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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京,夜夜被太子爷亲红温贺雨棠田蜜蜜无删减+无广告

野火不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想怎么玩,被领带蒙眼睛,还是被绑手?”贺雨棠双手撑在落地窗上,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红艳艳的唇瓣上留下一串细密的牙印,声音娇颤。“蒙、蒙眼睛。”滚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身后,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贴上来。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条黑色领带,嗓音暗哑,贴在她耳边说话,循循善诱,又撩又哄。“小孩子才做选择,宝宝,你成年了,可以全都要。”黑色领带蒙上她的眼,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敏感的要命。他狂野如狼……落地窗外,雪花从漆黑的苍穹纷纷扬扬飘落,京北市迎来了第一场雪。飞雪落下,从暮色四合到朝霞满天,将万事万物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腿上,他抱着她在窗前看雪。“宝宝,答应我,永远在一起,...

主角:贺雨棠田蜜蜜   更新:2025-07-15 0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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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雨棠田蜜蜜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回京,夜夜被太子爷亲红温贺雨棠田蜜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野火不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怎么玩,被领带蒙眼睛,还是被绑手?”贺雨棠双手撑在落地窗上,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红艳艳的唇瓣上留下一串细密的牙印,声音娇颤。“蒙、蒙眼睛。”滚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身后,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贴上来。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条黑色领带,嗓音暗哑,贴在她耳边说话,循循善诱,又撩又哄。“小孩子才做选择,宝宝,你成年了,可以全都要。”黑色领带蒙上她的眼,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敏感的要命。他狂野如狼……落地窗外,雪花从漆黑的苍穹纷纷扬扬飘落,京北市迎来了第一场雪。飞雪落下,从暮色四合到朝霞满天,将万事万物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腿上,他抱着她在窗前看雪。“宝宝,答应我,永远在一起,...

《白月光回京,夜夜被太子爷亲红温贺雨棠田蜜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想怎么玩,被领带蒙眼睛,还是被绑手?”

贺雨棠双手撑在落地窗上,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红艳艳的唇瓣上留下一串细密的牙印,声音娇颤。

“蒙、蒙眼睛。”

滚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身后,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贴上来。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条黑色领带,嗓音暗哑,贴在她耳边说话,循循善诱,又撩又哄。

“小孩子才做选择,宝宝,你成年了,可以全都要。”

黑色领带蒙上她的眼,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敏感的要命。

他狂野如狼……

落地窗外,雪花从漆黑的苍穹纷纷扬扬飘落,京北市迎来了第一场雪。

飞雪落下,从暮色四合到朝霞满天,将万事万物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腿上,他抱着她在窗前看雪。

“宝宝,答应我,永远在一起,绝不分手。”

“嗯,绝不分手。”

——

五年后。

贺雨棠柔软的身体陷进被子里,全身汗湿,脸颊泛红,手指紧紧攥着床单,脚趾蜷缩。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她惊醒。

闺蜜田蜜蜜:“喂,宝子,起床了没?”

贺雨棠声音干涩,莫名带着一丝娇媚,“还没有。”

“咦——,不对劲!”

田蜜蜜觉察到异常,“要不是我知道你单身,听你这声音,还以为昨晚你和男人大干了一场。”

贺雨棠伸手去挂电话,但还是晚了一步,田蜜蜜的声音像大喇叭一样传过来。

“卧槽!贺雨棠,你又做春梦了!”

ok,fine,你又猜对了。

贺雨棠:“可把你聪明坏了。”

田蜜蜜发出老母鸡下蛋的笑声,“咯咯哒,老娘掐指一算,你梦里那个男人是你前男友。”

贺雨棠:“你不说话的时候最美。”

田蜜蜜:“你光想有什么用啊,远水解不了近渴,都分手了,你又享用不了他那根。”

贺雨棠:“……”

田蜜蜜的职业是一名情趣用品设计师,别人桌子上摆放的是台灯、笔筒、书本,她桌子上摆放的是电动的、手动的、穿戴的、嵌入的、开裆的……

等等,各式各样,花里胡哨。

“好朋友就是见不得对方饥渴难耐,正好,我公司新出了一款电动型产品,跟电动小马达似的,超猛,保准比你前男友厉害。”

贺雨棠眼中露出怀疑。

比周宴泽还厉害吗?

……不太可能。

周宴泽的优秀不仅仅在于权势通天的家世背景,更在于他本身就足够卓越耀眼。

上学时代,每一次考试,他都是班级第一名、年级第一名、全市第一名。

外貌上,他从年纪帅到学校,从学校帅到时装杂志,再到全娱乐圈都认可的神颜。

他随便穿件白T恤走在大街上,都能被星探追十里地,非要邀请他去娱乐圈做大明星。

普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周宴泽眼都不眨的拒绝。

“我女朋友是个醋精,拍吻戏她会吃醋,拥抱也不行,我不舍得她难受。”

优渥的家世,出众的外表,超群的能力,造就他骄傲不羁的性格,野性难驯。

他事事追求最好,就连情事,他都会做到完美,让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朋友。

没有人能比周宴泽更优秀,电动小马达也不可能。

田蜜蜜:“你今天有空吗?我把电动小马达给你送过去。”

贺雨棠:“不要了吧。”

“吧?”

田蜜蜜一语戳破地道:“你如果真的不想要,会直接说我不要,而不是不要了吧。”

贺雨棠:“今天我哥从英国回来,一会儿我要去机场接他,不在家。”

田蜜蜜:“那这样吧,反正我有你家钥匙,给你放家里,你记得收。”

挂断电话,贺雨棠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内裤换上。

坐在化妆镜前,她脸上仍然烧着一片潮糜的红。

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性生活了,她才会胡思乱想做那种梦。

自从和周宴泽分手,整整五年,她再也没有过。

静静坐了好一会儿,贺海棠才把周宴泽那张帅脸从脑中挥走。

纤白的手指拿起眼线胶笔勾勒,精细的眼线沿着睫毛根部勾出流畅的弧度,一笔成型。

豆沙色的口红在嘴唇上划过,薄涂日常温柔提气色,带妆厚涂变身酷拽女孩。

田蜜蜜曾经精准评价过贺雨棠: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清纯中带着妩媚,又纯又欲,直男最喜欢的那一款。

贺雨棠打车来到机场,给哥哥贺京州打电话,提示手机关机。

她朝着机场出口处望,视线猛然一凝。

一个戴着黑超墨镜的男人闯入她的瞳孔。

黑色丝质衬衣,黑色西装裤,宽肩窄腰,长腿翘臀,领口处两颗扣子解开,双手插兜,步子慵懒自得,气质尊贵风流。

一看就生育能力很强的样子。

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他帅的过分显眼,其他所有人全被对比成背景板。

贺雨棠的心跳开始不稳,紊乱加速,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好像他……

但和记忆里相比,他个子更高,五官更立体,身体更健硕,气场更冷冽。

男人从远处走过来,黑色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冽有节奏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一把锤子敲在贺雨棠的心尖上。

他从她面前走过,没有丝毫停留。

贺雨棠紧紧握着的双手慢慢松开,长长舒了一口气。

当时分手时两个人闹的决绝,他去了美国,而这个航班是从英国开过来的。

或许……只是长得像吧。

五年了,都五年过去了,只是遇到一个长得像他的人,她的身体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让孩童长大,可以让青春谢幕,可以让老人逝去,也可以——

让他忘了她。

两人长时间不见面,再炽热浓烈的感情都会变淡。

贺京州的电话打过来,将贺雨棠从回忆拉回现实。

他声音清沉,语气宠溺,“小七,哥哥回来了。”

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兄妹两个被迫分开,一个远走英国,一个去了法国。

贺雨棠回京也才不到一周。

出口处,贺京州推着行李车出来,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笔挺矜贵,斯文英俊。

十九岁被迫出国,经过五年时光的雕琢,他褪去青涩稚嫩,变得沉稳内敛,因为复杂的身世和经历,身上沉淀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稳重。

贺京州看向贺雨棠的目光和记忆里一样,温柔,安定。

“小七,五年没见,不来抱抱哥哥吗。”

贺雨棠的眼睛瞬间发红,泪水盈满眼眶。

贺京州手掌揉了揉她的头,拿出纸巾轻柔的帮她擦眼泪,“以后哥哥不会再离开你,京北是我们的家,我们哪儿都不去,在京北光明正大的生活。”

贺雨棠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贺京州耐心温柔的帮她擦眼泪,逗她笑,“长城都要被小七哭塌了,再哭下去,精致的洋娃娃要变成丑宝宝了。”

贺雨棠泪眼婆娑地瞪他,“你哭起来才是丑宝宝。”

贺京州:“瞎说什么,哥哥不哭也是丑宝宝。”

贺雨棠没忍住,噗嗤笑了。

骗人,哥哥明明很帅很帅。

兄妹两个朝机场外走,出口处,贺京州突然脚步停顿。

“我在英国交了一个朋友,他也今天回国,我介绍你俩认识。”

贺雨棠回说:“好啊。”

哥哥的朋友一定也是个很温柔很斯文的大好人。

贺京州指着前方说:“看,他在那。”

贺雨棠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他朝她走过来,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躯在她身上投掷下一扇阴影,充满危险气息的压迫感紧随而来。

贺京州介绍说:“我最好的兄弟,周宴泽。”

周……周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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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雨棠风中凌乱。

不……不会这么巧吧?!

