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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沈辞应雨竹是小说推荐《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桑葚酒酒”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我日夜盼他回心转意,他选白月光弃我而去......暗恋了他那么多年终于如愿做他的妻子,但是我们之间依旧没有情和爱,本以为只要我在他身边做一个好的妻子,时间久了多少会有那么些情分,但......“我绑架了你太太,来赎......”啪的一声,被挂断,绑匪都罕见懵了一下。“你不是最喜欢你的白月光,带着钱来赎她。”“钱我都给你,电话给她,我在别怕。”......既然你不救我,那我醒悟了去找新生活的时候你为何不放手,男人就是狗,你且慢慢追着吧,姐要去事业批了。...
主角:沈辞应雨竹 更新:2024-06-04 1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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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辞应雨竹的现代都市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由网络作家“桑葚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辞应雨竹是小说推荐《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桑葚酒酒”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我日夜盼他回心转意,他选白月光弃我而去......暗恋了他那么多年终于如愿做他的妻子,但是我们之间依旧没有情和爱,本以为只要我在他身边做一个好的妻子,时间久了多少会有那么些情分,但......“我绑架了你太太,来赎......”啪的一声,被挂断,绑匪都罕见懵了一下。“你不是最喜欢你的白月光,带着钱来赎她。”“钱我都给你,电话给她,我在别怕。”......既然你不救我,那我醒悟了去找新生活的时候你为何不放手,男人就是狗,你且慢慢追着吧,姐要去事业批了。...
她都还没诅咒他和他的白月光消失在人间,已是她善良。
心诚则灵,但也得到寺庙里亲自拜一拜,沈凝月正跟朋友打听A市的哪个寺庙许愿最为灵验,准备去给养女求子。
一番了解后,她顺带约朋友一起去。
余光不经意地往电梯方向一扫,养女赫然出现。
桑知语也看见了养母,步伐不由自主地停住。
自己在沈辞房间经历的一切,都是来源养母下的药,她不知在这刻该拿什么用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硬要形容,‘失望’两个字是较为贴切的。
沈凝月挂断电话,展现亲和笑容地问:“怎么下来了?沈辞不陪你吗?”
养母堪比白雪公主中的恶毒皇后,一步一步地引诱他人吃下毒苹果,桑知语感恩养母收养她,可养母今日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帮沈辞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她揉了揉难受的心口:“阿姨,我不是扯线木偶人,您做事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既然事情做了,必有败露的时候,沈凝月不承认,也不否认。
养母连敷衍自己的样子都不装一装,桑知语无法再心存幻想。
关于她幸不幸福,养母百分百不在意,只在意她坐不坐得稳沈太太的位置。
不止是身体上的疲倦,她还有精神上的严重疲倦,导致她半个字不想跟养母说,快步地往外走,远离这座带给她羞辱的庄园。
养女走得太快,沈凝月皱眉:“这么晚了,你上哪去?”
桑知语没理睬养母,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沈凝月不高兴地把手机扔到桌上。
养女不理解她的用苦良心,反倒跟她发脾气,翻天了!
养女年纪轻轻的,没吃过太多苦头,才会执着被不被沈辞爱。
她若不为养女打算,在老爷子和应雨竹的夹攻下,养女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将来养女会感激她。
转念一想,她勉强消气,盘算如何解决应雨竹明目张胆地想取代养女,以及老爷子今晚下的命令。
思来想去,沈凝月未能立即想到最有效的办法。
这时,电梯里走出第二个人。
沈凝月侧目望过去。
沈辞满脸的寒色,并隐约透着不悦。
两人的目光对上,沈凝月习惯性地想打个招呼,却见沈辞无视她,走了。
养女和沈辞这对夫妻都选择今晚离开,她担心起药效。
在屋门外守候的司机,发现沈辞出来后,急忙打开车门:“沈总!”
一般情况下,他和桑知语来到庄园,桑知语是不喜欢在这里过夜的,通常是探望完爷爷就回去了,想起两人婚后基本是一起来、一起回去,沈辞睨了一眼旁边的座位。
座位没有人坐,他莫名烦躁地扯了衣领。
桑知语,你在玩什么把戏?
到底有完没完?
察觉自家Boss的情绪有些烦躁,司机开车开得小心翼翼,唯恐哪里让Boss不满意。
开着开着,一抹纤细靓丽的身影闯入眼中。
能成为沈辞常用的司机,眼力劲是必须要有的,司机默默减缓车速,提醒道:“沈总,太太在路边。”
沈老爷子追求世外桃源般的风景,特意将庄园建于郊外,人少车少,这意味着打车不容易。
不想在庄园呆下去,也不想让庄园的司机送自己一程,可网约车迟迟没人接单,桑知语干脆走到路边,看有没有路过的出租车能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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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出租车还没拦截到,一辆眼熟的车子经过她的面前。
即便看不见车子里坐着什么人,她仍然猜得到沈辞肯定在里面。
没有希望,自然带不来失望,桑知语无所谓沈辞忽略自己。
指望沈辞关心自己为什么站路边,好心地送自己回出租屋,等于是痴人说梦。
独自一人站着,她提不起兴趣看沈辞的车多久淹没在车流中,专心致志地观察出租车,幸好她运气不错,一共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出租车来了。
前脚踏入出租屋,后脚她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外卖员打她的电话。
接过外卖员递给她的袋子,桑知语拿出里面的药物。
看到说明书上清晰写着‘不建议一年内服用本药品超过三次’,她自嘲又麻木地笑了笑,就着温水地将药物吞下。
紧急避孕药,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吃。
沈辞今天没做安全措施,养母一心想着让她生下沈家的继承人,没人为她着想,人生已经如此糟糕,她只能为自己着想,得通过药物来阻挡自己怀孕的可能。
万一她怀孕了,哪怕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沈辞不会允许的。
他不爱她,不需要她生他的孩子,而且往日他安全措施都做得非常好,绝不给她怀孕的机会,思及此,桑知语不禁记起上次她吃紧急避孕药,也是他中药时。
两人发生初次关系那天过后的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推醒。
睁开眼,沈辞厌恶又暴躁地将一小盒东西砸她脸上。
“吃、下!”
