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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婿:我出生被视为不详

一举成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神婿:我出生被视为不详》是作者“一举成神”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悬疑惊悚,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叶红鱼陈黄皮,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爷爷是个退隐的风水先生,曾名动四方的青麻鬼手;他为我定了一门亲,因我出生时天降异象,村里灾祸不断……二十年后,已成首富的未婚妻一家,却恩将仇报,与我退婚;但天有轮回,报应不爽……...

主角:叶红鱼陈黄皮   更新:2024-01-29 0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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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红鱼陈黄皮的现代都市小说《神婿:我出生被视为不详》,由网络作家“一举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神婿:我出生被视为不详》是作者“一举成神”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悬疑惊悚,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叶红鱼陈黄皮,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爷爷是个退隐的风水先生,曾名动四方的青麻鬼手;他为我定了一门亲,因我出生时天降异象,村里灾祸不断……二十年后,已成首富的未婚妻一家,却恩将仇报,与我退婚;但天有轮回,报应不爽……...

《神婿:我出生被视为不详》精彩片段


胡三刀竟喊出了我的名字,还让我跟他走。

看来他真认识我爷爷,从他刚展露的一身道行来看,他是有真本事的,应该是个可信之人。

“胡先生,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麻烦送佛送到西,帮我叶家把麻烦彻底解决。”叶青山一听胡三刀要走,连忙说道。

胡三刀看向叶青山,道:“把这黄皮子尸首埋在后院的柳树下,暂时没事。至于后续,我也无能为力。还是那句话,你坏的是青麻鬼手的规矩,望你及时醒悟,还来得及。”

说完,胡三刀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走。

叶青山显然明白了胡三刀的意思,有点不情愿地说:“可是陈黄皮他……”

我知道叶青山的意思,他是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他女儿,但他又不便直说。

我叹了口气,跟着胡三刀离开了。

来到距叶家大院一公里处的一巷子前,胡三刀停了下来,我也跟着驻足。

“黄皮,没什么想问的?”他看着我,态度和蔼,似乎还把我当作涉世未深的晚辈。

我问他和我爷爷是不是认识,他目视远方,那对坚毅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敬畏和不舍。

“认识,我的命是陈老先生救回来的,他算得上是我的半个老师。所以你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胡三刀郑重说道。

他情真意切,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对他好感又升了些许,在这偌大的城市像是有了亲人一般。

“刀叔,我刚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黄大仙的行为有点诡异,本来我以为他是想和红鱼结婚,夺造化。但它却没有这样做,反倒是一直吓唬红鱼,就像是在激将我出手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胡三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不愧是青麻鬼手的孙子,聪慧过人。没错,这黄皮子原本目的是想夺造化,但它自打来了叶家,就被控制了。刚才它分明是想激你出手,这样你就坏了你爷爷定下的规矩,你和叶红鱼的娃娃亲将功亏一篑。”

听了胡三刀的话,我后背浸出一身冷汗。难怪这黄皮子要等我出现再作怪,原来已然成了别人的工具。

太险了,刚才我差点就要出手为叶家办事了。

“多谢刀叔及时赶来,我还是年轻气盛了。不过这黄皮子我之前就接触过,怕是最少也有两百年修为了,假以时日是可能化形封仙的,到底是啥玩意控制的它?刚才那香炉里的香三根半,指的就是那玩意吧,那是啥?”我忍不住追问道。

我是真的好奇,这半神半鬼的东西是啥,要不是成亲之前我不能给叶家看事,我刚才都要自己看了。

胡三刀点了根烟,陷入深思,良久他才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这玩意厉害得紧。我甚至看不透它要毁了你和叶红鱼的婚事,是冲着你,还是冲着叶红鱼,甚至说是冲着你俩一起来的。”

果然是个邪门的玩意,看来我得小心为妙了,不管它是冲着谁来的,我都要尽快入赘叶家,那样我就可以无所忌惮地和它过招了。

胡三刀见我沉默,以为我害怕了,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黄皮,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爷爷可是青麻鬼手,藏在叶家的这玩意固然邪异,但陈老爷子不惜折寿也要为你订下娃娃亲,他下的棋没那么容易破的。我会动用一些人脉,给你撑腰,只要叶家应下这门亲事,任他魑魅魍魉,也别想破青麻鬼手的局!”

胡三刀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坚定,似乎对爷爷有着十足的信心,极其敬畏。

爷爷给我讲过很多风水界的奇人轶事,却很少讲他自己,虽说当年在老家发生了那场震惊风水界的定亲之事,但那时候我才两岁,没给我带来太大震撼。

于是我忍不住问胡三刀:“刀叔,我爷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在风水界威望如何?”

胡三刀狠狠吸了口烟,只说了一句话:“一聋二瞎三瘸四鬼手,你爷爷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之人。”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聋二瞎三瘸,这三人爷爷给我讲过,可以算得上是风水界的传奇人物了。

江南有个王聋子,双耳失聪,却能听万里事,曾一剑万里封喉。

西北有个赵瞎子,擅分金定穴,任你王侯将相之墓,他都能在里面睡上三天三夜,全身而退。

苗疆有个李瘸子,鬼斧神工,一双鬼手能扎出三千世界,他就是爷爷当年游历南方讨水喝时,遇到的那个有大神通的扎纸匠。

爷爷居然能和这三大奇人齐名,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伟岸如山。

而爷爷这样的神人一直说自己极其渺小,不足一提,还说我有希望改变风水师的命运,我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行了,黄皮你回去吧。在叶家应了这亲事前,你还是别来了,我会尽快托人来叶家游说的。”一根烟抽完,胡三刀对我说道。

我心中感激,看向胡三刀,刚要出言感谢,猛然发现他泪堂深陷,子女宫隐隐有一丝血气环绕。

这不是好兆头,暗示胡三刀有绝后之相。

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胡三刀对我有恩,而且他这凶兆明显是因为帮我办事,得罪了藏在叶家那邪乎玩意,才惹祸上身。

叶家之事我不能看,但胡三刀的事我可管定了。

于是我立刻对胡三刀道:“刀叔,你有儿女吗?你帮我破灾,肯定得罪那东西了。它连黄大仙都能控制,也是有了神通了。我怕他报复你,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啊?”

