才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姑苏?”司礼监面色从容,单手接过纸张,打开随意瞥了两眼,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可司礼监一眼就看到了那四个字。
博文书院。
都说姑苏是块宝地,北凉文人墨客大多都出自姑苏。
这姑苏的博文书院更是名扬天下,皇室权贵,世家大族,人人挤破脑袋都想把自己的子女送进去深造一番。
司礼监低着头,看完了纸上那几行字,突然就变了脸色,随手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向那个黑衣人的脸:
“写的全是一些废话,等于什么也没查到,废物!”
黑衣人连忙下跪请罪:“督主息怒,属下无能……可属下真的尽力了。永安和姑苏,属下早就翻了个遍,但能查到的确实只有这些了。”
“哦?是吗?”
司礼监继续捂着手中的袖炉,暖意一点点从手心蔓延开来,他眯着眼朝窗户外望了望。
尽管窗户是关着的,但他还是怔怔的望着那处发呆。
那处正是苏媞月此时所站的位置。
黑衣人小声说:“督主,那些痕迹太干净了,干净得有些可疑……”
司礼监闻言,嘴角微微扬起,好像终于听到一句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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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菀嫔,按位份你是嫔,本宫为妃,怎么……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也不见得妹妹你给本宫磕一个头?”
萧鹤野瞪着菀嫔,半点面子也不给:“你也给本宫跪下!今日本宫就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
“你!”
菀嫔没想到一个不得宠的后宫冷妃居然用位份来压自己,她伸手指了指萧鹤野的脸,气急败坏道:“凭什么我要给你跪?你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吗?我告诉你,淑妃……这事无论是去皇后娘娘还是皇上那里,你都占不到半点便宜。”
萧鹤野最恨别人指着自己骂了,她扬手重重给了菀嫔一巴掌:“哪个嬷嬷教你的规矩?妹妹你这手指头是不是不想要了?嗯?”
“你……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菀嫔被打的失了理智,捂着自己的脸,喊着就要冲上来打萧鹤野,却被她自己手底下的两个宫女给拉住了。
“菀嫔娘娘息怒,打不得打不得……”其中一个小宫女死死抱住菀嫔的手边哭边劝。
这不劝不行啊,纵然淑妃娘娘不得宠,可再怎么说,位份比自己主子高,这若是打下去,就是以下犯上了。
要知道,这可是宫里的大忌。
萧鹤野站在原地,半点也没有慌乱,菀嫔若是敢动她一下,便只管让她来。
萧鹤野冷哼一声,说:“菀嫔,要说这规矩,你身边的奴婢都比你知道的多。本宫手底下的奴才犯了错,冒犯了你,你可以打骂发泄,但你不能滥用私刑,更没资格要了他的命……”
菀嫔捂着自己的脸,又气又恼,红着眼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侍女,往长生殿方向哭哭啼啼的跑去。
菀嫔委屈死了,明明她有理但是却被萧鹤野这般欺压。
说也说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只能去找皇上评评理了。
可不巧的是,此时的皇上正在寝殿里和姬贵妃洗鸳鸯浴,根本没时间见她。
菀嫔没法了,只能转头跑去永寿宫找皇后娘娘……
这宫里人人都知道,眼下皇上最宠爱的嫔妃,姬贵妃是司礼监掌印萧鹤野的人。
而菀嫔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她才会这般恃宠生娇,蛮横跋扈。
反正,左右都是她的靠山。
……
东阳门甬道上,看热闹的那些人尽数散去,只有小安子浑身是伤,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着。
琉宛把白狐裘裹在萧鹤野身上,伸手轻轻扶着她。
萧鹤野看着满地散落的木炭,再看看小安子被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有一只眼皮子都被打破了正往外蹭蹭的冒着血,这样下去,小安子的那只眼睛怕是真的要瞎了。
“小安子,你先起来。”萧鹤野于心不忍,轻声开口道。
小安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青芜见状皱了皱眉,弯着身子去拉他。可还是被小安子挣脱了,他低着头,哑着嗓子说:
“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给娘娘闯了大祸……”
“娘娘,小安子死不足惜,您可千万不要因为奴才,惹了菀嫔,皇后娘娘和皇上。”小安子边哭边说,还一边重重的磕着头。
青芜见他如此,也心疼的不行,毕竟还在锦绣宫的时候,小安子就一直任劳任怨的跟着她们。
那时候小安子才进宫,也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说起来……比萧鹤野年纪还要小一些。
青芜小声说:“娘娘,小安子从来没有惹过事,这次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肯定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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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野一直望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幽深的眸子里俨然多了几分温柔。
回到夜阑阁,才走到外院,李寻见他回来,小跑着过来,说:“督主,怎么这么晚才回,副督主在西厢房已经等了您快半个时辰了。”
闻言,萧鹤野皱了皱眉,说:“寒舟来了?”