刺痛感泛起,她大脑没完全清醒,茫然地注视他。
“你别想着不吃,趁机怀上我的孩子!你要是怀孕了,我亲自带你去医院打胎!现在吃,省点事,你也免受打胎的痛苦!”沈辞冷酷地强调道。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反差可以这么大,呆滞片刻。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昨晚刚和她极致地缠绵,做尽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尤其是男人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索取,眼眸装满了她,那专注的目光给予一种她是他全世界的感觉。
“什么东西?”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
沈辞并未回答,倒了一杯水给她。
她不是文盲,自然看得懂盒子上的文字。
沈辞用眼神催促她赶紧把东西吃了。
也许是他看出她的迟疑,不等她的反应,他捏住她的下巴。
受力所致,她下巴不自觉地张开。
沈辞简单粗暴地将东西塞进她的嘴巴:“咽下!”
作为现代人,还是个成年人,虽然她当时只有十九岁,但她接受过生理课,知道紧急避孕药是不能随便吃的,下意识地想吐掉。
沈辞根本不给她吐,强行灌了她半杯水。
她咳得半死,他却继续冷酷地道:“看在你是我姑姑养女的份上,我饶了你这次给我下药,可你要再有不该有的心思,我饶不了你!”
大概是和沈辞有了实质性关系,让她得以看见和他在一起的希望,产生了一丝丝喜悦,使她冲昏头脑,来不及思考太多。
沈辞不信药不是她下的,她解释是没用的,但她那时的重点是怎样能将自己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并非很在意他对她的误会。
随后,他勒令她把昨晚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他们能做表兄妹。
然而,表兄妹做得她自己有点看不懂,实在是她和沈辞的第二次关系发生得莫名,再后来,只要他有需求了,她被他随叫随到,他们表面是表兄妹,背地里却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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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身经百战的律师,赵心妍的工作方向不是打离婚官司,但好朋友有需求,她怎能坐视不理,何况好朋友今天在她怀里哭了这么久,是她们相识二十多年来,她初次见到好朋友这么伤心。
而害好朋友伤心的罪魁祸首是沈辞!
在她看来,沈辞和那些跟她交手的敌人差不多。
任务是帮好朋友顺利离婚,进入工作状态,赵心妍十分的职业化。
一说完,她等着沈辞接过离婚协议,回到好朋友的身边,帮好朋友打气。
但她也有担心和顾虑,比如好朋友离婚的决心不强,只是闹一闹离婚,过了这阵子,又巴巴地黏着沈辞,作践自己,到时她得罪了沈辞,不好收场。
所以,赵心妍的举动无论看着多么职业化和强势,是建立在看桑知语的眼色行事上,就显得底气略微不足。
出乎意料的离婚协议递来,听着赵心妍一口一个‘当事人’,沈辞唇角微抿。
“桑、知、语!”
“你没完没了,是吧?”
男人低沉缓慢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四周环绕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气。
奢望不爱自己的人对自己有半分柔情和心软,本身就是笑话一场,桑知语并不意外沈辞这么说自己。
“我们完了!”她转回身,与沈辞对视,“我要跟你离婚,不是说假的,离婚协议我叫心妍拟好了,如若没问题,你签字,我们改天……”
“改天?改什么天?”沈辞粗暴打断她,“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把戏。”
眨眼的功夫,赵心妍手中的离婚协议转移到垃圾桶里。
赵心妍愣了愣,想不到沈辞将离婚协议扔了,不把桑知语说的离婚当回事,还有人家夫妻在谈这件事,自己不适合插嘴,然后她默默地站到一边去。
“你别以为我不了解你!没去民政局拿离婚证,签多少的离婚协议你都可以不认账。退一步说,拿了离婚证,你也能死皮赖脸求我复婚。”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是半躺着的,男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她,口中缓缓地说出轻蔑的话语,她气势就输了一大截,桑知语气不过地下床。
“你不想和我结婚,我提离婚,不是如了你的愿吗?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离完婚后,我绝对、一定绝对不会死皮赖脸地求你复婚!”
她现在别无所求,只想和沈辞离婚,逃离令她受伤的世界。
“你是如我的愿?你是浪费我的时间!”沈辞嗤笑。
冷扫一眼赵心妍及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他眼神命令十足地示意赵心妍做记录,“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想离婚吗?第一步是做财产切割,梳理清点财产,赵心妍,你既然是桑知语的代理律师,这些你做了吗?”
时间太短,赵心妍来不及拟详细的离婚协议,她也告诉沈辞,刚才离婚协议是起草版的,但沈辞晦暗不明的视线扫来,她还是很有压力。
“沈总,离婚协议是要经过双方意见和需求来修改的,你对协议……”
赵心妍犹如回到初入职场,像小白一样地给刁难她的客户来解释。
“我不想跟不专业的律师说话,你出去。”沈辞强硬地下了逐客令。
赵心妍求救地望向桑知语。
桑知语没来得及开口,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听到沈辞在里面类似命令的话语,立即进来,尽量客气地请赵心妍出去。
当然,这点面子是给仍是沈太太的桑知语的。
假如赵心妍不配合,他们是不考虑给谁面子,只用执行沈辞的命令。
赵心妍被请了出去,霎时,病房只剩下桑知语和沈辞两个人。
门外的保镖贴心地关上门,室内更加安静了,认真听,好似能听到对方的呼吸气息,桑知语当前是没心情感受沈辞的气息,脑子里装满她要最快时间内离婚,和沈辞撇清一切关系
不要在日后别人提起她时,会嘲弄地说:“哦,那个被沈辞抛弃的可怜虫!”
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蔓延,矗立旁边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盖住她的影子,桑知语忍不住先说:“你想干嘛?”
沈辞冷声反问:“不如你问问你自己,想浪费我多少时间。”
“我没浪费……”
“行了!绑匪今天全部落网,事情我交由我助理和律师全权负责,你不用做什么,离婚的事你也不要再提,我没兴趣陪你过家家!”
桑知语不懂沈辞为何三番四次说她提离婚是玩把戏,明明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也满心满眼是他的白月光,她主动让位,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咬着牙:“我再强调一遍,跟你离婚我是认真的!”