也……也许是同名同姓呢。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摘掉黑超墨镜,露出那张英隽逼人的脸,浓眉高鼻,唇色殷红,骨相鲜明立体,下颚线流畅锋利,帅的很有攻击性。

同名同姓,总不能同长一张脸吧!

再自我欺骗下去就成掩耳盗铃的蠢蛋了!

跨过五年的光阴,突然与前男友重逢,还是上过床的那种,贺雨棠手足无措。

刚才在机场大厅里紊乱的心跳有了解释——

她的心跳比她先认出他。

贺雨棠双手紧紧攥住身上的白裙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垂落,目光闪躲。

周宴泽则一直盯着她看,目光悠远深邃,一眨不眨。

尴尬、紧张、悸动、心虚、想逃……各种情绪在贺雨棠心里翻滚而过。

当年,她在两个人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向他提出分手。

贺京州看看周宴泽,又看看贺雨棠,觉察到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

该怎么回答呢。

她十八岁那年就和周宴泽爱的要死要活,两个人在酒店的双人床上做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上大学前的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两个人连门都不出,房间里各个地方,落地窗、镜子前、桌子上、浴缸里、厨房……等等, 都留满了两个人的痕迹。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软成一汪春水,双腿软成面条,连路都没法走。

那是一段极其疯狂又刺激的日子。

现在,贺雨棠低着头回说:“我不认识他。”

一只大手伸向她,骨节匀称,很漂亮,又一点都不羸弱,充满男人的力量感。

“现在认识一下,周宴泽,23岁,身高190,剑桥大学毕业,职业上市公司总裁,年薪上亿,有房有车,房子全是别墅,车子全是限量款,优点是有钱,缺点是太有钱,单身,缺个女朋友。”

贺雨棠:“……”

贺京州:“你这自我介绍怎么跟相亲似的。”

周宴泽:“因为对方是你妹,所以我坦诚相待。”

贺京州拍了拍周宴泽的肩膀,笑着说:“你真是太给我面子了,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

人人都说京圈太子爷周宴泽高傲冷戾,不近人情,但在英国期间,周宴泽主动靠近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众所周知,英国的另一个名字叫腐国,同性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大街上随便扔一块砖头,砸中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gay。

在国内时,贺京州连直的弯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到了英国,受大环境的影响,曾经怀疑过,周宴泽主动靠近他是因为馋他身子。

在一次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是比钢铁还直的直男后,周宴泽轻蔑一笑,回说:“bro,你真是想太多。”

既然不是因为他,那一定是因为……

贺京州:我出类拔萃的人格魅力!

见贺雨棠一直不说话,贺京州温声问她:“小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一根骨节分明的食指伸向贺雨棠,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指腹的温度灼烫她的皮肤。

一张英俊逼人的脸放大在她的瞳孔里,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弯腰低头,靠近她,与她平视,舌尖舔过后槽牙。

“乖,叫哥。”

贺雨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发起了高烧。

贺京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周宴泽,你吓到我妹妹了。”

周宴泽收回手,双手插兜,精壮的身躯站的笔直挺拔,“我又不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怕我干什么。”

贺雨棠声音细细低低的喊了一声:“宴泽哥。”

周宴泽唇角一勾,一只手放在耳朵后面,又痞又坏,“说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贺雨棠:“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宴泽哥。”

周宴泽咬字低懒,“叫的挺好听。”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贺雨棠总觉得他嘴里吐出的这句话还有其他意思。

她转过身掩饰红透的脸颊,“哥哥,我们走吧,我预约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到午饭时间了,你一定饿了。”

周宴泽:“我也饿了。”

贺京州:“那一块吃个饭吧。”

周宴泽慵懒的视线扫向贺雨棠紧紧咬着嘴唇的牙齿,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无辜,“就是,妹妹好像不太喜欢我呢,要是我跟你们一起吃饭,她不会不开心吧。”

贺京州说:“我妹妹性格比较慢热,第一次见到你有些陌生,以后你们两个多接触,熟悉了之后她就会对你热情起来。”

他手掌摸了摸贺雨棠的头,哄小孩子的那种语气,温声哄说:“小七,快告诉宴泽哥,你不是不喜欢他。”

哥命难违。

贺雨棠:“宴泽哥,我不是不喜欢你。”

周宴泽语调懒不正经,像在调情,“双重否定等于肯定,我语文学的不好,这句话用肯定句怎么说来着,妹妹,你教教我。”

贺雨棠抿了抿唇。

贺京州:“行了,周宴泽,你何止是黑白无常,你这吓人程度都快赶上阎王爷了,你再这么问下去,我妹妹的胆子都要被你吓破了。”

周宴泽的视线从贺雨棠身上扫过,抬脚往路边走。

一辆限量版黑色轿车早已经等候多时,西装革履的司机站在一旁等候,看到周宴泽走过来,恭敬的弯腰低头,拉开后座的车门。

周宴泽:“不用,你回去。”

司机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一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周宴泽望着贺雨棠:“不是说一起吃饭吗,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贺京州笑着坐进车里,“哥们你真是太仗义了。”

车子离去,司机仍然呆愣的站在原地,少爷本事大,但脾气也大,自尊心强,性格骄傲,从来都是他使唤别人,何曾让别人使唤过他。

把贺京州和贺雨棠送到餐厅门口,周宴泽接到周老爷子的电话。

“出国一别五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愿意回来看看我,矮油,年纪大了就是遭人嫌弃,活生生的从人见人爱变成了狗不理。”

周宴泽:“二十三岁还想要我怎么黏你,要不我叼个奶嘴天天躺你怀里嘤嘤嘤。”

周老爷子:“想当初你还是一个小包子的时候,白白糯糯,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爷爷爷爷的叫,多可爱。”

周宴泽:“您快别提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天天给我扎辫子穿裙子,有你这么养孙子的吗。”

周老爷子一直想要一个粉嘟嘟的小孙女,做梦都想,都快想疯了,奈何儿子们不争气,生的都是孙子。

然后他就盯上了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小周宴泽,天天给他扎可可爱爱的小辫子,穿粉粉嫩嫩的小公主裙。

周宴泽的抽屉里至今还留着一堆扎辫子穿裙子的黑历史照片。

简直不堪入目,令人发指!

周老爷子:“只要你知道自己是个带把的就行,外表什么样不重要。”

周宴泽:“不重要您也给自己扎辫子穿裙子。”

周老爷子双手一捂胸口,使出杀手锏,“救命啊,我又被亲孙子气的心脏病发作了,快给我拨打120,但凡晚一秒,我就要拿上去西天报到的号码牌了。”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会像小孩子一样,更依赖别人,更渴望别人的陪伴和关爱。

从医学角度讲,人老了小脑会萎缩,神经系统会退行,老年人就会做出小孩子一样的孩子气行为。

周宴泽:“您别那么大火气成吗,我从英国回来给您带了一件玩具,您最喜欢的黑科技,波士顿动力,机器狗。”

周老爷子立即腰也不疼了,腿不酸了,胸口也不疼了,整个人都笑哈哈了。

“我最喜欢机器狗了,每次腰上拴着一个机器狗出门,我就感觉自己特别酷。”

“你这个孙子真是没白养。”

周宴泽:“岂止没白养,谁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只给您一个人带礼物,我时时刻刻都挂念着爷爷您。”

周老爷子:“天是蓝的,海是深的,你小子嘴里没一句真的。”

转头望向佣人,“快,给我的大孙孙准备他最爱吃的帝王蟹,要大个的。”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周宴泽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走到贺雨棠身边,递向她。

“见面礼物。”

礼品盒方方正正,半个桌子大,外面镀着一层蓝色天鹅绒,正中央的位置打着一个精美的蝴蝶结。

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见她没有伸手,他说:“我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再僵持下去就显得有点自作多情,好像他对她旧情未了一样。

贺雨棠接了过去,抱在怀里,“谢谢宴泽哥。”

贺京州问说:“你送给我妹妹什么礼物?”

周宴泽幽沉的眸色在她脸上流连,“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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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长孙回来了,整个周氏家族的人都聚集在老宅恭迎这位少爷。

此时的周宴泽坐在贺雨棠对面,和她一起吃午饭。

饭间,贺雨棠听到周宴泽的电话一直在不停的响。

周宴泽一概没回,注意到每次手机响的时候她吃饭的动作都会停一下,他把手机关机。

贺京州:“要不你回下消息,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宴泽:“别耽误吃饭。”

贺雨棠吃的奶油蘑菇意面,中途的时候,白白的奶油沾在她嫣红的嘴唇上。

周宴泽本能的伸手帮她擦掉。

大拇指指腹按压在柔软的嘴唇上,穿过五年的光阴,陌生悸动的触感袭来,两个人同时身体一僵。

低头吃饭的贺京州抬起头,看到的是两个人埋头吃饭的情景。

总觉得错过了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贺雨棠吃饭慢,周宴泽吃饭快,她才吃了一半,他就已经吃完了。

明明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他却没有立刻离开。

贺雨棠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周宴泽黑沉的眼睛静静看着她,手指利落的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放进嘴里斜咬着,没有点燃。

等她吃完饭放下筷子,他站起身道:“家里有事,得先走了。”

转身之际,他掌心拂过她的发,“好妹妹,回见。”

他叼着烟走出餐厅大门后,打火机齿轮发出轻擦声,偏头把烟点燃。

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朦胧他的眉眼,他嘴里噙着烟,站在外面,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她。

她瘦了。

以前就不好好吃饭,胃口像小猫一样,吃两口就不吃了。

每次都是他哄着她吃。

“乖,再吃一口,不吃哥哥亲死你!”