胡三刀看向我,忍不住道:“黄皮,你是不是得了你爷爷真传?”

我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胡三刀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开心道:“哈哈哈,世人都以为陈言一身通天本领跟着他入土了。以为他孙子是个无才的病秧子,取名黄皮只为忍辱偷生。可谁又曾想过真这样的话,老爷子会甘心吗?”

笑罢,他看向我,说:“罢了,黄皮,你跟我走一趟吧。有机缘的话,也许能提前弄明白藏在叶家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不过你得答应刀叔,遇到麻烦不要出手,交给刀叔就好了。你还年轻,有些麻烦你还没能力处理。”

胡三刀显然也低估了我的能力,不过这也正常,我一直是跟着爷爷秘密学阴阳玄术,在世人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哪怕继承了爷爷衣钵,又怎可能这么年轻就有所作为呢?

小说《神婿:我出生被视为不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没和胡三刀说我不仅会风水秘术,甚至本事可能不在他之下,我只是点头同意了他的话,然后就跟着他走了。

胡三刀家在南郊,是一独栋小院。

我大概扫了一眼,虽算不上风水宝地,但也顺风顺水,算得上是一吉宅了。

但是离这院子越近,我越感觉不对劲,隐隐间我察觉到一抹煞气,像是有脏东西。

胡三刀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将手倒放于后背的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

很快我们来到了离院子五六米的地方,远远地我就看到门梁上有一团东西吊着,晃来晃去的。

“黄皮,小心。”胡三刀下意识伸手拦住了我,然后就准备走向门口。

我摇了摇头,说:“刀叔,那不是活物,快回去看看孩子咋样了。”

确实,这吊着的不是活物,也非妖非鬼,我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胡三刀狐疑地看向我,就连他隔这么远都看不出来,寻思我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能看出来?

其实这很正常,胡三刀主修的应该是阳山道一脉,擅武力镇妖,身手了得,但抓鬼破煞之类的秘术他就不精通了。

而我所学繁杂,爷爷珍藏的那些古籍我几乎看了个遍,有些艰深的秘术虽还没融会贯通,但都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果然,走近一看,吊着的竟然是一条死蛇。

这是百步蛇,灰色,一米有余,身上斑纹诡谲,看着挺瘆人的。

而它的死法更诡异,它身体在门梁上绕了一圈,最后用尾巴勾住门梁,头朝下蜷缩着身体。

它竟然是吊死的,自己将自己给勒死了。

子时蛇吊尸,丑时鬼吊孝。

这是来索命的,当时正好是子时,不出意外的话,胡家是要死人了,丑时将有阴兵来拘魂,也就是所谓的鬼来吊孝。

这肯定是叶家那玩意的报复,胡三刀插手了这件事,这既是报复,也是警告。

“刀叔,快进屋看看孩子,这里我来处理。”我担忧地说道。

胡三刀立刻冲进了屋子,而我则用桃木剑将这蛇尸给挑了下来。

我没将它烧掉,而是用一个布袋子把它装了起来。

因为等会破煞以及查找究竟是谁在搞鬼,还用得着。

然后我也进了院子,进去后我看到胡三刀呆愣地站在房门口,身体僵硬。

胡三刀离异了,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叫小兵。

只见小兵此时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他脖子上有一圈红印子,像是蛇勒的。

但他并没死,而是在床上扭动着,那样子极其的恐怖,就像是在模仿一条蛇。

“小兵!”胡三刀很快反应了过来,大喊着朝小兵跑了过去。

他伸手抱住小兵的身体,但很快就放了下来。

我也过去摸了一下,身体冰凉。

再摸他的鼻子,根本就没了气,但他的身体却还在扭动着,时不时还要吐出舌头,就像是蛇在吐杏。

“大胆蛇妖,还我儿命来!”

胡三刀再次掏出香炉,点燃五根香。

和在叶家别墅一样,焚香抓香,一刀挥出。

随着胡三刀这霸气一刀,小兵总算不动了,直挺挺地趴着。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扭头一看,无数灰色的小百步蛇翻涌着爬了过来。

那场面足够壮观,也绝对阴森。

胡三刀双眼猩红,提着半截大刀就冲了过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

随着胡三刀的每一刀砍下,都有几十条百步蛇被他砍杀,身体四分五裂,惨者甚至直接变成一团肉酱。

但饶是如此,依旧有无数条百步蛇从院外不停地爬进来,趋之若鹜,无穷无尽,就像是蛇海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愣了一下。

这附近应该是没蛇窟的,一下子却出现了这么多。

这背后的推手实力也忒恐怖了点,既能控制黄大仙,又能操纵蛇阵。

我深刻地认识到我将面临的家伙是何其厉害,这让我越发好奇这半神半鬼的玩意到底是啥。

看着杀红了眼却仍没有停手意思的胡三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杀下去,他迟早会力竭,除了发泄仇恨,意义不大。

“刀叔,停手吧。”我伸手拦住胡三刀,说道。

胡三刀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丧子之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依旧一刀一刀的砍下。

“没用的,这些都只是马前卒,是那玩意的棋子,它是在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你越愤怒失去理智,就越合它意。”我对胡三刀继续说道。

胡三刀猛地仰天怒喝:“你给我出来!鬼鬼祟祟害我家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当面与我一战!我告诉你,陈黄皮的事情我管定了!哪怕你杀我妻儿,刨我祖坟,我也不会收手!”

