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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废柴真千金,会亿点玄学怎么了

甜幽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我废柴真千金,会亿点玄学怎么了》是“甜幽幽”的小说。内容精选:顾家团宠的七小姐,竟是抱错的!这自己找回家的真千金……废柴一个,门门学科不会,读书学习嫌累,全上京的豪门圈都没见过这种废物点心。吃瓜群众等着看笑话。可她竟靠着算命看相观风水,成了娱乐明星的偶像,刑侦部门的编外专家,全城巨富的座上宾……更是帮六个追妻火葬场的哥哥,追回爱妻,携回爱子,全顾家命运大洗牌!看戏的跌掉下巴,看小丫头眼神都变了。而此时,首富乔二爷,公开表示,“我家小墨芊,嘴巴有点毒,你们听完忍着就好。”众人,“……”她那是有点毒吗,她那嘴巴,是开了光!...

主角:顾白野墨芊   更新:2024-01-29 08: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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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白野墨芊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废柴真千金,会亿点玄学怎么了》,由网络作家“甜幽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我废柴真千金,会亿点玄学怎么了》是“甜幽幽”的小说。内容精选:顾家团宠的七小姐,竟是抱错的!这自己找回家的真千金……废柴一个,门门学科不会,读书学习嫌累,全上京的豪门圈都没见过这种废物点心。吃瓜群众等着看笑话。可她竟靠着算命看相观风水,成了娱乐明星的偶像,刑侦部门的编外专家,全城巨富的座上宾……更是帮六个追妻火葬场的哥哥,追回爱妻,携回爱子,全顾家命运大洗牌!看戏的跌掉下巴,看小丫头眼神都变了。而此时,首富乔二爷,公开表示,“我家小墨芊,嘴巴有点毒,你们听完忍着就好。”众人,“……”她那是有点毒吗,她那嘴巴,是开了光!...

《我废柴真千金,会亿点玄学怎么了》精彩片段

乔贺没理会叶飞。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阳台,微微靠向门框,支撑他“闲置过久”的双腿。
他看着墨芊忙活,可目光大多时候落在她左手腕上那沉香木手串上。
沉香香气浓郁,尤其这百年沉香,墨芊哪怕微微一动,都会飘散开轻轻浅浅的香味,绵长又深沉。
乔贺盯着它,手轻放在上衣口袋里。
那里面躺着一颗跟她手上带的一模一样的珠子。
而这个手串,是他父亲的……
这一串极品沉香木,香味浓郁,雕工精良,是他在一位大师手中淘到,送给父亲做生日礼物的。
可三年前,父亲在大道村,不知因何原因,跌落悬崖,身边的四名保镖也在崖底被发现,发现时四人均已死亡。
所幸乔贺父亲被半空的树枝缓冲了一下,最后才留下半条命,但昏迷了三年,到今天也没有醒来。
当时救援人员找到父亲时,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这颗珠子,那一串手链,只剩这一颗……
乔贺眸光微闪,表情依然如故,温和有礼,“墨芊姑娘,你手上的串珠很特别,是哪里来的?”
“师傅送的。”墨芊手里的活没停下,随口答道。
“师傅送的?”乔贺若有所思低声重复了一遍,半晌继续问道,“那你师傅现在在哪儿?”
“在天上。”墨芊答道。
她说完,转头看向乔贺,眨了眨眼,“你想找他吗?明年你就能见到他了。”
乔贺,“……”
叶飞,“……”
叶飞四处扫了一圈,非常想找到一个能堵住墨芊嘴巴的东西。
这小丫头大概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才敢这么随意诅咒人死!
墨芊一点都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继续晒她的符纸。
乔贺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你师傅是什么时候把手串送给你的?”
“大前天,他死之前。”墨芊实话实说。
柴真人临死前,才把这串手串送给她,不过他自己也记不得这手串是哪里来的了。
他老人家过了百岁,就开始糊里糊涂,转身就忘事。
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墨芊看乔贺一直在问,举起手展示出手串,反问道,“你知道它是哪来的?”
乔贺顿了数秒,轻轻摇头,“不知道。”
没调查清楚之前,他当然不能把底亮出来。
墨芊一听他不知道,警惕地斜睨他,“不知道你一直问,你想偷吗?”
乔贺,“……”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但他很想说。
他还没穷到这种程度……
……
忙活了一天,墨芊才晒完符纸。
她往屋里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楼角落里摆着的一个翡翠山水摆件,翡翠上镶嵌了几处黄金图纹。
墨芊瞬间来了精神,她盯着那一处处金子,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脚底也粘了五零二,一动不能动。
她在那儿盯着,像尊望金石。
乔贺上午没问出什么,便上了楼。
再下楼,就看到墨芊这副模样,他唇角微挑,笑道,“喜欢就送你了。”
“少爷!”叶飞冲口要劝。
却被乔贺一个冷眼封了口。
墨芊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回头,“送我了?”
“嗯。算作你的诊费。”
墨芊闻言,抿了抿唇,又回头仔细打量了一圈这黄金图纹,才道,“这一圈7.9克,不够我出诊的。但是按理是小黑咬了你,我得赔偿你一点,那就扯平吧!”
墨芊数学不好,不过看金子奇准,真假,含量,克数,一眼就看个清楚。
虽然不该收乔贺钱,可这是金子!金子!
不能不要,不要她会睡不着觉!
想到这金子是她的了,墨芊美滋滋地站起身,摇头晃脑地跑回房间,背出她的大挎包。
她嘴角噙着笑,梨涡里都漾起喜悦。
她把翡翠山水从摆台上抱下来,小心地把它搬到茶几上,然后从包里翻出刀子,剪子,各式的工具。
叶飞一见,大手一伸,挡在墨芊面前,“你要干吗?”
“拆金子啊。”墨芊晃了晃手里的小刀。
叶飞无语地皱了皱眉。
怀疑这小丫头脑壳真的坏了,好好的一个摆件,非得给它拆开,那它的身价还不得打骨折!
“少爷给你了,你就都拿走。只撬金子,那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可我只喜欢金子。”墨芊鼓着腮帮子,有些不乐意。
两个人僵持在哪,谁也说不通谁。
这时,乔贺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套小号拆卸工具,递给墨芊。
“拆。”
叶飞,“……”,少爷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少爷了……
乔贺向来是宁愿摔了人,也不愿磕碰到他收藏的那些稀有宝贝。
可现在,他竟然自己送上工具,让人拆!
这还是他家少爷吗。
下蛊了。
一定是下蛊了!
叶飞一脸惊悚地看着眼前两个人。
墨芊笑眯眯接过乔贺手里的工具,也不客气,立刻开拆。
她小心地撬着她的金子,一点点往下扒黄金雕花,那黄金又细又软,操作起来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墨芊就坐在小板凳上,耐性十足地撬金子。
叶飞在边上看的胆战心惊,生怕她把那么大一块玉石给撬烂,这块玉石虽然成色不是特别好,但是绝对能拆成很多镯子,玉牌卖,跟着少爷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早懂了。
他瞥了眼坐在单人沙发位上的少爷,只见少爷一脸云淡风轻,轻松地看着墨芊拆。
叶飞瞬间心疼翡翠兄三秒,这曾经也是少爷的心头好,结果现在,别人给它分尸,少爷亲手递刀……
爱果然会消失吗……
叶飞这边,心口拔凉。
可坐着的那两个人,怡然自得。
一个敢拆,一个敢看。
两个人静止在那里,要不是墨芊偶尔动一下,两人快成.jpg了。
在一小时十五分钟后,墨芊终于拆掉了她想要的金子,她像捧着宝贝一样,把金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指着翡翠朝乔贺道,“这个还给你。”
乔贺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朝叶飞扬扬下巴,“归你了。”
叶飞,“……”
合着最后还便宜他了……
这翡翠拆一拆卖,起码还能再卖五十万。
叶飞忽然想到昨天墨芊和少爷打的赌。
她不是说自己要破财?