他把她摁在沙发上亲,她嘴上说不要不要,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亲到面色潮红、呼吸紊乱、双腿发软、瘫在他怀里。

“再不吃饭,老子吃你!”

“我吃、我吃、我吃,唔——”

她被他掐着腰肢翻来覆去的折腾……

一场大汗淋漓的情事过后,明明出力的人是他,她却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被累的饥肠辘辘,胃口大开。

他把她抱在他大腿上坐着,耐心细致的给她喂饭。

回忆如海啸席卷入脑海,一支烟慢慢燃尽。

现在,隔着玻璃,他看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去洗手间,纤柔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转身离去。

周氏家族家大业大,分支众多,不论男女老少,今天到的整整齐齐。

宴席的桌子从大厅一直摆到大门口,院子里坐满了人,小孩子叽叽喳喳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大厅正中央的桌子上,周老爷子对着门口望眼欲穿,看了一遍又一遍。

周老太太:“别看了,再看你也看不出个鸟来。”

周老爷子:“你就一点不想你的大孙孙?”

周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长大了,长辈就要学着放手,作为一名潇洒的小老太太,我顾好自己就行。”

门外传来管家通报的声音:“大少爷回来了!”

周老太太一把扔下手里的拐杖朝周宴泽跑过去,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奶奶硬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

双手紧紧握住周宴泽的手,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乖孙。”

周老爷子紧随其后跑过来,“你看看你,刚才还说不想孙子,结果跑的比谁都快,你就嘴硬吧你,铁齿铜牙纪晓岚遇到你都得甘拜下风。”

周宴泽一手扶一个,把两位老人带回饭桌上。

亲眼见到自己的大孙孙,两位老人才开始吃饭。

吃饱了喝足了,周老爷子开始进行中国家庭传统的娱乐节目,该教育教育孙子了。

喝酒解闷,喝茶解闷,听戏解闷,都不如骂孙子解闷。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交个对象,隔壁家老王都抱上曾孙女了,天天向我炫耀,我羡慕的肝儿疼。”

周宴泽手里拿着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漆黑的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我也想,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

旁边坐着的一个长辈开口说话,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侄子,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先领过来让大伙瞧一瞧,看看她配不配的上咱们周家的门槛,咱周家的门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孩子就能进的。”

周宴泽嗓音沉沉,“二叔,只有我配不上别人,没有别人配不上我。”

周老爷子:“可不是吗,我就担心这事了,谁家小姑娘不是父母心尖的宝贝,那么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当然不是嫁给男人吃苦受罪的。”

转头看着周宴泽,老爷子满脸嫌弃:“你看看你,除了长得帅长得高巨有钱,简直一无是处!”

训完了,老爷子苦口婆心传授追妻之道。

“周氏家训第一条,追女孩子一定要舍得花钱,五百万的豪车,送!两千万的别墅,买!一个亿的珠宝首饰,给!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别像有些男人,天天嘴上爱爱爱个不停,却连吃个饭都想和女孩子AA制,真心爱一个女孩子怎么舍得让她受没钱的苦。”

“周氏家训第二条,追女孩子一定要死皮赖脸,即使对方一个大嘴巴子抽你脸上,你也要笑着问她,宝贝,你手疼不疼。”

老爷子拍了拍自己的老脸,倍儿骄傲地说:“想当初我追你奶奶的时候,嘴都快被她扇歪了!”

二叔忍不住开口说:“爸,你这是教你孙子追媳妇吗,你这是教他做舔狗呢。”

“给女人当狗怎么了,”周老爷子一拍胸膛,嘭嘭作响,“我当狗,我骄傲,夜夜都有媳妇抱!”

二叔:・ࡇ・

我嘞个神经病亲爹!

见对方一脸的不赞同,周老爷子双眼一斜,火力全开,“咋啦,嫌给女人当狗丢人啊,怪不得你一把年纪老婆还跟你闹离婚,活该你没媳妇!”

二叔不敢说话了。

周老太太握着周宴泽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宴泽,我是一个特别开明的人,你跟奶奶说实话,你该不会哪天领回来一个男媳妇吧。”

周宴泽:“……不可能的事儿。”

高大精壮的身躯后仰靠在座椅背上,长腿随性的伸着,他主动挑起话题,“今天晚上贺家是不是要举办晚宴?”

周二叔:“对啊,贺家老爷子要举行八十岁寿宴,给圈里的一众名流都发了请柬。”

周老爷子感叹道:“当初我和贺老爷子一起打天下,周家和贺家平分天下,自从贺家掌权人的位置从小儿子落到大儿子手里,贺家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落魄的都快沾不上豪门的边了。”

周老太太也惋惜道:“可惜了贺家那个小儿子死得早,当初他掌权贺家的时候,眼看着贺家都要超过周家了。”

周二叔亦叹息不已,“可怜了贺家小儿子的一对儿女,父母双亡,流落国外,连家都不敢回。”

——

贺雨棠和贺京州从餐厅出来,回了她租的住处。

六十平的两室一厅,除去公摊之后,剩余面积不到五十平方,家具斑驳掉漆,白墙浸水掉皮,处处透着陈旧。

贺京州走进屋里的那一刻起,再也没有笑过,温润如玉的脸上溢满自责。

“小七,这五年哥哥不能在身边陪你,你怨过哥哥吗?”

贺雨棠摇头,“从未怨过……”这五年你过的一定也不容易吧。

贺京州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斑驳的墙面,哗啦一声,一块白色的墙皮掉在地上。

“小七,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贺雨棠面色淡然,微微笑着,平和乐观,“哥哥,虽然这个地方比不上我们原来住的房子,但有水有电有灯,别人能住,我们也可以,我会把这个小小的家布置的温馨干净,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

“不,我不会让你在这里生活。”

贺京州眼神坚毅,“我的妹妹天生就是公主命,生来就是享受世界的,就应该住大房子开豪车,享尽一切荣华富贵。”

他手掌覆在她头上,望着她道:“明天我们搬到别墅里去住,哥哥给你买辆法拉利。”

贺雨棠笑了笑,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哥哥,爸爸妈妈留给我们的钱剩的不多了,还是省着点花吧。”

贺京州:“我们小七真是长大了,那么懂事,都知道省钱过日子了。”

这并不会让他开心,反而会让他揪心。

毕竟,哪个真正的公主会为了钱发愁呢。

他认真对她说话,好像发誓一般,“没钱我就去挣,我不再是十九岁,我现在二十四岁,有足够的能力让你锦衣玉食。”

“哥哥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让妹妹依靠的。”

他可以烂在淤泥里,但是他妹妹不行。

他自己可以死,但他妹妹要骄傲明媚的活!

——

本作者人格保证,越往后面越好看!!不好看我拿刀砍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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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三连:

(๑ᵒ̴̶̷͈᷄ᗨᵒ̴̶̷͈᷅)

(৹ᵒ̴̶̷᷄́ฅᵒ̴̶̷᷅৹)

(⸝⸝⸝ᵒ̴̶̷̥́ ⌑ ᵒ̴̶̷̣̥̀⸝⸝⸝)


贺京州从房间里出来,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身上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硬挺有型,精致优雅,举手投足散发着猛虎细嗅蔷薇般的绅士。

站在贺雨棠的门前,抬手扣了扣门。

“小七,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贺家参加晚宴。”

贺雨棠站在屋里,正在打电话,朝着门口喊道:“快好了,再等我一会会儿。”

低头对着手机另一端,语气略焦急道:“那件黑色斜肩晚礼服一周前我就已经预订了,并且付了全款,你们怎么临时卖给别人?”

对面回说:“实在对不起啊,这位小姐,但是对方给的价格是你的十倍,钱都送到手边了,我们总不能不要吧。”

“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晚礼服,你选其他衣服吧,虽然比不上那件黑色斜肩晚礼服,但也不难看。”

贺雨棠:“我要的是好看,不是不难看。”

对面道:“你要这样说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把全款退给你总行了吧。”

“你们搞错了,不是退全款……”

贺雨棠条理分明,据理以争,“根据预付款协议,一方违约需要支付三倍违约金,你们不应该退全款,应该退我三倍全款。”

金币到账的声音响起,三倍全款打到贺雨棠的账户。

只是,那件漂亮的晚礼服仍然要不回来了,现在临时去找,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

焦灼间,桌子上放的蓝色天鹅绒礼盒映入贺雨棠的眼。

占据着半张桌子的礼盒典雅尊贵,与老旧残破的桌面形成惨烈的对比。

礼盒中央的蝴蝶结系的一丝不苟,好像在向她招手引诱。

贺雨棠站起身走过去,慢慢的拉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双眼顿时熠熠发亮。

晚礼服。

一件极其奢侈华丽的晚礼服。

银色绸缎面料的公主裙,上面缀满了钻石,每一颗钻石都晶莹剔透,纯度极高,切割工艺精妙绝伦,即使在这个不甚明亮的房间里,依旧散发着耀眼璀璨的火彩。

漂亮到梦幻,碾压其他一切晚礼服的存在。

从小跟着大师学习珠宝鉴赏课,经常和父母一起出入各种高档场合,贺雨棠看得出这件晚礼服的价位。

至少八位数,两千万起步。

不愧是滚过床单的前男友,真舍得给她花钱!