胡三刀的吼声悲凉中带着一丝霸道,让我不禁动容。

他遭受此难,都是因为我啊。

我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刀叔,让我来吧。”

说完,我祭出镇妖符,这次我还在符上加持了我的灵识。

紧接着我掏出铜铃,左手铜铃轻摇,口中默念:“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妖孽匿踪,一符寻迹!”

念罢,我一掌推出镇妖符,镇妖符化作一团火光飞了出去。

我的视线追寻着镇妖符,跟着跑到了门口。

很快,这符就飞到了约莫五百米处的一颗大树上,进而化为灰烬。

只见,在那颗大树上盘着一条大蛇,竟有碗口粗,七八米长,宛若一条小龙。

我的镇妖符并未伤及到它,但它灵智很高,看了我一眼后,似乎知道不是对手,很快就下了树游走了。

当它游走,那些小蛇也四散而逃,蛇阵轰散开来。

“孽畜,还我儿命来!”胡三刀看到了正主,不想放那头大蛇走,就欲追击。

我拉住了胡三刀,说:“刀叔,杀了它没有意义,它不是始作俑者,只会徒添孽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许是我展现出来的能力得到了胡三刀的认可,他停下了脚步。

“黄皮,你让刀叔刮目相看,不愧是陈老师的孙子。你说的没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得让小兵入土为安。”

说完这句话,原本儒雅而阳刚的胡三刀突然像是苍老了很多,两鬓竟生出了白发。

“不,刀叔。小兵他阳寿未尽,还有回旋的余地,我能救他,就是会有点凶险,需要你的协助。”我郑重对胡三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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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投针的指针却半浮半沉,上浮下沉均不达底,这说明这里有墓葬。

不过这里的风水明显被人刻意改造过,让罗盘有点失灵,我估摸着是苏青荷不想让人找到那具尸体的真正位置。

看到这,我冷笑一声,我承认她实力极强,但论到寻龙点穴,我自认不弱于她。

就连爷爷在我十六岁时,都忍不住赞叹我,说风水堪舆这一块我就像是天生的大师,极熟悉风水的味道。

所谓风水,顾名思义藏风纳水。虽说后来风水圈子越来越大,多出了很多方面的大师,但风水堪舆绝对是最根本也最复杂的本领。

望风捉水、观气理地、栾山品土、定砂点穴,各种学问极其繁杂,而单说理论知识,我应该可以称得上是大师了。

我在树林深处停下,掏出香炉,焚香敬神,然后就四处打量起了周围环境,准备破了这里的迷局,找出藏尸之地。

可当我刚转悠了两圈,我猛地皱起了眉头,整个人也紧张了起来。

这里看似普通,竟然暗藏杀机。

这儿不是普通的藏尸地,竟然是一个养尸地,而且布了最凶险的阴阳门。

阴阳门又称生死门,顾名思义,活人走生门,阴魂入死门。

一旦找不到正确的路进去,活人误闯了死门,或者阴魂不小心走了生门,那就是惊动了阵法。轻者被困多日,出来后神志不清。严重的话,可能会困死在里面,魂飞魄散。至于影响几何,要看布阵的风水师道行深浅。

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难,哪怕是天字号的风水师布下的阵法,我也有信心找到正确的入口。

我闭上眼,认真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空气,这在风水上叫感气。

感气是很难的,有些风水师哪怕自身玄阳之气再强,也找不到感气的门道,这无关实力,就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知力。

这也是为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哪怕硬实力不行,却依旧很受追捧的原因。因为借助法器经常会被外力诱导,落入圈套,可通过感气得到的反馈却是极准的。

感气完后,我抬头看向天空,现在是白天,天上没有星星,但要想找到生死门的入口,必须借助天势。

最终,我确定了死门的大概位置,在这片树林的东南方。

我来到这个区域,找出了其中最小的一棵树。因为这棵树长在阴门上,得不到足够的阳光照射,才会生长得不如周边树木。

确定了死门后,就简单多了,阴阳对立,生门自然就在它的对立面。

我记下了生门的方位,然后重新穿出了树林。

重新来到刚才的位置,我以树林里生门的方位,推演出了具体方向,再次掏出罗盘,果然罗盘的指针重新恢复了正常。

按着罗盘所指方向,走了两百多米,我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眼前有着几个墓地。

不是城里的那种正规墓地,而是农村里的那种土包。

想必苏青荷操控的那具尸体就埋在这里,我只要将它给找出来,借着这具尸体就能大概看出来她的杀招是什么了。

哪怕实在看不出来,我也可以通过这具尸体来过阴,总能找出蛛丝马迹。

而现在苏青荷肯定还没察觉到我的行动,现在本就是大白天,加上她昨晚被青龙山主所伤,一时半会应该难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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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印象中她是一个很温婉贤惠的女人,不是势利眼,对我没什么偏见的,而且叶红鱼也和我说过,虽然只见过一两次,她妈还挺喜欢我的。

不过不解归不解,我也松了口气。

这鬼娃娃是许晴给叶红鱼的,那就合理了,至少可以说明叶红鱼对我并无恶意,她也是以为怕我难堪,觉得她妈妈是一片好意才这样做。

我再次将视线集中在了监控里的许晴身上,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什么线索。

只可惜她一直撑着黑伞,我很难观察到她的举止神态,也没法通过地面上的影子来判断,她是不是像那天晚上一样被黄大仙附身了。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许晴肯定有猫腻,正常人就算再想保护皮肤,下午也不应该撑伞啊。

由于当时是深夜了,我也不好去叶家打探,当务之急是将计就计,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我重新去床上把晶体娃娃拿起,有这小鬼在扰我心神,我是别想睡觉了,索性就先把它给压住。

正常手段是很难控制住这小鬼的,除非我心一狠把它给杀了,但那样就打草惊蛇了。

对付这种小鬼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真正厉害的凶灵,把它给压住,让它恐惧,那样指不定还能收服它。

而我手上正好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那就是青龙山上那将要化龙的大青蛇。

本来我是准备明天抽时间去给这大青蛇封正的,但既然事情到了这份上,肯定越快越好了。

拿好必备的法器,带上晶体娃娃,我直接赶往了青龙山。

当我一步步踏在青龙山的石阶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一次比前天晚上来还要紧张,毕竟昨天我亲眼见到了那棺中人的厉害,那不是传说,是真的有个恐怖玩意在深山里。

来到龙门口,我像之前一样,先是跪拜了一下山主,然后点上一盏引路灯,让里面的大青蛇给我开门。

伴着吱呀一声响,龙门大开。

我小心翼翼地一步踏入,可刚迈进去一只脚,我手中的引路灯突然就熄灭了。

半夜鬼吹灯,山主不欢迎我?