叶飞脑筋一下灵光了,“墨小姐,你不是说我要破财?可我不仅没破财,还发了笔财,你这卦象不准啊。”
墨芊有了金子,心情好,她声音轻快地道,“说你破就要破,你着什么急?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着急倒霉的。”
叶飞,“……”
他说不过她,冷哼一声,抱着他的翡翠山水往楼梯走。
“我回房间,今天就不出来了,我看还怎么破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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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刚迈脚上楼梯,一下没踩稳,脚下连着趔趄两步。
还好他靠住楼梯扶手,稳住了身体,没摔了手里摆件。
叶飞松口气,幸好没摔,要不然就让楼下那小丫头得逞了。
他接着上楼,这次更加小心。
可有句老话讲:话不能乱说,邪不能不信。
叶飞这次才迈了两步,楼梯上的吊灯“哗”一声落了下来,叶飞动作迅速闪身躲开,没让自己被砸个正着。
但手里的翡翠山水却没那么幸运,直接被吊灯压在了楼梯上。
摔了个粉身碎骨……
放眼望去,都快碎成了粉末,连一块指甲大的残骸都找不到……
叶飞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碎掉的玉石。
更可怕的是,叶飞脖子上带着的观音吊坠竟然也碎了。
这摆件碎了他不心疼,可脖子上这坠子值老钱了。
这是少爷淘到的极品帝王绿,找了最好的雕刻师傅,雕出的观音像。
有人用上千万跟少爷买,少爷都没卖,送给了他。
这玉坠碎了,何止是破财,这是破产!!!
叶飞欲哭无泪,傻眼地瞅着地上。
墨芊刚才出去院子里找小黑,没看到惊险的一幕。
但她的嘲讽,虽迟但到。
她找回猫,进到别墅,看到叶飞的惨状,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上楼。
吃瓜看戏,一秒都不带晚的。
她瞥了眼凄惨的翡翠,没啥真心地叹了口气,“看,破财了吧。”
墨芊左手抱着大金子,右手抱着大胖子,费力地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姿势,“这位善人,破财消灾,起码你还活着。”
说完,她便开心地摇了摇脑袋,绕开一地狼藉,又跑下了楼。
叶飞,“……”
这人是不是瘟神转世!
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然,她也从来没说过一句好话,谁知道灵不灵!
……
天只晴了一白天。
夜晚又下起大暴雨,连绵不断,电闪雷鸣。
很快村里有人跑来乔家,通知今日可能有泥石流,要做好防范,最好尽快往高处迁移。
乔家人有些紧张,请示乔贺是否要搬迁。
墨芊正忙着吃饭,她一听要挪窝,嘴里含着东西嘟哝,“没事,我天上有人,泥石流不敢来。”
众人,“……”
这丫头脑子病得不轻。
为了她心爱的晚餐,都敢拿老天爷来胡言乱语了。
她就是再大的本事,还能拦住天灾不成!
乔贺捏了捏眉心,人命关天,当然不能儿戏,谁能信墨芊那不着调的话。
任乔贺再疯,也要有个防备。
“叶飞,去查看情况,有迹象立刻撤走。”
“是!”叶飞应道,接着带着两名保镖,跑出了别墅。
墨芊也不在意他们不信任,继续安心地吃着饭,小黑依然如故地爬在椅子正中,啃着面前的包子。
除了她俩。
大家都在严阵以待。
这时,别墅外面响起开门声,杂乱的人声,跟上门找事一样,搞得叮叮当当,霹雳乓啷。
有人duang一脚踢开门,扯着嗓子喊人,“陈医生,李医生,快下楼!”
此时医生们都在楼下,听到叫声,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
只见两个伤员被人扶了进来,一个脑袋上全是血,捂着伤口的白布,被血染红得快看不出底色。
另一个瘸着腿,两个人架着,单腿跳进来,血迹铺成了一条路。
医生赶紧上前救援。
“先给六爷处理伤口。”保镖闪开医生的手,眼神示意他们快去照顾后面的少爷。
顾白野伤得不重,只有额头上擦破一块,脸上脏污,黑一片灰一片的。
顾白野看到医生过来,直接绕开人,“不用管我。”
他黑着脸,快走进了屋。
好在医生多,四名医生跟着那两位伤得严重的保镖进了房间,还留下一位,简单地给顾白野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然后给他包扎上。
乔贺坐在躺椅,慢悠悠地晃着,淡漠地瞥着顾白野,“怎么,干坏事遭天谴了?”
“草。”顾白野骂了句,朝乔贺翻了个白眼,“你别在那落井下石。”
顾白野他们今天一路不顺,找遍大道村都没见伏雪的影不说,回来时,更是车被卡在路上开不了。
不得已,他们只能步行,结果走在半路,脚下的山路忽然塌方,顾白野和他身边的两个手下,差点滚到山下。
好在其他人反应迅速抓住了他们。
才让几个人留了条命回来。
顾白野恼火不已,伏雪没找回来,自己人还受了伤,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火大地一脚踹翻沙发旁的边几,一个瓷器瓶轰然倒地,摔了个粉碎。
这一下不解恨,顾白野还要去砸别的东西。
叶飞一见,立马上前,拦住顾白野,“顾六爷,这里是乔家,请你自重。”
顾白野半眯着眼,神情越发不耐,“滚开。”
乔贺靠坐在椅背,手里把玩着一串盘出浆的菩提手串,神情悠闲,没有一丝不悦的神色。
“叶飞,退后。顾六爷找不到老婆,心情差点是难免的。他想摔,就随他的意,六爷又不是赖账的人,最后都会连本带利赔给咱家。”
乔贺这高帽子带的,压死人都不见血的。
顾白野看着乔贺,磨了磨牙,恨不得一脚踹他身上。
这个短命鬼一肚子坏水,踢坏他的东西,他能把路费,波折费,转手费,奇奇怪怪各种费,都给你加进来,不翻个十倍,都不是他乔贺。
这家伙看起来是乔家最不想做生意的人。
其实满肚子都是讹人的道道。
这王八蛋的身家,怕是都能超过整个乔家!
顾白野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忍得难受。
这时偏还有人喜欢来撞枪口。
只见墨芊吃饱了饭,抱着小黑,抱着金子,慢悠悠走了过来,她停到顾白野面前,左歪头看看,右歪头看看。
半晌吐出一句,“买止疼药吗,一克金子。”
顾白野,“……”
这一肚子火,腾地又着了,他指着墨芊的鼻子,骂人的话,在嘴里走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这张脸怎么跟老妈的脸那么像!
让他感觉骂这小丫头,跟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一样。
顾白野指了半天,火大地收回了手。
屋里传来几声惨叫,隔着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到那惊险的塌方,顾白野脖子上像横着一把刀。
这次还好他们人多,最后都平安回来,可伏雪一个人在大山里跑,她要是……
顾白野不敢深想。
他一刻也不想再耽搁。
沉思数秒,顾白野磨了磨后槽牙,目光幽幽地转向墨芊。
这丫头……
虽傻,但还是懂点歪门邪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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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野和顾少霆很快被苏茹兰赶了出去。
向来他们在老妈这里,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半小时。
毕竟苏茹兰对他们的忍耐只有这么久。
他们离开后,别墅里剩下四个女人。
苏茹兰本想拉着两个儿媳妇聊聊天,童英姿出差了快三个月没见,伏雪也有半个月没见了,婆婆想儿媳妇想得很。
可是墨芊忽然拉住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
苏茹兰被看得发毛,“墨芊,你在看什么?”