十八岁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他出手就极其大方。

在那个同龄人还在为早上吃煎饼加不加蛋而纠结的时候,周宴泽送她的礼物就已经件件不低于七位数。

五年过去了,他更大方了,一出手就是八位数。

谁要是能跟周太子爷谈恋爱,光靠收礼物就能发家致富。

房门打开,贺雨棠穿着缀满钻石的银色晚礼服走出来,黑茶色长发高高盘成优雅精致的发髻,明媚耀眼,仿佛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贺京州看到她身上那件远远超出他们现在支付能力的裙子,惊艳的同时略感诧异。

贺雨棠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下楼梯,“宴泽哥送给我的裙子。”

贺京州笑了笑,果然是他。

先是房子、车子、装修、手表、包包,然后才会轮到晚礼服这种只穿一次的衣服。

普遍的,人们会去租,或者向品牌方借。

能豪掷几千万买一件裙子的人,即使在贵胄云集的京圈上流社会,也没几个。

两个人走到楼下,一辆价值2.1亿的劳斯莱斯逐影夜阑玫瑰停在路边,惊鸿般夺目的红色,繁复有致的车身流光溢彩,招摇显眼。

车旁站着西装革履的司机,看到贺雨棠和贺京州,颔首低头,“贺小姐,贺先生,周少爷让我送你们去贺家。”

先是送他妹妹晚礼服,现在又派车来接他们,贺京州再一次感叹,周宴泽真是太仗义了!

车上,贺京州对贺雨棠道:“小七,周宴泽虽然看起来又野又狂,但人还是很好的,你以前没有接触过他这种人,所以才会感到害怕。”

“没事,以后哥哥多找找机会,安排你们两个多接触。”

贺雨棠:“……”

心情乱七芭蕉的。

劳斯莱斯抵达酒店门口。

贺雨棠朝着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望过去,清澈的眸子泄出茫然,情绪复杂。

“害怕吗,小七?”

贺京州温润的声音安抚她,“不怕,天不会塌,因为有哥哥顶着。”

贺雨棠问说:“我们突然出现在爷爷的寿宴上,他们会欢迎我们吗?”

“你是指大伯一家吗?”

贺京州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坚毅锋利,“他们的欢迎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每个人都拥有被喜欢的权利,他们不喜欢我们是他们的问题。”

当年,贺京州和贺雨棠的父母突然离世,留下的公司和股票全部被大伯贺青山一家占为己有。

贺京州嗓音如同潺潺泉水淌过心尖,清润又充满安定感,“小七,别人喜不喜欢我们不重要,别人看不看得起我们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犯错,可以失败,但永远要坚定不移的爱自己。”

他乌黑的视线穿透车窗玻璃望向大厅,“我们这次回来,是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贺雨棠清亮的瞳孔里闪烁着勇敢坚毅。

——

大厅入口处,一群名媛手里拿着香槟,围绕着一个穿黑色斜肩晚礼服的女孩子。

“贺小姐,你身上这件裙子真好看。”

“丝绸材质,肩带和纹理做了金色,纹理图案偏东方韵味,大腿处高开叉的设计妩媚又性感,既有东方的神秘浪漫,又有西方的时尚前卫,这件晚礼服设计的真好。”

“这么好看的晚礼服,按理说早就应该被人买走了,怎么现在才被发现?”

贺喜橙沾沾自喜地说:“这是我花了十倍的价钱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她把抢说成买。

不怪她夺人所爱,谁让这条裙子原本的买家不舍得出更多的钱。

手段不光彩又怎么样,反正这条裙子现在穿在她身上。

今天是爷爷的八十岁寿宴,京圈的豪门贵公子都会到场,她作为现任贺家掌权人的女儿,当然要艳压所有人。

一个女孩子朝着门口看,惊呼道:“天呐,我看到了什么,门口停的那辆车是不是劳斯莱斯逐影夜阑玫瑰,全球只有一辆!”

“以前只在照片里看过,太漂亮了,太酷了,扑面而来一股人民币的味道,他奶奶个腿儿的,贵的东西就是好看!”

“这辆车不是在周太子爷的名下吗,吼吼,周宴泽来啦!”

“周宴泽啊!比高富帅高,比高富帅富,比高富帅帅!他真的好符合我未来老公的样子!”

一众名媛千金开始整理头发和衣服,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查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掉,掏出口红给自己补妆。

贺喜橙走到人群最前面,抬头挺胸,殷切的盯着劳斯莱斯。

周宴泽出国五年,今天刚回国就纡尊降贵来贺家参加晚宴,该不会是为了……

贺喜橙手指抚了抚耳边的头发,脸上露出娇羞的表情。

只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就是为了她呢。

戴着白手套的侍者弯着腰拉开车门,一双黑面红底的细跟高跟鞋垂落在地面上。

黑色鞋面丝滑明亮,被涂成红色的鞋底宛如点睛之笔,勾魂夺魄。

红鞋底就像给鞋子涂上口红,性感妩媚。

“意大利顶级奢侈品牌的全球限量款,有钱都拿不到,需要刷够一定额度成为SVIP会员才能购买。”

“她把一套别墅穿在了脚上!”

“45度仰望星空,又是命比鞋贱的一天!”

这是贺京州送给贺雨棠的回国礼物。

众人顺着黑面红底鞋往上看,是白皙纤直的小腿。

车里的美人走出来,肩颈挺拔,姿态甚好,既不浓妆艳抹,也不素白寡淡,琼鼻美目,唇红齿白,妆容得体,清丽绝色,娇艳中透着大气。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再看她身上的晚礼服——

“欧——卖——嘎!这件裙子!它都不是人间仙品,它是人间不配有!太美了吧!见过那么多晚礼服,但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上面镶满了钻石,全都是稀缺又昂贵的钻石,不停闪光的火彩都快把我的眼睛闪瞎了!”

“太漂酿了,人长得最美,衣服也全场最漂亮,她一出现,感觉我们所有人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这是哪家的千金,我这几年经常跟着父母出入晚宴,怎么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不是京圈的吧,可能是外地过来的。”

贺喜橙看到那个穿华美公主裙的女人,惊讶的目眦欲裂,别人可能认不出来,但她认的一清二楚。

她那个死了的小叔叔的女儿。

“贺雨棠!”

贺雨棠一身华服缓缓走过去,后背挺的笔直,骄傲而不凌傲,自信而不自负,宛如破茧重生的蝴蝶,即使曾经身上缠满束缚,也不过是衬托她美丽的雨露。

“是我。”

Im back!


看到贺雨棠,尤其是看到贺雨棠那么的光鲜亮丽,身上那件缀满钻石的裙子她都穿不起,贺喜橙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自从贺雨棠的父母死了以后,贺雨棠早就不是站在所有舞台正中央的小公主了。

贺雨棠不是被驱逐到法国了吗,怎么突然回国了?

贺喜橙走到贺雨棠身边,近距离看到她的脸,嫉妒的同时又羡慕不已。

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细腻到连毛孔都看不见。

“贺雨棠,五年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听说国外的整容技术特别先进,你是不是偷偷整容了呀?”

贺雨棠淡然的笑着,“你怎么知道国外整容技术特别先进,哦——,懂了,原来你偷偷去国外整过。”

一旁的众人纷纷打量起贺喜橙的脸,仔细看,好像真的有整容痕迹。

“橙橙,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的鼻梁没有现在这么高。”

“下巴好像也变得更尖了。”

“笑起来时肌肉的走向怎么是向下的,皮笑肉不笑,感觉好僵硬。”

贺喜橙变得慌乱起来,连忙说道:“什么整容,我是妈生脸,一出生就长这样,我从来不去做动刀子那种事情。”

贺雨棠悠悠点头,“嗯,你从不整容,也就微do全脸,拉个双眼皮,打打玻尿酸,顺便再整个电波拉皮紧一紧你的厚脸皮。”

周围的人哈哈哈笑了起来。

贺喜橙面红耳赤。

五年没见,没想到那个单纯善良到有些天真的贺雨棠,竟然变得这么不好招惹了。

小时候,每次贺喜橙闯祸,都会把锅推到贺雨棠身上,因为贺雨棠不怪她,会对她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姐姐。

贺喜橙一边享受着贺雨棠的守护,一边背地里骂贺雨棠是个蠢货。

贺雨棠转过身,朝着劳斯莱斯的方向望过去。

刚才她本来准备和贺京州一起下车,贺京州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很紧急。

贺雨棠朝台阶下走,想问问贺京州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她脚步往下迈,背后传来贺喜橙的尖叫声,“啊,救命!”

贺喜橙右脚一崴,朝着贺雨棠扑过去,双手带着冲击力将贺雨棠一把从台阶上推下去。

刚下过雨的路面又湿又滑,来来往往的人群把路面踩上脏污,即使贺雨棠不把脸摔破相,也会把她身上那件华美奢贵的公主裙摔脏。

看到贺雨棠朝台阶下倒的那一刻,贺喜橙眼睛里闪过一道喜悦的神采。

一道敏捷的劲风极速闪过,青筋蜿蜒的大手从贺雨棠饱满的胸前横穿而过,她被抱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龙涎香夹杂着清冽的橘子味侵占她的全身。

贺雨棠沿着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手,看到一张极其好看的脸,深目高鼻,乌发红唇,下颚线流畅锋利,帅的很有攻击性。

“周宴泽……”

周宴泽一手横在她胸前,另一只手覆在她黑茶色长发上,灼热的手心沿着她的身体一路下滑,抚过脖子、肩膀、蝴蝶骨,停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乖乖,没事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议声。

“好他妈牛逼的一张脸!”