“好!我教你什么样离婚是认真的?”沈辞逼近她,“你不会以为离婚,是你刚醒让赵心妍随便拟个协议就行了吧?”
“不是随便拟的。”
“那说明你脑子真的被绑匪打傻了!知道你和我离婚,你能得到什么吗?”沈辞拉起她的左手,指尖捏住她无名指的钻石婚戒,“你一样东西都得不到,净身出户!”
“我跟你结婚的期间,我又不是没工作,你赚的钱我也有……”
“你身上哪一件物品不是花我的钱买的?你住的房子、你开的车、你用的包、穿的衣服等等,包括你现在住的医院,这个VIP套房一天十万,都不在你收入的承受范围内!”
桑知语刚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却是被沈辞一番话堵回去。
沈辞说的是事实,她拥有的优渥生活是他给的。
“离了我,你还能这么风光?刷卡不眨眼,衣食无忧,专人伺候,想要什么贵重物品,就有人送上门给你挑选?”沈辞脱下她的钻石婚戒,“说离婚前,先认清你是依附我而活的菟丝花的事实。”
桑知语最讨厌别人拿菟丝花来形容自己,可沈辞又没说错。
物质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依附他。
因为有他,她不必为生活奔波,尽情享受最好的物质,做自己想做的事。
两人一直心照不宣的东西被沈辞说破,桑知语心一点一点下沉,沈辞哪是教她什么样叫离婚,分明是在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在跟全世界宣告,她不配主动跟他提离婚,要离,也只能是他主动的。
“我好心再提醒你一句,你别忘记我们签了婚前协议,无论是何种形式离婚,我的财产你都不能分走一毛钱。”沈辞将钻石婚戒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消停点,我耐心有限。”
经提醒,桑知语大脑猛地爆炸般。
是的,她和沈辞签了婚前协议。
也许是伤心使她记忆力不好,差点忘记这回事。
望着摘走她钻戒婚戒、垂目俯视她的男人,他如是在说:你一个寄生虫,还想闹起风浪?她感到讽刺至极。
“你要真想离婚,我给你个建议!先自己付了住院费用,从我的房子搬出去,该归还给我的卡和物品一律不带走。”男人临出去前,抛下十足轻蔑的话语,“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骨气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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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前脚一走,赵心妍后脚再度进入病房里。
只见,桑知语双眼冒着水汽,失神地注视前方。
她急忙走过去:“沈辞那个狗男人跟你说什么了?”
“心妍,帮我去办出院手续。”
“你这刚醒,出院做什么?”赵心妍惊诧。
沈辞话已至此,桑知语不想被他看不起。
做人,还是要有点骨气的。
“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段时间吗?”她问。
话题跳跃性太强,赵心妍摸不着头脑:“出院和去我家住,你这是?”
桑知语名下没有独立的房产,也不能立刻找到合适的房子,借住在好朋友的家里,加上好朋友的陪伴,能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好受一些。
“离婚前,我要跟沈辞分开住。”她解释。
赵心妍总算理解桑知语此举是意欲为何,同时也心疼她。
支持桑知语搬来和自己一起住,但也得为桑知语当前的身体情况着想,赵心妍不同意桑知语就这么出院,而是强烈要求她继续住院。
三天后,经医生检查,确定无大碍,桑知语获准出院了。
陪桑知语办出院手续时,赵心妍随便扫一眼账单上的数字。
521230。
六位数,赵心妍没当回事。
下一秒,她看到桑知语如是肉疼的表情地刷卡。
赵心妍不解:“区区五十多万,你肉疼?”
桑知语点头:“当然。”
下定决心离婚,那肯定不能花沈辞的钱,她现在刷的卡是她自己的。
她和沈辞结婚后,身价水涨船高,可她终究是出身普通家庭,亲生父母去世得早,根本没给她留有遗产,纵然沈辞的姑姑沈凝月名义上地收养她,她也没得到巨额财富。
能付得起这笔住院费用,靠的完全是她的工资和逢年过节收到的红包等。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不改一改先前的消费方式,不节约点,恐怕个人存款支撑不了几天。
“再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沈太太,不必替沈辞那个狗男人省钱,该花就花。”赵心妍嘴上虽是如此说,实则心里痛骂沈辞和应雨竹。
这俩都什么不要脸的狗男女!
昨天竟然一同出席个宴会,搞得他们的新闻满天飞,而没出院的桑知语,可怜兮兮的。至今为止,沈家那边没来过其他人看桑知语,包括一直说喜欢桑知语当她儿媳妇的沈母,连桑知语的养母也没来。
赵心妍大致地猜测,莫非沈家内部达成共识,让应雨竹尽快取代桑知语?
沈辞,真有他的!
当上沈家掌权人后,沈家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行事。
“不要!”桑知语抿抿红唇,“等下去到你家,你再重新帮我拟份离婚协议?”
“协议多少份都能拟,问题是沈辞得同意,你让他找个律师和我商谈?”赵心妍有心想帮桑知语当面跟沈辞争取到属于她的那份,不过,依照她之见,沈辞没太多功夫和她说协议的事情。
“我明天回盛元,跟沈辞说。”
“啊?你还回盛元?”赵心妍疑惑。
桑知语打从研究生实习时期便进入盛元集团工作,给沈辞当助理,眼下她要跟沈辞离婚,她不会想着留在盛元集团上班吧?
赵心妍看不懂桑知语的操作,顿时又起了怀疑。
其实,桑知语没那么坚定地想离婚?
“不干了,也得走正常的离职手续,把工资和季度奖金拿到手啊。”桑知语本着一分一毫都不放过的原则,何况这是她的血汗钱。
“那也没见你住院期间请假什么的?”赵心妍掰起手指算,“旷工超过三天,一般公司会算员工自离,你这还能有钱?”