墨芊没理她。
食指中指并拢,贴在了苏茹兰的胸口。
还好她是个女人,要是男人,得被当个登徒子抓出去。
伏雪拍拍苏茹兰的手,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给她看,只见里面写着一行字,“妈,墨芊特别会看相算命,她很厉害,你不用害怕。”
苏茹兰看完,点点头,不再多言。
安心地等着小丫头。
半晌,墨芊抽回手,一脸平静地通知她,“你身上有煞气。”
“煞气?是什么……”苏茹兰一脸疑惑。
她想起来,刚才在车上时,墨芊说的“有人害她”。
当时,她还当这小丫头喝多了,胡言乱语,原来她是认真的……
一想到墨芊是认真的,苏茹兰眼圈一下子红了。
这孩子扔在道观,吃了20年的苦不说。
这脑子咋还给养坏了……
苏茹兰这心跟抹了芥末似的,辣得想哭。
她这边心疼不已。
墨芊那边根本不在意。
她也没给苏茹兰解释什么是煞气,转而在屋里四处打量,看了没一会儿,她就迈步上了楼梯。
还站在客厅里的三个女人一见,赶紧跟了过去。
墨芊停到二楼,一间一间房间走过,走得很慢,慢得出奇。
二楼一共才四间房,她走过去花了十分钟。
终于她停在了最里面那扇门的门口。
墨芊转回身,看着后面跟着的人,“在这里。”
苏茹兰一脸不解地看着那间房,“这是衣帽间,里面只有我的衣服。”
墨芊,“开门。”
苏茹兰,“……”
又想哭了。
这孩子,连礼貌待人也没学过……
不过她还是马上走过去,拉开了衣帽间的门。
里面摆着三面雕工精良的红木衣柜,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
墨芊站门口呆了几秒,接着直奔最右侧的衣柜,拉开中间那扇柜门。
柜门里上面挂着衣服,下面是一排排的抽屉。
墨芊直接拽开最下层的抽屉。
只见里面铺满黑色绒布收纳垫,上面竖着一对对精美的玉镯。
苏茹兰非常喜欢翡翠玉石,家里的藏品很多,都是稀世珍品。
这几个抽屉里,全是各种玉镯,玉坠,玉牌,各式美玉。
只这些抽屉里的宝贝,买她现在住的三栋别墅,还绰绰有余。
墨芊手指在这些玉镯上面扫了一圈,忽然停到一对玻璃种玉镯上。
她唇角勾起,小梨涡甜甜浅笑,接着就把那对玉镯抽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苏茹兰吓得不轻。
玉可比她的命贵重多了。
她连忙上前,“芊芊,这,这,这玉是乔老爷子送的,可不能摔啊!”
墨芊举着镯子,鼓着腮帮子有些不快,“你看不起我的本事?”
“哎呀呀,看得起,看得起!这一个小镯子,能干什么坏事呢,来,咱们先把镯子放下!”苏茹兰手伸在镯子下面,生怕墨芊一个不小心,把它摔了。
要知道,玉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像乔家爷爷送的这种玻璃种,恐怕这辈子都遇不到这么好的品相。
墨芊看这个女人,实在不上道。
她懒得多言,把镯子放在手心,接着手指在镯子上走了一圈,三指一捏。
马上,那两条透亮的镯子里,霎时泛起了浓浓黑雾。
黑雾在手镯里游走弥漫。
跟电视里的特效一样。
屋里其他三人,此时全都瞪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两条黑雾。
这就是墨芊所说的“煞气”吗……
墨芊托起手镯,举到苏茹兰眼前,“除煞,一克金子。”
苏茹兰闻言一怔,没听懂什么意思。
伏雪及时地打了一段话,“墨芊是给金子才办事,她让你给她一克金子,她帮你去除煞气。”
“哦。”苏茹兰了然。
可还是不忘问了一句,“那用不用摔镯子?”
墨芊,“……”
她这个妈要钱不要命。
不过,谁让她生了自己,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墨芊,“不摔,我本事很大。”
苏茹兰一听不用摔了镯子,松了口气。
立刻翻开另一扇柜门。
虽然她不喜欢黄金,但是家里还是有几样金饰品的。
她拉开抽屉,指着里面的黄金首饰,“芊芊,都给你,喜欢不喜欢的都拿走。”
只见那抽屉里,都是硕大的黄金首饰……
谁家婆婆给儿媳妇买这种三金,都是被全网夸的!
墨芊看着晃眼的金子,眼睛都在发光。
她满意地点点头,“成交!”
不过墨芊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她手指在黄金首饰上走了一遍,“那我再送你一百张符,保平安保健康保早睡早起吃嘛嘛香的。”
公平交易,绝不白拿。
比空手套白狼的人,强得多。
苏茹兰被小丫头逗笑。
她轻轻拍拍墨芊的头,“你喜欢,我带你去金店买,喜欢什么买什么,包圆都行!”
“那没有用。”墨芊随口拒绝了,“我要的金子,是要有香火气的,给祖师修金身,没有香火,就没有功德。”
“呃……”苏茹兰心里难受,不敢反驳。
毕竟是人家老道士养了这孩子20年,被洗脑了也正常……
墨芊拿了金子,痛快地办事。
她直接用手从手镯某一处一点点捏出黑雾,开始黑雾还不停退缩,可是最后像被一股猛力整个拽了出来。
嗖一下蹿到了墨芊手里。
“啊!”身后响起细微的叫声。
连伏雪都快被吓出声音。
童英姿这个唯物主义者,也开始怀疑信念了。
墨芊扯完这只镯子,接着扯另外一只镯子,很快两条黑乎乎的雾状物,趴在了墨芊手心。
墨芊像逗猫一样,“啧啧啧”地逗弄着两条邪祟。
丝毫不管围观人群的死活。
两条邪祟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在一起,平时猖狂惯了,没见过敢把它们放出来,还调戏它们的主。
墨芊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叹口气。
点着两个邪祟的脑袋,语气里满是歉意,“我没有锁妖瓶,没地方收你们两个,只能送你们去死。你们害人不浅,死得也不冤枉。闭上眼,安心地去吧。”
邪祟:您还真是个好人,我可谢谢您八辈祖宗呐!!!
奈何它们没嘴,感谢的话说不出。
只能眼看着墨芊的小拳头一握。
接着它们便魂飞魄散,化成两股黑烟,升腾而起,消散开来。
化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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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英姿多么邪恶的犯人没见过。
哪怕拿命跟他们对峙,她也没怕过。
可是此刻她浑身冒冷汗。
邪恶的她见过,邪祟的她可真是头一次见啊!
伏雪甚至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闹。
明明他们才一个多月,连个人形还没长成……
除了墨芊一脸惋惜地看着黑烟飘走的地方,其他人都被吓得脸色又青又白。
许久,苏茹兰才回过神来。
因为她身上冒了一层汗,汗冒出来的一瞬间,浑身轻松,像压了百十斤的重担被卸掉一样。
她这两年来,都精力不充沛,每天昏昏欲睡。
去医院检查,身体状况都很好,医生只能劝她早睡早起,别胡思乱想。
听医生的意思,大概是怀疑她无病呻吟,心理有了什么问题。
只有苏茹兰知道,身体病了。
那真是浑身跟灌了铅一样,累的乏力,一动不想动。
原来是这邪祟作怪!
童英姿毕竟是刑侦人员,第一反应追问凶手,“妈,镯子是乔爷爷送的?你跟他有过什么过结?”
苏茹兰沉思许久,“没有啊。乔家老爷子那个性格,有仇他就杀人了,怎么可能搞这种邪门歪道。”
不过,好像确实是在这镯子送来没几天之后,她就开始生病。
这镯子确实乔家的爷爷送给苏茹兰的。
不过她可能忘记了,这玉镯当时是谁送来的了……
……
时间太晚,折腾了一通,都快到凌晨一点。
童英姿也没再多问。
苏茹兰赶紧让她们回屋睡觉。
她也回了房间,又洗了个澡,冲掉身上的汗,可她洗好以后,怎么都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隔壁那小丫头。
苏茹兰实在躺不住,又爬起来,敲响了墨芊的门。
墨芊还没睡,刚洗好澡,头发湿漉漉的,滴的胸前的睡衣上都是水渍。
苏茹兰一见,拽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洗完头要擦干,不然容易感冒。”
说着她拿来毛巾,先帮墨芊擦干头发,接着拿来吹风机,一点点帮她吹干。
平时墨芊都带着小帽子,头发整个压在帽子下面。
其实她的头发乌黑透亮,每根发丝都健康饱满,随着吹风机的风,起起落落,美得苏茹兰都挪不开眼。
墨芊平时洗好澡,都是湿着头发,躺那儿就睡觉。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帮她吹头发。
这个女人,很温柔,很亲切。
梳头发比她自己还小心。
都不会扯疼她的头发。
墨芊从镜子里看着苏茹兰。
原来,妈是这样的。
……
第二天一早,童英姿要上班,墨芊也要上香。
于是俩人一早地离开了苏家。
苏茹兰恋恋不舍地把俩人送走。
还好家里还有一个乖儿媳妇陪她,不至于让她太孤单。
也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那六个混蛋玩意。
别看他们哥六个,长得人模人样,从小桃花不断,可是没一个会经营婚姻。
六个好好的儿媳妇,他们一个也看不住。
苏茹兰就不能想起来他们。
会中风!
