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莫名的情绪：“谁让你擅自做主？”
云卿看着我，不知所措，喃喃道：“可是，可是夫君去了人间……”
我神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夫君看起来很疲惫，是不是逃去人间的恶鬼难缠？”
我反应了片刻，才轻声道：“没事，早点休息吧。”
寝殿里，云卿像往常一样凑过来吻我。
可当她的手碰到我腰带时，我眼前突然闪过洛清霜泪眼朦胧的脸。
“今天算了。”我略带烦躁地推开她。
云卿愣住，随即笑着来挠我痒痒：“是谁惹我们冥君大人生气了？”
“够了！”我一把挥开她的手，“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
话到嘴边突然哽住。
我想说什么？别这么体贴？别这么懂事？
云卿的手僵在半空，昏暗的烛光下，我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情绪。
……
我和洛清霜经常偷偷往返人间，我们化身成冬冬的养父母，带着他四处游玩。
那日，天山脚下，我刚要弯腰抱起冬冬挑选糖人，余光却瞥见百米开外，云卿抱着阿狸站在雪松下。
细碎的雪花落在她的秀发上，美得惊心动魄。
我这才想起，云卿前几日曾对我说，她的宠兽阿狸本是被内臣陷害，身负深仇大恨的狸族太子。
她想将阿狸送去天山修炼，助他重回狸族。
这件事，也算是我们地府今年的一大功绩。
毕竟如今的狸族无族主约束，四处残害人间百姓，地府都快装不下那么多鬼魂了。
这些日子，鬼差们忙得怨气冲天，连天帝都惊动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侧身挡住洛清霜：“我们走吧。”
“阿娘！”冬冬却突然挣脱我的手，指着阿狸大叫：“我要那个会动的毛团！”
洛清霜竟真的牵着孩子走过去。
我眼睁睁看着她对云卿行礼：“这位夫人，孩子喜欢您的灵宠，不知......”
云卿抬头时笑容未变。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洛清霜身上，随后看向她牵着的冬冬。
却在看到我的化身时，笑容瞬间凝固。
她指尖轻抚阿狸后背，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两位是？”
洛清霜走过来挽住我手臂：“这是我夫君。”
雪落无声。
我们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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