“我请了。”
“……”赵心妍歪着脑袋打量桑知语,“知语,你好奇怪,为什么突然跟普通人一样计较三瓜俩枣?”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只是一时飞上枝头变凤凰,无奈枝头太滑,导致我站不稳,掉落下去。”桑知语没否认过自己的出身,不曾忘记自己也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你——有点不像我熟悉的桑知语。”赵心妍最近几年熟悉的桑知语,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凡事爱跟在沈辞后面跑,“不沉沦在爱河,瞬间清醒得让我看你像陌生人。”
坐上赵心妍的车,桑知语扶着下巴,望向窗外的风景。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清醒。
因为她很清楚,即使下了离婚的决心,也不能一时半会地把沈辞从她心中抹去。她要做的是一步一步地脱离沈辞的生活,适应没有他的世界。
回到家中,赵心妍一边带桑知语进客房,一边说:“我这小房子,委屈你了。”
“没有委屈,我以后也要住小房子的。”
“什么鬼?沈辞年收入是以亿来为单位的,把他和你结婚三年的合法收入分一分,你至少能拿到十亿以上吧?”一说到这个,赵心妍想赶紧调查沈辞的财产,免得沈辞转移,桑知语分不到多少。
“分不到,我们签了婚前协议,离婚我得净身出户。”桑知语已经在筹谋如何自食其力了。
“!!!”赵心妍嘴角抽搐,“我就说呢,当初光靠沈辞母亲对你的喜欢,你怎么就轻轻松松成为沈辞的妻子,敢情沈辞提前挖了个坑,打定过几年就和你离婚的主意。”
桑知语能当上沈太太,确实依靠沈母的一部分助力。
沈母仅有沈辞一个独子,遗憾自己没有女儿,恰恰她合了沈母的眼缘,沈母或多或少是把她当做女儿来疼爱的。
说着,赵心妍开始唾弃:“沈家半个好人都没有!沈辞母亲嘴上说你当她儿媳妇,她很高兴,结果你绑架,住院了,她都不闻不问,还有你那个养母,私心……”
吐槽是要懂得适可而止的,赵心妍打住往下说。
“我阿姨和我婆婆在国外度假呢,她们不知道我这件事。”桑知语在她们出国后,有和她们保持联系,前天和她们通过电话,她们的确没听说过她被绑架,她也不想让她们担心,因此就没说。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要和沈辞离婚,对于这两位长辈来说是一件大事,她没想好怎么交代,反正就先瞒着。
等她们回来,离婚也和沈辞谈妥了,她应该想得出好的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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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看她不把他从她的世界彻底清除。
陪同桑知语看资料看得好好的,赵心妍忽地见到她突然抽了张纸巾,凶狠地揉成一团,满脸嫌弃再扔到垃圾桶里,眼前闪现问号:“你抽哪根筋?”
桑知语狠狠瞪一眼垃圾桶里的纸巾,宛若瞪了沈辞般,微微咬牙道:“想到令人反胃至极的垃圾,控制不住自己。”
沈辞于如今她的而言,比不可回收的垃圾还恶心。
同时碰应雨竹,还碰她的烂黄瓜!
自打从庄园回来的几天,她每天早晚各洗一次澡,极力地想洗掉烂黄瓜在她身上留下的气息和痕迹。
这两样东西是可以消失的,偏偏她心理上的洁癖好不了。
只要一想起沈辞那根烂黄瓜,她剁碎它的心都有了。
赵心妍疑惑:“什么垃圾?”
桑知语磨牙;“沈辞。”
“我们说工作,你脑子装着狗男人?”赵心妍死亡微笑脸地注视桑知语,“吃饱撑着了?”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桑知语没好意思跟赵心妍说,自己前几天被养母抓去参加沈老爷子的寿宴,还被养母下药,搞得自己和烂黄瓜睡了。
虽说整件事她失望又生气,但说出去,莫名为自己增添几分可怜的色彩,她不想以此来给人自己在卖惨的错觉,或是让人觉得她可怜,她没脆弱到那地步,能够自己挺过去。
况且,她已经不止和沈辞做切割,也开始和养母做切割、划清界限。
不影响的是,她依然会报答养母的收养之恩,其他的暂时就没有了。
赵心妍相信桑知语的话,教完她面试技巧,模拟面试官会问她的问题,帮她想好回答,然后带她去商场买几套过得去的正装,打扮精致点地去复试。
第二天下午,桑知语提前十多分钟到达巨象集团。
复试的面试官不是人事,而是总裁办的人员,她拿捏不准对方具体身份,还是发挥良好地应对对方的任何问题。
直至对方说:“最后一轮面试是由我们张总面的,我带你去另外的会议室。”
她跟着对方坐电梯上楼,未等她们进入会议室,旁边发出一道女声。
“这不是沈太太吗?”女声透着一点不解,“我们公司和盛元集团无业务往来,沈太太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张总好!”
桑知语没作出反应,与她一起的人员先恭敬地打招呼了。
即使她是愚钝之人,不用看刚才说话的人的相貌,也能从中窥探到关键信息。
张丹缨跟她说话,说明清楚她的身份。
来参加复试前,她没想过这类的问题,只希望自己快点拿到offer。
她思绪微乱,张丹缨已走到她的身旁。
也许是见她迟迟不说话的缘故,张丹缨审视般地打量她:“沈太太?”
以前最喜欢别人叫她为沈太太,现在一听到别人这样称呼她,感觉和沈辞羞辱她的语气有几分相似,桑知语硬着头皮地纠正道:“张总,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桑知语没开口承认身份时,张丹缨实则有点怀疑。
毕竟,沈辞掌控盛元集团这般的庞然大物,他的妻子自然也受万众瞩目,张丹缨和桑知语没正式认识,但在几个场合见过沈辞带桑知语出席。
那几次桑知语浑身上下全是高定,连每根头发丝都显露精致,华丽、漂亮得璀璨夺目,与她仅穿着普通的正装、脸上画着淡妆、扎了个低马尾的样子相比,她今日不是不漂亮,是一下子没了属于上流圈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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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姐?”张丹缨换掉称呼,眼中的打量隐去,“你来我们公司是……?”