我赶忙一只脚退了出来,重新来到了石门外。

“青龙山主,小子陈黄皮,又来打扰了,不是对你不敬,实属应了青蛇之约,不能失信。这青龙山能再出一条真龙,也是好事。希望山主可以给一个机会,让小子进去,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提醒。”

我诚恳地在石门前说道,说完我再次点了一盏引路灯。

再次抬脚跨入,可和刚才一样,我半只脚刚迈进去,手中的灯芯再次被吹灭。

我咯噔了一下,寻思难道这大青蛇命中就不该化龙?还是说山主舍不得这看门的大蛇,不想我助它化龙?

虽心中纳闷,但我还是乖乖地退了出来。

青龙山主高深莫测,流传了千年都没被破解的迷局,这迷局的主人公,以我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敢强闯的。

退出来后,我刚要继续请求,突然看到龙门上那几行小篆字体,有两行竟然在发出金光。

‘活人勿进,死人勿葬,阴魂勿扰’

是这行小篆在发光,不过‘活人勿进’四个字没变化,而是‘死人勿葬,阴魂勿扰’八个字在隐隐闪着金光。

我稍微思考了下就反应了过来,我可以进去,但我身上这鬼娃娃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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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山主指点。”我恭敬说道,然后将晶体娃娃放在了石门前,重新点燃了引路灯,第三次踏入龙门。

本以为这一次会没问题,出乎我意料的是,灯火再一次被吹灭了。

这就邪门了,小鬼也放下了,山主也没说不让我进,怎么又把我的灯给吹灭了?

我不得不再一次退到山门前,重新看向龙门。

我看到龙门上的字还在发光,不过这次只有四个字在闪着金光了:死人勿葬。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出于身体本能的汗毛倒立,隐隐间产生一丝不安。

我是一个活人,也不是来青龙山葬死人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提醒?

那只有一个解释,我身上有尸气,而且很浓烈,会被误当作死人。

想到这,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我立刻稳住心神,运动玄阳之气,很快我竟然真的从身体里察觉到一股子尸气。

这尸气藏在我的胸口处,聚在膻中穴上,如果我不自查的话,还真被忽略了。

我立刻想到了之前在店里对付小鬼时,我用镇魂符压它,结果胸口传来一阵闷疼。

我本以为那是单纯的反噬,现在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猜的不错的话,这小鬼的主人不是用的鲜血喂食,竟是用的尸气!

而且这尸气竟然藏在我体内,如果不是被青龙山主提醒发现,后患无穷,稍有不慎,甚至可能要了我的命!

尸是一个极其诡异的东西,理论上来说是不应该存在的,它不入六道,本身也是不具备灵智的。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历史上也出现过不少旱魃、后卿、赢勾、将臣之类的僵尸害人事件,也有一些会邪术的风水师会点炼化尸体的本事。

不过用尸气伤人,这就有点天方夜谭了,因为尸气很难受控。

但爷爷给我讲过一个叫八尸门的诡异门派,这八尸门从不参加任何风水界的聚会,甚至知道它存在的风水师都不多。

但绝对不可小觑这个八尸门,爷爷说它们控尸的本领已经出神入化,而且传女不传男,是个极其神秘的门派,好在他们不入世,偏居一隅,也没传出过什么八尸门控尸伤人的事情。

我头皮发麻,如果这小鬼是八尸门的人用来对付我的,那就麻烦大了。

我一边驱除胸口的尸气,一边悄悄扭头看去,因为就算是八尸门的人,要想用尸气伤人,也是有一定范围的,我怀疑这个人之前就一直躲在我门市附近,现在很有可能悄悄跟过来了。

甚至刚才青龙山主提醒的‘死人勿葬’,不是说我,针对的可能是她!

毕竟,能够将控尸之术练得出神入化,整天和尸体、尸气打交道,本身也可以说是半人半尸了。

在我逼出尸气的瞬间,我猛地扭过头去。

果然,在山脚下还真的站着一个人。

姑且说是人吧,由于我只能隐约看到一道影子,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它是人是鬼还是尸。

但这东西绝对是跟着我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就是小鬼的主人。

他的感知力极强,我刚发现他,就被他察觉到了。

他也没跑,甚至还快速往石阶上跑了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脚步轻盈,一看就是得道之辈,道行极高。

我立刻左手捏住目前我最擅长,威力最大的祖传秘术惊雷诀,微微弯腰,准备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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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画眼点睛,这是扎纸匠的禁忌,是最容易引来脏东西的。

我立刻左手掏出一张符箓,默念镇魂诀,防止有啥意外。

但我也没太过紧张,因为沈百岁也是学风水的,他不可能连这常理都不知道。

十之八九他是想故意引狼入室,借此展现本领,让叶红鱼心悦诚服,对其刮目相看。

但我已经四处查探过了,附近并无阴灵,一时半会不太可能真的让纸人被附身。

“红鱼,看好了,不要害怕!”沈百岁故作神秘地将纸人的两只眼睛给点上了。

这是一个绿童女的纸人,扎得很别致,骨架、衣裳都有,一旦被脏东西附上还是很凶险的。

“切,不灵,你这骗人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叶红鱼见纸人没反应,冷笑一声。

沈百岁淡定一笑,同时悄悄朝铺子深处的扎纸匠递了个眼色。

我一直在偷窥,看到这一幕我反应了过来。

不是沈百岁有本事,而是那扎纸匠!