还好有宝贝墨芊给的符纸。
苏茹兰摸出兜里装的鼓鼓囊囊的黄色符纸,紧紧地抱在怀里,还是女儿贴心。
呃……哪怕是别人家女儿,那也贴心!
……
顾少霆等在顾家门口。
早上童英姿带着墨芊从苏家出来,顾少霆这边就接到了电话。
他推测着时间,她们该到了,便出来门口等着。
很快,童英姿的红色牧马人就出现在了路口。
顾少霆的视线一路跟随,直到车停下。
后座的门先打开。
人没下车,胖猫先跳了下来。
小黑一下车就蹲在路边吐。
它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来城里过日子。
虽然吃得好喝得好,但城里人为啥都要开车。
它晕车呐!
墨芊其实也晕,不过吃的比小黑少一点,所以晕的也比它轻一点……
她抱着坐位旁边的一个整理箱,慢吞吞地走下车。
从墨芊抱箱子的姿势,能看出箱子非常有分量。
顾少霆远远瞥了眼箱子里的东西,就看到最上层的那些大盒子小盒子,全都是精致的首饰盒子。
光看牌子,就能猜到里面的东西。
顾少霆眉头一皱,“老人家的钱你也骗?”
墨芊脚步一顿,歪头看着她,“这是我给我妈治病的钱。再说她还很年轻,不是老人家,我要把这话告诉她。”
“那是我妈。而且我妈身体健康,没有病。”顾少霆冷言反驳。
墨芊,“你瞎吗?”
顾少霆,“……”
这时,童英姿下来了。
目光没在顾少霆身上停留一秒。
直接当他不存在。
她走到墨芊面前,温柔地拍拍她的头,“小芊芊,姐姐去上班,周末再带你吃好吃的。”
墨芊点点头,然后从包里翻出一个小黄符,放到童英姿手里,“保平安的,贴身带好。”
昨晚上见识过墨芊的厉害,童英姿现在对她佩服地很。
马上接过那张符纸,握进掌心。
“好,谢谢小芊芊。”
说完,她转头回了车上,一脚油门,开车离去。
全程没给顾少霆一个眼神。
墨芊看着顾少霆追着车尾巴走的目光,再次朝着他一伸手,“一克金子,我让二嫂跟你说话。”
顾少霆一听,冷眼转向她,“谁是你二嫂?”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取样袋,和一把小镊子,“我要取十五根头发。”
顾少霆也到了上班的时间,站门口就是等着取墨芊的毛发样本,去做亲子鉴定。
他当然不会是为了看前妻一眼……
顾少霆看墨芊没反应,他便直接动手。
他举着镊子伸向墨芊,“帽子摘了。”
可墨芊哪是那么配合的人。
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头,“我有办法测,不用薅头发。”
“你的方法没人信。”顾少霆直截了当拒绝她。
墨芊那种玄之又玄的方法,说出来,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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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飞驰而去。
五分钟后。
又倒了回来。
停在墨芊面前。
顾白野恼火地推开另一边的车门,冷冷抛出两个字,“上车!”
他不知道自己又哪根筋撘错,看到那个小丫头孤零零地站在雨里,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发酸。
这小丫头确实救了伏雪。
可也是她拦着他找人。
这恶劣的天气,伏雪一个哑巴,万一丢在深山老林里,谁能去救她!
顾白野看这小丫头顶不顺眼,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
不过他的怒火,墨芊一点没往心里去。
她没有客气,先把自己怀里的猫抱到车座中间,接着拎起麻袋和拖车放进车座空里,最后才自己坐上来。
墨芊和这一堆破烂一进来,后座发河了。
顾白野寒着脸,不说话,外面下暴雨的天,都没他的脸色难看。
他怀疑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才抽了鬼疯,倒车回来接这丫头?
顾白野磨了磨牙,别开脸望向窗外,眼不见心不烦。
墨芊坐好关上车门。
朝驾驶员叮嘱一句,“师傅,慢点开,我的猫晕车,会吐。”
顾白野低声骂了句,“艹。”
他确定,这人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
平时二十分钟的路,今天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墨芊白天来的那间宅子。
车停进院里,顾白野带着墨芊进到别墅小楼。
家里的佣人见是顾六少爷,没人敢拦他。
顾白野给墨芊找了间一楼的房间,黑着脸警告,“你就住这儿,不要吵到楼上的病秧子,那人你惹不起。”
他说完,接着又要离开别墅。
墨芊见状,喊住他,“老六,你还要出去?”
顾白野脚步一顿,火大地磨了磨后槽牙。
他转回头,厉声问,“小丫头没个人教你好好说话吗?”
“所以你要干吗去?”墨芊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只追问自己想知道的。
顾白野发现跟这丫头完全没法沟通。
他懒得再浪费时间,不再跟她搭话,直接朝着外面走。
墨芊其实猜到了他要去哪儿,她大声唤住他,“你不用去找,我给了伏雪平安符,保她安全。”
那小红福袋,可是道观十七代祖师们开过光的宝物,天灾人祸都能避险。
伏雪带着它,欺负她的人才需要保平安。
顾白野闻言,半信半疑地看向墨芊,“有用?”
“当然。”墨芊信誓旦旦地保证,拍着胸脯打包票。
听到墨芊如此有把握,顾白野提着的心不明原因地放下几分。
这小丫头虽然蠢。
但邪里邪气的,还是有点歪道道的。
可顾白野不敢把希望全放她身上。
“希望你的符能管用。不过我还是得出去找。”
“等一下。”墨芊看顾白野要走,又喊住他。
“我再送你个平安符。”
她蹲下身,翻向丢在地上那个灰色大布袋,很快她从里面拿出来一摞湿漉漉的黄纸。
黄纸都快变成纸渣,沾的墨芊包上,衣服上,手上,到处都是。
墨芊一张一张地翻,发现已经找不到一张完整的符。
她有些委屈地抬起头,看向顾白野,“都破了,没有了,你自求多福吧。”
顾白野,“……”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能信了她的鬼话!
她这符不防水,那给伏雪的那个还能用???
顾白野想到这儿,拳头都捏得咔咔响。
心瞬间凉了半截。
他怒哼一声,转过身,走出别墅。
墨芊看着手里的符纸,有些心疼,她用符的机会太少,都没想过把符纸做成防水的……
还好给伏雪的福袋,是开过光的,坏了也不怕!
……
墨芊安稳地睡了一觉。
清晨六点半,准时睁眼。
她去到洗手间,发现这里的东西特别高级,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收拾干净。
每天七点,都要给祖师们上香。
大道观是个特别清贫的道观,清贫到什么程度,就是墨芊如果不给他们上香,祖师们在天上可能会穷到揭不开锅。
墨芊从大麻袋里,取出一块块的牌位,按照先后顺序,给祖师们整齐地排好座。
之后在他们面前摆上一个小香炉,供上三炷香。
“大道观十七位道长,弟子给你们上香,风水宝地难求,只能借此处供奉几位,切莫怪罪。”
“不过,这里比咱们大道观风水好得多,你们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安心再等几年,弟子继承家业之后,一定壮大道观,给你们每人立金身。”
墨芊虔诚地给前十七代祖师们“画饼”。
丝毫没注意门外的动静。
就在这时,屋门砰一脚被踢开。
“你是谁?”男人的厉喝声传来。
这一下动静,吓得躺在床上睡觉的黑猫一激灵,马上钻到床底下躲着。
墨芊转回头看向门口。
就见一个身材健壮魁梧,脸上带疤的男人,满脸凶相地走了过来,一看就十分不好惹。
这位就是乔家少爷的贴身保镖叶飞。
叶飞走到墨芊身边,看到桌上放着的三排牌位,一双眼瞪成了铜铃,山上的老虎都没他的样子凶。
“你跑到人家供牌位?这,这,这——十七块牌位,你当这儿是你家灵堂吗!”