“可恶,我明明下载了国家反诈中心APP,他还是嗖一下偷走我的心。”

“天呐天呐,我看到了什么,那个京圈最有钱最有权势的男人,my eyes,my eyes ,就他喵的喜欢看帅哥!””

“突然觉得被推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要是能被周太子爷抱一下,我摔成猪头都愿意!”

贺喜橙看着被周宴泽牢牢抱在怀里的贺雨棠,懵了。

所以她处心积虑把贺雨棠往台阶下推,反而成全了贺雨棠?

贺喜橙朝一个贺家的保镖使眼色,保镖直直冲向贺雨棠。

周宴泽单手插兜,长腿一抬,挑好角度,一脚踹在保镖身上,干脆利落。

保镖朝着贺喜橙扑过去,双手一把将她推下台阶。

贺喜橙尖叫着滚下去,黑色斜肩晚礼服沾满脏污。

在地上滚了几圈后,duang——,一头撞在劳斯莱斯的轮胎上。

劳斯莱斯的车门从里面推开,贺京州迈着长腿走出来,睨了一眼贺喜橙,看向台阶上的周宴泽和贺雨棠,“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宴泽语调懒懒,“保镖把自家小姐推下台阶,跟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好家伙,重新定义没关系。

贺京州看向贺雨棠的目光充溢忐忑,视线仔细在她身上检查着,“小七,有受伤吗?”

贺雨棠摇头,“没有,宴泽哥接住了我。”

要是接不住,她就受伤了。

贺京州再看向贺喜橙,斯文不在,视线如刀刃般锋利。

贺喜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身上全是污泥,狼狈不堪。

“我不是故意推贺雨棠,我是不小心摔倒才碰到她,你们没有证据就开始诬陷人,还有没有天理。”

周宴泽轻嗤一声,似乎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东西。

“我周宴泽不需要天理,我就是天理。”

贺喜橙知道贺家得罪不起周宴泽,要是硬碰硬只会给自己家找难堪。

她指着贺京州,对着四位保镖道:“还不快把这个男人抓起来。”

保镖们把贺京州团团围住。

“哥哥!”贺雨棠紧张起来,朝贺京州跑过去。

周宴泽单手圈住她的腰,把人给搂回来。

她纤薄的后背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妹妹,你哥没那么弱。”

贺雨棠不解的抬头看周宴泽,蓦然发现他低着头,她嘴唇差点亲上他的下巴。

“你、什么意思?”

周宴泽:“意思就是,你哥打架特别厉害。”

贺雨棠满眼诧异,“我哥从来不打架的。”

他温柔斯文,优雅端方,俊朗儒秀,白玉一般的君子,那双手可以弹出最优美的钢琴曲,怎么会打架。

“不信?”周宴泽下巴朝前点了点,“喏,自己看。”

一个保镖抡着拳头朝贺京州砸过去,贺京州反握住他的手,一记手刀劈在对方的后颈上,又狠又硬。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四个保镖七扭八歪,全部倒在贺京州脚边吃痛惨叫。

而贺京州未被伤到分毫,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纹丝不动。

哥哥变了。

五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变得和之前大相径庭。

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疼她宠她的哥哥。

门口的动静很快传到贺家长辈的耳朵里,贺青山领着贺家大大小小一群人走过来。

他女儿贺喜橙头发、脸上、身上全是污泥,与旁边人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天是贺家老爷子过八十岁大寿,贺家人的主场,身为东道主竟然弄的这般狼狈,实在丢人现眼。

当众折辱他的女儿,不就是在打他这个贺家掌权人的脸。

贺青山怒意翻滚,“橙橙,告诉爸,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贺喜橙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带着一身脏污朝贺青山跑过去,扑到他身上,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她望向贺京州,“爸,是他在欺负我。”

贺青山看过去,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一身深灰色西装被撑出宽直硬阔的弧度,笔挺矜贵,卓尔不凡,斯文英俊。

莫名带着一丝熟稔,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贺京州转过身,大厅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眉骨、鼻梁、下颚构成英挺完美的轮廓,洁白的脸颊,乌黑的鬓发,直直望向贺青山的眼。

“我是你的劫。”


贺青山看到贺京州那一刻,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危机感爬满整个身体。

十九岁的他,羽翼未丰、温柔纯良、不谙世事。

二十四岁的他,雷厉风行、锋芒毕露、野心勃勃。

再往旁边看,是站在贺京州身旁的光鲜亮丽的贺雨棠。

两兄妹站在一起,熠熠夺目,并没有像他预想的一样烂在淤泥里,过的出乎意料的好。

视线接着往一旁移,贺青山看到了站在贺雨棠身旁的周宴泽。

又是猛然一怔。

竟然能让周家太子爷与他们站在一起,这兄妹两个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贺青山笑呵呵地说:“原来是我的侄子和侄女回来了,都是一家人,什么劫不劫的,快进屋。”

这就结束了?

贺喜橙还想要提惩罚贺京州和贺雨棠的事情,贺青山瞪她一眼。

“还不快去换身衣服,一会儿你爷爷就要来正厅了。”

随着管家一道嘹亮的通报声,贺老爷子出现在宴会大厅。

一身黑色唐装,头发全白,手里拄着紫檀木做成的手杖,身体算不上硬朗,但虎目沉沉,眸底蓄着锋利,仍然可以窥见年轻时的俊逸风采。

他朝着人群看了一眼,视线从贺雨棠和贺京州身上扫过,一划而过,好像看见了兄妹二人,又好像没看见。

贺老爷子坐在中央桌子的上座,贺青山和换好衣服的贺喜橙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贺雨棠看不出来爷爷现在对她和哥哥是什么态度,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小时候,爷爷很疼她的。

“棠棠,爷爷今天路过一家童装店,看见一件漂亮的小公主裙,爷爷一下就想到你了,立马就给你买回来了,给——”

“从来没给两个儿子买过一件衣服,现在有孙女了,还知道买小裙子了。”

“儿子能和孙女比吗,棠棠小公主可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

只是后来,爷爷对她越来越疏远。

贺喜橙坐在贺老爷子身边,望着站着的贺雨棠,得意洋洋的笑。

“嗤——”

散漫肆意的笑声响起,周宴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他身上。

“幼儿园三岁小孩都知道孔融让梨,贺家的家教是让姐姐站着妹妹坐着?”

贺青山脸色难看。

贺喜橙:“周少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一直针对我干什么。”

周宴泽:“我点你名了?这么会对号入座,你属蒲公英的,见风就给自己加戏。”

贺喜橙:“我是贺家的大小姐,坐爷爷身边理所应当!”

贺家的大小姐是贺雨棠,贺喜橙是二小姐。

周宴泽:“没事去学学天线宝宝,脑袋上装个天线,时刻找准自己的定位。”

如果今天宴会上没人点出贺青山故意冷落贺雨棠和贺京州的事情,众人就会当做没看见,但现在周宴泽直言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贺青山朝着一旁的佣人道:“还不快去搬两把椅子过来,没看到大少爷和大小姐还站着,都怪我平时为人太随和,把这帮佣人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贺雨棠和贺京州坐在桌子上位。

席间,贺青山佯装关心,实则打探,“京州这个年纪,正好是拼事业的时候,现在主要从事什么工作?”

贺京州:“正好刚回国没工作,要不你给我介绍个。”

贺青山:“你可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海归,英国剑桥大学毕业,高素质人才,我公司那些普通的岗位用不起你这样的大佛。”

贺京州:“既然普通岗位用不起,公司总裁的位置我看挺合适。”

贺青山和贺喜橙同时一怔。

贺喜橙:“公司总裁的位置我爸当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给你。”

贺雨棠:“当然是因为这位置本来就该是我哥的。”

贺家的掌权人原本是贺雨棠和贺京州的父亲,无论是按照伦理传承,还是按照继承法,都应该由贺京州和贺雨棠接位,哪轮的到第二顺位继承人的贺青山。

这便是揭穿贺青山掌权人的位置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桌子上顿时火药味十足,众人一半观望,一半看热闹。

贺青山开口道:“贺家掌权人的位置关系到整个贺氏家族的命运,当初你们兄妹年龄还太小,我这个大伯理应帮你们分担这个位置的重负。”

周宴泽一只手闲散搭在桌子上,腕上的黑钻铂金腕表与冷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色彩反差,黑的发亮,白的晃眼。

“也没见贺家在你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倒像李白的诗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摸口袋没带纸。”

有人忍不住发出笑声。

贺青山脸色更加灰暗无光。

“现在国家经济下行,大环境不好,生意不好做,不是我个人能力不行,是谁都做不好。”

周宴泽:“我刚签了十个亿的合同。”

贺青山:“…………”

贺京州:“既然大伯也认为自己做的不好,现在我和妹妹已经回来,贺家掌权人的位置该还给我了。”

贺青山眼中闪过狠戾,拿起烈度白酒倒了一杯,递向贺京州,笑得和善虚伪,“侄子,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何必弄的这么兴师动众,好像我这个大伯非要和你抢东西一样。”

与贺青山同一派系的一个三叔公紧接着道:“对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贺京州,退一步海阔天空。”

贺京州:“退一步海阔天空,凭什么我退,忍一时风平浪静,你为什么不忍。”

三叔公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你这个小辈真是过于不知好歹,懂不懂给长辈台阶下。”

贺京州:“我又不是卖楼梯的,凭什么给你台阶下。”

眼见争执不下,贺青山握着酒杯的手收紧,脸上的假笑有些绷不住。

转头望向贺老爷子,“爸,现在亲侄子对我逼宫,你说该怎么办吧?”