突然想起来刚才看到沈初九时,那胸有成足的样子,想必他们都通过气了,他吩咐了这扎纸匠配合沈百岁演戏,难怪那么自信。

只见,那约莫四十来岁的扎纸匠,他手中拿着一尖尖的三层小塔,这是沉香木做的,叫锁魂塔,是可以聚养魂魄的。

扎纸匠悄悄撕掉了锁魂塔上的符,我立刻就看到一道黑影子急速朝沈百岁面前的纸人飞了过去。

正常人是看不到这缕魂魄的,但我可以看到。

这是一个并无灵智的孤魂,应该是三十岁左右死的,由于长期被锁,已经成了一听人摆弄的工具。

其实在我们风水圈里,是很少捉鬼养鬼的,除非是恶灵我们会灭杀,更多的则是超度,所以扎纸匠这行为挺不耻的。

那孤魂很快就上了纸人的身,原本安静的纸人突然像是被一阵阴风扫过,腾地飘了起来。

“啊!”叶红鱼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红鱼,别怕,有我在!”沈百岁故作淡然地一步跨出,横档在叶红鱼的面前,一副勇猛无匹的架势。

叶红鱼躲在沈百岁身后,壮着胆子朝飞在空中的那纸人看去。

其实她此时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一个无神论者,也想探个究竟。

纸人飘在空中,不停地挥动着双手,眼睛更是不停地眨着,嘴里还发出阵阵阴笑。

这下子叶红鱼傻眼了,这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好可怕,百岁,你快让这玩意恢复正常吧。我信了,我信你厉害,快收了它,不然我晚上要做噩梦啦。”叶红鱼害怕地说道。

沈百岁邪魅一笑,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吊子虚空符,然后推向空中的纸人。

与此同时他瞥了眼扎纸匠,使了个眼色,口中振振有词:“何方恶鬼,敢吓唬我未婚妻,给我滚!”

那扎纸匠立刻捏了个镇魂诀,同时一张符贴向了锁魂塔,想要收回孤魂。

我冷笑一声,今天他们碰到了我,这逼就别想装了。

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而且还表演给我未婚妻看,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有心教训他们一番。

于是我默念养魂诀,一缕神识打在了那纸人身上,如此一来,这纸人就受我控制了。

那孤魂吸了我的神识,猛然惊醒,被拘养而颓散的灵智猛然恢复。

‘牟……呜……’

她口中发出一道尖叫,似哭似笑,听着极其的悲怆凄凉,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下一秒,它像是疯了似的朝沈百岁扑了过去,一把死死掐住了沈百岁的脖子。

沈百岁吓傻了,手舞足蹈地挥舞着双手,哪还有半点风水师该有的模样。

叶红鱼也被突然变得暴戾的纸人给吓到了,直接躲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孽畜,休得伤人!”那扎纸匠眉头一皱,提起墙上一支桃木剑冲了过来。

一剑刺中纸人,但却不管用,甚至就连桃木剑都嘎吱一声断了。

这扎纸匠的道行很浅,和我差距很大。

纸人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朝扎纸匠攻击着,任凭这扎纸匠对自己贴了几张符都不管用。

“啊,张叔,怎么回事啊。这阴灵怎么突然变这么凶,打不过啊我们。”沈百岁无比忌惮地说道。

扎纸匠也疑惑道:“邪乎了,圈养了六年了,煞气早就散去,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

“完了,阴沟里翻船。”沈百岁害怕地说道,与此同时他壮着胆子对着继续抓自己的纸人说:“快停手,不然我爷爷过来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沈百岁话音刚落,扎纸匠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大喊:“我错了,我错了,求高人现身!”

还算他有点眼力见,而沈百岁则不解道:“张叔,什么意思啊?什么高人?”

扎纸匠跪在地上,说道:“咱演戏被高人撞到,人家在惩罚我们。这高人道行极深,远超于我。百岁,快跪下,不然我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沈百岁虽然心性高傲,但命更重要啊,他连忙扑通一声跪下。

“高人,求您现身!”两人同时开口。

我这才从门口走出,大步跨入。

沈百岁一看是个比他还小的人走出来,并没把我当回事。

他抬头看向我身后,不悦道:“你谁啊你,让开,别挡高人的路!”

“百岁,闭嘴,这应该是那高人徒弟。”扎纸匠喝止了沈百岁,继续对我说:“小师傅,快求令师出手,收了这神通!”

这时,一直躲在角落,大气不敢出的叶红鱼,突然惊呼:“呀,黄皮哥,你咋来了?有危险,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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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红鱼站在我面前,似乎忘了害怕,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我心中一暖,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东西,哪怕我们只见过一面,却像是极熟的老友。

“没事的,这事儿我能解决。”我温和地说道,一脚跨进了扎纸铺。

“你就是那病秧子陈黄皮?呵!也不像红鱼说得老实本分嘛,居然还会装逼!”沈百岁见我出面,也忘了害怕,立刻嘲弄地开口。

说完,他还下意识起身,显然是不想矮我一截。

他刚站起来,那纸人就疯了似地攻击他,扑打着他脑袋,扯他的头发。

“黄皮哥,别靠近它,这东西凶得很!”叶红鱼再次害怕了起来,不敢走近,显然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对付这玩意。

我笑了笑,径直走向这飘着的纸人。

沈百岁勾着脑袋看向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明显是期待这纸人会弄死我。

我捏起早就准备好的镇魂符,只要贴在纸人上,这孤魂就将魂飞魄散。

纸人也在看我,它先是安静了一下,很快突然再次凶神恶煞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像是要玩命一样。

看着它那毫无灵气的呆滞眼神,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它本该早就投胎往生,却被圈养数年,哪怕我刚给了它一缕神识,依旧很难恢复灵识。

“你也只是一个工具,今日有缘遇到。我不杀你,度你一场吧。”我喃喃自语道。

“哈哈哈,陈黄皮,打不过这恶灵,为自己找借口了?你这孙子有点意思啊,真他娘的爱吹牛逼,会找台阶下!”沈百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是学风水的,知道度鬼可比杀鬼难。

我没理会他,双手合十,默念往生咒。

“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八卦放光,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赦令等众,急急超生!”