男人声音粗厚,底气十足,吼出来的动静震得墨芊耳朵发麻。
她揉揉耳朵,不急不慌地道,“顾老六带我来的。你小点声,吓到我的猫了。”
果然小黑趴在床下,蜷成了个团子,只有一只蓝一只绿的双色眸子露在外面,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叶飞一听还有猫,气得眉毛倒竖,“猫在哪儿?我家少爷对猫过敏,赶紧把它赶出去。”
他说着便满屋子找了起来。
没找多久,叶飞看到在床底下小黑的身影,他立刻半跪在地,伸手去抓。
可小黑动作更快,一溜烟从叶飞手边窜了出去,紧接着便不知所踪。
叶飞气得头顶冒火,马上喊来家里的佣人,让他们分头找猫。
找猫的任务安排完,叶飞再次走回到墨芊面前。
一把拿起桌上的牌位,举到半空中。
“收拾东西,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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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
走廊里传来轻轻浅浅的男声,还有缓慢的车轱辘声。
叶飞一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少爷交代过,不要对村里的人动粗。
他手里的那块牌位举在半空,扔了怕惹少爷生气,不扔难解心头之气。
很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他皮肤很白,有些不健康的白,他身着一套米色亚麻长衫长裤,哪怕面容苍白,依然衬得他温文尔雅,气质绝尘。
他修长白皙的手,搭在轮椅上,食指朝叶飞点了两下,“放下。”
叶飞听到指示,不情不愿地把牌位放下来。
“少爷,这小丫头把咱们家当灵堂,还带猫进来。现在那只黑猫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可千万小心,见到了猫赶紧喊人去抓!”
乔贺对猫过敏。
但也不是真过敏,只是很多次,他见过猫或者碰过猫以后,就会发高烧,医院也查不到病因,最后只能归结于“过敏”。
墨芊歪头看着轮椅上男人的脸,露出几分不解。
这男人天庭饱满,枕骨双峰,鼻梁丰起,耳轮正荣,是典型的帝王之相,必是位高权重,大富大贵,福禄到老的命格。
可是他却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如纸,眉间还染上淡淡的青,显出幽幽死气,一副将死未死的样子。
两种截然不同的运势,明明水火不容,却硬生生长在一个人身上。
这命格还真是她从未见过的。
不过与她无关。
墨芊看了几眼,也没放在心上,但她还是大发慈悲,提前通知男人,让他做好准备。
“你快死了。”
乔贺,“……”
他目光在墨芊手腕上的沉香手串掠过,抿唇笑起来,“这事显而易见。”
墨芊眼珠转了转,想起师傅没吃的那颗续命丹。
这男人看起来像个有钱人,不如卖给他吧。
墨芊站起身,蹦跳地走到乔贺面前,调皮地眨眨眼,“我能救你。”
“哦?”
乔贺唇角微微上扬,挑眉问道,“你能救我?都不用看看我是什么病吗?”
“不用看,什么病我都能救。”
墨芊的话越说越像江湖骗子。
乔贺半开玩笑道,“有很多大师都这样对我说过,可也没治好我的病。”
“他们都是骗子,我不骗人,我说的都是真话。”墨芊认真地拍拍胸脯,打着包票。
她为了证明自己,四处打量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叶飞身上,指着他道,“他明天会破财。”
乔贺一听,眼角染上微微笑意,“那我信你,我看他也一脸破财相。”
叶飞,“……”,没人考虑一下我爱不爱听吗……
显然,没人在乎他乐不乐意。
墨芊看乔贺上道,十分开心。
她像遇到知音似的,从半干的挎包里抱出她的青铜鼎,得意地拍了拍。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可以给你看一下救命的药。我跟你保证,绝对有效,保你多活一年,能蹦能跳。”
墨芊像个卖假药的,卖力地宣传着。
她牛皮吹完了,才看向乔贺,压低声音问道,“不过——你有金子吗?”
虽然这个男人很上道,但是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明算的。
墨芊这颗续命丹,可是千难万难练出来的,师傅不吃,让这男人捡了漏,不给一块大金子,她可舍不得换。
乔贺看她抱着鼎舍不得撒手的样子,只觉好笑。
他不甚在意地回她,“金子?没有。”
能买金子的钱倒是有很多。
可墨芊不知道,她一听说没有金子,立刻坐直身体。
刚才还有几分笑意的脸,马上收敛,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几分钟前的一拍即合,好像没发生过。
她双手合十,公式化地朝着乔贺微微一拜。
“那您一路走好。”
乔贺,“……”
他唇角尴尬地抽了抽。
有些后悔,没在脸上写:我有钱。
站在一边,跟个电灯泡似的叶飞,惊悚地看着乔贺。
今天少爷吃了软骨散吗,怎么这么平易近人……
这小丫头不会给少爷下了什么蛊吧?!
果然,刚被人咒完的乔贺,脸上不见一丝不悦。
他依然神色淡然,和墨芊打着商量,“我先写一张欠条,回头把金子补给你,可好?”
“当然不好。”
墨芊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朝着乔贺摇摇手指,“先交金子,再办事,这是我的规矩。”
她边说,边把青铜鼎又收回挎包里。
“准备金子可得快点,你时日不多了。”
墨芊又补了一刀,说完,她便坐回牌位前,开始打坐。
丝毫不管捅出的刀子,有没有见血……
……
气氛有些僵持。
墨芊自顾自地打坐,压根不理另外两个男人。
叶飞凶神恶煞地掐着腰,恨不得把桌上那一个个牌位给掀了。
可是少爷在这儿,他得忍……
而乔贺的目光全然落在墨芊手上。
她手腕上带的那串沉香木珠,起码有上百年的岁数,他倒不在乎这珠子有多值钱,而是这手串该是他父亲的……
乔贺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刚才温和的笑容消失,带上一脸冷漠。
他手按上电动轮椅的按钮,缓缓地朝屋外驶去。
……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
刚才被吓出去的黑猫跑了回来。
黑漆漆圆滚滚的身体,瞪着一双溜圆的蓝绿双色眸子。
它整个背部弓起,尾巴直挺挺向上翘着,不同于平日的松弛,像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显得格外紧张。
在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它忽然发出“嗷”一声尖叫,接着飞扑而起,冲向坐在轮椅上的乔贺。
叶飞见状,手臂快如闪电,横臂去抓,明明他已经摸到了黑猫毛茸茸的脑袋,可是却没拦住它,黑猫好像穿透了他的手一样,窜了出去。
叶飞心下一惊,接着回手继续去抓,却已经晚了。
黑猫扑在乔贺身上,嗷呜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乔贺立刻抽手,手上还是被咬出一个细小的口子。
登时,他便觉心口发闷,右手紧紧抓住胸口位置。
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叶飞大惊,“少爷!你怎么样!”
乔贺手背上青筋凸起,呼吸急促,忽然猛咳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接着便头一歪,侧倒在椅背,昏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从被猫咬到昏迷,只在分秒之间。
叶飞吓得魂飞魄散,立刻高喊,“来人,快去叫大夫!少爷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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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齐齐望向她。
每张脸都写着欲言又止。
半晌,顾白野嫌弃地开了口,“画丢了!给你看个屁。”
这小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永远能以更烦人的方式,惹别人生气。
果然,她又开口了。
“你真傻,当然是看照片。”墨芊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顾白野,“……”
他墩了墩桌上的烟灰缸,忍着没敲墨芊头上。
就这嘴?
挨打都是轻的。
真该让她好好跟伏雪学学,如何闭嘴!
顾白野这边气得头冒烟。
墨芊那边一整个看不懂。
她丝毫没注意顾白野的脸色,蹦蹦跳跳坐到三人边上闲置的沙发里。
一脸热心肠地道,“我帮你们找啊。”
对面三张脸,“……”
片刻后,顾少霆开口回绝道,“不必,你帮的已经够忙了。”
他拒绝得痛快,墨芊回答的更理直气壮。
“反正你们也找不到,不如求我。”
顾少霆,“……”
他算知道,顾白野为啥不把这丫头扔家。
家里的正常人,没一个能跟这傻子一决胜负。
本来聊得入神的三个人,都被墨芊打断了思路。
话题继续不下去。
倒霉的顾白野,人是他带来的,当然得他负责解决。
顾白野深觉他现在像个冤种老父亲。
家里养的兔崽子,丢也丢不掉,养着还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顾白野心里骂了一句国粹,可该管还得管,他走过去按着墨芊的头,把她扭送到门口。
“不许说话,不许动,老实跟猫玩,晚上请你吃大餐。”
“喵——”
回答他的,不是墨芊,而是又在地上装死的小黑。
它仰着圆滚滚的肚皮,双手双脚直挺挺地夹在身体两侧,一动不动,蓝绿色的两只猫眼,直勾勾盯着顾白野生怕他反悔。
顾白野对上傻猫眼,无语地咧了咧嘴。
这猫是真不能死。
要不然,去哪能再找到一只,跟墨芊这么臭味相投的蠢东西?