自己来这是获取工作的,桑知语忽地尴尬得说不出口。
幸好旁边的人帮她回答:“张总,桑小姐是面试您秘书这一岗位的应聘者,我带她过来,是由您亲自再面一轮的。”
张丹缨到这一层,确实是要给自己挑选秘书。
还没拿到应聘者的资料,就先在会议室门口遇见桑知语,得知桑知语是想当自己秘书,她表情微变。
她继续进入会议室,并说:“桑小姐,请进。”
坐在应聘者该在的位置,看着带她来的人将她的简历和面试情况交给张丹缨,桑知语略显局促。
张丹缨没看资料,示意下属出去。
没第三个人的存在,桑知语和张丹缨面对面地注视。
“桑小姐先做个俗套的自我介绍,还是我们简单直接点?”张丹缨询问。
远离沈辞是万万不够的,桑知语发现他对她的生活仍充满影响力。
自己不再是名副其实的沈太太,目前是拥有沈太太的虚名,她真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和沈辞有牵扯,可没拿到离婚证,又不能说自己离婚了。
顶着沈太太的名头求职,较为滑稽,又诡异地像商业间谍,去其他公司是为窃取机密般,她想了想:“不浪费张总的时间,我们简单直接点。”
“据我所知,桑小姐是在盛元集团任总裁助理一职,可以说说你离职的原因吗?还有,沈总知道你来我们公司应聘吗?”张丹缨拿起桑知语的简历,低头仔细浏览。
刹那间,桑知语的嗓子犹如被卡住。
“呃……”
大约是她的为难过于明显,张丹缨抬头。
“难以回答?”
张丹缨问得直截了当,桑知语更加尴尬了。
无论真话假话,都得给人一个回答。
她决定实话说:“我和沈辞正在走离婚流程,不适宜再留在他的公司工作,他不知道我来贵公司面试。”
以沈辞和应雨竹的发展趋势,不用多久,沈辞将昭告天下,应雨竹取代她成为新的沈太太,或者沈辞会主动告诉旁人,他早跟她走离婚流程了,她无需藏着掖着这件事。
意想不到的回答,张丹缨安静地扫看桑知语。
张丹缨不单事业出色,长相也出色,是那种侵略性强的风情美,五官细看没多美,总体就是韵味极强,明明一身职业女西装,照样难掩风情,桑知语向来喜欢欣赏到同性的美,可这不是欣赏的场合。
她被看得不太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心想来这面试是不是个错误,自己是否应该找家谁也不知道她有沈太太的身份的公司,避免异样的眼神和背后的一些非议。
当她犹豫要不要结束面试,免得沦为他人口中的瓜的主角,张丹缨又低头浏览她的简历,道:“桑小姐,我招的秘书,不光要协助我的工作,还得处理我的私事,二十四小时待命是常态,你做得到吗?”
桑知语回忆自己初次面试,人事对她说过的岗位职责。
秘书的岗位方向有许多种,她应聘的这个岗位,方向是主要协助上级的工作,一点没说处理上级的私事,加上二十四小时待命,她犹豫了。
“你之前两轮面试,谈到的薪资待遇不算,以我的为准。”张丹缨停顿一会,“我给的价格是年薪一百万,奖金另算。”
按照市场行情,自己的工作资历、学历和专业等,桑知语认为自己进入大厂,起薪撑死是三十万一年,万万没想到张丹缨出手便是年薪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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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桑知语被几人送入美容院。
各种化妆品往她脸上涂抹,并且有人帮她做发型,一看这,她哪还不明白的。养母是铁了心让她出席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随着造型师的一声“大功告成”,几人改送她到老爷子住的庄园。
纵然老爷子退休了,但权势地位仍在,他的寿宴热闹非凡,A市的所有权贵名流都来参加,门口车水马龙的,放眼望去,全是衣着光鲜亮丽的宾客。
望着车窗外面的世界,桑知语迟迟不肯下车。
突然,她的肩膀受力。
是一直监控她的女人推了她。
女人催促道:“桑小姐,别站着这不动,沈女士在大厅等你。”
自己一个人,不是这群人的对手,桑知语不得不暂时乖乖地下车。
岂料,她一下车,个别宾客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她扫来,眼中蕴含的意思不一。不过,她看得懂嘲笑和轻视,他们与昔日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样子荡然无存。
嫁给沈辞以来,她是头次如此清晰切身体会到,沈辞一旦不想让她当沈太太了,或者是他和她关系僵硬了,她在上流圈子里毫无地位可言。
她就像沈辞的附庸,被他的光芒照耀时,才会被世人看见。
桑知语退缩了,想不顾一切地逃跑,远离上流圈子。
然而,跟着她的几人察觉她的意图,表面上牵着身穿长裙不方便走路的她,实则是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断绝她逃跑的可能。
就这样,她被迫走进庄园里面的宴会大厅。
大厅遍布鲜花,站立不少人,最令人瞩目的是中间的老爷子,以及站在老爷子两边的沈辞和应雨竹,即便沈辞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应雨竹遮不住的灿烂笑容,使两人看起来十足是恩爱小夫妻来探望长辈。
应雨竹和老爷子聊天,四周频频有人‘懂事’的插话,跟随应雨竹哄老爷子开心,顺带不时地夸赞一句应雨竹。
相比受欢迎的应雨竹,加上应雨竹身边有沈辞的陪伴,沈辞视若无睹她的到来,冷漠得仿若不认识她,明明她是沈辞的原配,此刻却像臭水沟里的老鼠。
人类的天性之一是吃瓜,白月光和妻子同时出现在这种场合,众人难免泛起八卦的心思,暗中观察桑知语和应雨竹,希望她们动手,出尽洋相,如此他们今晚便有吃不完的瓜,调节调节无趣的气氛。
桑知语迈不起步伐,站在原地不动,极想自己会隐身术。
早有准备的沈凝月,一边和人交际,一边时刻注意养女什么时候来到。
养女一不动,她马上走向老爷子的身旁,笑得刚刚好地朝养女道:“知语走快点,爷爷在等你给他祝寿呢。”
说话之余,沈凝月不动声色地挤开应雨竹。
谁知,应雨竹似是站不稳地身体歪斜。
眼看应雨竹有摔个狗吃屎的危险之际,一只大手及时地拉住她。
下一刻,应雨竹落入温暖的怀抱。
这一幕,无论怎么看都是英雄救美女,俗套又唯美。
桑知语觉得刺眼极了,记忆不禁回到自己十四岁的那年。
她十三岁被沈凝月收养,进入到上流圈子生活,认识比她大三岁的沈辞。
年幼的她,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和不喜欢,但她第一眼见到沈辞,那个清冷倨傲的少年,对她无疑是特别的,这位名义上的表哥从此占据她的脑海。
朦朦胧胧对沈辞暗生好感,是她上初三时,刚满十四岁。
由于她不是沈家正经的外孙女,养母又成天忙于自己的爱好,没多少空教养她,她想在沈家立足是很困难的,便有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老欺负她。
她的反抗微乎其微,一次她被欺负得几乎绝望,沈辞犹如天神般地降临,将欺负她的人都揍跑,还细心带她去医院检查。
就那一天,看着保护自己的少年,她朦胧中地产生一个念头。
她喜欢被沈辞保护,她想被沈辞保护一辈子。
这个愿望,哪怕她成为沈辞的妻子,都没实现过。
沈辞当时救她,也许是出自同情怜悯,但他想真正保护的人从来都是应雨竹。
纵使应雨竹在沈辞竞争继承人时失败,抛弃过他,他依然一心一意爱应雨竹,不介意应雨竹的抛弃,连老爷子当前的模样看来,也不介意应家曾经做过什么。
应雨竹不愧是被老爷子相中,给沈辞从小定下的未婚妻。
出身优越,轻轻松松得到他人的爱和宠爱,是她重新投胎都未必得到的东西。
她妒忌应雨竹吗?