念完,我抬起右手食指,猛地往纸人的眉心一点。

被我一指点中,这纸人愣了片刻,突然整个身子拼命扭曲挣扎了起来。

面目狰狞,嘴里更是发出了阴森的叫喊。

“草,陈黄皮你这傻叉能不能别不懂装懂,你这是要激怒恶灵,彻底害死我们啊!”沈百岁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就往门口跑。

叶红鱼也有点紧张害怕地小声对我说:“黄皮哥,它好像要发狂了,不行咱快跑吧!”

他俩话音刚落,那正在抓狂的纸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它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渐渐地它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笑着笑着,它哭了,应该是记起了自己的前世,想起了还有亲人在世,留恋不舍。

突然,悬在空中的它猛地跪下,朝着我郑重叩首。

“去吧。”我平淡地说道。

纸人瞬间着火了,约莫半分钟后化作了一滩灰烬。

“小先生大能!多谢救命之恩,敢问令师大名?”扎纸匠松了口气,起身对我表示感谢,不过他还是以为是我师傅暗中相助,毕竟我还很年轻,不应该有此能力。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有老师,只是对他说:“学了点本事不是给你招摇撞骗,助纣为虐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也帮不了你。”

聪明的叶红鱼显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忍不住生气道:“沈百岁,你真恶心!”

“红鱼,你别听他瞎说,这一切都是这小子请人演戏,他想破坏咱两的关系!这小子没安好心,红鱼我送你回家吧。”沈百岁厚着脸皮说道。

“我才不要你送!”叶红鱼不屑地瞥了眼沈百岁,来到我身旁,竟牵住我的手,笑着说:“黄皮哥,这么晚,你送我回家吧。”

也许是刚受到了惊吓,叶红鱼的手心都是凉的,但我却感觉很暖很暖。

我点了点头,任由叶红鱼拉着我的手离开,心脏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

我知道沈百岁正怨恨地看着我们,但我压根就没心思理他。

我们打了辆车来到了叶家大院,站在门口,我有很多话想对叶红鱼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黄皮哥,你真的会那些本事?以前我是不信的,但今天我信了。”叶红鱼看着我,一脸兴奋地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那你厉害吗?刚看着那纸人朝你跪拜,我都有点崇拜你了,有点帅呢。”叶红鱼双眼放光地继续说道。

我笑了笑,说:“还行吧,保护你的能力是有的。”

她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头对我说:“黄皮哥,要不去我家坐坐?虽然我爸不想让咱两在一起,我也不会轻易嫁给你。但是我感觉你比城里那些花花大少强得多,他们不是馋我身子,就是图我家的钱。但你不一样,我觉得你很淳朴。你跟我去见见我爸,他要是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让我和沈百岁联姻的念头,那就太好了。”

看着叶红鱼那一脸期待的模样,我不忍心拒绝她,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了叶家院子。

叶青山正在别墅大厅把玩着一个老古董,俨然一副有钱人的风范。

“爸,你看谁来了?”

叶青山抬头看来,当他看到我,眉头分明地皱了起来。

“黄皮?你怎么来西江了?”叶青山藏起自己的不爽,对我问道。

我说:“老家待腻了,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哦,那你找工作了吗?叶叔公司很多,回头给你安排个职位?”叶青山还算客气。

“爸,黄皮哥也是风水师呢,刚才我看到他抓鬼了!”叶红鱼眉飞色舞地帮我介绍。

叶青山却不为所动,甚至面色也阴沉了下来,对我说:“黄皮啊,我不想红鱼碰这些东西。你们已经退婚了,红鱼已经有了新的婚事,是西江沈老师的孙子沈百岁。为了避嫌,你以后别和红鱼联系了,能答应叶叔不?”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丝酸楚和屈辱瞬间涌起。

“你只要答应了叶叔,回头叶叔给你打理一个公司,再介绍一个大家闺秀给你,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叶青山见我不说话,继续利诱我。

我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谁说我闺女要和沈百岁订婚了?”

伴着这道冷喝传来,一四十左右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气质妩媚,风韵犹存。

她叫许晴,是叶青山的妻子,叶红鱼的母亲。

“妈?你也不想我嫁给沈百岁那大纨绔是吧?”叶红鱼眉眼一喜,撒娇道。

我也竖起了耳朵,寻思这女人难道要帮我说话。

许晴没立刻回答,而是拿着手中那瓶香水,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喷,喷完又对着四周空气喷。

我没当回事,以为她就是个爱美的风情女人。

“当然,我闺女怎么可能嫁给沈百岁,妈物色了一个新女婿,这就带你去见见他。”说完,许晴就过来拉叶红鱼的手。

她口中的女婿人选,显然不是我。

正要失望,当许晴来到我身边时,我从浓烈的香水味里立刻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

这是一很骚很骚的骚味,混合着香水味,异常的诡异难闻,不过叶青山他们似乎闻不出来。

这骚味我很熟悉,正是成了精的公黄鼠狼的味道。

我按兵不动,立刻提神运气看向许晴的脸。

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青气,一双美目更是浑圆,那瞳孔又黑又大,黑得发亮。

这哪里是叶红鱼的母亲许晴啊,分明就是退婚那天钻到叶家车子底盘,跟出村的那条通体青毛的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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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个女人是我的敌人,我此时也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单单这份魄力,我不如她。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同时再次捏起了惊雷诀,青龙山主是为了我才惹怒了这女人,哪怕我的实力在他面前可能不值一提,但我还是准备有需要的话,不惜一战。