……
墨芊再想进屋,就进不去了。
小黑姑姑就像电视剧里,紫薇抱住尔康的腿一样抱住墨芊。
说啥也不松手。
墨芊不得不敬佩,小黑姑姑为了能吃顿好的,真是能屈能伸。
她相信,如果此时顾香薇给小黑送来一顿红烧肉,姑姑它马上会趴上她的脸,给她舔伤口。
墨芊蹲下身,揪着小黑的脖子,把它拎回怀里。
“带你下楼玩,不惹顾老六。”
“喵~”
小黑娇声娇气叫一声。
马上温顺地倒进墨芊的怀里,乖乖地跟着她下了楼。
……
墨芊没在三楼看到画。
下楼换了个人打听。
她随便找了陈家的一个佣人问。
很快那位阿姨就从手机里找出照片,拿给墨芊看。
其实这事在网络上已经爆了,一上网,就能看到画长什么样子。
只有墨芊这个网盲,啥也不知道。
墨芊看完画,在陈家客厅里盘腿打坐。
回忆着脑子里看到的图像。
可她还没算出什么,就听别墅外面响起乱糟糟的声音。
不多时,别墅门“砰”一脚被踢开,接着闯进来一个酒蒙子。
这男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一身酒气,手里还拎着个威士忌的瓶子,摇摇晃晃地往屋里走。
恰好此时陈总和顾家两兄弟说完话,从楼上下来,跟酒蒙子撞了个正着。
酒蒙子不是别人,正是陈总的四儿子陈俊朗。
陈建业一看到四儿子这个熊样,火大地上前招呼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你怎么又跑出去喝酒!这才中午,就喝成一滩烂泥!”
陈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这个四儿子,是家里最不省心的,吃喝嫖赌,他沾了个全乎。
陈俊朗笑眯眯地站到父亲身旁,手肘搭在陈建业肩膀上,“老陈,你怎么管那么多事。”
他一副跟老爸称兄道弟的样子,嘴里说着混账话,惹得陈建业一肚子火。
墨芊此时正静静地看着陈俊朗。
只见她看着看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怎么有那么蠢的凶手,自己撞上门来!
墨芊跟乔贺说她不追凶。
那是因为追凶要用脑,不能光靠眼,墨芊最讨厌动脑子,所以当然要拒绝乔贺。
不过凶手都送到她面前,她也不能假装看不见啊。
墨芊手脚利落地站起身,径直走到陈俊朗面前,一点不带拐弯抹角地指着他道,“画是你偷的。”
这一句话,像按下暂停键。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看向墨芊,眼神千奇百怪,就是没有一个是好的。
尤其是陈俊朗,那眼睛瞪成个牛眼,一张脸写满惊悚。
不过儿子还没说什么,他老子先火了。
陈建业怒气冲冲地点着墨芊,“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那几天我儿子都不在家,怎么可能偷画!”
“你确定?”墨芊反问。
她歪着头,神色平静地说出更雷人的话,“你不用护着他,他又不是你亲儿子。”
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每句话都像个炸弹一样投射到陈家,丝毫不管别人的死活。
顾白野听不下去了。
这丫头,一来就给全国百强企业的老总,扣上一顶大绿帽子。
搁谁,谁能乐意听。
不撕烂她的嘴,那都是教养。
顾白野走到墨芊身后,二话不说,大手直接上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你闭嘴。”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墨芊在他手腕上轻点一下,紧接着他手就麻了。
不得不松开她的嘴。
墨芊不乐意地擦了擦嘴巴,嘴里嘟哝,“你们有钱人,都喜欢养别人家孩子吗?”
这话气得陈建业脸又青又红,他瞪着墨芊,怒喝道,“你马上离开我家!再不走,我报警抓你!”
陈总还给顾家两位少爷,留了一点面子。
没直接安排人,把墨芊丢出去。
墨芊一听,梗着脖子,一副我有理,我最大的样子。
“你这假儿子,作恶太多,偷画都不算什么大事,他还霸凌弱小,强奸少女,身上孽障太重,出事是早晚的,小心他波及你全家。”
墨芊的话越说越离谱。
虽然陈家四公子确实贪玩了一点,可是也从来没做过恶事。
墨芊简直要把黑锅给他扣死。
此时,别说陈老爷,连陈家的佣人都看不下去。
各个对着墨芊怒目而视。
而只有陈俊朗躲在人后,脸色煞白,酒醒透了,身子都不歪了。
他偷偷攥着拳头,紧盯着墨芊。
这臭丫头到底是谁的人?
敢来他的地盘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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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修罗场,一触即发。
顾少霆和顾白野本来就是凭着关系,才能来陈家调查。
普通人家,都不会随意允许非警方人员,来家里翻箱倒柜,更何况是陈家这种豪门。
陈总是看在顾家和伏雪的面子上,才让他们登门查看。
结果陈总倒是体面了。
他顾家兄弟俩真成了给人家添堵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
顾白野一个眼神示意,哥,上。
顾少霆嫌弃地回他一个白眼。
不过还是站了出来。
他朝着陈建业颔首致歉,“陈总,这小丫头是来找我三哥看病的,脑子不太好,还望您见谅,我马上带她走。”
顾少霆锅甩得到位。
顾家老三那是谁啊!
那是脑科学研究所所长,兼上京市最大的精神病院院长。
饶是你是一方地头蛇,也不敢去招惹顾医生手底下的病人。
他们那是真正的杀人放火不犯法……
陈建业一听这丫头是个神经病。
那还计较什么!
总不能狗咬你,你也咬狗吧。
他无奈地叹口气,黑着一张脸,朝着顾家兄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带着这个疯子离开。
顾少霆正准备抓着墨芊走。
一低头,人不见了。
他左右看了一圈。
才找到墨芊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然绕到了陈俊朗身后。
她垫着脚,探着头,看他的脸。
陈俊朗躲躲闪闪,不想给她看。
不过墨芊左右晃了他好几次,还是看完了。
她得意地一拍手,蹦蹦跳跳地走回到陈总面前,“恶有恶报,你假儿子,今晚就有血光之灾。”
她语气轻快,好像在说,今晚杀只鸡能见血一样。
陈建业气得眼睛直冒火花。
什么教养,什么体面,啥也维持不住了。
他直接唤来手下,“来人,把这臭丫头给我扔出去!”
最后,顾家两兄弟被墨芊波及。
一起被“请”出了陈家。
……
顾少霆出门都不搭理那俩人,直接开着自己车走了。
顾白野也想走。
可是他还有俩拖油瓶甩不下。
带着嫌累赘,不带又像遗弃小动物。
不得已,顾白野把那一人一猫又给塞进车里。
一路上,顾白野黑着一张脸。
教育墨芊好好做人。
“话不能乱说,说别人家孩子不是亲生的,要拿证据。”
“凡事讲究科学,你成天神神叨叨,早晚得给你抓去精神病院。”
顾白野边开车,边训斥后座的人。
他从后视镜望去,只见墨芊安静地坐在后排,垂眸不语,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
顾白野这才消了点气。
不过最后还是叮嘱一句,“回顾家,你跟猫就在屋里呆着。香薇在家,你们绝对不许出来。”
后座一片安静,连个应声的都没有。
“墨芊?”顾白野喊了声。
“你话好多,伏雪都没让你学会少说话吗。”
墨芊终于应声了,可一副嫌弃的口吻。
她揉了揉小黑的头,替它问道,“什么时候去吃大餐?”
顾白野磨了磨后槽牙。
这丫头什么态度!