贺老爷子看向贺京州,视线旁移从贺雨棠身上划过。

“人敬富,狗咬贫,嘴上说的再好,不如真才实学干的好,我只看中个人能力,谁能带领贺家走得更长远更辉煌,我就支持谁。”

贺青山满眼惊愕,因为老爷子竟然没有明确支持他。

贺雨棠和贺京州亦是讶异不已,爷爷的话好似在给他们……机会?

只贺喜橙哈哈的笑着说:“爷爷说的对,贺家掌权人的位置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吗,谁有本事谁当,没本事靠边站。”

三叔公:“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老爷子:“谁能力强谁能力弱,总得有个公平竞争的地方,明天起,贺京州和贺雨棠进入贺氏集团工作。”

贺青山脸色铁青。

老爷子一锤定音,拂袖而去,“我累了,先去休息。”

贺喜橙:“爷爷,我送你。”

老爷子:“不用。”

贺雨棠和贺京州站起身离席,贺青山假模假样地道:“侄子,侄女,怎么这么快就走,那么久没见,我还想和你们好好叙叙旧呢。”

贺京州:“叙什么旧,叙当年我爸妈怎么死的旧?”

贺青山表情突变。

说话声笑声等各种声音戛然停止,一众贺家人神情紧绷。

贺家小儿子和其夫人的死就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区,没人敢大庭广众之下讨论。

贺京州声音冷的像亘古不化的寒冰,“大伯,我爸妈当年到底怎么死的?”

贺青山:“你父母去世我也很心痛,死因至今都是个谜,你要是有证据,一定要及时提交给警方,好让真相早日浮出水面。”

贺京州:“当然会浮出水面,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到底。”

贺雨棠和贺京州坐车离去,马路两旁的路灯极速倒退,最终汇聚成一道模糊的溪流。

车子行驶在十字路口,拐弯消失不见,道路旁的大树后走出来一位老人,手拄拐杖,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凝望……


第二天,贺京州带着贺雨棠去4S店买法拉利。

贺京州选中了一辆200多万的车,要去付钱。

贺雨棠拉住他的衣服袖子,“哥,还是不要了吧。”

贺京州偏过头看她,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温柔如玉,“小七是嫌哥哥送的车太便宜了吗?”

贺雨棠:“……”

200多万哪里便宜了,都够买鸡的祖宗十八代炖着吃了。

贺雨棠:“我是说……”

贺京州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眼弯了弯,把手指放在唇中间,对小孩子说话的那种哄,“不可以不要哦,这是哥哥的心意。”

贺雨棠觉得有点臊得慌,哥哥好像一直当她没长大。

但心里像洒满了阳光一样温暖。

200多万的法拉利不能先提,需要登记预约,想要拿到现车,需要等4年左右。

贺雨棠坐在休息区吃甜点喝饮料的时候,贺京州走到窗前给周宴泽打电话。

“这车子要等四年才能提到手,时间是不是也太久了。”

周宴泽:“可不是吗,四年的时间都能造个娃出来打酱油了。”

贺京州:“你人脉广,在京圈权势那么大,帮我疏通一下关系尽早提车。”

周宴泽:“行。”

十分钟后,电话打回来,“帮你问了一下法拉利中国区总裁,三个月后可以提车。”

贺京州略感惊讶,“借你的关系还要三个月才能提车?”

周宴泽:“我又不是观音菩萨能点石成金给你变辆车出来,造车那么费时间和精力,三个月对方已经很给面子了。”

贺京州:“那行,就三个月。”

说着要去挂电话,被周宴泽喊住,“听说你要去贺氏集团外地分公司担任CEO,下午就走?”

贺京州:“贺青山在京北的势力根深蒂固,利益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能撼动的,我去外地反而更容易做出成绩,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

只有离开京城,才能让贺青山放松警惕,露出更多破绽,更好调查父母的死因。

周宴泽:“期待你早日杀回京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贺京州斯文温润的笑笑,“谢了,周少。”

周宴泽语调懒洋洋的,“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

他主动挑起话题,“你走后,你妹妹怎么办?”

“在没车的这三个月里,你妹妹怎么上下班,你忍心让她每天挤公交挤地铁吗,听说公交地铁上有色狼出没,你妹妹那么漂亮,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怎么办?”

贺京州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

刚刚和她团聚,就又要分开,他自责、内疚、放心不下她。

贺京州:“周宴泽,我把我妹妹托付给你,你帮我照顾妹妹吧。”

周宴泽后仰靠在办公椅背上,长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支钢笔灵活的把玩,声线慵懒。

“让我给你妹妹当护花使者啊,这不太合适吧,如果有人说我图谋不轨故意接近你妹妹怎么办,我这个人最爱惜名声,怕被人说闲话。”

贺京州试探着问说:“你应该没有这种想法吧?”

周宴泽:“连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我作为一个人能不知道?”

贺京州舒出一口气,“我刚回国,之前的朋友没联系过,身边就你一个值得相信的兄弟。”

周宴泽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兄弟,你也知道,我在京城那么有权有势的人,很忙的。”

有权有势,才能更好的罩住他的妹妹。

贺京州:“周宴泽,你不是刚说过咱们是一家人,现在拒绝帮我照顾妹妹,太伤兄弟间的感情了吧。”

默了默,周宴泽回说:“行吧,我勉为其难,帮你照顾下妹妹。”

挂断电话,他殷红的唇角勾出上扬的弧度。

帮贺雨棠买完车后,贺京州去租了一套富丽堂皇的别墅。

之所以是租而不是买,一方面时间太赶来不及,另一方面他没有足够的钱。

临别的时候,贺京州问说:“小七,钱够花吗?”

贺雨棠:“够了,我也要工作了,以后每个月都有工资了。”

贺京州留了1000块钱用来吃饭,把其余的钱全部转给她,对她说:“想要什么就去买,不要不舍得花钱,不要委屈自己,任何时候都要舍得对自己好,要善待自己,知道吗。”

他教她善待自己,他却不曾善待他自己。

贺雨棠:“知道了,哥哥也要好好的,吃好穿好,对自己好。”

贺京州回说:“我会的。”

叮嘱完贺雨棠,贺京州道:“下午搬家的时候,我找了个人帮你,你留意下门铃,别听不到。”

贺雨棠把这个人理解成了搬家公司的搬运工。

回到家她便开始收拾行李,为了避免把日常穿的衣服弄脏,翻箱倒柜,从箱底扒出来一件十八岁的时候穿的高中校服。

白色衣身,蓝色衣领,下身是一件蓝色短裤。

由于身材高挑,蓝色短裤只到她大腿中间的位置,露出一双白嫩嫩的长腿。

非常普普通通的款式,穿在她纤细窈窕的身上,莫名有一种勾人的制服诱惑的味道。

贺雨棠撅着屁股开始收拾东西,腰才弯下去,门铃就响了。

搬家公司的人来的也太早了吧。

她打开门,看到周宴泽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周宴泽看到穿校服的贺雨棠,挑了挑眉。

他视线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仿佛烫人的野火。

记忆中他牢牢记着,他曾经撕烂过她一套校服,无论上衣还是裤子,都被他撕成了布条。

这又有一套……

同样的记忆滚入贺雨棠脑中,她脸颊发烫。

“你怎么来了?”

周宴泽:“你哥让我来的。”

贺雨棠明白过来,原来哥哥找的帮她搬家的人是周宴泽。

周宴泽看过她拦着门框的手,“你哥没教过你,客人来了要让他先进门吗,我是你哥最好的兄弟,你还准备把我撵出去?”

贺雨棠侧身让开道,“进来吧。”

周宴泽高俊挺拔的身躯从她身边经过,敞开的黑色外套扫过她的前胸。

他双手插兜,迈着长腿闲逛一样走来走去,没有一点拘谨,自在的像在自己家,浑身散发着“普天之下皆是我家,天下之大我最牛叉”。

在把不到五十平的陈旧小屋看了一圈后,“你哥决定挺对的,确实应该搬。”

贺雨棠:“你有钱可能不知道,其实有很多人都住这种房子。”

周宴泽偏过头看她,“别人住什么房子我不管,你贺雨棠是尊贵的公主,这种房子配不上你。”

贺雨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喜欢小公主小公主的叫她,又撩又宠,听得她身心酥麻。

可是她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小公主了,落魄千金还差不多,哪里还尊贵。

周宴泽环顾四周,“从哪里收拾比较好?”

贺雨棠:“你还是别帮我收拾了。”

周宴泽:“你哥让我收拾的。”

贺雨棠:“……那收拾吧。”

她狐疑地问说:“你会收拾东西吗?”

以前他就不喜欢收拾东西,每次要外出的时候,就会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对着她嫩白的脖子又吻又咬,耍赖似的。

“宝宝,帮哥哥收拾一下行李,哥哥有赏。”

贺雨棠天真地问他,“那你给我什么奖励?”