我看到她张开了双臂,两只细长的手臂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古老的祭祀。

在她的操控之下,那股磅礴的尸气慢慢凝聚了起来,越聚越多,渐渐地就成型了。

当那高傲的凤头出现,我忍不住咂舌,她竟然要操控尸气凝成一个凤凰的形状。

很快,这尸气就凝聚成形,我为之侧目,还不是普通的凤凰,竟然是四灵之一的朱雀之形。

朱雀乃百鸟之王,于八卦为离,于五行为火。

别说是操控尸气凝出朱雀之形了,一般的风水师都不敢用黄纸剪出朱雀,没那实力震住,是绝对压不住的,哪怕只是一个道具也不行!

她很强,远超我的想象。

这一刻,我莫名地为青龙山主捏了把汗,看来这女人不是疯子,她竟然真的有大神通,不愧是神秘莫测的八尸门。

朱雀成型后,发出一道清脆的鸣叫,腾空而起,翔于青龙山之巅。

此时的它哪里还是那古怪的尸气,隐隐间竟然真的有了点朱雀真身的影子,给人极强的威压,就连我都差点忍不住想要敬拜。

巨大的身影凌于半空,俯瞰着青龙山,一副雄纠气昂昂地高傲姿态,一如八尸门那高冷的女人。

她要干什么?

她是八尸门的传人,擅长炼尸、控尸,不会是要炼了青龙山主吧?难道青龙山主,那玖龙拉棺的棺中神人真是个大尸魃子?

我心底升起一个又一个问号,感觉刚刚走出山村没多久,就要亲眼目睹一场可能会载入风水界史册的旷世之战。

“大尸魃子,世人畏你惧你,我苏青荷可不怕你!别做那缩头乌龟,可有胆量与我一战?”

她苏青荷可不怕他。

当我听到她这句极其狂傲的话,既震撼又惶恐。

震撼是因为她真的道行极深,她让青龙山主与其一战,这不是说大话,确实是具备这样的实力。

而惶恐则是因为她居然就是苏青荷,和我名字一起刻在晶体娃娃底座的竟然是她。

我之前以为苏青荷是小鬼的母亲,那是邪术子母咒。现在看来,没我想得那么简单,她到底要利用这小鬼怎么对付我?是否还有着更凶险的后手?

莫名其妙地被这样一个恐怖女人盯上,真是让我惶惶不安。

我往石门旁靠了靠,让自己尽量处于安全地带,以免受到这场大战的波及。

可等了约莫一两分钟,山林依旧寂静,青龙山主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

“哼,原来不过如此!没那本事就别多管闲事!”苏青荷不屑地冷哼一声,随着她的声音,空中那尸气凝聚的朱雀扇动了下翅膀,仿若也在对青龙山主表示嘲弄。

我心底也升起一丝不解,难不成盛名流传了千年的青龙山主,真的被她给镇住了?

还是说苏青荷来自八尸门,而青龙山主真的是个大尸魃子,正好克它?

就在我纳闷间,头顶突然笼罩起一层黑云,凭空而起,遮住了大半个青龙山,就连星光都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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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深山里响起一道低沉的龙吟之声。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寻思是不是山里的青龙忍不住了,要出手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龙吟了,我的血液伴着这道龙吟声也翻滚了起来,难道我要见到传说中的真龙了吗?

青龙、朱雀,这些都是流传于风水界的远古生物了,我还从没见过,苏青荷用尸气凝聚的朱雀是假,可这青龙恐怕是真身,二者交战,孰强孰弱?

“退下!”青龙山主那苍老的声音总算响了起来。

龙吟声戛然而止,山林再次恢复死寂。

我以为青龙山主是真的要妥协了,然而就在这时,一股黑气所化的利剑猛地从青龙山深处急速升空。

这剑气以无比霸道的姿态一剑刺中了朱雀,尸气所化的朱雀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就一下子散了,再也没了先前的高傲。

我愣住了,刚才那一剑只是剑气,就如此摧枯拉朽,其中蕴藏着何其恐怖的神通?

苏青荷并未被打败,我看到她立刻双手再次结着诡谲的手印,想要重新将尸气凝聚成型。

“收!”

青龙山主只是说了一个字,这股磅礴的尸气竟然一下子钻进了青龙山,再也不见踪影,仿若被吞噬了,成了青龙山一草一木的养料。

“小丫头,别以为我出不了青龙山就杀不了你!三息之内,不退则死!”

三息之内,不退则死。

青龙山主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不像苏青荷那般高冷,但听在我耳朵里,就像是圣旨一般,容不得任何违拗。

这才是真正的实力,沉淀了千年的底蕴。

“哼,大尸魃子,算你有点本事,不过我不怕你,日后我修为精进,还是会来炼了你!”苏青荷倒是个狠人,明显不是青龙山主的对手,竟然还是放了狠话。

不过说完后没多久,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了,显然也是忌惮山主的实力。

我松了口气,同时对青龙山主有了更深切的认知,他是真的强,不过从刚才对话来看,他似乎出不了青龙山?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如果有朝一日走出青龙山,放眼天下,会有风水师是其对手吗?

“陈黄皮,你欠我一个人情。”在我暗叹青龙山主之强悍时,他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受宠若惊,我有何德何能,让这样的神秘存在欠下人情啊。

我忙恭敬开口道:“多谢山主今日出手,小子陈黄皮记下了。如果山主不嫌小子才疏学浅,日后有需要,我必全力相报。”

“会有机会的。”山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算到了什么?日后我还真的能帮到他?