屡教不改,顽固不化。
他咬着牙丢出一句,“还想吃大餐?你俩喝西北风还差不多。再说你那傻猫不是脑震荡,别吃了,吃了还得吐。”
小黑一听,没有大餐吃了。
“嗷——”的尖叫一声。
本来中午吃的那点粮食,都让小黑吐没了,它早就饿了,乖乖地盼了一天,这顿大餐。
现在可倒好,连晚饭都没着落了。
委屈又生气的小黑姑姑,哇呕哇呕地干呕起来,就差吐在顾白野车上。
墨芊是小黑姑姑的嘴替,“你不带小黑吃饭,它要要吐了。”
顾白野听到身后的呕吐声,差点跟着吐了。
他猛一大方向盘,骂了句,“艹,你俩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
接着他就把车开到离得最近的酒店门口。
气呼呼地带着墨芊和那只蠢猫,去了酒店的自助餐厅。
……
一人一猫,吃到了晚上十点。
顾白野为了让那个傻猫有饭吃,直接包下了自助餐厅。
毕竟有人嫌弃这玩意。
比如他。
顾白野一口没动,看着她俩吃,一吃吃到酒店餐厅打烊。
自从墨芊赖到顾家,顾白野深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爱的洗礼”。
连脾气都懒得发了……
这两位小祖宗终于吃完饭,一行人下了楼,去到车上。
顾白野刚一上车,就接到二哥的电话,“老六,看新闻了吗?陈俊朗被人绑架勒索三千万。”
“谁?”顾白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午才见到陈家四公子,当时不是好好的。
怎么晚上就被人绑架走了。
顾少霆在电话那边又重复了一遍,“你没听错,就是陈家四少爷。他晚上约了朋友喝酒,结果到了时间还没去酒吧,之后陈建业那边就接到了勒索电话。陈总报了警,这会儿网络上已经传开了他儿子被绑架的消息。”
顾白野揉了揉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了酒。
怎么云里雾里的。
他翻出手机,查看新闻。
发现#巨富集团四公子陈俊朗遭人绑架勒索#的词条,已经被顶到了热搜第一条。
顾白野点开看了各大媒体的报道。
果然像二哥说的一样,真的是那个陈家四公子陈俊朗。
顾白野烦躁地一锤方向盘,“嗡——”一声喇叭响,扰乱街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白野当然不会在乎陈总他儿子。
可是他儿子出事,陈总必然没时间理会伏雪的事。
顾白野这边心烦意乱。
后面那吃瓜看戏的小丫头却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
她扒在沙发空,看着顾白野的手机,“我就说,他有血光之灾,看,真有吧!”
墨芊语气轻松,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
顾白野,“……”
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眉头深锁,侧着身子,回头看着墨芊。
这小丫头长得乖巧可爱,人畜无害,不用化妆都能本色出演小仙女。
可这张脸上,怎么长了张那么乌鸦嘴?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
但是次次都让她说中……
还真的有点邪门……
顾白野抿了抿唇,挖苦地丢出一句,“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接着转回身,一脚油门,开车回了家。
……
顾白野的车,开到家门前的路上。
就见到一辆车停在顾家大门口。
离近了一看,发现竟然是陈总的车,而陈总甚至都没坐在车里。
而是在顾家门口来回踱步,恨不能给顾家门口的地,松松土。
顾白野一脸疑惑。
他儿子被绑架,他怎么还有闲工夫来这儿?
顾白野停下车,下来跟陈总打招呼。
“陈总,你怎么来了?”
“哎哟,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陈建业看到顾白野,嫌弃地责怪一句。
顾白野低头看了眼手机,没电了。
他抬头,正要解释,可陈总已经接越过他,朝着他身后停着的车走去。
陈建业大步流星冲到车后座。
可敲窗户的手,却小心翼翼。
不多时,墨芊推开车门,抱着小黑下了车。
她眸光沉静地看着陈建业。
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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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业一听,愣怔半晌。
但一想,这小丫头都预知到他来干什么来,那一定有点本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
此时只要能救他儿子,跪下求她都行。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救我儿子!”
陈总的态度跟下午判若两人。
再没有一点不敬。
主要是陈俊朗已经被绑架了三个小时。
根据绑匪发来的视频,警方推断,陈俊朗很可能已经受了重伤。
陈建业不敢拖,可也帮不上忙。
商人本就很相信神佛。
他虽然已经找他最信任的大师傅帮儿子护体。
可莫名的,他就觉得这小丫头有两把刷子。
陈建业无比虔诚地朝着墨芊拜了拜,“大师,求您救我儿子,我愿意每年给道观供奉香火。”
陈建业的意思十分明确。
大师,您开个价,只要肯救我儿子,每年捐多少钱,您说,我拿。
这么硬核的条件,墨芊哪能不心动!
她想到十七代老祖宗的金身像,笑得眯起眼。
不过,张口说出来的,却还是毫不留情的话。
“我只算命,不改命。他作孽太深,今日的果,都是往日的因,现在老天爷找他算孽障,我插手会被雷劈。”
陈总脸色青青红红。
不过还是压着火气解释,“大师!我儿子虽然顽劣,但心地善良,没伤过别人。您是不是一个没留神,看,看岔了……”
陈建业不敢直接怀疑墨芊。
有求于人,当然不能惹怒大师。
可墨芊哪里是懂得委婉的人。
她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不会看错,但你很瞎。假儿子天天在身边,你怎么都不知道他是个禽兽?”
这话骂得实在太直接。
想陈建业一个上市集团的大股东,竟然被个小丫头摆脸色。
这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她不肯救人不说,还一桶一桶脏水往陈家泼。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建业捏紧拳头,被气得不轻。
“我尊称你一声大师,是给你面子。
你无凭无据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要是本事不够,救不了就大方承认,胡说什么因果报应!”
他呵斥得凶,可墨芊毫不在意。
她不急不躁地道,“他不是你儿子,你这辈子没有儿子命,只能生女儿。”
“你!你!”
陈建业被墨芊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赶紧翻出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倒出来一把,全部塞入口中。
半天才缓过来气。
顾白野一看这不行,别闹出人命,想上前劝慰几句。
可陈建业横臂一挡,马上表明了立场,“伏雪的事,我没精力管了,以后你顾家也别再来找我!”
说完,他就恼怒地瞪了眼墨芊。
接着甩袖走人,离开了顾家。
……
顾白野无语。
顾家这纯纯是为了这小丫头背锅。
他看向墨芊,冷哼一声。
对于她到处惹事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意外。
顾白野坐上车,没管墨芊,直接开车进了院子。
院子离别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墨芊也不恼,抱着小黑,跟着晃进了院门。
嘴里唱着不着调的歌。
闲散地朝着别墅走去。
……
第二天一早,陈家四公子被救出来的新闻登上头条。
提心吊胆,看了一晚上戏的网友,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熬了一夜的顾少霆回到顾家。
顾白野正在吃饭,看到他问道,“二哥,吃早餐了吗?”
顾少霆瞥他一眼,朝着楼上扬扬下巴,“跟我上楼。”
说完,他就直径上了楼梯。
顾白野,“……”
他看着手里才咬了一口的包子,无语地又放回了碗里。
弟弟一定是顾家最低等的生物……
他洗了洗手,跟着上了楼。
顾少霆在书房等他。
顾白野一进来,顾少霆开门见山问道,“那小丫头,你怎么遇见的?”
“谁?”顾白野一怔,“墨芊?”