周宴泽说:“奖励你亲一口我的嘴。”

贺雨棠又羞又好笑,“这是什么奖励呀,这是奖励你自己吧。”

周宴泽理直气壮,“怎么,和哥哥亲嘴不爽吗,每次哥哥亲你的时候,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贺雨棠羞的拿枕头砸他,被他扬手接住,然后他把她扑倒在床上,抬起她玉白的腿,把枕头垫在她腰下。

“两天不能见面,哥哥会想你的,走之前弄一次再出发……”


周宴泽在床上的风格就像他的性格,很野很欲,很疯很坏……

他摁着她发狠孟浪的模样卷入脑海,贺雨棠的心跳快的不成样子。

她眼神朝他身上偷瞄,刚才她一恍神的功夫,他已经把外套脱了,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露出两只手臂。

与五年前相比,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精壮健硕,结实鼓胀的肌肉把T恤撑出硬挺的弧度,一看就充满了凶悍的爆发力。

贺雨棠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你还是把外套穿上吧?”

周宴泽:“这不是为了帮你干活才脱掉外套。”

贺雨棠:“你不会收拾东西。”

周宴泽:“我可以学。”

贺雨棠:“会很累的。”

周宴泽唇角一勾,语调懒不正经,像在调情,“我还没收拾你就开始心疼我,妹妹,你对我真好。”

“你收拾客厅,我收拾卧室,”贺雨棠转身往卧室走,脚步慌乱,差点没一头撞在门上。

周宴泽望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舌尖舔过后槽牙,笑得又俊又痞。

他确实不会收拾东西,但来之前向家政公司的人专门请教过。

一个世界五百强的公司他都能管理的卓越精绝,收拾东西能有什么难度,只要他愿意做,没有事能难到他。

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是佣人收拾,此刻高大的身躯蹲在一个大纸箱旁边,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东西,一样一样往纸箱里放。

很快,周宴泽把客厅和另外一个卧室的东西全部分门别类的打包装好。

四个大纸箱整整齐齐靠在墙角排排站。

周宴泽望向一个关着的推拉门,该去收拾厨房了。

他走进去,看到案台中央放着一个崭新的粉红色的盒子。

在厨房黑白灰和残破的事物中,这个崭新的粉红色的盒子异常显眼。

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他朝着粉红盒子走过去……

与此同时,卧室里的贺雨棠接到闺蜜田蜜蜜的电话。

“宝子,昨天晚上你又梦到前男友了吗?”

还用得着梦吗,她都看到活的了。

贺雨棠:“没有。”

田蜜蜜:“哈哈,我送你的礼物好使吧,有了它你就不想前男友了。”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贺雨棠都忘记小礼物的存在了。

“我还没看到呢,你昨天是不是忘了给我送了?”

田蜜蜜:“我小蜜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情趣用品我说送就送,电动小马达我放在你厨房的案台上了。”

不是,谁会把一个情趣用品放在做饭的案台上啊!

贺雨棠百思不得其解。

“田蜜蜜,我能采访一下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吗,猪撞树上了你撞猪上啦?”

“还是你被拼多多砍到脑子了,脑浆子流干只剩下脑壳了?”

田蜜蜜振振有词道:“宝子,我这么做是有充分依据的,我这不是想着……”

“这东西的名字也带个鸡吗。”

“假鸡也是鸡。”

贺雨棠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在棉被上。

田蜜蜜贼溜溜地问说:“你哥没发现我送你的好东西吧?”

贺雨棠:“没有。”

脑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周宴泽正在帮她收拾屋子!

他不会去厨房吧?

不会吧不会吧?

一定不会哒!

贺雨棠腾的一下站起来,由于起的太猛,差点低血糖撅过去。

她跑到客厅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不祥的预感爬满后背。

或许他只是去厨房喝个水呢,人总有口渴的时候,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一抬头,看到周宴泽手里拿着一个炫彩•超强伸缩•超级逼真的东西。

真的,那都不是仿真了,那是逼真!和真的一模一样!

老天爷!

啊——!

贺雨棠瞬间脸红到滴血!

请问现在逃到快乐星球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真的可以被逼出来,贺雨棠灵机一动,“那不是我的,那是我好朋友田蜜蜜的!”

此时手机没挂断,另一端的田蜜蜜脑袋上冒出一排小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不是成背锅侠了呀?

贺雨棠一脸羞愤地跑到周宴泽身边,伸手去夺他手里的炫彩假物件。

周宴泽手臂抬高,她夺了个寂寞,并扑倒在他胸膛上。

低沉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落下,“一见面就往哥哥怀里钻,对我念念不忘啊。”

贺雨棠想找个洞钻进去冬眠一辈子。

“谁往你怀里钻了,我这是不小心摔你身上了。”

周宴泽:“你这么会摔,这次摔我身上,下次不得摔我床上。”

谁要摔你床上啊。

她发誓她不会。

贺雨棠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借力站起来,掌心一片坚实的硬,被火烫到一样猛的缩回手。

她蹦着去夺他手里的东西,这次他没有使坏,顺利让她夺到。

贺雨棠把东西抱在怀里,红着脸往卧室跑。

关上门之后,她把自己扔进被子里,脸埋在枕头里。

怎么可以被前男友看到那种东西!

好像她离开他之后脑子里天天想着那种事,特别特别馋一样!

丢撵!

实在是太丢撵了!

地球爆炸吧,BOOM!

罪魁祸首此刻兴奋的在手机里大喊:“贺雨棠你竟然有男人了!卧槽!我真撞猪上了!”

“虽然还没见过,但他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帅哥。”

自从贺雨棠与她那个男朋友分手,五年的时间,别说男的了,身边连个雄的都没有。

田蜜蜜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新鲜,“贺雨棠,如实招来,你身边那个男人是谁啊?”

贺雨棠要是说是她前男友,就凭田蜜蜜那个爱八卦的劲,就算大半夜打不到车,蹬三轮她也非蹬过来不可!

“喂喂喂,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怎么听不到你在说什么,咦——,信号怎么突然不好了,挂了啊。”

不管对面的田蜜蜜拼命嘶吼“贺雨棠你就给我装吧”,果断摁下挂断键。

收拾好东西,又努力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

“那个仿真玩具是田蜜蜜的!那个仿真玩具是田蜜蜜的!那个仿真玩具是田蜜蜜的!没错!就是她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是她的!”

贺雨棠双手握拳,重重“嗯”了一声,然后一把推开卧室的门——


迎面,周宴泽乌沉玩味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贺雨棠:“你渴了要不要吃饭,不是,你饿了要不要喝水,啊也不是……”

左右脑互搏,寄几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算了,弃疗吧。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小拳头。

“不管你信不信,那个东西就是田蜜蜜的。”

周宴泽唇角勾笑的看她,“妹妹,别紧张,我信。”

贺雨棠:“……”听起来怎么那么不信?

她看向墙角,原先排排站的四个大箱子已经全都不见,被搬下去。

客厅和厨房不仅全被收拾干净,而且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贺雨棠很惊讶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周宴泽“嗯”了一声,问说:“很奇怪吗?”

贺雨棠回说:“有一点……”

其实是亿点。

他天生骄子,生来就有无数个佣人家仆供他使唤,帮他打理好衣食住行,十八岁的他骄傲桀骜,从来不做这些,也不需要做,他说男人应该出去开疆拓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天天把时间用在做这些小事上面,哪还有精力去搞钱搞事业。

他不做家务,也不会要求她做,他会给她雇十个保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帮她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打理花园、种满她最喜欢的西府海棠。

周宴泽似乎也想到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垂落的长睫掩盖住眼中闪过的黯然。

是他曾经做的不够好,她甩他是他活该。

乌黑的长睫在空中剪出凌厉的弧度,他望着她说:“我现在愿意做这些,你仔细看看,我已经变了很多。”

贺雨棠淡然的笑着,“不用。”

周宴泽鸦羽般的长睫再次垂落下去,低头朝卧室走,“我帮你把剩下的行李搬下去。”

贺雨棠:“我叫个搬运工过来搬吧。”

周宴泽:“你哥让我搬的。”

她看着他把一箱又一箱行李搬下去,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黑色T恤全部被汗浸透,贴在他硬阔的背上。

她抱起一个行李跟他一起搬,转身被他夺走,“有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非要自己搬,小公主,你si不si傻。”

他往下搬行李的时候,贺雨棠给房东打电话,“老板,我要退房,按照当初签的押一付一的合同,你需要把押金退给我。”

房东:“我去检查检查房子有没有损坏。”

住在隔壁的房东很快过来,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所有的东西被擦的不染纤尘,他没有挑出一丝毛病。

在狗面前,别以为你善良,它就不咬你。

在小人面前,别以为你是好人,他就不坑你。

房东见贺雨棠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顿时底气十足,说话的嗓门都变大了。

“当初说好的你租一个月,结果才一周就走,你违约了,押金我不退。”

贺雨棠:“即使我住一周就走,你应该扣的是这个月的房租,而不是押金,按照合同,你理应把押金退给我。”

房东知道自己不占理,索性不装了,直接开始耍混,“小姑娘我跟你说,凡是租我房子的租客,我从来没有退过押金,你也不例外。”

贺雨棠:“路是人走出来的,凡事都有第一次,阴险奸诈的人永远走不到最后,你这话留给警察去说。”

她掏出手机打110。

房东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走,扔在一旁的沙发上,语气凶狠,“小姑娘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走了我这房子说不定好几个月都租不出去,你耽误我挣多少钱。”

贺雨棠:“你租出去赚钱的时候也没分我,凭什么把租不出去的损失算我头上。”

她去沙发上拿手机,房东朝她身上扑,伸手去抓她白软的胳膊。

伴随着一道剧烈的撞门声,周宴泽冲进屋子,遒劲的大手扼住房东的后颈,势不可挡的力量将人一把扯起来,嘭——,一拳重重砸在房东脸上!