我也没多嘴去问,能够和青龙山主说上话,这已经是我的大机缘了,如果传到风水圈子里,是足以光宗耀祖,令人艳羡的。

“陈黄皮,提醒你一句,你与青蛇有约在先,我不阻你。但你想在此助它化龙,不行!”

心里正诚惶诚恐呢,青龙山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这一次不是它开口讲出来的,这声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脑子里。

这是传音之法,据说玄阳之气练到第三大境一步登天时,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

我想,他之所以传音给我,也是不想让那条大青蛇听到吧。

“为什么?”我没出口问,只是在心底升起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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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黄白柳灰,是农村五常仙,分别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

其中以黄仙最为诡谲,一旦被这玩意沾染上,别说是寻仇的了,哪怕是报恩的,往往也会闹得人鸡犬不宁。

我为叶家和叶红鱼暗暗捏了把汗,她今天虽然和我退了婚。

但她并不会让我觉得讨厌,她就是一个单纯有追求的女孩,单纯地觉得我不适合她,倒也没说什么伤我自尊的话。

但我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一个人回到屋子里,我的心情很压抑,感觉快喘不上气来,憋得慌。

支撑了我小十年的信念,就这样崩塌了,一时间我真的消化不了。

最终我拿上铜钱来到了爷爷的坟前,我决定在爷爷面前为自己卜上一卦。

我以前从没给自己起过卦,所以这次用的是最传统的易经六十四卦,对于初卦的我来说,最简单其实也是最准的。

树静风止,我直接洒铜钱起卦。

当我看到主卦之象,我整个人都有点懵,甚至一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卦象。

这是一个下下卦,归妹卦,大凶之卦。

卦象有曰,雷泽归妹。婚嫁偏逢泽上雷,势如水火两相违。前途凶险终无利,速速停行莫迟疑。

单从卦象来看确实和我遭遇有点像,但这归妹卦是震上兑下,女从男,多指女追男,和我情况不太符合。

我没有被卦象给吓到,继续解卦,因为这主卦里还藏着两个变卦。

第一个变卦是雷水解,震上坎下,这是中上卦。意思让我不再纠结之前的婚姻,朝西南方向去,可保太平,现生机。

第二个变卦则是水泽节卦,竟是一个上上之卦,百无禁忌,竟有斩将封神之意。但从卦象来看,我必须走失有信,方能名声大扬。意思让我要不忘初心,有始有终,主动去化解危机。

看着这诡谲莫测的卦象,我却莫名地笑了,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换做任何一个风水师,都会推荐第一个变卦,去西南,保平安,一生无忧。

但我偏要走第二个变卦,不是为了斩将封神。而是为了不让爷爷失望,他给我安排好的东西,我要亲手接着!如果它想溜走,那就抢回来!

给爷爷郑重三叩首,我直接回家,准备收拾行囊,去西江市,找叶红鱼。

刚把法器、衣服这些收拾好,我妈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黄皮,你干嘛呢?收拾东西弄啥,不会要离家出走吧?”我妈咋呼呼地开口。

我刚要给她解释,她突然兴奋地对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个城里姑娘退婚就要闹离家出走?有句老话咋说来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黄皮,你快看看谁来了?”

没想到我妈还会整两句文的,我哑然失笑,寻思她应该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

我疑惑地看向堂屋,发现屋里站着一妙龄女子。

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但同样是农村人,没叶红鱼那种时尚靓丽的气质。

我知道这个女人,她叫宋妙妙,是邻村一个土豪家的闺女。

她父亲是种中药材的,家底子挺厚,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富贵人家。

我和宋妙妙并无交集,看着她捧在怀里那古朴的木盒子,我有点纳闷地开口问:“妈,怎么回事?”

我妈冲我挤眉弄眼,开心地说:“黄皮子,你有福了。宋妙妙是来下聘的,她想嫁给你。”

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我是村里出了名的不祥之人,而我跟爷爷学风水,成为第十七代麻衣传人的事情,除了爷爷,没一个人知道,按理说宋妙妙这样的千金不可能看得上我。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过来把聘礼接了啊,怎滴,还想着城里那天鹅呢?清醒点,我就觉得妙妙比那城里姑娘好得多。”我妈见我没有反应,有点不开心了。

我倒不是嫌弃宋妙妙,她生的也很水灵标致。

我只是在想刚才在爷爷坟前卜的那一卦,那下下之卦的归妹卦。

当时我还没整明白哪来的女追男,现在倒是应验了。

因为这是大凶之卦,我多了个心眼,慢慢走向宋妙妙。

接过她手中的红木盒子,刚一入手,我就身体一僵。

好家伙,真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重。而是因为我偷偷运行了体内玄阳之气,玄气遇到了煞气,才会感觉盒子很沉。

我毫不犹豫地打开盒子,看完里面的东西我震惊了。

长命锁、夜明珠、贵妃丹……

盒子里装得竟然通通都是市面上几乎失传的宝物,都很有年代感,最少都是几百年前的老物件了。

宋家虽然有钱,但不可能富裕到这个地步!

我用鼻子轻轻一嗅,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尸臭。

这些东西显然是刚从墓里盗出来的,后山里确实有几座大墓,但那里人根本是有去无回,这让我很纳闷,宋妙妙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黄皮,还愣着干嘛。带妙妙屋里坐啊,我去给倒杯水。”我妈见我发呆,越发不开心地提醒我。

我突然怒喝一声:“妈,你糊涂啊!”

我妈瞪了我一眼,不悦道:“我看你才糊涂呢!”

“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是谁?”

我冷喝一声,突然猛地一把擒住宋妙妙的手腕,将她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刚一握住她的手腕,我就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凉气袭来,我忙用阳气将其压住。

我两站在屋子外面,我妈扫了我们一眼,莫名其妙道:“黄皮,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说啥?她是宋长根家的闺女宋妙妙啊,马上就是你的老婆,我的儿媳妇。”

我冷笑一声,说:“妈,你再看!你好好看看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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