“是,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知道了。”萧鹤野冷言道。
他迟疑了一会儿,转头往上望了一眼听雨楼那间微微亮着光线的房间,阴沉着脸往内院走去。
西厢房离萧鹤野住的房间不远,穿过走廊,往左拐就到了。
那里是他的书房,李寻不知从哪里找了好些花花草草的盆栽放在里面,书架上花盆比书还要多一些。
萧鹤野推门进去,里面一盏油灯也没有点,一片漆黑。
关上门,只听见一声接着一声,圆珠子滚落在木桌上的声音,咚、咚、咚……
寒舟慵懒的坐在桌案后的长椅上,一只脚随意弯曲着放在椅子上,另一只脚则长长的往外伸展着。听见门响,知道萧鹤野走了进来,嘴角动了动,但还是继续玩着手里的珠子。
萧鹤野在桌上拿了火折子吹燃,点亮油灯,紧接着,屋内亮起来,两人视线交错,然后相视一笑。
寒舟先开口:“哥。”
他收起珠子笑了笑,问他:“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
萧鹤野顿了顿,随手拉了个圈椅坐在寒舟对面:“去内务府办了点事。”
“哦。”寒舟挑了挑眉,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去找女人了。”
萧鹤野冷瞥了他一眼,脸色阴沉。
寒舟努了努嘴,连忙坐直了身子不再和他开玩笑。他伸手倒了杯热茶挪到萧鹤野面前,斜着眼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张冷峻的脸,狐疑的问:“哥,你嘴怎么了?”
萧鹤野垂着眼,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没怎么,破了。”
“寒舟,你怎么进宫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他放下茶盏,面色平静。
寒舟那双好看又邪魅的丹凤眼眯了眯,说:“想哥了,想给哥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通报。哥不会怪我吧?”
“无事,只是以后你进宫还是先让人传信给我。”
“知道了。”寒舟随手翻了本书,拿在手里看着。
萧鹤野起身,走到书架旁,从其中一个暗格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他。“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还是在东厂里待着太无聊?”
寒舟接过信封,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边看边兴奋的说道:“哥,咱们的计划开始了?”看着信封里那张名单,寒舟邪笑着舔了舔嘴唇,满意道:“什么时候行动?”
“明晚。”萧鹤野目光森冷,沉沉的望着他,说:“记得处理干净些,太子殿下既然回来了,那就多送几份大礼给他。”
寒舟用手指弹了弹那份名单,“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
寒舟起身,又重新将名单塞回信封里,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往外走去。
萧鹤野望了望桌子上的信封,淡淡开口:“不拿走吗?”
寒舟嗤笑了一声,歪着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自信道:“哥,都在这儿了。”
是了,萧鹤野差点忘记寒舟这人的独门秘籍是,过目不忘。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寒舟天资聪明,看书习武学一遍就会,这是他的天赋。
萧鹤野走过去拍了拍寒舟的肩,率先出了厢房的门,说:“我送你。”
寒舟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咧着嘴角,笑得像个小孩子。紧接着,他快步跟上去,手肘搭在他肩上,和萧鹤野并排一起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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