当然妒忌。
这会的她,妒忌化成厌恶,她讨厌沈辞不给她留一丁点颜面,用抱住应雨竹的行为打了她的脸,让她沦为在场全部人都能看的笑话。
而养母几次暗示的眼神瞥来,她的心堕入了冰窟,通体发寒。
养母有一秒把她当成过亲生女儿吗?
还是说,她只是养母的工具?
场面要僵硬时,沈凝月一把将应雨竹拉离沈辞的怀中,面上笑容不改地继续朝养女说:“知语,快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不好不搭理养母,令养母陷入难堪的境地,桑知语沉重地迈起一步又一步,停在老爷子的跟前。
“爷爷,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说话的时候,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去看沈辞和应雨竹。
偏偏应雨竹容不得旁人忽略她般,开声道:“沈辞哥哥早早就到了,沈小姐是沈辞哥哥的妻子,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你还不带礼物送给沈爷爷吗?”
娇柔的声音叫着沈辞哥哥,桑知语听不出好听,反倒深感恶心。
整天哥哥地叫,恶心谁呢?
她上下扫视应雨竹,忍住翻白眼地想。
什么沈辞的白月光?
呸!沈辞专属的绿茶才对!
沈凝月藏有不悦的视线扫过应雨竹,依然笑吟吟地说:“应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沈辞刚才已经给老爷子送过礼物,沈辞和知语是夫妻,他们是一体的,沈辞送的等于知语送的。”
温润的言语下,其实像无声的巴掌,提醒应雨竹别得寸进尺,懂点礼数。
一刹那,应雨竹身体靠向沈辞,委屈地撇撇嘴:“沈辞哥哥,沈阿姨指责我说错话了,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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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应雨竹的话音落下,全场目光聚焦于她旁边的男人。
男人神色不变,仍是使人揣摩不透喜怒哀乐。
只见他视线扫过前方的人,而后薄唇轻启:“行了。”
淡淡的两个字,看似不偏帮任何人,实际众人懂的自然懂,沈辞是在暗中维护应雨竹,要不然他怎么不站桑知语那边去,连个正眼都不给桑知语。
桑知语不由自主握紧的拳头,以一种自嘲的方式松开。
刚才她竟然如从前般,对沈辞生出可笑的痴心妄想,偷偷祈祷他帮她说话。
挪开放在沈辞身上的目光,她瞥了一眼应雨竹。
应雨竹十足胜利者的姿态,像极嚣张小三已经尚未成功的嘴脸。
目前场面在旁人看来,有些难以下台,但沈凝月年纪摆在这,经历过不少风雨,这点小事难不倒她,也不能让她明面变脸。
沈凝月无视应雨竹,往前一走,拉起养女的手。
桑知语不知养母想做什么,又不得挣扎。
她状若乖巧,努力过滤他人异样的眼神。
怎料,养母将她的手强行塞在沈辞的手中,还给他们手动地弄成十指紧扣。
养母满脸孝顺笑容地朝沈老爷子说:“爸,等您明年大寿,知语啊,一定给您送上重孙子当礼物!”
说着,养母转而对他们催促道:“你们俩要好好努力!不要让爷爷失望,尽量让爷爷早日当太爷爷!”
养母催生催到这里来,是桑知语意想不到的,眼中露出些许错愕。
她余光悄悄地掠过沈辞的脸庞。
果不其然,她看见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显在压住不爽。
他大概是不爽极了吧,她养母让他白月光差点下不来台,有意无意地帮他们弄成夫妻恩爱的戏码,还催她尽快怀孕,占据沈家继承人的位置。
情绪可以遮掩,体温却很诚实,她的左手正与沈辞十指紧扣,体验不了他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冰冷,夹杂一丝他的嫌弃。
她在沈辞不给她面子地甩开她的手前,抢先一步拿开他的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别人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要懂得给自己面子,不要自讨无趣地找难堪。
她思考如何得体地把养母的催生糊弄过去,沈老爷子开口了。
“年轻人贪玩,喜欢过二人世界,不想太早有孩子。我们做长辈的要尊重小辈意愿,别乱催他们生小孩,他们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表面上,沈老爷子这番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并且无比尊重她和沈辞。
可别人听不出来,难道她还听不出来吗?