房东倒在地上,嘴巴和鼻子里都喷出鲜血。

周宴泽眼睛里沸腾着嗜血的愤怒,单手抓住房东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又嘭的一拳把人砸在地上。

一颗带血的牙齿在地板上咕噜噜的到处滚。

房东拿起手机打110,周宴泽伸手夺走他的手机,随手扔在一旁的地上。

熟悉的一幕重演,这次倒下的是恶人。

周宴泽笑容英俊又邪肆,抬起右脚踩在男人的脸上,“报警?你看我像怕警察的人吗。”

强大的气场,肆无忌惮的狂妄,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都不用周宴泽主动开口,房东连滚带爬捡起手机,主动道:“我把房东押金退给这位小姐,这个月的房租也退给她。”

生动形象的演绎了:富贵我就淫,贫贱我就移,威武我就屈,此之谓小丈夫。

钱马上到账贺雨棠的账号,房东一瘸一拐往外走。

周宴泽:“我让你走了?”

房东回头,一脸的血,“大哥,该转的钱我都转过去了。”

周宴泽:“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交通费、精神损失费、人身损害赔偿金,这些还没给。”

房东好像听到了外星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受伤的不是我吗?”

周宴泽:“我家妹妹幼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伤害,心理上的伤也是伤,打钱!”

贺雨棠看的one楞one楞的。

还有这种讹钱方式呐,瞬间被开了眼,还被开了光。

房东一脸懵逼,本来想讹别人一头,结果成了冤大头。

见房东一动不动,周宴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灵活的把玩,锋利的刀身在他手指间旋转出雪亮的光芒。

他玩刀的动作锐不可当,熟练利落,锋利的刀刃从他指间划过,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蓦地,刀子从他手掌冷冽的飞出,擦着房东的头皮而过。

一缕头发飘落在地上,房东头中间秃了一块,变成地中海。

这样的刀法和精准度,房东心里明白,真要动起手来,他非死即残。

周宴泽朝房东走过去,步履沉沉,高大精壮的身躯充满压迫感。

“下次见面咱俩玩个游戏怎么样,名字叫学海无牙,你被我打的在地上学做人,我用刀拔你的牙。”

房东被吓的尿差点滋出来。

金币到账的哗哗声响起,贺雨棠的账户上到账10万块钱。

车上,贺雨棠坐在周宴泽身旁的副驾驶。

“宴泽哥,谢谢你刚才帮我。”

“谢什么,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周宴泽声线轻松,语气傲娇。

“手拿把掐。”

贺雨棠笑了笑,拿出一个粉色的帕子递向他,“刚刚我看你出了很多汗,擦擦脸吧。”

周宴泽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支在车窗上,手指撑着额角,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刚搬了行李,又打了一架,手臂疼,抬不起来。”


贺雨棠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知道的,他惯会向她耍赖、索爱。

这一点过了五年,好像没有变。

她看着他傲娇的表情,高高抬起的下巴,她澄澈的眼睛里闪现一道狡黠的神采。

她把手帕放在他胳膊上,“等你手不酸的时候再擦。”

“喂,贺雨棠,东西是帮你搬的,架是为你打的,为我擦个汗都不愿意,”周宴泽眼尾一挑,“是人?”

贺雨棠低头抿唇,轻轻笑出了声。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逗就炸毛。

她拿起手绢帮他擦脸,嘴角止不住的笑。

周宴泽:“贺雨棠,刚才你耍我是不是?”

贺雨棠:“耍你又怎么样,你已经上当了咯。”

她手中粉色的帕子邃然被夺走,他把帕子往她嘴唇上蹭。

“你这张小嘴一个脏字不说就这么气人,别人摸口红你摸抹敌敌畏吗,哥哥帮你擦擦。”

她笑着往后躲,他倾身追上去。

她靠在座椅背上退无可退的时候,手指胡乱按到一旁的按钮,椅背猛的后移变成躺椅。

她由坐变成躺,他结结实实压在她身上。

馨香温软的身段再次被压在身下,周宴泽从心到身激起一场惊涛骇浪般的蠢蠢欲动。

贺雨棠感觉某个东西贴着她。

脸色突然爆红如血,她抬腿狠狠踢了一下。

周宴泽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捂裆,疼的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从此以后变成太监。

“我操!贺雨棠!”

贺雨棠推开他,双手紧紧捂着胸,缩在角落,眼圈红红的。

好像被欺负惨了的人是她一样。

周宴泽看着她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撩唇微笑,“妹妹,你是不是去少林寺练过大力金刚脚,真有劲。”

贺雨棠见他高大精壮的身躯躬成虾米,知道他一时半会支愣不起来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宴泽哥,你没事吧?”

周宴泽:“没事,也就是被你踢爆浆了而已。”

贺雨棠怔了一瞬,“什么爆浆了?”

周宴泽:“你一脚踢在鸡蛋上,蛋都能不碎吗。”

生动形象,贺雨棠一下就懂了。

“真、真的吗?”

周宴泽:“要不我把裤子脱了给你欣赏欣赏。”

“………不用了。”

贺雨棠又羞又担忧,“赶紧去医院吧,我去男科给你挂个号。”

周宴泽:“确实要抓紧,再等一秒,蛋液都要流干净了。”

贺雨棠被吓的推开车门跑下车,绕到驾驶位,抓起他结实的胳膊放在她柔薄的肩膀上,“宴泽哥,你趴我身上。”

他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胸膛贴上她的后背,鼻尖萦绕着她清甜的气息,低头,以他得天独厚的身高,能透过她的领口看到一条深深的沟。

被踹一脚还能有这种待遇……

爽了。

贺雨棠扶着周宴泽的肩膀往外拖,好重啊,压的她都要喘不过气。

累的她吭哧吭哧的,他纹丝不动。

她想要他也使点劲,不要把全部重量放在她身上,抬头,看到了他的视线正望进她的领口。

“……………………………………”

贺雨棠扭头朝周宴泽的手上咬了一口。

他虎口处印上一排她的牙印。

贺雨棠把周宴泽推回在座椅上,从脸颊到脖子,雪白的皮肤变成樱红色,宛如红梅覆雪。

“我不坐你的车了,自己打车走。”

周宴泽声音不快不慢,讲故事的那种口吻,娓娓道来,“之前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深夜打车,惨遇不良司机,被先奸后杀抛尸荒野,至今还有一条腿没找到。”

贺雨棠默默拉开车门坐进他的副驾驶。

大女人就要能屈能伸。

脸面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周宴泽把贺雨棠送到一栋别墅里,不用贺雨棠开口,他帮她把行李全部搬进屋子,弯腰帮她收拾屋子,将装进去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摆放好。

他穿着黑色T恤的身躯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忙前忙后,手臂上的肌肉因为搬东西而充血贲张,充满了力量感,性感野性,很欲。

收拾的差不多了,贺雨棠喊住他,“宴泽哥,今天先这样吧,剩下的留着我以后慢慢收拾。”

其余的是她的私人物品,可能不想他碰,周宴泽拿起黑色外套,“行,我先走了。”

他走到玄关处,手指握上门把手,身后传来她娇软绵细的声音,“吃完晚饭再走吧。”

周宴泽回头看她,眸子掠过狐疑,“你发烧了?”

贺雨棠:“???什么啊?”

周宴泽:“这么好心留我吃饭。”

贺雨棠:“说的好像我很没心没肺一样。”

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

周宴泽差点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在唇舌上绕了一圈后又咽下去。

他能详细地说出一万件她的好,唯独只说得出她甩了他这一件不好。

为什么要在他和她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向他提分手?

他曾经那么清晰的感受过她热烈的爱他,像一个人站在火堆旁烤火,突然就被赤身裸体的丢到负四十度的西伯利亚。

一直想了五年,周宴泽也没想明白他被断崖式分手的原因。

现在向他提分手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娇美的脸上笑容清淡,眸色平和如水,看着他的目光里没有闪闪发亮的小星星。

他被她热烈的爱过,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不是她爱他的样子。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个时候潇洒的走掉,维持住男人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才是最佳的选项。

周宴泽当然懂这一点。

他大踏步朝着她走过去,步履坚定,“一起吃晚饭。”

管他呢,他又不是一般人。

他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贺雨棠考虑到自己的厨艺水平,问说:“今晚吃面怎么样?”

周宴泽:“泡面吗?康师傅牛肉面还是老坛酸菜面?”

贺雨棠表情窘的不行,“我的厨艺进步了很多。”

周宴泽:“是吗,你这样说,我一整个都期待住了呢。”

贺雨棠:“……”

看他好像不太信的样子,她转身走进厨房,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心证明自己的厨艺。

平时做饭都懒的系围裙,为了展示专业度,唰的一下把围裙系在小腰上。

把大葱切成歪七扭八的小块,起锅烧油,炸葱油。

周宴泽斜倚着门框,双手抱胸,悠闲自在的看着她。

贺雨棠朝周宴泽望了一眼,一抬下巴,抓起一把葱扔进锅里。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轰——,因为油太热了,锅里蹿出了熊熊大火。

贺雨棠被吓的咻一下蹦起来,“啊啊啊!救命!油锅里的葱花突然跳起来攻击我!”

嗤——

厨艺进步了很多……

就这?

就这就这?

锅里的大火仍然在熊熊燃烧。

“你要是再站着不动,案板上的西红柿都要跳起来攻击你了。”

周宴泽走在贺雨棠身边,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锅铲。

“站一边去,去客厅坐着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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