不知道二哥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
他坐进书桌边的转椅,放松地靠向椅背,脚懒散地搭在了书桌上。
接着带着无限悔意地叹了口气。
“这事,要从我找伏雪,追到大道村说起……”
……
顾白野自动自发地省略了墨芊说她是顾家老七的事。
顾家有钱,当时老妈生产都是在VIP病房,一层楼才她一个产妇,怎么可能抱错孩子。
这种胡言乱语的话,只会让顾家人怀疑墨芊贪图富贵。
顾白野见不得那傻丫头犯蠢,一来上京就得罪一整个顾家。
他把其他在大道村的经历,给二哥讲了一遍。
顾少霆听他讲完,脸色深沉,眉头紧锁。
他之所以把顾白野喊来问话,就是想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后面还有什么靠山,或者掌握内幕的渠道。
如果没有个庞大的组织,那这小丫头,知道的,也太多了……
顾少霆在陈家加了一宿的班。
全警局的专家英才都被派往陈家。
各行各业的大佬,通过各种分析调查,终于在凌晨三点,透过绑匪电话里的救护车警笛声,摸到了他们的方向。
人质被绑在一户住宅。
警方赶到时,陈俊朗已经休克,再晚来一步,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救护车立刻将他送到了医院。
警方抓了三名绑匪,连夜审讯,终于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真相——
竟然和墨芊说的一模一样……
顾少霆审讯时,听到犯人交待的事实,越听越惊。
画,就是陈俊朗偷的。
他睡了曾经的黑道二当家的女人。
绿帽子给人家扣得实诚。
二当家气得差点割了他一个肾,最后陈俊朗哭着要赔钱,二当家才勉强留他一条小命。
陈俊朗成天吃喝嫖赌,手里哪剩什么钱,这种事他也不敢跟家里老子要,不得已偷了家里那幅价值三千万的名画。
可是没想到丢画事件在网络上发酵,闹得人尽皆知。
那幅画,二当家倒不出去手,拿不到钱。
这才一气之下,又把陈家四少爷给抓来了。
当时那画丢得离奇。
陈俊朗甚至有不在场证明。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把画偷到的。
墨芊,又为什么全都知道……
顾少霆陷入深深的迷雾之中,在本子上写下墨芊两个字,又在名字上重重打下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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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谈了一早上。
那个陈俊朗早上在医院醒了,守在那边的警察第一时间做了笔录。
没想到这家伙咬死不承认画是他偷的,直接甩锅给伏雪,说是她偷出来给他的。
本来马上可以洗清嫌疑的伏雪,这会儿更被拖进了黑水沟。
顾白野气得踢翻了凳子。
挨了顾少霆一个爆粟,打的脑袋上起了个大包。
顾少霆打完,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于是站起身,“下楼吃饭。”
顾白野,“……”
想来他也是几家大拍卖行的老板,业内人士都尊称一句大东家。
可回了家,他就是那个被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弟。
这世道,还有处说理吗!
顾白野叹口气,心有哀怨不能言,还是跟着顾少霆下了楼。
他们刚到一楼,就听到门卫报告,“少爷,巨富集团陈总上门拜访。”
“陈总?”顾白野面带惊诧,“他怎么还来?昨天被墨芊气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顾少霆朝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请陈总进来。
等待的功夫,他踢了踢顾白野的小腿,语带警告,“你惹回来的瘟神,你负责送走。”
顾白野,“……”
是我不想吗……
他心如死灰地抚了抚额。
咱家那墙,那门,那锁,哪个能拦住那个丫头……
就她那所作所为要是曝光出去,三哥得坐着火箭回来,捆着墨芊拉回研究所,好好研究一下她这奇特的脑子。
哥俩说着话的空,就见陈建业跌跌撞撞地走进顾家。
本来保养得宜,十分显年轻的陈总,头发一夜变得灰白,瞬间苍老十岁。
顾少霆和顾白野一见,站起身,跟陈总打了招呼。
想来家里唯一的儿子受伤,对陈总的打击必然不小。
哥俩说话都客气了许多。
可没想到,陈总看了他俩一眼,连客套都懒,眼睛又开始四处乱飘。
“墨芊大师在哪里!我要见墨芊大师!”
又疯了一个……
顾白野无语地摇了摇头。
昨天才被墨芊气得犯病,今天就又找上了门,是不是受虐有瘾。
陈建业压根没在意哥俩的目光,满场子找墨芊。
一楼没找到,陈总直奔楼梯。
要是顾白野再不拦着,他怕是要冲上楼去找人。
“哎哎哎,陈总,墨芊没在家,她去隔壁给祖宗上香了,你有急事找她?”
“在哪里,我去找她!”陈建业一听,扭头就朝着外面走,
这急的,跟要找杀父仇人算账似的。
眼瞅着陈总要冲出门,顾白野喊道,“她很快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总还没拉门,就见门开了。
墨芊抱着小黑,慢悠悠地晃进了门。
陈建业一见她,脸上跟见着菩萨了一样,惊喜万分,感激涕零。
他立刻鞠躬行礼,比昨天的作揖还卑微。
“大师啊大师,救救我女儿吧!”
“???”顾白野和顾少霆一脑门子问号。
昨天还是儿子,今天就变女儿了?
顾少霆想到昨天陈四公子受的暗伤,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
陈俊朗那可是睡了人家的老婆。
之前看在钱的份上,二当家放过他一码。
结果最后钱钱没拿着,气气没出了。
这口窝囊气可把二当家憋坏了,绑架陈俊朗先照着下体猛踹了几脚,就这几脚,直接给陈俊朗踢休克了,差点把小命都给送了。
顾少霆没去医院,当然不知道四公子到底伤成什么样。
只是没想到,陈总还挺幽默,这个时候都不忘调侃自己家儿子。
可很快,陈总就说出了真相。
他压根没在开玩笑,他说的,真的是他的女儿……
陈建业也是全国数得上名的富豪,平时新闻报道里,都是一派精明能干的样子。
可这会儿老泪纵横,哭得都带响声的。
他一边哭,一边讲这些年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事还要从昨天半夜找到陈俊朗说起。
从警方的调查中,陈建业才知道,这个混小子做过多少恶事!
霸凌同学,强奸少女,威胁恐吓,聚众斗殴,一桩桩一件件,真是罄竹难书。
就这种小畜生,扔监狱里,都能判他个几十年。
墨芊大师的话,一句句地应验,连做过的孽都没差。
真相摆在那,不由得陈建业不信。
所以那句“不是你亲儿子”,就成了陈建业的心中刺,一刻不拔都难受。
他马上安排了亲子鉴定机构来取样。
平时需要7-10天出结果的鉴定,他加了大价钱,4个小时已经拿到报告。
果然还是墨芊大师说的对!
儿子,压根就不是他儿子!
原来当年陈家一直努力想要个儿子,原配生了三个女儿,都没生出来一个儿子。
倒是小三找上门来,表示自己怀上了儿子。
为了这个儿子,陈建业甚至跟老婆提了离婚,娶了小三过门。
谁成想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亲生的。
小三其实怀的是个女儿,生的时候,偷偷买通关系,跟人换了孩子。
这一错就错了二十年。
陈夫人也知道藏不住,跪着交待了全部实情。
陈建业问亲生女儿哪儿去了,那个女人却一无所知,早不知道当年换孩子的人,把孩子送去了哪里。
陈建业悔啊,后悔自己重男轻女,丢了老婆,还毁了一个家,活该自己戴了二十年绿帽子。
现在他只想找回来自己家的四女儿,好好补偿她,这消失了二十年的父爱。
陈建业老泪纵横,在墨芊面前哭得像个小孩。
顾少霆和顾白野面面相觑,两口无言。
只有墨芊看着陈建业,有些动容。
她这次放下了怀里的小黑,走到陈建业面前,学着当年师傅拍她的头一样,拍了拍陈建业的头。
“你好事做得多,有救。”
陈建业别的不说,慈善是真的没少做。
每年百万千万地往外捐。
他没想到,这善举竟然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陈建业一点都没有了豪门的架子,在墨芊面前虔诚有礼,连连朝她拜谢。
“大师,烦请您指点。”
“一克金子。”墨芊一摊手。
卦可以乱算,账不能不结。
墨芊的价目表,一视同仁,童叟无欺。
看命算卦,避灾解难,招魂驱鬼,只要不动脑子,不费体力,都是一个价钱。
至于让墨芊费事的,那就都是另外的价钱了……
陈建业被她说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想到这年月还有人不要钱,要金子的。
不过大师嘛,她要什么都得惯着。
陈建业扫了一圈手下,跟着他来到顾家的一个保镖,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上戴着大金戒指,通黄通黄的,一看就是才买的。
陈建业一点不客气。
直接走过去,自己上手撸。
保镖后退好几步,想救回自己的家当。
可惜陈建业一点不给他机会,给他扒了个干净。
陈建业把项链,戒指,捧在手里,送到墨芊面前,“大师,微微香火钱,请您笑纳。”
墨芊眼前一亮。
这哪是1克,这都52.250克了。
她开心地接过,满意地咬了咬。
接着毫无预警地,突然转向顾家的兄弟俩。
“看到没有,丢了二十年的孩子,应该这么找。”
顾白野,“……”
顾少霆,“???”
这哥俩虽然没说话,却同时想起了一个人……
老三。
精神病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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