沈老爷子是不同意沈辞和她有孩子。
现实和她所想的一样,沈老爷子恰恰是这个想法。
人年纪一大,避免不了地想含饴弄孙,即使沈老爷子这种呼风唤雨一辈子的大人物,照样极其喜爱新生儿,恨不得沈家每年都有新生儿降临。
沈家继承权已经确立给到沈辞这一脉,沈辞结婚三年,没有孩子,沈老爷子倒是不急。对于孙媳妇是女儿的养女来当,他本身就不满意,更倾向沈辞的孩子由和千金名媛生下来。
在此之前,沈辞不出手解决桑知语,他会派人解决。
若非当年沈辞的母亲,也是他的儿媳妇和他的女儿联手,非得让沈辞娶桑知语,沈辞听从了母亲的话,他是坚决不让桑知语得以身份转换,搞得桑知语时不时给沈家丢人现眼。
沈老爷子向应雨竹挥挥手:“小竹,坐我这,继续陪我老爷子说说话。”
“是,爷爷。”应雨竹低眉顺眼地笑了笑,立马和沈老爷子坐一张沙发。
沈老爷子没把沈辞喊过去,自己身边明明站着沈辞,桑知语却觉得他宛若空气,自己今天被他羞辱一番。
心理能力好像变差了,她实在没有勇气接着面对眼前的一切,想逃离。
况且,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寿宴多了她、少了她,都不会受影响。
她强撑着面部肌肉,做出浅笑的表情,跟养母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会,然后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庄园占地面积广阔,划分了宾客休息的区域,她以前来这,是理直气壮地行使沈太太的权利,一累就去沈辞专属的房间,现在她肯定不能去,唯有把自己当客人,呆在客人应该呆的房间。
望向转身离去、背对着他人的养女,沈凝月不着痕迹地皱眉。
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懂珍惜机会,白白让应雨竹占了便宜!
再看应雨竹非常懂讨老爷子欢心的样子,沈凝月顿感糟心到不得了。
养女从小有的机灵劲哪里去了?
被她收养、嫁给沈辞前,期间养女都知道怎么和沈家所有人打好交道。
嫁给沈辞后,反倒长了脾气,丧失机灵劲,不知道讨好老爷子,如今还拎不清,不止和沈辞对着干,还和她对着干。
不能体谅体谅她的用心良苦?
看了桑知语背影的人,还有沈辞。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桑知语离开的方向,有些嘲讽地勾起唇角。
估算一周时间内,桑知语必定会找自己。
她已经让他姑姑牵桥搭线见过他了,没隔几天,这次又借着爷爷的寿宴来见他,维持一副因绑架而生他气的样子。
还能傲气多少天?
耍小性子,等他给她低头道歉?
搞笑!真认不清她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打量了一下站在近处的沈辞,沈凝月又是和蔼可亲的姑姑模样,拜托地道:“沈辞,这有我招呼客人,陪着你爷爷,知语好像身体不太舒服,你去帮姑姑陪陪她。”
“姑姑长老花眼了?她好着呢,不用我陪。”
说罢,沈辞坐到沈老爷子的另一边,手法娴熟地泡茶。
看着沈辞行云流水的动作,应雨竹显然快取代养女的位置,想到养女很不听话,沈凝月发愁,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大脑飞速运转。
古往今来,夫妻间最不可缺少的是孩子。
无数孩子充当父母的纽带,使家庭牢固。
为今之计,必须想办法快点让养女怀上沈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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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徐欣欣留下的挠痕都好了。
放下双手,她瞪了瞪身旁的男人。
来前,她就做好会碰到沈辞的心理准备。
这会,稍微调整一下心态,表面恢复平时的样子,她顺带无视沈辞。
女孩一见到他就把脸别开,肉眼可见的不想见到他,和上次不懂礼貌一模一样的表情,沈辞脸色微沉。
桑知语不去管沈辞,自然也没兴趣在沈母的面前演什么夫妻恩爱的戏码,因为演这种戏码对她毫无好处,还给自己添麻烦。
她眼中只看得到来到他们眼前的沈母,将无视沈辞进行到底,浅笑道:“妈,您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辛苦了。”
“我不辛苦,反倒是你……”沈母扫了扫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大空隙,一巴掌狠狠拍在儿子的背上,“你个臭小子!你最近干了什么事,我坐飞机前,你姑姑跟我说得一清二楚!”
“确定是我姑姑说的?”沈辞视线越过他母亲,最后落在桑知语的身上,“不是桑知语说的?”
“???”桑知语不由瞪了一眼沈辞。
关她什么事?
她算是看明白了,沈辞这死渣男很能给她泼脏水。
沈母又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背上,满脸严肃地道:“知语被绑架,住了医院,你不好好照顾她,你还有理了?”
“她不好好的吗?”
儿子的反问,沈母瞬间来气:“知语是你的妻子,爱护她是你的责任!”
不知养母告诉了沈母多少事,沈母和沈辞的对话,自己也不想插话,桑知语干脆沉默当旁观者。
没想到,沈母一说完沈辞,一把握住她的双手,义正辞严对她说:“你放心,你最近受的委屈,妈都知道!妈帮你教训沈辞,不让你受委屈!还有,夫妻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不可轻易地提离婚!”
不是懵懂无知的小朋友,桑知语清楚一件事。
人的关系有亲疏远近之分,血缘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再喜欢的儿媳妇都比不上亲生儿子,她不相信沈母说的教训沈辞。
沈母哪里舍得教训沈辞,哪怕真的教训,估计是口头上随便教训几句。
“妈,我……”她刚开口,沈辞视线往她扫来。
男人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她记起自己去沈家拿私人物品的那一晚,沈辞对她说过的所有话。
她用笑容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汹涌,改口说:“妈,您累不累?我送您回家休息?”
婚前协议的大坑随时等她跳进去,她不宜做着急想离婚的主动一方,得让沈辞成为主动一方,目前沈母知道她和沈辞要离婚就行了。
沈辞都说了,他不是三年前的他,他母亲已经不能向他施压,现在他铁心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跟她解除婚姻关系,他母亲不可能拦得住他,她就静静等着他扶应雨竹上位。
“不行,我先把话说明白!”沈母警告般地望着儿子,“我们家没有离婚的传统,你若敢和知语离婚,我饶不了你。”
沈辞侧身面对桑知语,眉宇不悦地微拧:“你累不累?”
一天天戏那么多?
一会在他这斩钉截铁地说离婚,一会又在背后不断搞小动作。
他母亲刚从国外度假归来,桑知语就把他母亲利用上,让他母亲来勒令警告他不得离婚。
桑知语忽略沈辞的话,不去探究他为什么这么说。
她抿了抿红唇:“妈,问你个事,结婚的人是不是都需要感情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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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桑知语的视线,两人不予回避,回以挑衅的眼神。
桑知语知道这两人想做什么。
无非是故意在公众场合用话语刺激她,想让她出丑,引人笑话。
以前她就不吃这套,现在更加不可能吃这套。
她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如果我是凤凰女,请问两位是什么?粪坑里的蛆虫,第一天修炼成人形,学不会说话,张嘴就是喷粪?”
“桑知语,你……”徐欣欣想起什么,到了嘴边的破口大骂硬生生给憋回去,转而阴阳怪气,“不知沈太太最近日子好过不?听说你老公天天陪着他的白月光,心疼她被绑架。”
“日子肯定不好过啊!她老公的白月光至少值至十个亿,她在她老公那可是一文不值,都舍不得给绑匪一分钱赎金,把她赎回来!笑死!”白琳说完就笑得不能自已。
“哎呀,趁着你还没变成沈辞的前妻,我们得赶紧多叫你几声沈太太。”徐欣欣也笑了起来,“沈太太,你说,是吧?”
“凤凰又变回山鸡!错,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听着眼前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嘲讽她,桑知语面上不显任何声色,心里起了波澜,并伴随一丝对自己的怜悯。
所有人都知道,应雨竹对沈辞的重要性,而她在沈辞看来,比不上应雨竹的一根汗毛,应雨竹一回来,她就要被沈辞抛弃。
她不去想背后的流言蜚语传得多难听,也可以无所谓他人的异样目光,但总被人提醒沈辞不爱她、沈辞只爱应雨竹,她好像是可悲的存在,那种无力感如同黑暗会将人吞噬。
带好朋友吃喝玩乐、放松心情,不是让人当众骂她的,赵心妍忍着打人的冲动,骂道:“有病治病,别在这阴阳怪气!”
“谁阴阳怪气了?我们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徐欣欣叉了叉腰,“桑知语,别嚣张,好好珍惜你还能当沈太太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你铁定被沈辞甩了!沈太太要‘物归原主’!”
“就算我被沈辞甩,好歹我当上过沈太太。”桑知语靠近些徐欣欣,“你呢?你却未曾变过,向来是吃不到天鹅肉的青蛙,无能狂怒,妒忌别人吃得到天鹅肉。”
她和这两人结下过节,是她们故意找的茬。
谁让沈辞太过出众,纵然在沈家继承人选拔中一时失败,但他俊美的外表,清冷矜贵的气质,出类拔萃的工作能力,照样迷倒一堆人。
徐欣欣恰是被迷倒的那堆人之一,从前有试过追求沈辞,后来也没死心,老惦记着沈辞不放,还认为她配不上沈辞,每次遇到她都要冷嘲热讽一番,而白琳是徐欣欣的朋友,自然帮腔。
“你说谁青蛙呢?”徐欣欣面目微微狰狞,“你别给脸……”
啪一声响起。
随即,徐欣欣脸上是火辣辣的痛。
外力的作用下,大脑也空了,徐欣欣愣住地看着站她面前的桑知语。
桑知语个子有170公分,在沈辞那里从未体验过身高的优势,可她这个身高在同性中是绝对的佼佼者。
她轻轻松松地俯瞰徐欣欣,收回刚才扬起的右手:“泥人也有三份气性,你每次见我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之前懒得跟你计较,现在我可不会由着你喷粪。”
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迷茫带来的烦躁,她不想动手都不行。
不给徐欣欣点颜色看看,真当她是被人随意搓圆捏扁的包子。
趁着徐欣欣没反应过来,白琳也被吓唬住的样子,她接着说:“况且,要甩人,也是我甩沈辞!我们夫妻之间无论怎么样,都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指点点,再有下次,我不跟你客气!”
话落,桑知语转身走人。
见状,赵心妍和服务她们的工作人员立刻跟上。
反应过来的徐欣欣,看着桑知语的背影,发出生气的尖叫:“啊啊啊啊,桑知语,你个贱人,你凭什么打我!你给我站住!”
“就是,桑知语,你打了人,站住!”白琳试图想阻拦桑知语离开,实际上双脚稳稳地站着,做一下表面功夫罢了。
不管背后的人怎么发疯,桑知语就是不回头看一眼。
有本事就冲上来打回她,没本事就给她憋着。
工作人员带领桑知语和赵心妍到最好的包厢,态度比起刚才更显谄媚讨好。
客人们起了冲突,员工守则是,分清利弊,不宜插手客人们的冲突,还要若无其事地站在地位高一些的客人这边。
没办法,桑知语是豪门阔太,背后是位高权重的商业大佬沈辞,白琳和徐欣欣仅是普通的富家千金,地位哪里比得上桑知语,待会还得安抚安抚桑知语,免得桑知语对这不满,找他们的麻烦。
桑知语没发现工作人员的小心思,较为专注地拿ipad看菜单。
反倒是赵心妍看出工作人员的态度变化,等工作人员一走,跟桑知语吐槽:“我的天,刚刚那两个是什么妖魔鬼怪,话都不会好好说,幸好你及时给了一巴掌,不知这里怎么处理。”
“那肯定处理不了什么。”桑知语有预感,白琳和徐欣欣下次遇到她,必然变本加厉。
真搞不懂徐欣欣这种人,整天惦记已婚男,恨不得给沈辞当小三,一点脸面都不要。
可论起脸面,沈辞也没给她留,婚内期间和应雨竹搞一起,害她被人嘲笑。
“对不起啊,早知道碰见神经病,我今晚就不该带你来这里。”赵心妍回想那两人说的话,后悔当时自己没给另外一个人一巴掌。
“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桑知语勾选了几道菜,把ipad给赵心妍,示意点菜。
这时,手机显示有来电,她顺手接听。
“喂,阿姨。”
她叫的阿姨是她的养母沈凝月,之所以不叫‘妈妈’,是因为沈凝月不让她叫,觉得自己和她生母是极好的朋友,自己收养了她,也不能抢走自己好朋友的专属称呼。
“我出去度假还没几天,你和沈辞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凝月面色微黑,“你被绑架,你还和沈辞闹离婚,前者你被顺利解救,我不说你什么,后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充满质问和不高兴的声音传入耳中,桑知语蓦地变得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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